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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当然是不可能的。
白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过是一时冲动。
她清楚明白,白家不会容许她这么把婚姻当儿戏。
但是当她看到秦书礼目光中类似于同情或者说垂怜的东西时,还是感到异常的讽刺。
“亲爱的,你知道这不可能。”秦书礼仍旧笑着,甚至温柔地替她拭去泪水。
这样的动作他并不是第一次做,可每一次,都只会让白英的内心更加冰凉。
他明明看起来如此温柔,可骨子里却又如此冷漠。
“那我们……从此以后,各玩各的。”最终白英狠狠心,说出了这样的话。
可其实白英并非真的想要这样。
她只是觉得,如果这样的话,她就能够说服自己,不要对秦书礼倾注感情。
而秦书礼却也没有拒绝,只是皱着眉头问她:“你确定吗?”
“……我确定,我们本来就是商业联姻。”白英咬着唇,一边说着一边哽咽,“我们只需要像其他人一样,维持着表面的和谐就够了。”
白英和白采薇在骨子里是有些相似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既然得不到她理想中单纯的爱恋,那就干脆什么也不要。
总之不要委曲求全,抑或者是如鲠在喉。
秦书礼看着白英,神色平静地答应了她:“好。”
这一句话,让白英一直以来拉扯着的心弦彻底断掉。
她终于能够长长吐出一口气,然后说服自己再也不要去留恋眼前这个男人。
或许对很多人来说,他都很好,可对白英来说,这远远不够。
然而秦书礼却是一个出尔反尔的人,他看似又恢复了婚前的状态,偶尔会和几个女星传出暧昧新闻,可半年后,却跟白英进行了一场谈话。
这时候的秦书礼,终于卸下了那平静的神情,温柔中带着哀伤:“我后悔了……”
他如是告诉白英。
白英却觉得有些好笑,她花了这么久的时间终于重建了自己的生活,将这个男人赶出了自己的世界,他却说他后悔了?
“你后悔什么,这不就是你以前的生活吗?”白英感到有些疑惑,“你虽然有一层婚姻的枷锁,可同时也得到了白家的助力。”
然而秦书礼垂下眼眸告诉她:“我发现,我爱上你了。”
“爱?”这个字眼让白英感到茫然,她无法想象秦书礼的爱。
现在才明白爱上自己了,那这几个月他这又是什么情况?
“所以你是要告诉我,这些日子跟你传过绯闻的人,都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吗?”
失去了对爱情的幻想,白英前所未有的清醒。
而秦书礼毫不犹豫地说:“她们甚至不算朋友。”
但白英并未因此就信任他,她笑了声问:“行……那你们也没有上过床吗?”
她本不想问得这么直白,奈何秦书礼的外表和言语,总是太具有迷惑性。
而这时候的白英,已经不会那么容易就被他蒙蔽了。
果然,秦书礼的神情僵住了一瞬,而后陷入了沉默。
白英于是明白了答案究竟是什么,她不由得笑了一声,看着秦书礼,似乎是嘲讽,又好像没什么可说的:“所以说,秦书礼,你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他明明知道她介意的就是他之前不清不白的男女关系,可是在她提出各玩各的这半年内,他也并未自觉洁身自好。
反而是白英,只顾着自我疗愈,又对爱情没办法降低标准,因此算是空窗了半年。
而半年后,秦书礼是凭什么来找她,告诉她,他后悔了?
“……但我现在的确发现了自己对你是有感情的。”秦书礼似乎有一瞬的不甘,于是再次挣扎。
但白英只是推开他说:“秦书礼,有点晚了。”
如果半年前,他像这样苦苦哀求,或许白英还会心软,然后再给他一个机会。
毕竟婚前的事情都是过去,她没办法强求他抹去过去,但婚后的事情,明明是可控的。
但她一句各玩各的,他就毫无心理负担地回归了从前的生活……
既然如此,他又凭什么觉得,她这份心还会为他驻留呢?
然而秦书礼似乎并不能理解白英的观念:“为什么?难道你还对你的大学男友念念不忘?”
“……你在说什么?”白英闻言皱眉,根本不明白话题是怎么跳跃到这里的。
她甚至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对方的名字。
而秦书礼却好似认定了这个答案:“白英,我有哪里不如他?”
白英深吸口气,郑重告诫:“我跟他早就断联了,你想多了。”
“是吗?那你这半年回国工作,难道不知道,他就在白家的子公司上班?”秦书礼却连连发问,好似早就有所准备。
白英这才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不了解秦书礼,她只觉得茫然,然后皱着眉反驳:
“我在总部任职,公司员工那么多,那的人我都认不全,更别提分公司的了。”
既然分手了,她就根本没有考虑过还会再关注对方之后的人生,连联系方式都删得干干净净。
可秦书礼却语气笃定:“但他告诉我,他一直对你念念不忘。”
白英哑然,但没有否认这点:“这不正常吗?”
她的条件如此优秀,到最后也是她积攒的不满要更多,她付出如此多的真心,即便没有走到最后,收获一些对方的留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而对方对她念念不忘,又不代表着她要有所回应。
白英反问秦书礼:“难道你之前暧昧过的女人,就没有回头的?”
“这一样吗?”秦书礼微微皱起眉头,他难得做出这样的表情。
但白英只觉得他不可理喻:“……你就当我举了个不恰当的例子吧。”
事情到这里,白英尚且能够当作秦书礼只是突然抽风。
可是过一段时间,秦书礼沾着一身风霜,在她的家门口拦住她。
“白英,他这辈子都毁了。”此时的秦书礼,似乎全然变了模样。
他再也不复初见时的温柔绅士,抑或者这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秦书礼盯着白英,轻笑一声,眼角的冷冽似乎又逸散出温柔:
“你这辈子能爱的人,只能是我了。”
然而面对他这突然的温柔,白英却感到遍体通寒:“你做了什么?”
而秦书礼呢,他面色平静地陈述着残忍的事实:
“不过是安排了一场小小的车祸,让他下半辈子都只能在轮椅上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