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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被囚禁的爱
“娘娘!您要去哪里?您慢点儿,等等珠儿!”珠儿回过神来,也匆匆地跟在魅儿后面!
魅儿下意识地轻轻提气,只感觉自己身轻燕,转眼间,已跃下了十多个台阶,她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双手,试探着朝一旁的小树运力拍去,只听‘咔’一声,小树应声而断为两截!
“我的武功恢复了!”魅儿喜出望外,露齿嫣然一笑,她的武功竟然恢复了!听见珠儿的叫声,她嘴角轻轻扬起,略一吸气,脚下轻轻一点,身影一晃,几个起落,顿时消失在那里!
“娘娘!娘娘!”珠儿气喘吁吁地走下台阶,可四下一看,这才发现娘娘早已不知所踪,不禁暗暗叫苦,上一次娘娘出去发生了意外,皇上已是额外开恩,这一次娘娘若是又出什么意外,那她全家老少都得搭上脑袋不可!
刑场。
刑场上一片庄严肃杀,风无名与魔月浑身鲜血淋淋地被押至那里,他们的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透,每走上一步都有一条血印,琵琶骨上的铁钩已被取下,只是那里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一些百姓虽然痛恨他们是反贼,但看到他们那凄惨的模样,也纷纷恻目。
李治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威风凛凛地坐在那里,午时已至,刺目的阳光映在他的龙袍上,闪着耀眼的光芒,那光芒里却带着某些残忍的冷光,让人不敢直视!
一旁的执行官将风无名与魔月的罪行一条一条陈列出来,末了,凑近李治身旁,恭敬地说:“皇上!午时已至!”
“好!准备行刑!”
“遵旨!”执刑官连忙正襟坐危,食指与中指拈住斩令牌,只待皇上一声令下!
李治缓缓地站起来,眼神从魔月身上移到风无名的身上:“你们罪大恶极,罪已当诛,今日当众执刑,以正国法!”
风无名鹰目一寒,盯着他,带血的嘴角牵出一抹残忍:“我只后悔当初没有一剑杀了你这个卑鄙小人!”
“大胆!你已是阶下囚,竟敢对皇上如此出言不逊!”一旁的执行官指着他怒喝道。
李治以手制止那执刑官,抬首对风无名道:“成王败蔻,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们本来不会死,不过,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朕若不成全你们,那似乎有些不近人意了!过了一个刻,你们就好好上路吧,黄泉路上,两位也不寂寞!祝福朕吧!”最后一句话,旁人是听不懂,可是风无名与魔月却是懂得。
风无名与魔月只是狠狠地瞪着李治,双目似要冒出火来!
李治眼中闪过一抹得意,手慢慢地扬起落下:“行刑!”
“遵旨!”执刑官手中的令箭在空中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缓缓地向下坠落……
所有的人都望着那令箭,心知令箭一落,两颗血淋淋的头颅也会跟着落下,一些老人悄悄侧目,既而掩住身旁孩子的眼睛…….
刀虎手大碗地喝着手中酒,‘扑!’一声,将酒祭刀完毕,双目圆睁,这才缓缓扬起手中锋利的大刀,刀锋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抹刺目的光芒,慢慢地往下……
刑场突然变得很安静,安静得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那是一种令人压抑窒息的静!突然,不何从何处传来马蹄声,马奔跑声与嘶鸣声响彻了整个刑场!
“住手!”随着一声娇喝!两名刀虎手顿觉得虎口上一麻,手中的大刀竟然握不住,脱手而出!
转眼间,白影一闪,一个娉娉婷婷的身影已站到了刑台上!
“魅儿!”
风无名、李治、长孙无忌三人几乎是同时失声惊叫。
魅儿的眼神从长孙无忌身上移过,这老人眼中的惊喜和那透着浓浓的关心让她心底一暖,可是她并没有想起他是谁。
眼神移到李治身上,那一刹那,她看到这个君临天下的男人竟然闪过一丝惊慌,这一刻,他温柔多情的形象在心底猛然倒塌,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口口声声说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却欺骗了她,她的心轻轻一扯,那里疼痛无比!
“魅儿……”李治看到她受伤的眼神,心中一急。
魅儿心碎的回头,她最不愿看到的一幕,也是最心痛的一幕,风无名那血迹染红的一身刺痛了她的眼睛,也刺伤了她的心!
“无名!”她冲到他面前,小手抚上他满是血污的脸,偌大的泪珠,顺着她白晰的脸颊缓缓滴落下来,阳光照射在她光洁的脸上,那一滴闪着耀眼光芒,将她称得更加明艳动人!
她颤抖地扶住他反绑手臂,手上暗暗用劲,绳子应声而断!
“魅儿,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风无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魅儿紧紧拥入怀中,这一刻,哪怕只有这么一刻,他也心甘情愿!
魔月难过地撇过脸,迷人的眸底闪着心碎的水雾……
一旁的执行官被刚才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了半晌,此时业已清醒过来,朝一旁的御林军发出命令:“将他们通通围起来!”他可不知道魅儿身份,他只知道擅闯刑场,阻止行刑的人,按国法理当论斩!
顿时,所有的御林军将魅儿三人通通围住!风无名一手拥着魅儿冷冷地站起来,手上轻轻一甩,魔月身上的绳子也应声而断!
尽管风无名与魔月身受重伤,可是他们并不在意,他们都是从死人堆里走出来过的人,只要受的伤不致命,多大的伤对他们来讲都不会在乎。
“住手!”李治喝住执行官,生怕他们不小心伤了魅儿!他来到魅儿面前,伸出大手,柔声道:“魅儿,到朕身边来!”
魅儿摇摇头:“不!皇上!您不应该骗我!”下意识地往风无名身边挪了挪!
“朕这都是为了你好!他们是反贼,是几年前京城杀人狂魔的主谋,朕身为一国之君,一定要为天下的臣民讨回一个公道!”
魅儿绝美的脸上扬起一抹凄美的笑容:“皇上,公道自在人心!他们进宫只是为了救我,并无意行刺,他们如果是反贼,曾经有无数伤您的机会,可是,他们都没有加害于您,如今您也还是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无凭无据竟说他们是反贼,还要杀他们的头,证据何在?人证?物证呢?”
“这…”一句话说得李治哑口无言。
“既然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您何以断定他们就是反贼?”魅儿句句反驳得李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长孙无忌这时有些激动地走到魅儿面前,未语已是老泪纵横:“魅儿,你真的是魅儿!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他略带沧桑的声音似乎带着不置信的颤抖。
魅儿茫然的抬头,迎上那一双老泪纵横的眼睛,心中竟然为之一酸,只恨自己记忆未恢复,不能记起老人家是谁,有些难过地说:“对不起!魅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记不起来您是谁了,可是魅儿想,您应该是魅儿生命中重要的人,对不起……”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如果你义母知道你还活着,她的病一定能好起来,我们一直不相信你走了,你果然还活着,真是老天见怜!”长孙无忌做老顽童了一辈子,在场的能有几人见过他流过泪,若非是情深意重,又岂会如此,都不禁暗暗垂首叹息难过。
“义母?您是我的义父?”魅儿茫然地重复着这句话,这些人她都有些朦胧的记忆,只可惜,还是无法将那些记忆拼凑起来。
“孩子!我们是你的亲人哪!”长孙无忌激动地握住魅儿的小手,慈爱溢于外表。
魅儿淡然一笑,默默回答望着李治,迷人的眼底满是怨念与不解:“皇上,为什么?为什么您不告诉臣妾,臣妾是长孙大人的义女?您是不是打算让义母思念臣妾成疾?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让他们以为臣妾死了而伤心难过?”
“魅儿,朕…”李治看到魅儿眼底的那股怨念,当下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在一旁的小石子脑袋瓜子不笨,小声提醒道:“皇上,此乃皇上的家务事,还是回宫再解决吧,现在只要解决钦犯的事情就好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治马上正色道:“来人哪!将两名钦犯押回大牢,择日再行问斩!”
“是!”御林军的人开始朝风无名等人靠拢!
魅儿拦在风无名他们面前:“不行!皇上,他们不是反贼,他们是臣妾的朋友!如果您一定要认定他们是反贼的话,那么连臣妾也一起关押起来吧!”
“魅儿,别胡闹!来!到朕身边来!”李治再次伸出手。
“不!”魅儿还是摇头,双手还是拦在风无名与魔月前面,生怕他们被御林军抓了回去!
而一旁的长孙无忌听了李治与魅儿的对话,愧疚不已!他大概已有些明白了,那次皇上听说是他派人去杀仙妃时表情是什么意思了,原来仙妃就是失忆的魅儿,而他差点派人将魅儿杀死,他真是老糊涂了,好在没有铸成什么大错,要不然,他这辈子都会内疚!
“魅儿,只要你回到朕的身边,朕就答应你放他们走!”李治不知为何突然妥协。
风无名连忙拉住魅儿:“魅儿,别过去!他的话不可信!”
李治继续道:“魅儿,既然他们是你的朋友,那么刺客一说就不成立,而反贼之事证据也欠缺,朕也没有理由再关押他们,你放心,只要你答应跟朕回宫,朕一定不会为难他们!”
魅儿追问道:“皇上,你说话算数?”
“朕是皇上,君无戏言!”见魅儿半信半疑的表情,李治只差没有拍着胸脯作保证了。
魅儿现在除了相信李治以外,别无选择,黑压压的一片御林军,风无名与魔月都受了重伤,而她的武功刚才也暗暗试了一下,似乎并不怎么得心应手,她的武功好像时有时无,一旦真动起手来,受了重伤的风无名与魔月自保都成了问题,更何况还有一个她拖累着,到时候同样是被抓,不如赌一把,相信李治。
“魅儿,你不能相信他!你忘了吗?他骗了你多少事情?”风无名拉住她的手不放:“要走,我们一起走,我绝对不会再丢下你!”
一旁的魔月想要说什么,可是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那双媚眼撇向别处,充满警惕地盯着那些御林军,大有拼死一战的决心。
魅儿轻轻拿开风无名的手,心疼的望着他胸口上那血肉模糊的一片,一滴泪不经意地滑落:“无名,我不希望你们有事,我是皇上的女人,不管我们逃到天涯海角,他都不会放过我们,我不想你再为了我而冒险,我希望你能为了我而好好活着!”说完,拉过魔月的手,将风无名的手与之叠在一起:“魔月姐姐很爱你,别辜负了她,带着她好好的活下去!”
魔月是何等高傲的女子,自然不会将魅儿这样的转爱放在眼中,虽然她很爱风无名,她冷冷地抽回自己的手:“我爱他是我的事情,你跟他之间的事情别扯进我,你有本事跟他在一起,那就跟他在一起,可是,我不会放弃,别用这种装无辜可怜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同情心,我的心永远都是冷的,收起你这套可怜兮兮的把戏吧!”
魅儿知道她的心情,对于她的话,当然也不会在意,再次眷恋地望着风无名一眼,万般不舍地转身……
“魅儿!”风无名正欲上前拉住魅儿,一旁的魔月却拉住了他,沉声道:“你现在过去,不但救不了她,反而会害了她!”
风无名虽然易怒,但还算是理智中,马上顿住身形,魔月说得没错,他现在若追上去强行带走魅儿,那么等于向天下人宣布皇上的妃子跟了别的男人,就算这时他们能逃脱,天下之大,他们是可以藏身,可是,也注定了他们要一辈子躲藏着过日子,那绝对不是魅儿,也不是他想要的,如果不受伤,再多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现在他受了伤,只有先忍住,抓住机会再救魅儿出来。
就那样,风无名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走向别的男人。而魅儿每走一步都感觉有千斤般重,每一步都浸透着心碎,她终究还是敌不过命运的安排!
李治一把将魅儿紧紧地拥在怀中,就像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魅儿!朕的魅儿!”眼神示意一旁的执行官!
那执行官立即会意,马上大声喝道:“把他们两人都抓起来!”
魅儿身子猛然一震,马上推开李治:“皇上,你竟然出尔反尔!”
“魅儿,他们都是反贼,朕若放了他们就等于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朕不能拿大唐的百姓的安宁来作赌注,他们必须得死!”
“不!你不能杀了他们,你不能杀了他们!”魅儿心中一急,脑子里不知为何闪过一个画面,她记得曾经有个老人交给她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会想起这个,只是隐隐约约地感觉那个东西可能对今天这样的情形有用,只可惜,她的记忆还没有恢复,根本记不起来那个东西放在哪里!
魔月冷笑一声:“狗皇帝果然不守信用!哼!大不了今天同归于尽!”她是杀手,注定的命运就是杀死敌人和被敌人杀死,所以,她不怕死,而杀手的准则是尽一切手段杀了敌人,而最后一条是,无法自救时,与敌人同归于尽。
双方已蓄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眼看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了!站在李治身旁的魅儿暗暗运力,却发现自己的内力竟然提不起来,暗叫不妙!
她心急如焚,眼角瞥见一旁侍卫的剑上,心念一动,转身猛的抽出那侍卫的剑,想也没想便架到了李治的脖子上!
“皇上!娘娘……”一旁的小石子乃至长孙无忌等人都被魅儿这一举动吓坏了!都不禁失声惊叫起来~!
魅儿将剑又抵上一分,沉声道:“都给本宫住手!”
那些人生怕她伤了皇上,执行官连忙大声喝住那个御林军:“全部都住手!”
李治吓得龙颜变了色,望着脖子上明晃晃冰冷的剑,颤声问道:“魅儿,你,你这是做什么呀?快把剑拿开!”
“皇上,魅儿也是逼不得已,若你说话算数,魅儿绝不会如此为难皇上!”当下清了清喉咙道:“皇上,叫所有的御林军都退下,让他们安全离开!”
“他们是反贼…”李治话还没说完,魅儿手中的剑又往前推紧了一点,吓得他头皮都发麻了,连声道:“好好好!魅儿,你先把剑放下,朕放他们就是了!”
魅儿哪敢再相信他的话,手中的剑没有丝毫放下的意思:“皇上,只能先委屈你了,等他们安全离开后,魅儿自会放开你,并任由你处置!”
李治无奈,只得下令:“全部都退下!让他们离开!”
“皇上,您还要下旨,今后都不再为难他们,更别说通缉他们!”
“好好,朕都答应你!你别激动,小心手上的剑!”看到魅儿有些激动的小脸,李治吓得脸都白了!
风无名深深地望了一眼魅儿,狠下心猛地转身,不顾身上的伤痛与魔月双双跃上马,飞驰而去!他发誓一定会回来救他的女人!
直至看不到风无名他们的马,乃至听不到他们的马蹄声,李治这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拿开魅儿手中的剑:“魅儿,他们已经走远了,这剑也可以放下了吧!”
魅儿丢下手中的剑,一脸木然地说:“皇上,魅儿犯的是死罪,杀了魅儿吧!”与其回去侍候李治,她宁求一死!
只可惜,她犯再大的罪,李治又怎么舍得让她死?
李治轻拥着她,柔声道:“魅儿,你在朕的身边就好!你知道的,不管你做错什么,朕永远都不会怪你!”
“皇上……”魅儿有些感动有些愧疚还有些怨,有些担心。
“走吧,我们回宫吧!”李治拥着她朝马走去,魅儿突然想起什么,来到长孙无忌面前:“义父,虽然我记不起来以前的事情,可是,请您回去转告义母,我过两天就去看她!”
“好!好!”长孙无忌连着说了几声好,眸中又已泛上迷雾,转身朝李治跪下:“皇上,魅儿年轻不懂事,且出身江湖,若在宫中犯了什么禁忌,请皇上念在老臣的份上,请对魅儿多包涵!”
李治本来觉得欺骗长孙无忌愧疚不已,如今见他有求于自己,自然百般应允,双手扶起长孙无忌:“舅舅,您放心,不管魅儿做错什么,朕永远都不怪她!”
“谢皇上!”长孙无忌原来就一直有意思将魅儿配给李治,无奈当时,他误以为魅儿与程明相爱,故不敢开言,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然达成了他当初的心愿,心下自然也是十分欢喜,只是刚才的情形又让他隐隐有些担心。
深夜密林。
密林深处,一点星光若隐若现,有如鬼魅一般,耳边不知从何处传来呼呼的风声,空气中传来一丝丝肃杀冰冷的气息,令人骤然毛骨悚然!
突然一个冷冷地声音传来:“五影,朕命令你们,不惜一切代价追杀风无名与魔月两名反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黑夜里,李治手中的玉令闪着诡异的光芒。
“是!”五影躬身答道。
“记住!要做得干净利落,若是有半点风声传到仙妃那里,你们应该知道该怎么做!”李治的眼中不再是平常的温文尔雅,取而代之是闪着寒光的冷眸!
五影心头各自一凛,再次齐声答道:“是!”
风声骤停,那丝不寻常冰冷的气息慢慢淡去,密林中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自那次回来之后,魅儿就被李治重新安置到一个新殿中‘仙子殿’。这个殿名是李治亲口所取,用他的话说魅儿是月宫里的仙子临凡,应该住仙宫里,当然里面的布置也是相当的奢华夺目!
只可惜,魅儿对这些根本不在意。有了上次的教训,李治再次下了死命令任何人未经特许不准靠近仙子殿,甚至派了许多御林军把守在那里,连一只飞鸟都不准经过。虽然名义是为了保护魅儿,而实际上是将魅儿与世隔绝起来,而魅儿的行动也受到了限制,除了仙子殿,她根本不可能走出去一步,事实上,她是被李治以爱的名义软禁了起来!
她都懂,可是,她却无可奈何,这深宫后苑,守卫重重,就算擦翅也难飞,对李治的痛心,对风无名的思念,她只能把心慢慢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