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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刘勤坐在办公室里,双手抱着一个杯子不停地抖,水全部撒到了外面。
陈实在他面前坐下,问:“抽烟吗?”
刘勤颤抖地拿了一根,点上,林冬雪说:“上面不同意对你进行保护性拘留,不过你要是真害怕,可以在这里呆着,不限制你自由。”
“谢谢!”
“你怎么知道自己会是下一个?”
“她的签名,你们快看看,她的QQ签名。”
陈实和林冬雪掏出手机,加了阿珍的QQ号,看见签名上写着:“孤独的苦,相思的骨,凋零的花,一朵、两朵、三朵……”
“之前的签名是什么‘明灭的火焰’之类的,昨晚我上QQ想给她留言,突然发现她签名变了,没人知道她的QQ密码,这肯定是杀人预告,我肯定会是第二个!绝对的!”
陈实说:“虽然我不太同意什么杀人预告,但得纠正你一点,你应该是第三个!”
“第二个是谁?艾国伟吗?”
“孙军,已经死了。”
“孙军?”刘勤想了想,“外院的孙军,不是吧,为什么是他,他没对阿珍做什么呀!”
“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谁?”
“阿珍的哥哥。”
“他对阿珍不好吗?”
“事实上他对阿珍很好,好过头了,因为单亲家庭,哥哥是家里唯一的男性,加上早早工作,在家里比较有权威。在她中学的时候,她被查出有抑郁症倾向,被他哥哥送到了一个非正规的机构去接受治疗,非但没有治好,反而让阿珍变得更加敏感、脆弱,但她再也不敢对亲人表示自己有想死的念头了,她只能憋在心里。”刘勤抓扯自己的头发,“我那天应该察觉到她是想找我倾诉的,你们不知道,以前她经常和我倾诉,工作这两年把我的心磨硬了,也没那么敏感了,我以为她应该成熟一点的,现在才明白,她从来就没长大过!是我害死了她呀!”
刘勤砰砰地捶自己的头,林冬雪握住他的手腕,“别自责了,眼下这已经不是单纯的自杀,而是谋杀了,我们还需要你的协助。”
刘勤擦擦眼泪,喝了口水。
林冬雪问:“有件事情想问你,你知道古大强和孙军打架的事情吗?”
“不知道,他们打过架?孙军还找古大强借过钱呢!”
“是在散伙宴上。”
刘勤回忆着,“是因为阿珍吗?”
“恐怕是这样。”
“我只记得,散伙宴的时候,阿强跑来向我们全班宣布他和阿珍在交往,之前俩人一直是保密的,然后阿强拉着阿珍的手去他们班那桌了,可能打架也是在那边发生的,我们散伙宴不在一个包间里。”
“原来如此,你对孙军也不了解喽!”
“我们是工作之后才有接触的,在学校压根没有交集。”
陈实问:“你借过孙军二十万,有这事吧?”
“有呀!”
“你知道他是个烂赌鬼,为什么还要借钱呢,以你的收入,二十万不算多,但也不少了。”
“我知道他是什么人,可是那阵子他拼命求我,就差当场磕头了,说自己借这个钱是还高利贷的,堵上窟窿之后重新做人,当时他有一百万的外债,在阿强的劝说下,我借了二十万,阿强借了三十万。老实说这笔钱借出去,我心里是滴血的,这种人能还吗?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拿着钱他又赌博去了,自那之后我就当作不认识他,朋友一场,我也帮过了,换别人去讹吧!”
“这么看来,阿强和他关系还不错啊。”
“是不错,大学时打过架,工作之后在一座城市也是缘份,我上大学那会,闹过矛盾的室友,几年之后再见,也亲得不要不要的。”
林冬雪对陈实说:“这个凶手能登录阿珍的QQ,说明关系一定非常密切。”
“我也这么认为。”
“啊!”刘勤叫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阿珍的QQ空间不对外开放,她有写日志的习惯,你们可以查查看,说不定有线索呢!”
信息科搞不定这件事,最快的办法就是去阿珍家里,刘勤要求同行,他现在不敢一个人呆。
来到阿珍的住处,刘勤在入口处跪了下来,对着空荡荡房间磕了三个头,嘴里念叨着:“对不起!对不起!”
林冬雪想起自己初中时一个男生去水库游泳溺死,消息传来的时候,她震惊得无法形容,当死亡降临到身边某个人身上时,才能感觉到那份沉重和突然。
那天刘勤在微信上几句漫不经心的话,直接导致了阿珍的死,他此刻的心理压力一定非常大。
这是林冬雪第一次来阿珍家里,这里整洁得胜过她见过的任何屋子,一尘不染的家具,和架子上精致的手工艺品透露出屋主人的敏感纤细。
她看见一个玻璃罐,里面全是五彩斑斓的纸叠的小星星,刘勤说:“林警官,你可以打开看看。”
林冬雪狐疑地倒出几个,拆开,原来每个小星星里面都写了字,是娟秀方正的字迹,上面写着“希望阿强不要总说脏话,那样一点都不酷”、“希望他膝盖的伤早点好,老是绷着脸,已经三天没对我笑了”、“看见阿强和那个女生说话,心里难过,睡不着,也许是我想多了”、“我的世界只有他,但他的世界有很多人来来往往,总想绑着他的我是不是太卑鄙了”、“道过‘晚安’之后总是盯着对话框,希望他能多说几句话,如果他能知道就好了”。
这些片断透露出一个女孩如同玻璃杯一样敏感脆弱的心,也能看出她对阿强强烈的爱,林冬雪看得动容,想到斯人已逝,眼睛都有些发酸了。
陈实在旁边看,说:“瞧这个字迹,往右边倾斜,说明她是个非常感性的人,还有,这些字好像有隐形的框框框起来,这表明她内心有一个看不见的牢笼,她有严重的强迫症。”
“去去去,讨厌,谁让你在这分析了!”林冬雪推开他。
陈实无奈地耸肩,一直没说话的刘勤正在默默流泪,他用袖子擦拭眼泪,怕眼泪落在纸条上,说:“这是我教她的,有什么心愿就写在纸上,叠成小星星,这样心里会舒服点。”
“刘勤,看不出你心思这么细腻,你一直都是GAY吗?”
“我从初中就喜欢男生,所以我跟她就像好姐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