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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铮再次叹气,只好朝她身侧挨了挨:“陛下,臣确实未曾想过这些,陛下前些日子身体不适,臣便想找出陛下症结,是以接触了不少草药,臣实在是担心有些草药会影响陛下龙体,这才有意避开,并非陛下所想那般。”
他眼巴巴的看着她,好声好气道:“陛下若是不信,便叫谈睿去查臣进来行踪便可,臣除了半道遇到了左相大人耽搁一点时辰外,未曾跟其他女子有过任何交集……”
魏西溏哪里没叫人查过,就是因为没查出来,才是对他生生气,若是真查出来,现在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呢。
不过不敢让他知道,若是知道她真查了他,不知付铮得多伤心,只怕又要说她不信任他了。
魏西溏瞅他一眼,抬了抬眉,道:“算了算了,朕便信你一回,若是让朕发现你在外头养了什么小女子,朕绝不轻饶敢勾引女帝王夫的人。”
付铮点头:“是是是,绝不轻饶,臣也绝饶不了她,怎能在臣不知道的时候,就养了个小女子了呢?”
魏西溏嗤一下就笑了,道:“你少贫嘴,朕还生着气呢。”
付铮朝她面前靠了靠,道:“好陛下,你便饶了臣这一回吧,臣现在起到,便一直陪在陛下身边,直到陛下平安产下我们的皇儿。可好?”
魏西溏睨他一眼,挑了挑眉,错开眼,高傲的点点头:“嗯。”
这就是和好了,本来就没什么事,只不过自打她怀孕了以后,耍小性子的地方便多了起来,时时叫付铮招架不住。
为此,付铮还特地去请教了皇太后。
结果皇太后说了,她当年怀孕的时候,性子也比平常要敏感些,是以陛下怕是随了她了。
然后皇太后跟付铮支招:“陛下说什么都是对的,干什么都是正确的,她说的都得听……”
话还没说完,付铮便道:“平常也是这样啊。”
谁人敢反驳陛下啊?
皇太后道:“还不够,要真正百依百顺,说什么听什么。”
皇太后拿的参照物可是当年的滕王殿下。
付铮这会想到了皇太后的话,便小心了些,睡觉陛下如今是孕妇呢,无论如何都要叫她满意才是。
魏西溏早前并不觉得她坐着批阅奏折会觉着累,不想如今肚子大了,坐一会便觉得体力不支,否则腰腹便会发酸。
自己慢慢的爬起来,嘴里道:“朕要休息一会。”
付铮急忙伸手去扶,把她扶到后面的贵妇榻上躺下:“陛下歇一会,臣很快就好。”
她躺着,付铮便拿了奏折念上一遍,顺便说了自己的意思,和魏西溏统一了便直接批注,反正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都是这样,两人早已养成默契。
魏西溏舒舒服服的躺在后头,靠着软软的垫子,看着付铮低头批阅的背影,开口道:“付铮,若是朕生了个女孩,你是叫她继承皇位,还是再生一个皇子?”
付铮提着笔,回头看了她一眼,认真道:“此事陛下之前可是问过了?”
“问过就不能再问了?”魏西溏拉着脸,不高兴道:“你就不能再说了?”
付铮见她找茬,只好应道:“臣自然是希望皇子继位,臣一点都不希望公主和陛下一样辛苦。若是他日公主长大成人继承大统,还要考虑择婿的事,到哪里找一个如臣这样愿意守着她的人?”
魏西溏顿时笑道:“你倒是会趁机自夸一下。”然后她也点头赞同,道:“不过,朕觉得着你这话十分有理。朕其实也是这般想的,只不过,朕又怕若是个公主,她以后长大了不甘心怎么办?”
付铮看她一眼,理所当然道:“若是臣带着长大的公主,便不会有这样的想法,陛下只管放心了。”
魏西溏无语的看着他继续批阅奏折的背影,她如何放心呀?他分明就是说他要带出一个无所事事只知吃喝玩乐的公主。
不过,有这样一位父皇,皇儿却是十分幸运,一如当年滕王府的三位千金。
魏西溏躺着不便翻身,她只能动了动身体,旁边伺候宫女便往她腰下塞个垫子,尽量让她躺的舒服些。
付铮的效率显然比她要快,不过一个时辰,堆积的奏折已去了大半。
付铮放下手里的笔,“陛下可是觉得饿了?臣陪着陛下去用些膳食。”
知道她现在饿的快,时不时就要叫些东西填填肚子,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要带她去用膳。
扶了她坐起来,两人慢慢的沿着走廊走,一边走还一边说话,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和随侍刻意跟的远远的,就是怕影响陛下和王爷说悄悄话。
膳食早已布置好,魏西溏和付铮正准备用膳的时候,柯大海突然进来小心的禀报:“陛下,王爷,左相大人求见。”
两人一起抬头,然后对视一眼,这个点左相过来做什么?
付铮确认似得问:“左相大人?这个时辰来求见陛下?”
“正是,左相大人正在殿外候着。”柯大海小心道。
魏西溏饿的厉害,手里捏着玉筷,眼睛盯着御厨端上来的菜品,嘴里道:“那就请他等着,朕用膳时任何人不得打扰。”
付铮看了眼她的馋样,便对柯大海道:“请左相大人稍等片刻。”
柯大海赶紧退了出去。
付铮往她碗里布菜,小声道:“陛下先吃两口垫垫肚子,左相毕竟是一朝宰相,若是叫他久等也不成。陛下先用着,臣出去问一声,若是左相大人有急事耽搁了该如何是好?”
魏西溏抬眸看他一眼,然后点点头:“那你便去问一声。”
她认真用膳,对于谁在外头完全不关心,大肚子的女人饿急了,有种六亲不认的感觉,再加上这位万人之上的女帝陛下,愈发任性妄为了。
付铮走到外面头,果真看到左相候在外头,他抬脚走过去。
相卿施礼:“见过王爷。”
付铮应道:“左相不必见外,陛下正在用膳,只不知左相大人有何要事,挑在陛下用膳的时候过来求见?”
相卿看了他一眼,道:“本相早时遇到王爷,听闻王爷说了陛下身体,特地回去配了一味药献给陛下。”
付铮略一思索,然后问道:“不知道左相大人配的是哪方面的药,可否借本王一阅?”
相卿只冷言道:“本相可是提醒过王爷,切莫再碰药,王爷并无药理常识,若是让王爷过药,只怕会害了陛下。”说完,他看了相卿一眼,冷笑道:“王爷说前两日陛下身体有恙,本相倒是怀疑可是王爷不懂药理,让陛下误服他物才导致陛下腹痛难忍。”
付铮的脸色冷了冷,“左相大人慎言,此话可不能信口开河。本王对陛下如何用心,陛下最明白不过,左相这般血口喷人,是何居心?”
相卿笑:“本相能有何居心?陛下龙体事关国之社稷,本相自然关心陛下身体。可普天之下与陛下最为亲近的人莫过于王爷,王爷研读那般多药理书本,却配了一副意图让陛下滑胎的古方,王爷是何居心?可是觉得陛下如今身怀有孕行动不便,便有异心?”
他上前一步,走到付铮身侧,压低声音道:“王爷可知道大豫的帝君是如何登上王爷的?”他淡淡一笑,一字一顿道:“那位可是利用大豫女帝的信任和爱慕之心,谋反逼宫登上王位的,王爷可是觉得自己有前车可鉴,便意图效之?”
付铮的拳头劲了又握,才忍着没让自己打出一拳,他伸手倒背身后,看着相卿道:“左相大人还是谨言慎行的好些,这等胆大妄为之花也敢这样胡乱猜忌?本王是要追究左相的污蔑之罪,还是大人大量不予计较?左相大人以为呢?”
相卿冷笑:“王爷可是被本相说中心思,才要故作正经?本相出山之前,就曾听闻世俗男子多薄幸,为了达到目的,可出卖妻儿家人,出山之后便发现确实如此。王爷不必装的这般情深意重,你与本相而言,不过是个辜负陛下的又一龌蹉之人罢了……”
“付铮,”魏西溏的声音在殿内响起,她道:“你进来。”
付铮看了相卿一眼,然后他抬脚跨进殿内。
魏西溏站在外殿门口,远远的对着他笑,付铮急走几步,伸手扶着她的手:“怎自己出来了?不知道叫给人陪着你?”
魏西溏看着他笑道:“见你这么久未进来,便出来看看,结果听到你跟人吵架。”看他一眼,道:“脸色这么难看?生气了?”
付铮摇摇头:“未曾。”
魏西溏主动拉他的手,两只手握着他的手,道:“朕知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把那些话放在心里,可好?”
付铮抬头对她笑了下,然后点点头,“臣知道。陛下不必担心。”
魏西溏道:“朕去书房见相卿,你在这里等着朕,可好?”
“陛下!”付铮皱眉,“臣扶你过去……”
“不必,”魏西溏道,“让他们扶朕过去就好,你在这等着,朕未曾吃饱,去去就回。”
付铮略一思索,然后点点头:“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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