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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恕为妾大胆一句，这些珍珠若真磨成了粉末，相信整个废府很快也一并成为粉末了。”没有人回答，连着捡珍珠的总管三人都是手艺抖的停顿下来。
“怎么说？本王相信爱妾你一定是有秘密要告诉本王对吧？”将小东西牢牢锁入怀抱，下巴抵在她肩膀，半闭着双眼轻轻嗅她特别的清新香气，连带他的话，都柔情蜜语的亲昵深切起来。
凤兮却是有些纠结的在他怀里挣扎。
“为妾不敢隐瞒，这一批珍珠，雪儿没有记错的话，理应是别国进宫入宫的宝物，若是七爷给凤小主磨成粉，免不了会引起一番的多疑猜测，望爷三思啊——”
字字句句，如此的让人动容，真诚得使人相信。
也许是因为她说的确有其事，所以赫连苍穆和凤兮也就相互对望一眼，各自轻笑。明白。
“爱妾一番好意本王心领，开怀，以后爱妾就搬来凤晚阁住下吧。”
“啊！什……么？”上官雪儿猛的抬起头，似乎还不相信这句话，是不是自己听觉出现了幻想那般，瞪大着眼直直的看向他们。
“你这么奇怪做什么，难道是不愿意苍穆给你的这个奖励？你还想要什么？”凤兮娇笑质问。眉目低低，却也没有怨什么。
在她拉开门要出去被他叫住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不是吗？否则也就不会有了那一句‘你确定’。
“妾身感恩。”上官雪儿哽咽的福身，喜极而泣。
赫连苍穆漫不经心一句话，让自嫁入废府也未曾跟他说过话，经历昨夜似梦似真温存后海茫然的上官雪儿有震撼的狂喜，目瞪口呆望着面带淡淡笑意，俊魅迷人的赫连苍穆。
“不用感恩，我想，这也是他想要奖励你不惜自身性命之忧只身入了虎穴勇气给的结果。”
凤兮这一句话，又让上官雪儿还没品尝的喜悦，从云端被人一脚踹掉下地狱——
嘴角感谢的笑意僵得无法动弹，一方明艳面目清白交错，在赫连苍穆赞赏大笑，摇头说‘小东西你错了’里，她才渐渐出现红晕，恢复了刚才的样子。
“七爷，雪儿……感激不尽。”
“感激什么的别总说个不停，我听着都觉得太虚假，要真是这么感谢他的话，不如你天天为他宽衣解带，为他下-半-身服侍来得比较讨他的喜。男人不就是这么，全都不是东西来的吗，除了知道用那方面考虑之外！哼——”
“你……，凤小主你怎可以这么羞辱七爷，你会……”
赫连苍穆大笑，玩味睨着小东西生气小脸，大手一挥，适时打断上官雪儿要说出口的难听话语，“冰星冰貉，你们两个带着这个新主子好好熟悉凤晚阁的一草一木。”
冰星冰貉虽然不甘愿，但在凤小主眼神一使中他们只得道了‘是’，领着一脸变幻不定的上官雪儿去参观。
而捡了珍珠的总管也站起来身躯，疑惑望着那让他一双眼都要亮瞎的宝物，心想，这一些，就快要被凤小主给糟蹋了……
“康威，把珍珠包装起来，命人送去八王府。”
“咦?”总管不明白的抬眼望着主子。
“这珍珠太昂贵了，只可玩玩，不可真正的享用啊，你听了你家主子便是。”凤兮一句话给康威解释。不用多说，他一想也就明白上官雪儿说的话，是确有其事。
“奴才遵命！”
赫连苍穆手一挥谴退康威，转眼，在小东西想逃掉前一刻将她一扯，环抱入怀。
“在生本王的气？”勾起她小巧下巴，赫连苍穆上某炯炯有神，难掩其中兴奋。
“生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倒是你，我可是看出来苍穆你很兴奋吗？因为快要如你所愿的成就感而兴奋？”对上她带来几分讽刺眼眸，赫连苍穆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沉默。
“小东西，你可是知道本王为什么要将她安置到这凤晚阁来？”
“呵呵……”凤兮娇笑，“我为什么要知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你有你男子汉的梦想，确跟我凤兮，半点关系也没有！你无需要告诉我，我也不需要去知道。”不管是废王，还是即将享有的荣华富贵，她忽然有几分不确定。
没有过的不安感，汹涌袭来。
从知道他的用意后，她忽然觉得这样的他，有些陌生。
也许未来，他有江山，有整个天下，有后宫三千佳丽，对她的独宠，还会有吗？在她助他夺去帝位之后，也许就更没有位置了吧。
如今连他的宠溺和眸中的爱意，深切地让她忽然悲哀。
对她冷淡的反应，他眸中深幽一紧，细细抚着，在看她。
“你在怪我？”他用了我，是在告诉她，这是他的心在跟她沟通，而不是那个注定不为自己而活的赫连苍穆。
她娇笑，眼眸颤动间，潋滟光华盛放。“怪你或者不怪你，有意思吗？”从他第一次入宫，她早就做了心理准备。
也许她不该，这么决定守在他身边，空闲的时间太多，人也就爱胡思乱想，东猜西测起来了。
如果还可以选择一次，或许她会在他去墨国的那天清晨，收拾包裹从此远离他生命，就不会有了这一丝一念的怅然若失——
说起来，她在对他欲擒故纵，剥白了，不过是在为离开他测试自己。只可惜……
面颊微微刺疼，眼眸一睁，便望见他眼中闪过的霸道占有欲。
是不是男人，总是这样，在知道爱自己的人要打算离开时，才会有本能的危机感……
“为什么不说话？”
“说什么好呢？回答你为什么要让上官雪儿住进来的问题？”
他默许点头，将她的头靠入他肩窝。
一样的温度，一样的熟悉，一样的安心。
只是感觉，越发陌生。
也许昨夜，或是将来的每夜，他这肩膀总依靠着不同的女人，她还是做不到爱一个拥有无数女人的男人——
“如果不知道，怎么让我放心。”
“放心……”呢喃着，她瞬间放肆发笑，双眼莹润发狠，“适者生存，王者统筹，苍穆你要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吗？”这就是他放手，放心看她离开他的最后心愿吗……
“既然小东西你明白，可莫要让人失望。”
“苍穆，你怎么忘记了，我跟你不一样，我有时候只是一个女人，我要的，不是那种荣耀。”
“我知道，即便你多么强烈，多么适合拥有。”他浅笑，指腹抚过她每一寸肌肤，细细的，温柔的，眷恋的……
“所以，你从来不愿意碰我，是吗？”她娇美甜笑，顾盼生姿，眸中点点，湿得令人肝肠寸断。
“小东西本王这辈子，再也寻不到你这样懂我的人了。”微微叹息，他的吻温热轻柔落入她眉心，这次第一次，他主动吻她，第一次，向她剥开心，确像是在剥开那洋葱，一层一层，氤氲着催人的泪泉。
若是将她关在某个深宫后院，她会枯萎，而他最不忍心的，就是看她强颜欢笑。
她低低的笑，笑得有些疼。双臂颤抖，悄悄环着他解结实温暖的腰，美眸轻轻搁上，放任自己倘佯在他世界里，深切去体会他印下的吻，漫过眉心，轻轻点过眼帘，流连着，温柔辗转入她微微凉的薄唇。
这是唯一一次，他们如此安静，深切贴实的亲近彼此。
他的唇，依然如此，冰凉而温暖，是她凤兮，无法明白的矛盾和冲突——
他说她最是懂他，她一直也都这么认为……
但是事实如此让人沮丧，她不懂他，隐藏起来的心在哪个方向，她只是懂他想做什么，懂他将她放在什么位置……
十几年，或许她21世纪记忆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骨子里那个灵魂操控着一切依赖他，不懂他只当她是一个工具培养。
可是，这些年呢，这些年呢……
“苍穆，我忽然想吃桂香糕点。”他的吻离开，她轻轻朝他撒娇，娇憨笑脸，藏不住她眼底的哀伤。
他大手轻柔抚上她眼帘，轻轻的覆盖，不忍看她如此强颜欢笑。不忍说出口太多话。
“好！”
“我们一起去买吧。”娇唇绽放，她咯咯娇笑。
“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躯，张开单臂，接住她馨香的小巧身子。默契而熟悉。
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不会在为第二个人张开了吧。
抱着她，一直走出府中，在路人偷偷斜眼间，她仰着娇媚笑脸，甜甜朝他微笑，“放我下来吧，否则以后我可怎么嫁人。”环着她的手一紧，他剐她琼鼻，宠溺一笑放下她。
她很开心，一直说话，滔滔不绝的在说话，鼻子有些红，眼眶有些酸涩。
“小东西——”
“嘿嘿，这太阳今天特别大呢，晒得我眼睛好疼好疼。”回眸朝他甜笑，转过身她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婀娜倩影显得几分失落。
凤兮想一直做着什么，就是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手中一暖，侧身望去，他将她的手紧紧包裹入掌心，淡漠的面颊柔和里几分，牵着她横穿熙熙攘攘人群，未有只言片语。
“苍穆，你这样，牵过谁的手。”
不轻不重的话让他脚步一顿，却又马上迈开，她笑笑不再吻，低沉迷人嗓音却入耳边来，“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