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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挑眉,“怎么骗人了?”
“当然骗人了,而且是大骗特骗。”
“说来我听听?”
“你不爱我,而我对喜欢,从来不稀罕。”双目灼灼,捕捉着他每一寸情绪转变,终究,还是一如既往。
或是深情款款,或是温和微笑,或是宠溺有加,唯独少的,是那一份霸占的热情似火。
“你还小,不明白!”
“是啊,你给的答案,不都一直是这个么,我一点也不意外。”她笑,柔柔的笑容,被日光洒开淡淡的忧伤,落入湖面,映衬出圈圈荡漾的冰凉。
“小东西……”
罢手,轻巧避开他掌心里温暖的触摸,她娇笑别过小脸,反问他:“得了吧,我都习惯了,没事,倒是听说这一次入宫,苍穆你可是立了大功哟?是不是?”
“好像可以这么说。”收回手,握紧那怅然若失的失落,他点头回答。
“那,要不要带我去见识见识?”
“不!那里不适合小东西你见识。”他毫不犹豫的拒绝,说得干脆。
“好吧,但是,我这颗人头可是不想再被人捏着想灭口了。”她故作惶恐,却带嘲讽挑眉。“苍穆,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对不对?”
“你?想要怎么保护你这一颗漂亮的小头颅?”抚着她小头颅,赫连苍穆心里有些窝火和挫败。
他知道自己这一次,真是惹恼小东西了,她心目中对他已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坏印象。不!不是坏印象,而是明目张胆的想要他坦承,一丝不露的!
他似乎,越来越无法自拔的在乎她怎么看他?是这样的吗?感觉可不是很好。
“如果可以,让我入了五王府吧,再过不久,姑且着你冷静聪明的五哥就能讨要个摄政王之类的来玩玩,倒是我这颗颈上人头不就是有保障了吗?”
被他狠狠抱紧,揪得好深怒喝:“你敢!五哥会将你连骨头都啃个干净!”
“你在乎?”她咯咯娇笑,双眸野性灼灼的盯紧他。
“不在乎!但是小东西你是本王的私人宝藏,岂能随便给别人!”冷哼一声,他看起来满腹怒火中烧。
“既然不在乎,在珍贵的宝藏,那不过也是奢侈品,除去那华丽的躯壳,典型的华而不实,空洞得渗人,苍穆不知道吗?”
对她挑明的话,他深眸微眯,“那,该要怎么让这躯壳华而有实?”
“开花结果,便是最基本的进化,若是成熟过程培养的好,那将是硕果累累,不若,那将是回天灭地,与被打下阿鼻地狱那般一模一样。”
“小东西你知道就好!再有下一次这样的挑衅和乱来,我绝不会再轻饶了你。要乖乖听话——”
“可我不喜欢墨守成规,我喜欢有挑战的事情,那总比做美丽的傀儡和木偶来得有血有肉,有心跳!”她没有像往日的温驯,而是挑着媚眼,毫不遮掩的对上他。
“你,是要我放你自由吗?”
没有回话,仅是将小手抵入他心口,咯咯的放肆娇笑:“苍穆你这里,觉得是这样的吗?”
“不是。”他倒是回答得没有拖拉。
只不过,他终究是知道实际还不足够成熟,她还在迷茫中,怎么能调入狼口呢。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心跳正常的规律?”苦恼抿着唇角,她看起来有些不太满意他类似敷衍的回答。
“你想要什么?”
“要你!”
她眼角一挑,大笑:“要做本王的私房小妾?”
“只要是你,有何不可?”野性双眸直勾勾,如她此时回答的话。
“可是,不行。”他拒绝。
“哈哈……其实不用回答我也知道。”也许是想过,所以对他这个回答,她能给的反应,也就是无所谓的耸肩一笑,除了苍白一些,几乎没有任何影响之外的情绪出现。
“小东西,你要记住,这样的位置,怎么能配得上你。”
“可是你永远没有给我别的机会,不是吗?”对她的质问,他哑口无言,也就沉默了下来。
“如果你要,那将永远属于你。”抱起她,他低沉话音洋洒落入湖面,低低的回荡,有些空白。
她窝在他怀里,笑声少了几分动人,依旧酥麻,几许凄美:“这样的承诺,跟纸上谈兵,有何差别,你知道的,我从来不需要,但是我需要一个港湾,有着能停泊的理直气壮……”
“若是你真想去五哥那里……”
“你会将我送过去吗?”她抬眸,如此的看着他,让他怎么舍得。
嘴角一抿,唇边撕裂的生疼,他点头。“若是小东西你想。”
“呵呵……”她娇笑,不再只言片语。“如果这也是你宠爱我的一种方式,可不可以收起来。”
“好。”他回答得比她想象中的要迅速而坚定。
“带我去看荷藕,我已经好久没有在那碧绿粉红间安详了。”双手环抱他,轻声呢喃。
往凤晚阁的脚步停顿,他抱着她入了那小船,任由她在怀里掐掐捏捏的发泄,偶尔会低头端详她,满目柔情。
“记得我刚刚学会走路的时候,苍穆你是第一次带我到这里采荷花,那时你苦口婆心的说了这事是自我毁灭,毁的,是荷花的寿命,灭的,是自己的良心。对吗?”
“可惜,那是小东西你可是比现在让人满身沸腾,从来都是狠烈狂野。”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成就使然么?”
“不,是你自己累积起来,堆彻给自己的东西太多。”
是这样吗?他说过的这句话,为什么自己要亲手去做?明知道也许会是毁灭。不是身躯五马分尸,人头落地,便是将自己的良心泯灭……
大手撩着她柔软如斯的飞扬青丝,他不说话。
眯了眯媚眼,她温驯躺入他膝盖,嘴角是那般乖巧的甜美,一如那时,她只对他一个人好,只听他一个人的话,唯他赫连苍穆独有。
“穆……”眉眼弯弯,她轻声呢喃。深深切切的真实。
不记得多久没有这么好好的闭着眼睛,在他怀里安详汲取他的气息和温度了。
从那次舞宴,赫连萧然他们送回香过来以后,很多事情,也许在算计之中,也许,更多的,是意料之外。
多多少少,其中利害,他们都已经开始身不由己。
这样的时刻,也就开始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面颊是他宽厚,长满茧子的手,带着一点一点的刺激,温柔来回描绘,一遍一遍,不知疲倦,不知怨烦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