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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柔日爽,是盛夏里难得的一个大好天气。
不过对于前日才举办了喜宴的废府来说,明显是有些紧张沉闷。只因门边一早便出现了人影,而且是有些派头。
光是看那比废王赫连苍穆自个儿家那破马车华丽上许多的马车,再看看门外那些身着灰色太监服中一身紫色,面色几分怒气的人影,便可知道他们不是闲杂等之人。有着很有规矩的主次之分。
“小童子,给杂家去敲门!”一道尖嗓子在废府破旧门外分外刺耳,那紫色服袍的人转过来,面色略微白,没有健康血色,一双眼透出刻薄,唇上也是小而薄,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当今伺候皇上赫连华翼的周公公。
想必是一早他就着急赶来,没想碰了一鼻子灰被废王赫连苍穆拦截门外不得入内而气恼,手中佛尘被他甩得急了,嗡嗡作响。
“好你一个废王!竟敢将杂家如此对待,回去看如何给你一个罪名担当,气煞杂家了——”周公公位居司礼监最重要职权,平日里其他几位王爷见了还是跟他打招呼寒暄几句,这个被废掉的七王爷竟如此跟他耍脾气,简直是胆大妄为,若不是皇上牢牢吩咐只怕他早两脚一跺,回了皇宫奏他一折而去。哪还用如此委屈等在别家门外干着急。
正想着,被他唤去敲门的小童子小跑了回来,小心翼翼的轻声细语低头:“周公公,还是没有人前来给开门,这可如何是好?”
“哼!好一个大胆的废王!竟然连皇上圣旨都要拒绝,杂家看他倒是有几个脑袋可掉!”周公公气恼得脸色越发苍白,脚跟在门外不停的跺着。
“周公公,不如——”小童子看自己的头领一脸不耐烦,不禁阿谀的小声建议道。
“嗯?难道小童子你还比杂家能说会道,灵通了是吗?”周公公面色一紧,白地好似蜡人那般吓了小童子赶紧低头,哆嗦着不敢多言。
“奴才该死。”
“给杂家说。”他不说,周公公倒是着急起来。
小童子惶恐低头:“是,奴才是觉得既然废王这样,我们不如直接在门外宣旨吧。”
小童子话才一说完就被自己的头儿一脚踹飞,不仅没有得到什么好提议还被小童子气到的周公公一恼,自己上前,准备击鼓,没想这个废王真是个废物,门边像样的东西一件都没有,破旧衰败如同废墟,当真是惨不忍睹,偏生七王爷赫连苍穆还是个不喜与人往来结好的冷情之人,久而久之,周公公也明白为什么这个废府这么冷清萧条的原因了。
想着,他正准备下阶梯来,那紧闭,漆抖掉了一半的废门忽然打开,走出来的男子,白色优雅的简单长袍,手中纸扇悠闲来回轻摇,端出一股子的冷清嫡仙气来。
他就这么往门外的阶梯之上随便一站,周公公这样仰视看他,竟然双膝发软,差点儿跪下磕头。
“是周公公啊,这一大早的,您是有什么要事吗?”门边的赫连苍穆似乎刚刚醒来,一边问一边还打了个慵懒的瞌睡,周公公看得生气,却也不敢说他什么。
只得这样,轻咳两声,缓缓颔首点头:“不瞒七王爷,正是如此。”应罢他一抖佛尘,将手中的圣旨拿过来,尖桑叫开:“赫连苍穆听旨——”
嘴角微微一钩,他似笑非笑,走下台阶恭敬半跪,低头:“臣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赫连苍穆听着周公公宣读的圣旨,嘴角笑意泛的,隐隐的,带了几分嘲讽,这圣旨大意是念在他这么多年坚守废府,不过度虚张浪费,亦没有过多要求,一切遵守父皇当初废贬他时定下的规矩,所以特派他择日前往北面墨国觐见国君司马泽。
领了旨,他送走满脸刻薄不悦的周公公,待他们走远,一哼,一股馨香靠近,他手中明黄圣旨瞬间被凤兮咯咯娇笑扬起,‘嘶’一声,成了无数粉末,洋洋洒洒随风飘走——
“呀!穆,我手痒。”她跳入他单臂,撒娇的乖乖认错,眸中野性张扬。
大手状似惩罚的刮她鼻尖,他抿了笑:“我知道,正好本王也是有些手痒,小东西你不过是替本王做了件好事,想要什么奖励吗?”
“要!”她娇艳盛放笑颜,回答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