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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水马龙中,阳光格外的明媚,驱散开他因为杀戮而留下的阴影,他不自禁的问自己,我曾经是那么一个热爱生命的人,现在怎么变的对他人的生命无所顾忌?
是在穿越过程中的改变?还是原身娄小乙表面斯文下的疯狂?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他,那个一事无成的穷屌丝一副无所谓下的真面目?
因为有了修行,所以觉的世间法律不再能约束他这个修行者?
不管怎么样,痛快就好,达到目的就好!
前面迎头奔来一驾马车,速度平稳,蹄声清亮,在车厢前一个不显眼的位置,一个娄字清晰可见,娄小乙自然而然的从袖中取出一件物事,放置在道边,估摸好距离,旁若无人取出火石,点燃……
这是这个世界喜庆节日中最受人们欢迎的焰火,当然没有前世严格的限令,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燃放,只是价值不菲,不是贫寒人家能使用得起的。
焰火一起,立刻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人们下意识的把目光放在了焰火上,而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燃焰火的人。
老马技术高超,前方的焰火没有对他造成如何的困扰,马鞭挥出,双马已经越过了焰火,心中还在纳闷,这是哪家的浑小子,当街点这东西,如果碰上驾车的新手,驭马受惊,就是一场大祸!
因为心思完全集中在前面的两匹马上,强力约束防止乱跑,所有也就没有感觉到自家的马车似乎比方才重了一些,他是驭手,不是马,当然感觉不到。
这个世界的马车,不是整体硬性结构,架子是木制的,四周都是用布幔围成的,也包括上下人的布帘,所以娄小乙很轻易的就蹿了上去,
第一时间,捂住了车厢中老妇人的嘴,像这种隐密事,也没有带丫鬟的道理,人多嘴杂,很浅显的考虑。
“彩环姨,是我,小乙啊,可不是打劫的强盗!”
近在咫尺,又是相处了十九年的亲人,娄小乙又恢复了嗓音,所以老妇人很快就辨认了出来,不禁骂道:
“小乙?你作什么怪?搞成这副鬼样子!”
娄小乙说的简洁,“彩姨,说来话长,咱们长话短说!
路不平在同福有埋伏,想借您买题之机毁我娄府声誉,我机缘巧合识破此局,现在,您告诉老马,打道回府,那地方是不能去了!”
彩环姨将信将疑,但现在的情况是,她的秘密连娄小乙都瞒不过去,可想而知漏洞有多大,她是想的有些简单,可长期跟随主母,也不是愚蠢之人,只是拿眼盯着娄小乙,想要他給个答案。
娄小乙轻笑,“彩姨,回府再说,现在不方便!”
马车掉头,虽然老马很不理解,但也无须理解,照做就是,接近娄府时,两匹驭马感觉一轻,彩环姨就觉眼前一花,车厢里便只剩下她一个,
惊讶中,再次骂道:“这小猢猻!”
娄小乙使动脚下的风卷遁甲,蹿房越脊,回到了自己的书房,这个世界的宅院防卫还是太马虎,不过也怪不得老军几个,他们只能防地上跑的,却防不了跳的,未来更没奈何天上飞的。
进了书房,刚刚把自己的脸恢复原样,外面小丫鬟就喊道:
“公子,彩环姨来了!”
彩环姨搬了把椅子往那里一坐,就盯着娄小乙一声不吭,
娄小乙就陪笑道:“彩姨这是怎么了?累了?我来給彩姨捏捏肩!”
彩环姨不为所动,“小乙,你少給我来这一套!自己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娄小乙嘻嘻哈哈,挑能说的说了一遍,不过彩环姨却很不满意,因为她能感觉到里面有很多漏洞,不能自圆其说的地方,
“你翅膀硬了,学会不说实话了!我来问你,你怎么就猜到我会买题的?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巧合,我要听实话!”
娄小乙就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因为小乙我也买题啦!不过没花钱,来源也正宗……所以,就知道您的渠道不太靠谱!”
彩环姨噗哧一笑,“原来如此,那么,是李家接的手吧?”
娄小乙立刻一顶高帽子扣了过去,“彩姨英明神武,慧眼如炬,高瞻远瞩……”
彩环姨就叹了口气,“也对,那李家是欠了你人情的,如果早知道小乙你也有这心思,我何必再掺与进来?就怕你和你母亲一样,不知道变通,守着规矩不放!
不过,李家可有消息?”
娄小乙实话实说,“今明两天,还要看这次事件的发酵,也许有影响,也许没影响,说不好!”
彩环姨就有些后悔,“小乙,是姨耽误你了!”
娄小乙倒是无所谓,“彩姨,我说实话,就是没考题,我这十多年的书是白读的?只不过就是想加层保险而已,有也可,没有也可!”
这是有点吹牛了,不过现在能怎样?有些身外的东西,你明明自己是无所谓,也需要为亲人争取一下,只要她们快乐。
彩环姨又叹了口气,“你既然已经去了同福,有没有见过路不平?姨这次行事有些莽撞,没有考虑太多,现在想来,如果这人回过头再攀咬,会不会有事?”
娄小乙就问,“单就这件事,您还和其他人接触过么?”
彩环姨斩钉截铁,“没有!姨就是再糊涂,这种可能损及娄府声誉的大事上,也不会允许过多人参与,便路不平一个,其他的就连小厮下人都没有,我们进同福戏楼,都是单独去的!”
娄小乙轻声道:“这样的话,彩姨可以放心了,那路不平绝不会再开口说娄府的坏话……”
彩环姨捂住嘴,“小乙,你!”
娄小乙一叹,这事瞒不了人,就现在这会,同福戏楼已经沸反连天了吧?
“既然针对我娄府而来,就需要负出足够的代价!否则不能警醒后人!
彩姨,我问你个事,父亲当时任职司马,杀过人么?”
彩环姨楞道:“亲手杀人,我没见过,但使计杀人,却是不少……”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越往上,越不单纯,纯粹的道德完人也做不到司马的位置,所以,谁又敢说自己手上就没沾鲜血?
彩环姨就很感慨,到底是娄司马的血脉,不管曾经的他有多内向,有多懦弱,但随着长大成人,那一份娄氏的狠辣,依然显现了出来,也不知主母若知道,是该高兴的好?还是担心的多?
从小喂着像麻雀,现在看着有点像鹰,再往后,还会变么?她现在就觉得小乙的处事将将好,可别再继续下去了,现在的娄府可兜不住一个惹祸的魔王。但这话,她没法说,因为是她自己不谨慎惹出来的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