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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猎猎,火光跳动,将众人的影子晃的飘忽不定,如同徐世绩的一颗心。
徐世绩久闻蒲山公的大名,只是憾未见面,可没有想到一见面就被他陷害的无法自拔。
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很清楚,李密牺牲他个徐世绩,不过是换取翟让的信任,而眼下看起来,翟让不但是信任李密,而且感激的五体投地,就算被李密卖了也还为他数钱。
李密这番做戏,入山寨就是心存鬼胎,徐世绩想想他的手段都觉得心寒,但更心寒的却是,他虽然全盘清楚,也深知自己没有出卖过瓦岗,更对翟让存心相救,可除了他自己,在场已没有一人会信他。
“徐世绩,无话可说了吗?”翟弘冷笑道:“你这种人,卖友求荣,害瓦岗数千性命,若不杀你实在天理不容。”
一阵山风吹来,满是冷意,翟弘只觉得背后有些发冷,却是死死的盯着徐世绩。他一口咬定是徐世绩出卖的瓦岗,是何心意当然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徐世绩良久才叹息道:“世绩若是有一分出卖瓦岗之心,天诛地灭,雄信,你也不信我吗?”
此刻的他身受不白之冤,反倒清醒过来,对自身的安危并不在乎,只想警告翟让,莫要被李密欺骗。可他现在在瓦岗众人心目中,早就是不仁不义,卖友求荣,只能希望单雄信清醒些,莫要被李密所骗。
单雄信只是咳。却不回答,翟弘冷笑道:“徐世绩,你现在还想找人垫背不成?可惜就算英勇重义的单大哥也对你心灰意懒,不想再和你说半句话。”
徐世绩长叹一声,“寨主,我只能说,你们亲眼所见。未见是实……”
“我们亲眼见地不实,难道听你说的就是事实吗?”翟弘不容徐世绩置辩。
徐世绩不理翟弘,径直说下去,“李密居心叵测,并非寨主良友,世绩言尽于此,听与不听,还请寨主自己定夺。”
他说完这些。转身要走。实因问心无愧。翟弘却是跳到了徐世绩面前,嘿然笑道:“徐世绩,你挑拨离间,祸害了瓦岗后,难道想这么一走了之?”
徐世绩脸色阴沉,手按刀柄,斜睨李密道:“凭你翟弘,只怕还拦不住我徐世绩。”
他审度下形势。知道在场众人,瓦岗众都是有伤在身,要能拦他的人只有李密和蔡建德。听闻李密文武双全,只是他既然请蔡建德来救瓦岗众人。想必武功当在蔡建德之下。他只是以常理揣摩,和当初缉捕李密的云郎将同等看法,哪里想到李密实乃深藏不露的绝世高手。
徐世绩虽是看轻李密,其余的地方却是考虑周到,回想当初诱使自己出庙之人的身形和李密蔡建德都不相同。想必暗中还有一人埋伏。心下戒备。他知道翟让只要开口,他实在九死一生。但他问心无愧,也绝不甘心引颈受戮。
翟弘见到徐世绩睥睨四方地样子,心中畏惧,倒退几步喝道:“我拦不住你,难道蔡壮士也不成吗?”
李密轻咳一声,“在下是客,虽功夫寻常,却也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过这里都是由翟当家作主,李密,建德悉听吩咐。”
众人目光望向翟让,见他脸色被火光映的明暗不定,王当仁轻声道:“寨主,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还请寨主莫要妇人之仁。”
翟让长叹一声,挥手道:“世绩,你走吧,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彼此再不相欠什么。”
众人愕然,徐世绩虽是骂翟让糊涂,却是心生感激,知道翟让对自己毕竟不忍下手,大踏步离去,李密眼中闪过古怪,轻叹声,“翟当家果然宅心仁厚。”
徐世绩大踏步离去,却是警惕暗中有人下手,只是奔走了数个时辰,也没有见到拦截,不由长舒了口气。
他在荒野中四处游走,转过山脚,发现前方开阔,四野明亮了很多,抬头望过去,见到远处河水淙淙,河面泛着银白的亮色,心中一凛,原来已经天亮了。他不知不觉中,居然又回转到通济渠边。
想起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徐世绩恍然若梦。轻叹一声,喃喃自语道:“瓦岗完了。”
转念想来,徐世绩心中苦笑,暗道瓦岗未见得完了,只能说寨主不会再是翟让。以李密的手段和心机,翟让又如何是他的对手,如今李密屈居人下,过来救助翟让,不过是因为看重了瓦岗的根基和翟让的威信,企图鸠占鹊巢,渔翁得利。瓦岗寨虽被萧布衣所破,可如今瓦岗仍在,翟让还在,想要找人又有何难?只是有李密运筹帷幄,瓦岗当会迅疾强盛,那时一山容不得二虎,翟让危矣。
这些算计徐世绩奔波一夜已经想地清清楚楚,可说出去又有谁信?
转念一想,不由寒心,昨夜就算单雄信都是不再说话,他不见得看不出形势地微妙,单雄信选择了沉默,是否因为也对翟让失望透顶?
“鸠占鹊巢,渔翁得利。”徐世绩站在河边,喃喃自语,蓦地咬牙道:“我已仁至义尽,可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又管得了很多?”
见到一艘客船顺流而下,徐世绩挥手,客船靠岸,船夫问道:“客官要去哪里?”
徐世绩跳上船去,叹息声,“去梁郡。”
“好在你只是去梁郡,若是再远些的地方估计就不能坐我的船了。”船夫回了一句。
徐世绩不解问,“原来船家不走远路吗?”
船家嘿然道:“不是我不走。而是官府不让走。圣上的龙舟南下,闲杂地船只不能靠近,前日才从这里南下,龙舟走的慢,我们小船行的快,若是追上,恐怕船都要被烧了。”
徐世绩随口道:“走到哪里算哪里吧。”心中却想。萧布衣是否知道杨广南下,若是知道,还让自己押着翟让去东都,难道知道自己定会放了翟让,给自己个顺水人情?可萧布衣只怕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李密半途杀出,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船家说地是实情,小舟从荥泽顺流南下。过荥阳。俊仪,到了雍丘后就被喝令北返,只因为圣上龙舟就在数十里外,无关船只均不得靠近。徐世绩只能下船走路去梁郡,沿河两岸上兵卫渐多,盘查森严,徐世绩不想多事,舍却捷径兜个***。环山前往梁郡,省了不少麻烦。
徐世绩到了梁郡城后,早就定下主意,先去找萧布衣。说明一切。
萧布衣或许不是枭雄,可他绝对是个朋友,他让自己押送翟让,自己无论失了人还是放了人,总要给他个交代。萧布衣现在身为梁、谯、下邳、彭城四郡黜陟讨捕大使。如今声名赫赫。徐世绩倒是不愁找不到他。
入了梁郡城,感觉反倒不如通济渠两岸防范的多。想必杨广不会下龙舟,只会让各地官员前去参见。徐世绩上了家酒楼,要了酒菜,自斟自饮,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倒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船上几日,徐世绩对瓦岗早就心灰意懒,无论如何,只要李密还在,他绝对不会再回瓦岗。不可否认,如果是李密掌控瓦岗,绝对会比翟让强上太多,可是他不喜欢。
“你听说没有,最近朝廷又出个萧将军?”旁桌一个酒客道。
“朝廷地将军多了,我哪知道许多。”
徐世绩斜睨去,发现邻桌酒客一胖一瘦,喝地醉熏熏,不由留意。暗想萧布衣实乃大隋的异数,短短时间声名鹊起,就算梁郡的酒客都在谈论,实在红遍中原。不过这对他来说不见得是好事,功高盖主历来都是皇家大忌,巅峰之下,萧布衣如若受挫,估计会比任何人伤的都要重。
身后脚步声轻响,一阵微风从徐世绩身边掠过,徐世绩斜望眼,发现一黑衣女子走过去,背对着坐下来。女人外系披风,头戴斗笠,把自己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酒保过来招呼,女人低声道:“一碗米饭。”
徐世绩注意到她披风下似有长剑,却不以为意。乱世之中行走,带刀带剑之人越来越多,孤身女子行走,若不是无可奈何,就是有恃无恐,只是上酒楼来只是吃碗米饭,毕竟还是少见地事情。
“你这就是孤陋寡闻了吧。朝廷地将军不少,可能和萧将军相提并论地实在不多,现在能和萧将军一块称呼将军地估计只有张须陀大将军了。”旁边胖酒客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瘦子不解道:“张须陀将军我倒知道,他是河南道十二郡征讨大使,这个萧将军有什么能耐,竟然和张将军相提并论?”
胖子得意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萧将军叫做萧布衣,萧姓本是前朝大姓,皇后也是这个姓氏。听说他是皇后的侄子,自然就是王孙贵族。他幼时入茅山宗习道,文武双全,用兵如神。自从在茅山宗艺成归来后,甚得圣上的重用,在东都之时,口出真言,让那些黄毛绿眼的老鬼都是敬畏为天人。后来圣上遇险,突厥兵四十万南下攻打雁门,群将束手无策,萧将军只是取了把豆子撒出去,化作天兵天将,就将突厥兵击退。”
徐世绩听了,也不知道胖子说的有几分是真,听到撒豆成兵的时候,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知道这些俗人愚夫不知道真相,更不愿动脑,终日只会把希望寄托在这虚无的神仙身上。茅山宗徐世绩倒是知道,那是北方的一大道教,宗主叫做王远知,听说颇有见识。当初文帝和如今地圣上都有召见,杨广前几年还拜王远知为师,不过听说后来王远知离开东都传道,也就和仙人般地少见。
瘦子却是啧啧有声,“那萧将军不就和神仙一样?”
“虽不是神仙,也是差不了多少。”胖子得意道。
“萧将军就算是神仙,你得意什么?”瘦子扁扁嘴道。
胖子冷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也姓萧吗?如果细细的推算起来。我还是和萧大人有些瓜葛,也算是他的子侄辈分。昨日萧将军大军来到了梁郡,甚为忙碌,我不好打扰,只想过几日再去拜访。”
瘦子肃然起敬,慌忙敬酒道:“那萧兄若有见到萧将军,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到那时可不能忘了昔日贫贱之交。”
“那是自然。”胖子叹息道:“我这人最是重义。哎呀。今天忘记带了酒钱。”
瘦子赔笑道:“今日酒菜自然算在小弟地头上。”
胖子伸手招过酒保,“既然如此,伙计,再上两个菜。”
徐世绩一旁听这胖子坑蒙唬骗,倒很有萧布衣的潜质,说不准和萧布衣真有瓜葛,接下去听的就是张家长,李家短之流。也没有什么味道。不过可以肯定一点的是,萧布衣地确到了梁郡,杨广也到了附近,难道他是来见驾?想到这里地徐世绩轻叹一声。暗想萧布衣此人真地难以捉摸。
目光转出,发现前面女子米饭动也不动,停箸不食,好像也在听着什么,不由摇头。
正要低头喝酒。突然听到酒楼下噪杂一片。有女人呼天抢地的叫嚷。
徐世绩探头望过去,发现一女人披头散发地跪在一个大宅门前。叫着什么,也听不清楚。
隔壁的酒客探头看了眼,摇头道:“孙家的姑娘被抢了,这样喊有什么用,也要不回来了。”
“是呀,圣上每次南巡,这些人都要借口圣上选秀……”
“莫谈国事,莫谈国事。”胖子摇头道,瘦子见到徐世绩望过来,也怕惹事,住口不谈。徐世绩皱起眉头,刚想过去询问,街道旁铜锣一响,街道肃静下来。
众人凛然,都向街上望过去,只见到对面来了一对人马,前方兵士举着肃静回避的牌子,两列兵士前头开道,后面两匹高头大马并辔而行。
徐世绩只是望了眼,知道今天地事情多半轮不到自己插手,右首看其官服,应该是梁郡地太守,左手那人甲胄在身,本应器宇轩昂,却是慵懒的骑在马上,满脸笑容,赫然就是萧布衣。
徐世绩以旁观的角度来看,不能不承认萧布衣这人极为复杂。他最厉害的武器不是武功,而是总能让人兴不起敌意的态度。他懒洋洋的坐在马上,徐世绩要是从不相识的话,多半以为这不过是纨绔子弟,没什么本事,可见到他的手段后,才发现这也不过是他麻痹对手地一种方法。
萧布衣人在马上,虽是笑容满面,却是想着心事,不知道徐世绩到底放了翟让没有。翟让无关轻重,杀不杀并不大用,他一战威名已立,早就树立了威信,眼下就是梁郡太守杨汪都对他毕恭毕敬,若是能以翟让的性命换取徐世绩感激的话,他觉得大可以一试。他带兵南下,很快到了梁郡,杨广却还是在路上,反倒落在他后头,到了梁郡后呆了几日,和杨汪处好关系,今日圣上接见,杨汪对他巴结,亲率兵卫为他开道,护送他出城前往杨广所在之地。
杨汪知道现在的萧布衣如日中天,到底以后会到何等地步那是无人知道,一路上极尽谄谀之言,正想着等萧布衣回转后,晚上如何款待,对面闹哄哄地一片,一个女子抢过去,哭喊道:“太守大人,冤枉呀。”
兵卫长枪刺出,逼的女人不能上前,杨汪大皱眉头,心道如今萧布衣身为四郡黜陟大使,要是参自己一本,自己这太守还能坐稳,那就是老天无眼。见到萧布衣含笑望着自己,杨汪脸色一沉,喝道:“统统退下,这梁郡哪有什么冤情?”
兵卫退下,女子抢过来。咕咚跪倒,磕头如捣,杨汪感觉萧布衣目光如针,和颜悦色道:“妇人暂且起身,有何等冤情,本太守为你做主。”
女子大喜道:“太守,民妇有一女相依为命。前几日被刘郡丞抢走,还请太守还民妇的女
杨汪咳嗽一声,“真有此事?你暂且回转,等我查明此事后,定然给你个交代。萧将军,见圣上地时间要到了,我先陪将军出城。”
萧布衣倒是不急,“无妨。想必圣上知道我等为民做主。也不会怪责。”
杨汪心道这事拖不得,喝令兵士去找刘郡丞前来。盏茶的功夫,刘郡丞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听明原委后躬身施礼道:“回大人,这民女是存心刁难,圣上南下选秀,这孙家地女儿却是送给圣上了。”
杨汪听到这里有些为难,萧布衣冷眼旁观。早见到刘郡丞眼珠子乱转,多半心中有鬼,马上微笑道:“若是选秀女送给圣上,我等的确不能管……”刘郡丞眼中才露出得意之色。萧布衣已经沉声喝道:“若是有人借选秀之名,抢夺民女,却推到圣上地身上,坏圣上的英明,那可是砍头之罪!”
刘郡丞脸上露出惊骇欲绝之色。萧布衣冷声道:“好你一个郡丞。竟然假公济私,孙家地女儿到底藏在何处?你现在说出。我饶你不死!”
他一挥手,身边的亲卫已经上前按住刘郡丞,长刀抵住他的脖颈,萧布衣冷然道:“我数到三,若是还不说出孙家女儿的真实下落,我就把你脑袋砍下来。”
刘郡丞大汗淋漓,俯身叩首,颤声道:“萧将军饶命,小人知罪,孙家的女儿就藏在我家中……”
萧布衣笑笑,摆手道:“放开他,剩下的如何处理,要看杨大人的吩咐。”
杨汪脸色铁青,挥手道:“把他投入死牢,带这位妇人去刘家找寻她的女儿。”
刘郡丞哀声求道:“萧将军,你说过要饶我地性命,怎能出尔反尔?”
萧布衣淡然道:“我是说过饶你性命,可杨大人要处置你,与我何干?”
众兵士押着刘郡丞离开,孙大嫂千恩万谢地跟随兵士离去,酒楼上的徐世绩心中感慨,此事若是他来处理,询问夜探,几日不见得有什么结果,萧布衣三言两句的断案,判断之准让人感慨。
手下营私舞弊,杨汪也不觉得光彩,强笑道:“好在大人明察秋毫之末,下官办事不利,出了这等手下,也是下官的过错。”
萧布衣轻叹道:“杨大人言重了,以圣上的英明,尚不能事事亲察,何况杨大人乎?”
杨汪觉得萧布衣说的像有深意,又有些不伦不类,只能道:“萧将军说的极是。”
孙大嫂的事情看起来不过是寻常插曲,并没有耽误萧布衣太多地时间。二人策马前行,还没有走几步,突然见到前方百姓鼓噪,一辆大车上满是柴禾,不知何故燃了起来,拉车的老牛尾巴上也着了火,烧的发狂,迅疾向这个方向冲来!
车上无主,众兵士大声喝止,畜生发了狂,如何听懂兵士的威吓。老牛疯狂前行,转瞬将一名兵士撞到,踩在脚下,众兵士保命要紧,都是闪到一旁。
萧布衣皱眉,马上却是动也不动,月光轻嘶,蹄子轻踏地面,没有主人地吩咐,居然也是傲视老牛前来。
杨汪的马儿却没有这定力,长嘶而起,杨汪大声喝道:“保护萧大人!”
可火牛来的极快极猛,众兵来不及拦截,已经堪堪到了萧,杨二人的马前。
徐世绩酒楼望见,忍不住的站起,心道萧布衣恁地托大,不躲不闪,却又如何应对?
陡然间一人策马从萧布衣身后赶出,厉喝一声,马槊劲刺,已经扎到疯牛地胸口。
疯牛惨哞,还要前行,马上那人却是双臂用力,劲挑了出去,空中一溜鲜血喷洒,疯牛四蹄腾空,已经被那人挑到了半空,只是他胯下战马哀嘶,禁不住大力,四腿齐跪,咕咚摔倒在地,尘埃四起。那人弃马在地,双足不丁不八,再喝一声,竟然把疯牛向一旁甩去。
众兵士大惊,心道这老牛带车发狂冲过来,只怕有千斤之力,这人以马槊抗牛,真乃神人也!
持槊冲出之人正是裴行俨,他一路追随萧布衣,守护在萧布衣身边,见到萧布衣遇险,当先抢过来。只是他马槊不及抽出,只见到牛车掀翻,车下竟然窜出两人,一刀一剑,一男一女,齐向萧布衣冲去,厉声喝道:“狗官受死。”
裴行俨反手拔刀,奋力向持刀男子劈去,厉声喝道:“萧大人小心。”
男子大吃一惊,见到裴行俨单手持槊,居然还有余力拔刀,顾不得再杀萧布衣,慌忙去招架,女人却是足尖点地,凌空而起,一剑劲取萧布衣地胸膛。
萧布衣听到狗官受死的时候,几乎以为他们要行刺地是杨汪,只是找错了对象,因为自己才清正廉明的为民伸冤,怎么会和狗官搭上关系?再说前来行刺的二人颇为面生,和他并不相识。
闪念间,长剑已经到了胸前,萧布衣还能向刺客笑笑,伸手拔刀!
女子见到萧布衣笑容不减,心下愕然,手上加劲,恨不得一剑将萧布衣刺个透明的窟窿,陡然间眼前寒光一闪,嚓的一声响,手上轻了几分。女子大惊,才发现长剑断成两截,萧布衣手上持刀,寒气逼人。
萧布衣信手削了对方的长剑,又挥动两下,女子的宝剑又被削了两截,只剩剑柄在手,知道不敌,急叱一声,空中闪身向一旁落下。刺客脚尖才落在地上,四周寒光闪动,最少有七把长刀架在她脖子之上,女子再不敢动,扭头向同伴望去,只见到裴行俨早就擒下另外的刺客,不由惨然。
萧布衣奇怪问,“来者何人,因何行刺?”
女人一咬牙,恨恨道:“狗官,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瓦岗翟让之女翟无双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