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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如玉气的脸都有点歪了。
平日里他自认为是个冷静自持的人,但是只要遇到杜宪,好像他的涵养就会消失不见一般。
“不知道你为何会有这种自欺欺人的念头!”慕容如玉摔袖,绕回到自己的矮桌后坐下,将书重新拿了起来。
虽然眼睛是盯着兵书的,心底却是默默的在背诵心经,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自己莫名的火气给压制下去。
和杜宪这个臭无赖生气,气死的只能是自己,打不得,人家身份高,身子娇贵。骂的话,气的还是自己,所以对付他唯一行之有效的办法就是不予理睬。
杜宪在地上趴了一会,感觉到自己冰冷的四肢被地龙已经烘热了,而且慕容如玉大有一副不管你再说什么,都不会再理睬她的样子,所以她就又爬回到自己那一侧。
她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她就知道自己胡闹一番,慕容如玉必定会找东西将两个人隔绝起来。若是这种事情由她来做的话,必定会引起慕容如玉的怀疑,但是引着慕容如玉来做,那就不一样了。
杜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老怀欣慰。虽然她现在平的不能再平了,但是怎么也是个姑娘家。她看起来百无禁忌,其实杜宪知道自己也是个怂货,调戏别人她比谁都来劲,可是真的调戏到自己脑袋上了,她就
要跑路了。
还是这样隔开来好!她脸皮是厚,但是也要脸好不好。
亏得是和慕容如玉分在一间,那人厌恶自己,若是将这房间用衣架分割开来,他定然是不会越雷池半步的。
要是和陈子筝分在一间,那就完蛋了!杜宪盘膝坐在地上,这蒲草铺就的地面擦的干净,又软又暖,还真是不错。说起来这白虎演武堂也是比较用心了,知道他们这些王宫贵胄之子平日里在家里娇生惯养的,
到了这里没几个人能将自己生活照料的很好,这屋子索性装扮的极致的简单,也不用他们自己过多的收拾,省的多做事情了。
这里东西虽然不多,但是用料极好,矮桌和书柜等都是用上等的黑檀木制成的。寻常人家都用不起这种东西。
杜宪揉了揉自己的手臂,刚刚被慕容如玉扯了一把有点疼。
对了……
杜宪忽然坏笑了起来。
“慕容,你那书很久没翻过一页了。”杜宪清咳了一声,说道,“难不成你在想我?”
“做梦!”慕容如玉一怔,还真是如杜宪所说那般,光顾着默念心经去了,这书页纹丝未动。恼意再度袭来,他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我没在做梦啊。”杜宪的声音传了过来,慕容如玉不用看都能想象的出来她嬉皮笑脸没个正型的样子。“我都没睡着。你若是想我就和我说说话吧。”
这屋子是待不下去了!他半点都不想和她说话。
慕容如玉猛然起身,怒气冲冲的冲出了房间。他要寻个清静的地方去!
咦!真的气走了?杜宪赶紧一骨碌爬了起来,将自己的衣柜打开,拿出了阿春替自己准备的钱,在自己的每个靴子的鞋垫下面都藏了一沓厚实的银票,就连拖鞋都没放过,她来之前让阿春已经重新做了一双拖鞋给她,软缎面的,底是中空的,里面塞的都是银票。在这种鬼地方,如果她身份一旦泄露,难保不要跑路保命。所以时刻准备着,总被什么准备都
没有的强。她来的时候已经吩咐了阿夏和阿春,一旦她出事情,被人发现了什么端倪,不用多言,整个侯府的暗卫全数转入暗中各自分散。若是她能跑的掉,自然是会去事先指定好
的地方和他们汇合,如果跑不掉的话,他们则全数听从鬼医的指挥。
唉,生活不易啊,且活且珍惜吧!
等杜宪收拾好了之后,才将所有的东西全数摆放好。她的柜子里面有两个瓷瓶子,里面装的都是她的药,是鬼医重新给她做的,虽然是调理身体的药,但是配方比较独特,寻常的大夫就算是拿去查验也查验不出来那是专门
给姑娘家补身子的,只会说是温补养胃的药。
横竖她就是一个破风箱身体,已经是众所周知了,所以药这个东西给人发现只要不查验出来是女孩子才能吃的,其他药都没什么大问题。
等都弄好了,杜宪再度盘膝坐下,托腮想了想自己还有什么需要掩饰的地方。
就在她发呆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阿宪你在吗?”
是秦淼!
杜宪忙起身,出去套上靴子开了院子们。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秦淼与毛文扬两人。
“你们怎么来了?赶紧进来吧。”杜宪热情的招呼着这两位新队友。
“我们东西收拾好了就想着说过来看看,你与谁住一起?”秦淼问道。
杜宪将人让到了屋子里面,秦淼和毛文扬脱靴一进去就看到了杵在房间中心线上的一排衣架,两个人皆是一怔。
“哎呀,室友比较难相处,这是他画出来的分界线。”杜宪挥了挥手,招呼着两人到自己那边去做。“我这里也没茶水……倒是不好意思了。”
“无妨,我们不渴。”秦淼与毛文扬在铺垫上坐下,好奇的看着那衣架上的衣服问道。
“还能是谁?”杜宪嘿嘿的笑道,“慕容世子啊。”
秦淼的眼睛顿时瞪大,本是想问是不是真的,但是看杜宪这一脸的桃花开,他想要问的话就哽在了喉咙里面了。
“还真是巧啊。”秦淼略显的有点尴尬。他与薛宝玉一起长大,听的最多的便是薛宝玉说杜宪好不的学,非要学人家断袖。人家杜宪断的就是慕容世子的袖,如今这两个人竟是住在了一起,岂不是应了不是冤家
不聚首的话了?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天意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秦淼只能望着这被充当屏风的衣架默默的为慕容世子在心底点了一根蜡。“你们说的慕容世子莫不就是长乐侯府的慕容世子吗?”毛文扬与他们才相识,况且他爹是刚刚升任盐道监察使,之前并非长居京城,他时常也跟着父亲到处搬家。自是不
太了解杜宪与慕容如玉之间的那点破事。“对啊。”杜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