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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头实在是忍不住了,问道:
“那你现在回来是何意?”
女人苦笑了声,没说话。
看来还是有些不好当着大家的面说。
孟离对二丫头说:“也不必再为难她了,既然都来了,话得说事得做,你倒是试着听听看。”
二丫头:“有什么话大家不能听的吗?”
孟离淡淡地看着二丫头:“她不愿意当着我们的面说,你也不愿意单独说,那该怎么办呢?总有一个人得让步。”
二丫头抿了抿嘴,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单独面对她罢了。
婆婆也说:“什么话不能说出来,莫非是想单独骗走我们家二丫头?”
她说话没人理会。
二丫头想了想说道:“那行,我让步,你跟我去房间里面说,说了就赶紧走吧。”她看着女人。
这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吗?是真的吗?
“能不能滴血验亲?”二丫头突然又问道。
女人立马说:“可以。”
孟离没说话,滴血验亲这个东西本来不准确,即便是验了也没太大用。
不过她们要寻求一个心理安慰的话就验一下吧,不要紧。
婆婆也担心女人假冒,故而非常支持,然后得到的结果便是血液相融,婆婆这次没话说了,二丫头眼神复杂地盯着女人。
孟离沉默以对,与其相信血液还不如相信基因,比如说虽然这个女人一直用围巾遮挡面容,但围巾底下的面容和二丫头极其相似,即便不是母女那也和二丫头有血缘关系才是。
然后二丫头就把女人叫进了房间,之后门也给关上了。
婆婆对孟离说:“走,我们在门口偷听去。”
孟离说:“偷听做什么?”
她能偷看都没偷看,自更不会偷听了,兴趣不大,再者也是对二丫头的一种尊重。
那女人搞得神神秘秘,定然有特别的话要给二丫头说,而且不想让自己听见,不听就不听了。
婆婆说:“你就不怕她把二丫头骗走了?”
“二丫头脑子本就不好,而且那人看着条件就比我们好,说不得就跟着她走了,起码混个温饱没问题。”婆婆又小声地说。
孟离说:“若是二丫头有更好的去处强行把她留在这个家又有什么意义,她也算我女儿,我自然希望她好。”
“说得好听,走了可就不能再认这边了。”婆婆忧虑极了。
孟离摆摆手说:“不用去听,到时候再说,你现在担忧这些都无用。”
婆婆还是很想去,孟离说:“咱们贫寒本就容易被人看轻,若是再去偷窥他人就是品行不端,莫要再叫人轻看了。”
三丫头也附和孟离的话:“娘说得对。”
婆婆气得很:“你便是说我品行不端了?”
“娘只是开开玩笑又并不是真的想要去偷窥,怎么可能品行不端?”孟离笑着看她。
成功让婆婆无言以对。
二丫头坐在破烂的床边,女人站在那里,她环顾了下四周,叹了口气,这个家条件真差啊。
再看看女儿那模样,本该出落的水灵光彩,如今却是面黄肌瘦,好在有那底子。
“你别总是盯着我看,你有什么事便说吧。”二丫头被女人看得极其不自在。
她本就是自尊心极强的人,那眼中的怜悯更是让二丫头不喜。
“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怨我恨我。”女人蹲下在床边,仰头看着二丫头。
二丫头说:“你要是和我说这些的话就没必要说了,这些话无用,到底有何事?”
女人伸出手抓住了二丫头的手,握在手中,无奈叹气:“孩子你别急,你总要给我点机会让我忏悔和愧疚过去。”
“就是你非得把气氛搞得极其凝重甚至说我们还要抱头痛哭一场你才会说正事?”二丫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女人。
可是怎么看对方她都看不出一点感情来,心底甚至有些麻木,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会为她流泪。
现在才明白所谓的亲生母亲对自己来说不过就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罢了,并不因血缘关系变得多特殊。
女人唉了一声:“算了。”
“我快死了。”她突然对二丫头这么说上一句。
二丫头吓了一跳,有些难以置信地问:“怎么刚见面你就要死了呢?”
说完之后她又觉得这句话说得不太对,转而说道:“你出什么事了吗?”
女人点头,目光沉重地说:“我中毒了,无药可救,不出半月就会死掉,所以我来看你,我都想好了,如果一直没机会我就直接闯进来,但那是下下策。”
“什么时候的事情。”二丫头沉默了一会儿问道。
女人说:“前些天,也是中了毒我才想来找你。”
“那我总不能救得了你。”二丫头心里突然就划过一丝难受的滋味,不见面就算了,见了面就得知对方要死了是什么体验?
那都要死了还来找自己做什么,倒不如永远不出现。
“你没骗我吧?难道是为了引起我的同情心吗?”二丫头又问道。
她倒是希望对方骗她的好了。
虽然没什么感情基础,但到底赋予了自己生命,难以真正无动于衷。
女子说:“我倒也希望骗你,可惜不是。”
“这就是下人的命,我给我主子挡了灾,因此也要付出生命。”女人哀伤地说。
想了想,她握紧了二丫头的手,对二丫头说:“我把我的事好好给你说,你就当个故事听吧,其余的什么都不要想,我若是不给你说,你也许也会因此苦恼,会去猜想过去种种。”
二丫头本不想听,她觉得都是对方的一面之词,对方定然把自己说得多么无奈,尽量去美化自己。
但看对方的架势也只是想说过去的事,并非多想寻求自己的原谅,是啊,被抛弃的小女孩何其之多,比比皆是,自己这并不算稀奇。
而且他们并不觉得这算罪孽,便是世人都认为谁家抛弃个把女孩正常的如饮水吃饭。
“你想说就说吧,见你也只是想说而已。”二丫头叹息一声,垂下眼帘。
女子索性坐在了地上,胳膊肘压在床边撑着脑袋,开始说当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