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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清远侯的病一天比一天重,传出的闲言也一天比一天多,朝廷里明礼仪运动已经从禁服妖漫延到各个方面,老清远侯的忏悔被人屡次提起,作为违反礼法、触怒祖宗受到惩罚的样板,毕竟这场运动的重头戏和最终目的:是要证明嫡长子嫡长孙继承制是被祖宗认可的唯一法则。
这一场硝烟弥漫的战争中,太子\党占据了先天优势,声势逼人,林党节节败退,二皇子甚至病了一场,用上了哀兵之道,一改从前林党进攻,太子\党一路防守的惯常模式。
俞相闷气尽吐,太子更是扬眉吐气,洋洋意得。
老清远侯病重,京城流言四起,清远侯府正闹的鸡飞狗跳时,郑栩和李思汶成亲的大喜日子到了。
作为媒人,俞相百忙之中竟亲自到场主持了这场混乱的大婚,这让已经被林夫人逼的几乎走投无路的清远侯世子郑荃又喜又惊又不安,满怀希望又带着恐惧,忐忑不安的紧跟在俞相身边,眼里只有俞相公,仿佛娶儿媳妇的不是他,而是俞相。
将一对新人送进后院,俞相招手叫过郑荃,皱眉板脸问道:“你父亲的病,你是怎么打算的?”
“打算?”郑荃糊涂了,这有什么打算的?当然是尽全力救治了!
“别跟我装糊涂!”俞相公紧皱眉头生气了,“你父亲被先祖之灵日夜惩罚,你就忍心袖手旁观?你的孝道呢?”
“啊?”郑荃这才明白俞相的意思,顿时满脸委屈:“相爷不知道,这都是大嫂的诡计,阿爹他……”
“一个爵位,就让你如此丧心病狂,连你父亲都能不管不顾了?你可知道,你父亲如此遭祖宗厌弃,死了都得是孤鬼游魂!你竟能忍得下心弃你父亲于不顾?你若真敢如此不孝……哼!”俞相公阴测测的盯着郑荃,这段话说的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只听的郑荃脖子嗖嗖发凉。
“相爷,这事……”郑荃都快哭出来了,他做了十几年世子,循规蹈矩半步没错过,就因为那个疯婆子造了几句谣言,他就得把这世子之位让出去?凭什么啊?次子承爵的多的很,又不是他们一家!
“阿爹一直昏迷不醒,根本没有那些事,都是大嫂弄出来的谣言,相爷您……”郑荃拼命要解释,他不解释还好,越解释俞相公的脸色越阴沉,满眼厌恶鄙夷的斜着他,缓缓背过手,“到这份上了,你若还执迷不悟,我也帮不了你,你且好自为之。”
俞相公抬脚就要走,郑荃吓的脸色惨白,冲上前张胳膊拦住俞相公,急的都口吃上了,“俞俞俞俞……相公!我我……不是!您别走!您听我说!”
“官家最重孝道,这不孝是何等重罪,你自然明白,不消我说,”俞相公语气转缓,“我既做了这大媒,自然要替你打算一二,这才多嘴劝你一句,若等到上头降下雷霆,那就不是爵位不爵位的事了。”
郑荃听的心颤,突然有所醒悟,盯着俞相公紧张的问道:“难道……官家……那个,上头有什么……要处置我?”
“嗯。”俞相公又象叹气又象是‘嗯’了一声,避过郑荃的问题道:“有我呢!我能护你一时,可也只能护得一时,你若明白,那是最好,若一意孤行,唉!”俞相公重重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只可怜了你这一大家子,这不孝可是十恶重罪,遇赦不赦,我想你也不见得真是贪恋这爵位,不过赌这口气罢了,还是想开些吧,你就算不替自己打算,总要替儿女打算打算吧?都是娇生惯养的侯门儿女,真要有个万一……唉!”
俞相公一脸怜悯,连声叹息摇头不已。郑荃听的胆颤心惊,口舌发干,大嫂攀上了乔家,乔家是官家舅家,自己早该想到,那是官家舅父,要怎么着自己,那还不是一句话!唉,爵位和命,还是保命要紧!
“相公救我!”郑荃膝盖一软,跪在了俞相公面前。
“你起来!”俞相公急忙避到一边,他又不是真帮他,自然不愿意受郑荃这一拜,“这事容易,不过一个折子,成全了你父亲,也成全了你自己。”
这两个月,在外,郑荃被朝廷里一个接一个拿他和他父亲说事的折子吓的日夜不安,在风,一大家子天天闹腾的没片刻安宁,早就精疲力竭,如今一旦定下要缴还这世子之位的主意,竟然觉得烦恼散去,心安意宁。
这个让人提心吊胆、不得安宁的世子,不当也好!
俞相公干脆看着郑荃写好请求缴还世子位的折子,仔细折好收起,温言软语安慰了郑荃好一阵子,这才告辞而去。
李思汶从一大早沐浴开始,全部注意力就都集中在了她那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一路过来更是只顾盯着自己的肚子紧张,岫云也是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紧紧跟在李思汶身边,心里有鬼,越看越觉得李思汶的肚子显眼,只恨不能伸手按在李思汶那其实看不出什么异样的肚子上。
两人都只顾着肚子,清远侯府的疏忽和混乱,两人谁也没去留心。
进了新房,盘膝坐到炕上,李思汶和岫云总算松了口气,坐下就看不到了。
饮了合卺酒,喜娘刚要剪两人的头发行结发礼,郑桔冲进新房叫道:“二哥快来!阿娘叫你过去!出大事了!”郑栩急忙跳下炕就往外跑,喜娘握着扎的花团锦簇的结发剪呆在了屋子中间,出什么大事了?唉哟,这礼还没成呢,新郎倌跑了,这算什么事!
郑栩跑了,再没回来,几个喜娘等了又等,实在等急了,先退到了外间歇息,李思汶在新房中直等到天明,既没有人来传过一句半句话有个交待,也没有人送来过一杯水半碗饭,幸好柳姨娘备了些点心交给岫云拿着,屋里暖窠里也有半壶凉茶,主仆两人垫了几块点心,勉强捱过了这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