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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别的想法,你别误会,只是你妈妈似乎感觉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问了,然后就提议我们去度蜜月。如果你不想去,那我明天……”
她的一番解释让他的脸黑了下来,捏紧了拳头,指节泛起一片淡黄。
他无情地打断了她的话,拧紧了唇。“温尔雅,我当然不会误会你的,我的误会已经让我吃够了苦头,我当然知道一个可以视我生命于不顾,还要想着逃离的女人是不会真心喜欢我的。不过,你应该还记得,我说过,我们两人间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他咬紧了牙,最后宣布道,“我们一定要去度蜜月！”
“那……好吧。”她忧心忡忡地点头答应。他已经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浴室,重重的关门声传来,是因为不甘与自己同游,度过本不属于她的蜜月吗？
唉,轻轻一叹,她无奈地躺了下来。
当她再醒来时,看到了房间里的两个箱子,还有坐在那里抽烟的北沉。
“就要出发了吗？”她惊讶地问。
北沉吐出一个长长的烟圈,连看都懒得看她。“难道还要选好日子吗？我没有太多时间,希望你好好把握这七天时间。”
他是什么意思？七天时间？他们得去一个星期？
可他到底要她把握什么？或者,他只是告诉她,这七天时间他们可以离开家人的视线,她也可以为所欲为？
来不及再想下去,他冰冷的声音再度吐了出来。“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快点起来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
她真的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捡了两套衣服,放在一个手提袋里,再将平日用的护肤品放进去,不重的一个小袋,看得北沉拧紧了眉。
“你这是去度蜜月吗？你这样随便的准备不会被人看穿？温尔雅,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什么也没想。
他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那我再准备吧。”她好心情地道,想去再番点东西,却停在自己的东西处发起呆来。真的没有值得拿的东西,不过是度个蜜月,她甚至可能就这样呆在某处的酒店里不出门一步,需要带些什么？
“算了,走！”
他最后放过了她,用无比烦躁的语气。
跟着他走下楼来,北母哟哟地叫了起来。“你们动作可真快呢,昨天才说今天就要去了,看来沉沉你是相当喜欢尔雅的嘛。”
“那是当然。”北沉又变回了对她宠爱有嘉的样子。“本来想着过了这些日子工作不忙了再出去,不过,雅儿想去,我当然要陪着她了。”
在北母的祝福声里,她坐上了北沉的车,心情无比沉重,以至于上了飞机,她还不知道要去哪里。
北沉没有带她出国,也没有去那些国内外知名的景区,而是将她带到了湘西的小镇——凤凰古城。
青石板的小路,潺潺流水,竖立的尖山,山间飞下的瀑布,全然没有了城市的热闹,带来一股清新的气息。
深吸几口气,她羡慕地看着那些在各个景点描摹写生的学生们,他们那个认真的劲儿,似真要将这里永远完整地记忆。
“可惜了,来的时候没有带相机。”她无比遗憾地道。北沉在前面走着,背着个大的旅行包,戴了一顶太阳帽,帅气里添了一抹阳光,引来不少人的观瞻。
他应该没有听到她的话,她也并不在意他是否可以听到。没有相机也好,她可以用眼睛,用头脑将其记忆。
在爬了好久之后,终于找到了沈从文的那方无字石头坟,她看了老半天,总觉得这样的一个伟大的文人不应该以如此简单的方式来铺排自己的结束。
“怎么样也要搞个像样点的墓碑吧,再者,弄个几平方公里的地方种上点松柏,划出一个范围,也好让人景仰呀。”
她坐在石头的旁边,掏出了干粮,迟疑着想递给北沉,最后还是自己咬了起来。她是一个苦惯了的人,已经完全适应这样的流浪生活。而他,等下该吃点什么？
环顾四周,都是些极为普通的民居,这样的地方跟城市里的星级酒店无法相比,他怕是要挨饿了。
北沉到来似乎并不是观景的,他沉默着,极少和她交流,就算偶尔说话也是一些快点,上来,下去,走吧之类的。
他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吃着干粮,伸手从她手里将东西抢了过去,放进了嘴里大口吃了起来。
“喂,脏……”她含混的话语只能吐出一半,他已经将剩下的半边干粮吃得精光。
很晚的时候,满身是汗的她才在北沉的带领下进入了一处旅店。
这里没有什么高档的酒店,再加上两人并没有交通工具,一路靠走,再往前找好点的酒店是不可能的了。只好将就着这处小小的家庭式旅馆。
温尔雅特意向这些人要了两间房,不意后面又来了一对夫妻。“你们反正是也夫妻,就住一间给我们留一间吧,你看这大晚上了,我们也不能再找别的旅店了呀。”
转过视线看向北沉,他一声不吭。
再看看这对夫妻,也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她心软了,最后让了一间给他们。
虽说是家庭式的,小也小了点,但还是很干净的。闻着带了淡淡消毒水味的被子,温尔雅歉意地道：“你可能会有点不习惯,不过也只能将就了,你去洗澡吧,我等下就到沙发上睡。”
房间摆着一张单人沙发,小小的,如果窝在里面睡一晚,肯定是相当痛苦的。不过,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地板是水泥的,在这样的地方,晚上也是挺凉的,她没有勇气直接睡在上面。
北沉放下东西,走进了浴室,只弄了一小阵子就出来了。带了一身的水。
温尔雅跟着走进去,扭开龙头,猛然下来一股凉水,将她冷得叫尖叫。北沉以极快的速度赶过来,看到眼前的风景时,不由暗下了眸子。
他迅速为她将水笼头扭了过去,换成了温势的水,早已把自己的身上弄湿。
没想到他还会帮自己,温尔雅歉意地说了声“谢谢”,迅速抽浴巾包住自己。
当她洗完走出来时,看到北沉正躺在床上,刚刚围过的毛巾丢在地上,显然,他什么也没有穿。
健壮的臂膀和性感的胸肌露在外面,被子在腰间合拢,不能不让人想入非非。
咽咽口水,她最终选择了忽视。
坐在沙发上,刚刚冲凉出来,实在有点冷,她不得不抽出随身带的衣服,却发现忘记带内衣内裤了。
白天的衣服已经汗湿,尴尬地杵在那里,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明天感冒似乎已经注定。
北沉很不满地扫了她一眼,冷冷地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晚上只有十三四度吗？”
不用知道,她已经感受到,但,她能怎么样？
“过来！”他点了点自己的身侧。
温尔雅迟疑了。
“还不快点！”
他皱起眉毛,马上就要愤怒了。
加快步子,在最短的时间内跳上床,不小心碰到了他火热的身子,她急急退开,却将他的被子拉掉了。
“对不起。”将被子还回去,她悲哀地发现,这被子只适合一个人盖,若要两个人都盖住,只能搂在一处。
北沉直接伸手将她搂倒,两人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哦。”她想移开身子,却已经被他抱紧。
“别……”她小声地抗议。
他眯起了眸。“不是你提议来度蜜月的吗？蜜月不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吗？”他的手蠢蠢欲动,她还在猜疑的时候,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唇。
他不是要惩罚她吗？不是不再要她了吗？
没有时间思考,她只能被动地接受他给予的一切。
感觉身子冷冷的,温尔雅翻了个身,半睁了眼,看到外面清晨的强光,带着风。她将被子往身上拖去,脑子渐渐清醒了些。
昨晚……
她想起了许多,哗一下坐了起来。
北沉早已不见,他的大背包也不在了。
去了哪里？他不会是一个人离开了吧。
温尔雅还在担心的时候,门从外面被带开,北沉带着汗气走了进来。
“你……”不可否认,当看到他回来时,她有那么一瞬间强烈的欢喜,甚至想扑到他的怀里大叫。“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她如实地说着,北沉并不回答,从抱里翻出一套女性内衣,还有一台崭新的相机。
“你怎么会弄到这些东西的。”她惊叫。
他见怪不怪地撇了撇嘴。“城里有的是这样的东西。”
“城里？”不会吧,他已经从城里回来了？温尔雅怎么也不敢相信。
“你是怎么到城里去的？”这里到城里得要一个多钟头呢,而且路并不好走。
“最早的一班车五点半开,现在八点钟。”他看了一眼表,准确地报告出自己的行踪。
拿着衣服和相机,她感动于他的细致。
他这么早去,就是为她买东西吗？偷眼打量,他正在擦拭眼镜,她不再说话,快速穿上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