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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铮:“……”气的心肝肺纠结到一块了。
魏西溏点头:“嗯,知道。所以说你就算找了营妓也是应当的,年纪到了嘛。”
付铮低头看她,笑的暧昧:“你知道我说憋的是什么?”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魏西溏问。
付铮咂咂嘴,叹气:“那得加快进程才行,要不然这是打算憋死我?”
魏西溏挣了两下,没挣脱,便抬头,下巴磕在他的胸前,开口:“不是不愿意。我还有事要做。”
“池儿。”付铮直接把她的胳膊展开,往身后一拉圈在自己腰上,把她扣在怀里,说:“你不愿意?”
魏西溏斜眼,“想的美。”
付铮握着她的手,说:“你也能嫁给我了。”
魏西溏似笑非笑的看他:“你想说什么?”
付铮不以为意,“你都答应了,我爹打死我你也是我的。”说完,付铮的眼珠子在魏西溏是身上扫了一圈,又拉着凳子往她边上挨了挨,说:“池儿我跟你说,我娘十三岁的时候就怀了我,我二姨十三岁的时候都生下女儿了……”
“这话你敢跟你爹说?”魏西溏歪着脑袋道:“那就不是扒皮的事了。”
“跟进来怎么了?”付铮道:“反正你迟早是我媳妇,我进媳妇的房里怎么了?”
魏西溏瞟他:“我要是进了屋,你还能跟进来?”
魏西溏捧着杯子喝水,喝完水了手腾出来就被他拉过去暖着,开始还算对面坐的,后来付铮那凳子就跟长了腿似得,一点一点的挪,等魏西溏发现的时候,付铮已经挨着她一块坐了,强行拉着她的手握在手心暖着,问:“冷吗?要不要进屋坐?”
付铮伸手捏她的脸,“没良心的丫头,我被我爹扒皮,你就这么高兴?”
“等着你爹扒你的皮。”魏西溏笑,“我在旁边拍手看。”
付铮的眼里闪过不耐,伸手把她的脑袋拧过来:“没谁,这里老鼠兔子野物多,个个你都问,烦死你。还有晚上别随便出去,真想出去了,我带你出去。”
季统一下子躲到一边大气不敢喘,回头看了一眼,然后低着头,沿着来路返回。
魏西溏突然抬头看着院子门,“谁在外面?”
她还真低头喝了一口,最后觉得烦,到底把手抽回来,自己端了喝。付铮斜眼看她,“喂你还不要……”
魏西溏要喝水,付铮不让她把手缩回,端起水往她嘴边送,“我喂你喝。”
付将军家的小癞蛤蟆正跟公主说话说的热火朝天,魏西溏怀里抱着的暖炉被他丢在一边,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咯吱窝下放,“那个哪里有我暖和,我给你暖暖。”
文先生和另外几个谋士一脸为难,总不能附和将军一起骂他儿子是癞蛤蟆吧?
付振海瞪眼:“说的本将好像是个不明事理之人似得!那是天家公主,是他能配得上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文先生道:“公主要是不愿意,他能进得去?没事,着人看着,别出意外就成,到了休息的时辰,去唤他回来就成。”
付振海气的哆嗦:“难不成就让他一直待在公主院里?这像什么话?”
文先生叹气:“将军,两个年轻人本来没什么,您现在去叫出来,不是明摆着告诉旁人公子和公主有点什么吗?”
其实付将军已经知道了,毕竟公主待的是西关大营,这点眼线还是有的,付振海听说以后,气的胃疼,站起来就要出去:“我去把那逆子叫出来!”
付铮回头左右瞧,见着没人看到才蹦跶进去,满心欢喜。
魏西溏笑:“这是西关,又不是金州,没那么多讲究。进来,要是真把你冻死了,付将军肯定也得恨我。”
付铮摇头:“那可不曾。我坏了名声也不叫你坏名声。再说了,他敢骂你吗?”
“你进来。”她让开位置,“你父亲来的话叫他骂我,就说我让你进来的。”
付铮一骨碌爬起来,麻溜跑过去,“池儿,你怎出来了?”
听到他一直呵手的声音,魏西溏站起来,走到院子门口,开门对他喊:“付铮。”
付振海不准他来找红灵公主,说会坏了公主闺誉,付铮就站在外面跟她说话。魏西溏在院里头穿的暖暖和和抱着暖炉喝着热茶,付铮就只能在外头冻的哆哆嗦嗦。
“你房间又不在这,你怎么听得到?”付铮靠着墙蹲着,“反正我听得到。”
晚上回厢房,魏西溏在院子里,付铮在院子外头,两人隔了一堵墙说话,“池儿,你晚上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喊一声,我听得到……”
付铮掐腰,扭头看看周围满眼都是雄性生物,好像有点为难她了,闭眼呼气:“呼——”
“他替我做事,有些事还得说清楚,要不然人家也不知道他刚刚当值了。”魏西溏回头,“我去说一声就回。”
刚说完,付铮就看到她朝着季统那边走去,顿时气的呼呼粗气,“说好就对我好的呢?你还管他死活?”
魏西溏点头:“嗯。就对你好。”
付铮跟着她出大帐,“那你就别对旁人好。特别是金州宫里那个小白脸妖道,还有季统!”
魏西溏对他笑,伸出手指戳戳他,道:“看你把你气的,我跟你可是定了娃娃亲的,说话算话,我可没应过旁人。你担心什么?再说了,我是那种不正经的人吗?”
付铮一听,当时就炸毛了:“你敢?我打断……他们的腿!”
魏西溏见他跩上了,便道:“那我也敷衍敷衍别人去!”
“你叫我亲到了我更惦记。”付铮赌气似得说了句:“你就是敷衍我。”
魏西溏伸手抹抹嘴,道:“我这是未雨绸缪,省的你老惦记。”
付铮:“……”怎么他觉得她这就是应付差事呢?“你还嫌烦了?”
魏西溏拧着眉,等半天他没抬头,还是她伸手推开的,还是睁着那双湿漉漉的眼,问:“有完没完?外面还有事做呢。”
付铮有些恼羞成怒,这还挑衅上了?低头真的就亲了下去,没什么杂念,就是笨拙的想亲一下,不过挨上了又有点舍不得撒嘴,付铮这心肝都纠结道一块了。亲第一下就想亲第二下,亲第二下就想着第三下。
魏西溏斜他一眼,“那你就亲呗。”
魏西溏站着没动,只是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看着他,看的付铮心里一动,小心肝跳的都加快了,他努力清了清嗓子,说:“你别这样看我,这样看了我就想亲你。”
“比你要杀我这事更痛苦吗?”付铮说的理所当然,伸手搂着她的小腰,说:“我以后呀,要是为你死的,也算值了。所以呢,你别想着杀我,你杀我,不如叫我为了你死,我更愿意一些。”
魏西溏的身体冷不丁哆嗦了一下,她抬头看着付铮道:“万箭穿心很痛苦。”
付铮摸着下巴道:“若是池儿杀我,我自然会伤心,要么你挖了我的心,要么你就叫我万箭穿心。”
“你一直这样对我,倒是叫我忍不住想杀你。”她说,“你想怎么死?”
“嗯?”他回应,倒是很少听到她唤他的名字。
魏西溏看着他的样子,冷不丁喊他:“付铮。”
付铮抓着她的手,又送到嘴边亲了一下,“你割吧,你高兴就成。”
魏西溏指他:“割了嘴边太难看,割了舌头外观还是好的。”
付铮惊道:“要割也是割我嘴边,割我舌头做甚?我舌头怎就惹着你了?”
魏西溏斜眼看他:“隔了你的舌头!”
“就你这臭脾气,谁还敢拦你?”付铮笑,快速的看了眼大帐的门,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一下:“叫我亲着了吧?”
魏西溏道:“谁拦我我跟急。”
“恨吧,你喜欢就行。”付铮道:“不气了?心眼真小,我什么都没说,你就跟我生气?”
听他这样安慰人,魏西溏哧一下就笑出来:“叫人家听到,人家恨死你。”
付铮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没事,我帮你,你不管做什么事我都帮你,你之前都拿着刀架在我脖子上叫我帮你了,我哪敢不帮你?不生气,大姐的事,我们一起查,如果能找出凶手,就叫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要是找不到凶手,就一起全杀了给大姐陪葬,好不好?”
魏西溏站在原地,似乎还赌着气,眼圈却瞬间红了,她别过头,半响才道:“我怀疑高泽知道那晚知道大姐出事……高湛说,高泽那日却因同僚生辰喝的烂醉……”
付铮一步上前,一把拉住:“池儿!这么生气干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人?大姐去世,我很难过,我也不愿看着你难过,若是杀了那些人能叫你高兴,我帮你杀,好不好?”
魏西溏突然伸手拨开他的胳膊,“你要是想劝我什么,还是免了!”说着,她转身朝着大帐的门走去。
“池儿!”
“谁知道有没有关系?”魏西溏脸上的神情冷了下来,“不管有没有关系,他都是高家的人!”
付铮抓着她的肩膀,听了他的话愣了愣,然后他问:“高湛跟这件事有关?”
“金州有内乱的趋势,父王先送了母妃和另外两个姐姐去了云德,原本父王也打算送大姐去云德避一避,后来大姐跟我说有了身孕,父王就叫工部擅长工艺的人改进马车防止路上颠簸伤到大姐,结果耽搁了时间。太后宣大姐进宫,说要赏赐些东西给大姐还有在云德养病的母妃,结果大姐入宫以后一直未归,高家也未派人去找,等高家发现的时候……”她抿了抿嘴,突然说:“宫里那些人一个都跑不了,还有高家!”
“什么?!”
魏西溏沉默半响才说:“我大姐死了。”
“不对,”付铮拧着眉,慢慢松开她,低头认罪看她的表情:“高湛干什么了让你不高兴?”
魏西溏摇摇头:“没有,你多想了。”
又听到他提高湛,魏西溏的脸色慢慢冷了下来,付铮敏感的觉得她不高兴,“怎么了?是不是高湛惹你生气了?”
付铮倒是被她气笑:“你懂什么阉不阉的?叫你胡说,肯定都是高湛把你带坏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说的就是你这种人。”魏西溏没好气道:“就该把你送宫里阉了,这样你就没那些龌龊的想法。”
付铮直接把她按在自己肩膀,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按在她后脑勺,恼羞成怒道:“梦是自己出来的,我有什么办法?我也觉得丢人,可那梦自己老往外跑,我也不想的……”
魏西溏忍不住伸手指他:“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要脸的梦了?我就说你刚才在我院门口说的话很可疑,还说什么总算叫你抱着真人了,是不是?不要脸!无耻!”
付铮一把把她圈在怀里,抵着她的额头,低声问:“池儿,想我没?我天天都在想你,老是做梦梦到你,你梦里可乖了……”
魏西溏伸手打了他一下:“有这样说自己的吗?”
付铮一听,顿时乐了,“我对你一直都有企图,怎么了?有本事叫他扒了我的皮挖了我的心,这样就没有企图了。”
魏西溏倒是站在叫他抱,过一会才开口:“叫你爹看到,你估计就不是挨骂这么简单,绝对要扒你的皮。你这是对皇家公主有企图。”
付铮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池儿,我看真是想死你了。”
魏西溏:“……”
“对,我是管家公。”他说,“谁叫你这管家婆不乖?”
魏西溏瞅他一眼:“你是管家公吗?”
“那凰女又是怎么回事?”付铮实在不信这就是什么天意什么老天注定的。
“想了想了。”魏西溏应付道:“我乖的很,要是真惹出乱子,我还能捧着皇太后的圣旨出现在这?”
付铮气结:“我要是知道还问你?老实跟我说,想了没?在金州的时候可有惹出什么乱子?有人替你收拾烂摊子了?凰女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又想了什么鬼主意?”
魏西溏问:“你说呢?”
等人走了,付铮看了眼大帐的门,终于等到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了,转到她面前,伸手把她拽到自己面前:“说,想我没?”
魏西溏站起来:“多谢文先生,文先生辛苦。”
文先生对魏西溏施礼:“既然暂时无事,那文某就先告退,若是公主有吩咐,可着人知会一声便是。”
不过说起来,文先生觉得公主是个说话很有煽动力的人,知道什么抓人心,这点来说,文先生对小姑娘的印象倒是挺好。
文先生一看,这两年轻人当着自己的面就说情意绵绵的话,赶紧走吧,不当电灯泡了,本来也没自己什么事。
付铮立马道:“是我错了,别生气,真有事,大不了我帮他,行了吧?看看你那脸都快成包子了……你还瞪我?”
魏西溏瞅他一眼,“季统出丑你高兴什么?若是他真是没甚用,那就是本公主识人不清用人不察,没识才的眼光。”
等魏西溏叫人领了季统出去以后,付铮有些幸灾乐祸道:“等着看他出丑。”
季统点头:“季统明白。”
魏西溏看付铮一眼,付铮拉着的脸老长,都快变成马脸了,对季统道:“稍后叫人领你去熟悉人员,你与他们陌生,无官无职无权,所以首要之际就是叫他们信服你。”
付铮一看到他说话时不由自主盯着公主瞧,就觉得眼疼,“谢过就行了,还愣着干什么?”
季统低头:“不曾有半分怨言,季统谢过公主,定不会让公主失望。”
魏西溏看了那两人一眼,犹豫半响道:“那便先试试吧,若是不行再说。不过,虽说是做都尉之事,到底缺了履历,是以不能照都尉的标准发放食用,他日等你有了战功,再提升也名正言顺些。可有怨言?”
文先生咳嗽一声,这两小子就跟演双簧似得,可是说好的?不过看这样倒是叫小公主有些为难,他过来不就是帮着看看的么,不由开口:“殿下,既然季小公子有志,大可试历几日,若是觉得不适合,再换人也不迟。季公子虽久居南营,不过不属南营将士,却也为南营出生入死,是个男的的将才。如今营中缺将,但凡自荐者哪怕没有真才实学,到底也有几分不怕死勇气,更何况季小公子还有些本事?”
季统未曾抬头,依旧抱拳道:“季统愿接受殿下一切验考。”
付铮倒是直接开口道:“规矩就是用来叫人破的,否则规矩如何推陈出新?自古皆说有志不在年少,季统虽说未入军籍,可在西关两年,不论兵场沙场都尽数跑过,论才学武艺自比常人高出一截,若是有人不服,可拉出来比试一番,若是败了,那自是他技不如人,可若是胜了那便是他的本事。殿下何须以资历论英雄?”
魏西溏拧着眉,“你?一个都尉率部三千,都是一阶一层爬上来的,你这样冒然插入,怕是不合规矩。”
季统道:“刚刚殿下说空出两个中军都尉的位置,若有自荐最好,季统自荐。”
魏西溏抬头看他,“嗯?”
那八人退了下去,季统突然从她身后绕了出来,抱拳道:“殿下!”
“另外,”魏西溏突然又道:“军令如山,想必不用本公主多说,军中将士不得违反军纪,否则以死罪论处,任何人不得为例。今日那一死一砍头的两人,倒是空出两个中军都尉的位置,本公主自会找人填上,诸位身边若有杰出之人,也可推荐于本公主,若是能有自荐,那自然更好。诸位且散去,本公主不希望竟然营中之事再有发生。”
那八人抱拳齐声道:“谨遵公主之命。”
她笑笑,继续道:“陛下和太后临行前特地嘱托,本公主得三万大军一路护士,本公主既是诸位的责任,诸位将士也是本公主的责任。诸位既是为了护送本公主出征到此,本公主自不会弃诸位将士于不顾。在金州接任首领未到西关之前,军中所有事项若有疑问,须问过本公主方可执行,诸位将领每日领兵操练不可懈怠,物资军饷粮草要不得冒领错领多领,保证人人有份,诸位都是常年在外征战厮杀之人,自然比本公主知道,军中无小事,本公主相信诸位都尉不会叫本公主失望。也望诸位都尉不叫本公主失望。”
魏西溏坐入大帐,身上的血迹未干,她倒是没有任何不适的坐下,看着那八人道:“诸位都是天禹的忠臣良将,也是天禹未来的将军,本公主得诸位一路护送平安至西关,对此本公主心存感激,也知诸位都尉一路辛苦。丁将军错信他人,自己被副将所害,导致诸位今日心神不安,相互之间相互猜忌只觉被天禹所弃,这是本公主的不是,未曾及时跟诸位将士说明。”
其实军中处置个什么人,不是甚大事,比比皆是,不过面对着前一瞬还娇滴滴,后一瞬就砍了人头的红灵公主,过于鲜明的对比后,冲击力太大,叫人不知说什么才好。
行军路上一直传闻公主纯良心善仁德体恤将士,结果到了西关之后,倒是叫八个都尉见识了公主的狠厉,哪怕再有人不服气,可公主的身份摆在这里,官大一级就压死人,何况这大的不是一级两级,公主身上多了份狠劲,实在叫人有点吃不准。
文先生瞅了他们两个好几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他们这样跟在付将军后面?难不成是因为看到小姑娘,就有了保护欲?还是因为小姑娘比付将军长的好看,两个大小伙子就跟着人家小姑娘屁股后面跑?
魏西溏入账,文先生紧随其后,付铮和季统分别站在两侧,大有护驾之势。
大帐建成以后,中军都尉共十人,来了八人,另外两个被拖去喂狗了。
魏西溏看了文先生一眼,随即点头:“付将军果然有大将风范,本公主这里多谢将军慷慨,望文先生不嫌弃本公主一番胡闹,多多协助才是。”
多少还是不放心,不过是个小姑娘,能有什么本事?杀了个人确实立了威,后续呢?她要怎么办,想了想,又忍不住道:“公主若是不嫌弃,本将身边这位文先生可助公主一臂之力。”
付振海对魏西溏道:“公主若是有事,只管吩咐,本将自当义不容辞。”
“不敢。”文先生道:“公主小小年纪却心怀天下,叫人敬佩。”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拧了拧眉头,道:“父王在幼时就教导本公主,天下事人当有责,本公主既然奉旨来西关,自不愿愧对陛下和太后厚望,竭尽所能解陛下和太后所忧,还望付将军和先生多多指教。”
文先生笑笑对魏西溏道:“公主虽为女儿身,倒是有些男儿性。”
对着付铮一瞪眼,别以为他不知道,他这儿子在这小丫头面前,一直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付铮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
再者,知道虎符在公主手里,他就更没法提出其他,只是如今一看,哪里是公主被保护到西关?分明是公主到西关接手三万大军的。
付振海一窒,愣了下,倒是不知说什么,难不成说不让公主整军他来接手?这话他还真不好说,若是说了,传到太后耳里,那就是另一番意思。
季统得了付铮眼色,突然道:“付将军,公主要整北营军,要去看大帐搭建进展,稍后自会听从将军安排。”
付振海却跟魏西溏道:“见过公主。公主贵为天家凰女,不该如此莽撞行事,若是公主有个好歹……”
季统应了一声,然后三人朝着付振海走过去,“见过父亲。”
付铮抬头看到付振海带着文先生和邱先生站在不远处,不由自主跟季统说了句:“待会父亲要是训斥,你就说要带公主去那边看大帐进展,公主待会要整军,他不好干涉的……”
“付铮!”
原本也是这样猜想的,只是在看到今天红灵公主的手段之后,反倒叫付振海多了份担心,他抬眸看了那小姑娘一眼,突然看到付铮拉着红灵公主的手,把她拽出血地,顿时怒道:“胡闹!”
付振海也不知是什么心情,看到那身上都是血迹的公主以后,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虎符,看来虎符真是在公主的手里,想必太后也是知道的,所以才只字未提。
比他有气势多了。
话是训斥,不过语气倒是没有办法训斥的意思,只是他刚说完,便听到远处一声断喝:“胡闹!”
付铮安静的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脚踩在汩汩的血水里,然后伸手把拉了过来,拿过她手里的帕子擦她脸上的血迹,嘴里道:“胡闹。”
付振海点头:“我们立的是军功,她立的是军威!”
文先生道:“公主这手段是干大事的人。她不过杀了一个都尉,却起到了震慑三万人的作用,比咱们这些老骨头上战场杀敌给他们看有效的多。”
付振海点头:“正是。”顿了顿又说:“这种出手见血的事,一个小姑娘做起来竟也能眼都不眨一下……这孩子……”
文先生对付振海道:“这位公主可是腾王府的那位当世子养的公主?”
立刻有人过来,拖着那两具尸身离开。
聚在一起的各部兵士瞬间散开,地上那两具尸体还倒在血泊里,魏西溏又道:“另外,把这两个违反军纪的害群之马扔到野地里喂狗!”
魏西溏回身收势,接过付铮递过来的帕子拭擦脸上的血迹,嘴里道:“传本公主的话,北营各中军都尉稍后来大帐见本公主。天黑之前务必建起营地。”她伸手一指前方空地,道:“大帐搭在此处,由刚刚这两人所部各处十人。别让本公主久等,即刻开始!”
周围是死一样的寂静。
那中军都尉人头掉落在地,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不过十招以后,魏西溏口中突然道:“军中斗殴后果严重影响恶劣者,斩立决!”话音刚落,她躲过那人蛮横扫过来的一刀,后退一步,一改刚刚避让之势,手起刀落,一刀斩落对方人头,瞬间血溅四方。
付振海看过去,突然发现跟那彪形大汉比起来,红灵公主的身形柔软刀法精湛,力气自然比不上对方,可极为灵活,只叫那人无法近身,哪怕她架不住对方的力气,可她腰骨极软,回回都让对方落空。
文先生指指前方:“将军何以得知公主会输?”
“文先生?”付振海回头。
付振海赶过来时,就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士兵正挥刀对着一个少年看过去,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刚要开口,不想却被身后一个幕僚拉住:“将军且慢!”
这都尉倒是没把她的威胁听在耳里,只是握紧钢刀,绷着戏耍的心态道:“公主,那便得罪了!”
说什么都是死,只有比试赢了才能活命。
魏西溏笑,手里的刀一指地上的尸体,道:“你若不比,当以残杀同僚违反军中条例死罪论处。你若赢了,本公主道你有点真才实学,准你升官进爵。可你若输了,便当祭了这把刀,死罪难逃。比或不比,全在于你,可你的死罪,唯有比赢本公主方可抵消!”
那人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由笑道:“公主若是哭了鼻子,可别迁怒于我。”
魏西溏手里拿的那柄钢刀就是刚刚被杀那人手里的那把,她掂了掂,道:“这位将士不必手下留情,本公主在金州腾王府时,父王替本公主请的武师就是专门对付都尉这样的壮士,正是检验本公主所学之时,想必都尉不会叫本公主失望。”她扭头看着他道:“都尉可别忘了,若是败了,都尉的命可就没了。”
那人冷笑:“公主若是如此,刘某岂敢出刀,赢了也不光彩。”
魏西溏却直接道:“将死之人不必下跪。不过,若是赢了本公主,免你死罪。”
付铮上前一步道:“你既知是天禹凰女红灵公主,还不跪下!”
那人上下打量魏西溏,语气带了些嘲讽:“公主千般娇贵,若是伤了公主,本都尉岂不是罪无可恕?”
付铮拉都没拉住,后来看她那表情,倒也不管她,跟季统站到距离她没多远的地方等着。
语气太过狂妄,倒是叫魏西溏当即便笑了,抬脚踢了地上的刀握在手里,道:“既如此,本公主便叫你什么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军中无帅,杀了人的都尉竟以挑衅之势询问四周谁敢应战,对于红灵公主的处置自然不服,他堂堂一个都尉,还怕一个小丫头?
付振海一听,这还得了,红灵这丫头果然是个顽劣的,当年在金州就是满大街的跑,腾王也不管,哦,当时也没法管,当世子养的,如今到了西关还是这样的性子,这可如何是好?万一被人伤了,谁敢担起这个责任?
士兵道:“正是。听说那中军都尉因为扎营位置跟人起了争执,一气之下就把对方给杀了,红灵公主刚好在场瞧见了。现在她要处置中军都尉,不过都尉不服气,提出要比试呢!”
付振海一愣,急忙问:“中军都尉?”
那士兵打量了下付振海,一看衣着打扮就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虽说不是自己这个营地的,也不认识,可能在这里出现,想也不是凡人,便恭敬道:“回这位军爷,刚刚听说红灵公主要跟一个中军都尉比试……大家都去看呢!”
付振海伸手拉着一个往那边跑的士兵,“怎么回事?”
付振海带人追付铮追了过来,走到营地门口便发现远处有一位置在逐渐聚拢着人,很多士兵放下手里的活围将过去,一看就是出了事。
付铮拉着魏西溏往后退,那两人也正打在兴头上,压根顾及不到周围,再者军中无主,谁又能怕了谁?
魏西溏站在边上看着,那两人瞬间出手各自,手里的钢刀相碰,发出响亮的声音“”,围在他们周围的人瞬间避开,以免被误伤。
那两个打架的人没发现,各自小心的挪步,寻找对自己有利的时机,趁机出手。
魏西溏朝前一站,付铮和季统不由自主便隔开两边的人,把她护在中间,魏西溏看着两个脸上各自有伤的人,倒也没说别的,只是站在一旁观看,边人有人看到他们出现,只是各自散了散,却也没人说什么。
还有一帮是起哄和看热闹的。
两人身后各站一拨人,正在对峙。
和其他部分撑起或还未搭起的帐篷比,前方两个帐篷坍塌明显是人为破坏,两个身强力壮的士兵正剑拔弩张的互看对方,两人手里各自握着一柄钢刀,似乎有大打一架的架势。
魏西溏竖起一根手指摆了摆手,意思不要出声。
付铮急忙跟上:“池儿?”
她站在原地,偏着头,仔细听着声音,确认是争执吵架的声音,她才看向那个方向,然后抬脚朝着那里走去。
众多将士忙的手忙脚乱,搭帐篷安置马匹,不妨后面突然有了争执声,不巧这争执声还叫魏西溏听到了。
付将军南营的身份更为尴尬,若是管吧,则会让人起疑,他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心?不管则是放纵混乱,所以面对北营的情况,付振海也是头疼,偏是主将死了,若是丁虎没死,徐徐图之也好过如今的局面,刚刚付振海就在跟幕僚商议如何应付北营的突发状况。
北营处境比较尴尬,正是群龙无首的状态,各处之间多有磨蹭,却无更高将领管制,付振海属于边关主帅,暂时以两营方向区分,刚好分成南北营。
魏西溏一路走下去,付铮和季统跟在后面,认识的士兵并不多,大多初见,毕竟三万人,不是人人都有机会窥见公主真容。
“拜见公主!”
北营的将士们正在扎营安顿,猛一看还没认出来,仔细瞧了才发现这就是那位红灵公主,看到的将士纷纷掉头对着她行礼:“见过公主!”
等他们往前走了,付铮才拉着她从帐篷后跑出来,魏西溏道:“既然你爹来南营,那我们去北营,刚好我去瞧瞧那些将士可有受到主将被斩杀的影响。”
付振海带在人过来,不解道:“刚刚那些将士不是说往这边来的?怎没了人影?走,往前面去看看!”
付铮四处打量,怕她再误看什么,然后就看到付振海一行人正朝这边走来,急忙拉住魏西溏弯腰往营地里钻:“我爹来捉我们了,快躲起来!”
季统:“……”
魏西溏:“……”
付铮无语半天才道:“多大的本事能叫城墙倒了?要是这样,西溟那帮野蛮人不必动刀动枪,直接对着城墙如厕西关就不攻自破了。”
魏西溏明白了,那些士兵是在城墙下如厕,不由伸手捂住鼻子道:“难怪一直有股怪味……”她没好意思问,“你们也不怕城墙被泡倒了?”
付铮只好说:“西关营地,士兵人数众多,所以茅房成了问题。”
“什么情况?”她好奇道。
付铮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迅速伸手捂着她的眼睛,季统则转了身体挡在她面前,一起提醒:“不要看!”
三人正一路朝前走,魏西溏无意中扭头,突然看到南墙脚下站了一排人,隔的太远也看不清,就知道有人不停的贴过去,就跟面壁思过似得,问:“他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