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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站着做什么?赶紧上马!”瑞宁公主拍了下玉姐儿,把玉姐儿吓的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这就上……上马!”玉姐儿双手攀住马鞍,却扭头看向韩六娘子,韩六娘子已经稳稳的坐到了马背上,正飞扬着眉梢,看着瑞宁公主笑着说话:“一会儿咱们可要打出咱们马球队的气势来!不能让人家小瞧了咱们!”
玉姐儿暗暗舒了口气,吸了口气屏住,抓住马鞍,双手用力翻上了马。
御林军马球队和以瑞宁公主和韩六娘子为首的贵女马球队一东一西相对成列,这球打的怎么先不说,两队衣饰鲜亮,人马精神,那份悦目好看先让人眼前一亮。
常山王府只有姚章慧来了。自从高家添了位孙女儿,宋太妃就定下了规矩,她和姚章慧必要留一个在府里照看孩子,宋太妃对孩子的兴趣远远大于出门上应酬,今天这样的热闹事也是催着姚章慧过来,自己留在府里照看孩子。
李思浅过去和姚章慧坐在了一起,两个人很长时间没见,一时只顾低头说话,听到哄然的叫好声,抬头看了眼场内,随口叹了声真是好看,姚章慧就扭回头,接着和李思浅说她们府上那些虽说都是小事、可件件让人烦闷的糟心事。
“这些御林儿郎可真是不容易。”李思浅一边和姚章慧说着话,一边不时溜着场内,玉姐儿在场内,莲生骑马在马球场入口也盯着玉姐儿,玉姐儿的球技就不提了,提不起来,就是骑术也不怎么好,这一场马球赛,来前莲生就交待过她,让她离球远着些,离众人远着呢,就在外围跑几步马,平平安安下了场就是大功。
可看起来,场上的玉姐儿压根没理会莲生的交待,抖着缰绳,不停在众贵女中间冲过去、冲过去,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玉姐儿这是怎么了?”姚章慧也看出玉姐儿的乱无章法,“她拨马往前面冲什么,球在她后面!咦?怎么又往后退,韩家娘子往前击球,她怎么又往后跑?这个玉姐儿怎么跟只没头苍蝇一样?”
“出来前莲生还交待过她,让她别往场子中间去,她还没学会击球,骑术又不好。”李思浅蹙起了眉,玉姐儿跟她一直别扭,跟莲生一向还好,今天这是怎么了?
场中的贵女也发觉了玉姐儿的不对,林明月不停的冲玉姐儿又是喊叫又是用球杆指挥她,武宁侯府宋七娘子和玉姐儿冲突过不知道多少回,眼看她在自家球队里东一头西一头的当猪队友,一边打球一边笑的前仰后合的看笑话。
林明玉紧紧盯挥着杆子打的痛快的韩六娘子,眼角余光瞄着周围的贵女,一颗心高高提起,她的终身、她的未来,成败在此一举!玉姐儿……她这会儿可没功夫理她!
瑞宁公主厌恶的斜着玉姐儿,好歹也是姓端木的,那么一点小事,就吓成这样了?怎么能没出息成这样!
瑞宁公主纵马往前,冲韩六娘子使了个眼色,韩六娘子不易察觉的垂了垂眼皮,瑞宁公主扬杆将球击往武宁侯宋七娘子方向,韩六娘轻轻咬了下嘴唇,一声轻啸,双脚用力蹬住马蹬,上身几乎站起,迎着那球,奔着武宁侯府宋七娘子就疾冲过去,宋七娘子也是个球技稀烂的,见球向她飞来,竟下意识的横过球杆挡在面前,韩六娘子扬杆击飞球,重重落回马鞍上。
韩六娘子那匹马一声凄厉的惨叫,韩六娘子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几乎和前蹄腾空竖起的马同时,两只脚甩开马蹬,松开缰绳,曲膝抬脚跨过马背,纵身往下扑去。
正拿捏着要把这球漂漂亮亮的再送回去的御林军少年郎吓坏了,下意识的抬手抓住正朝自己飞来的马球,旁边一个御林军反应快,拨转马头,纵马追向韩六娘子那匹莫名其妙惊了的坐骑。
林明玉激动的浑身心砰砰乱跳,象是被这一幕吓坏了,一只手挥着球杆,另一只手狠狠的拧在马脖子上,嘴里尖叫着,痛极的马从侧面一头撞到同样在尖叫的宋七娘子马身上。
球杆砸向在她前面半个马身的林明月的马腹,林明月的马被林明玉和宋七娘子等小姑娘尖利如刀的正吓的苍惶,这一杆子打下来,那马惊恐的‘咴咴’一阵惊痛大叫,头一低,扬蹄猛冲出去。
林明月马蹄前面正正巧巧是跌落马下、还没来得及爬起来的韩六娘子,那马两只打着铁掌、沉重可怕的前蹄高高扬起又落下,正踩在韩六娘子身子两侧,离踩到韩六娘子身上,不过差了一寸许。
韩六娘子吓的汗透衣背,什么也顾不得了,一轱辘翻个身,正要手脚并用爬起来,被林明月猛力撞到的宋七娘子不管是球技和马术都和玉姐儿水平差不多,哪应付得了这样突出其来的撞马,大张着嘴巴尖叫着,两只手舞的好象在打王八拳,那马被撞之下又失了控制,身子一歪,轰然倒地,正正压在刚要爬起来的韩六娘子身上。
韩六娘子的马刚嘶叫出声,端木莲生已经动了,纵马往前,可他前面拦了四五个吓的呆若木鸡的贵女们,端木莲生绕过贵女,冲过玉姐儿身边,探身过去将她从马上提起,往前冲了几步,松手将她扔到场外,再回头,正看到韩六娘子被宋七娘子和她那匹马重重砸下,宋七娘子已经吓傻了,圆瞪着眼睛只会尖叫。
端木莲生纵身跃起,一只手拎起宋七娘子扔到一边,另一只手抓住马鞍,硬生生将那匹马从韩六娘子身上拎起来甩到旁边。
韩六娘子一动不动趴在地上,端木莲生一把翻过她,只见她口鼻正往外咕咕涌血,浓稠腥咸的鲜血喷在韩六娘子身上,喷到地上,如同从地狱盛开出来的彼岸花。
端木莲生抬头看向官家,张了张嘴,那一声快叫太医哑在喉咙里喊不出来,韩六娘子已经没救了。
简夫人不顾一切的往球场中间扑,韩征纵身跳下,直落到球场内,几步冲上前,用力推开端木莲生:“滚!”
还在咕咕涌血的韩六娘子被韩征紧紧抱在怀里,韩征用力拍着妹妹的脸,声音凄惨的不似人声:“六娘!六娘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要吓我!六娘!六娘!”韩征看着满手淋漓的鲜血,抱着韩六娘子,哭的撕心裂肺一般。
简夫人扑过来,离那一滩还在缓慢扩展的鲜血两三步,象是再也走不动了,两眼直直的盯着那刺目无比的艳红,腿一软扑跪在地上,喉咙咯咯了几声,仰面往后晕了过去。
官家脸色铁青,紧紧抿着嘴盯着场中的那滩鲜血,这么小的一件事竟闹成这样!这血,太不吉利了!
太子兴奋的按捺不住,在椅子蹭过来,又蹭过去,俞相公目光如刀狠狠瞪过来,太子才不情不愿的收了嘴角的兴奋笑意,往下撇着嘴唇,在脸上扯出一幅难过的表情。
燕王怔忡的看着场中凄惨号啕的韩征,慢慢闭上眼,眼角滑出滴眼泪,又一个牺牲品。
顾太监已经将秦王背对场中,替他掩住了耳朵,在他通往龙椅的路上,又添了一抹血红。
玉姐儿站在不远处,死死盯着仿佛整个人都要化成一滩鲜艳的血的韩六娘子,突然抬手揪着头发,一声接一声尖叫起来。
是她杀了韩六娘子!
“闭嘴!闭嘴!”瑞宁公主一张脸惨白如鬼魅,突然扬鞭子抽在玉姐儿身上,玉姐儿被抽的机灵灵打了个寒颤,仰着头,恐惧万分的盯着瑞宁公主,突然转过身,手指如利箭,指着李思浅,仿佛要拼尽性命一样大叫:“是她!是她!是她害的!是她害死了她!是她!我看了了!我看到的!是她害人!她要害死她!就是她!”
正被韩六娘子那汹涌的鲜血刺的心惊的李思浅,被玉姐儿那一根尖利的手指和那声声不似人腔的指控惊呆了。
她说什么?是她害了她?是她……是了,早上的马厩空无一人,是她叫她去的马厩,她那时不就觉得她古怪么,还有那空无一人的马厩,她不是起过疑心么……
她竟然在指控她!她竟然要指控她!她要做什么?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吗?她疯了!
“地上是什么?那是什么?地上有东西!”林明玉指着地上那枚乌黑丑陋的铁荆棘叫道,“从六娘子马鞍里掉出来的,我亲眼看到的!”
林明玉眼睛亮的渗人,死死盯着李思浅,激动的浑身发抖。
同样激动的浑身发抖的还有官家身边的太子,竟有这样的事!端木家的人指控端木家的人!好好好!窝里斗!斗死他们!最好死绝了!
正闭目拧头不忍看不忍听的燕王忍不住站了起来,圆瞪着玉姐儿,又看向端木莲生,他这个府上,这个侄女儿,这是怎么了?他不问世事几个月,怎么就有了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