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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富贵的家庭,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无法取代没有母亲的遗憾。
温尔雅哪能不明白,看到清心充满期盼的目光,她的喉咙哽得好厉害。不是不想回,只是,清心说遍了家里的每个成员独没有提到他,更没有描述过他的生活,他现在还需要她吗?
她回去会不会对他造成困扰?
北母似乎看透了她的心事,长长叹一口气,才道:“本来,我对你是非常有意见的,你看你是多么地不负责任,丢下几个孩子,丢下爱你的男人,自己一个人就这么自私地走了,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清心来找你。”
温尔雅内疚地低下了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可是,看着孩子们想你,看着北沉这些年为了你而改变,我就心痛呀,就算对你有一百个不满意也不想再阻止孩子来找你,如果你对孩子们还有一点感情,如果你对北沉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你就回去吧。”
她还能说什么?咽下了所有的想法,认真地点了点头。
在与清心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她方知北沉一直单身,自她离去后再无与别的女人发生关系,甚至连女朋友都没有过。
三年,他这种金光闪闪的男人只要愿意,会有多少女人扑入他的怀抱,他去任由它空着,是留给她的吗?
就算不是,这次她也要回去争取,她还要回去告诉他,她是多么地爱他,早就爱上了他!
人生能有多少个三个,而他和她,已经错过了不少个三年。
下半生,她真的不想带着遗憾过!
辞了工作,带着清心,清愉,在北母的安排下,她回到了中国,回到了这座无比熟悉的城市。
城市没有在变,那里的每一个地方,她闭着眼就可以细数。在这座城市里,她与北沉发生了多少事?
整座城市见证了他们的爱!
越接近北宅,越显得束手事脚,她不安地捏紧了衣袖。
“妈,我们马上就到家了。”清心指指前方,转过一个弯,那座熟悉的精雕大铁门就立在眼前。
温尔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要见到北沉了,他会是什么样子,他见到她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这次回来没有提前通知,谁都不知道她的回归。
这个是惊喜还是惊痛?
下车时,若不是清心扶一把,她差点软掉双脚。
清心将温尔雅扶到客厅,就放开了她,朝书房跑:“爹地一般都在书房办公,我去找他。”
马上就要相见,她能不紧张吗?一颗心几乎就跳出心口。佣人看到她回来,要么过来打招呼,要么点头鞠躬,奶妈们上楼,很快带了清宇和清源出来。
清宇看到温尔雅,夸张地大叫起来:“妈妈,妈妈,你就知道你会回来,你总算回来了。”他扑到了她的怀时,温尔雅将其抱得深深的。
而清源,则张大眼睛,呆呆地看着哥哥的一举一动,没有叫也没有走过来。
“这是你妈妈,还记得吗?”北母提醒,他茫然地摇了摇头。温尔雅眼里涌起了泪花,她放开一点清宇,朝他伸手,“过来吧,孩子,我就是你的妈妈。”
清源小步走过去,最后将小身子贴在了她的怀中,一声不吭,眼里已经有了泪意。
清心从书房走出来,身后并没有北沉。她摇摇头,道:“爹地不在。”
这反倒让温尔雅松了一口气,不用马上面对他,她可以得到短时的解脱,正好用这些时间与孩子们好好地相处。
很晚了,将近凌晨的两点钟,北宅的大门外响起了汽车的笛声,北沉终于回来了。
佣人大步跑来,为他打开了门,将车子停在车棚里,他却迟迟没有下车。早些时候,母亲打来了电话,温尔雅回来了。
这个消息如一把剪刀,将结疤发痒的伤口直接揭开,留给他的是硬生生的痛。
她,终究回来了,是他在梦里多少次的期盼,只是,回来时,他已经理不清自己的情感。这些年,有意不准任何人提起她,只是不想再让自己沉陷。
不断地工作,拼命地工作,只是不想留空间让她的影子浸入他的思维。
今晚,再也逃不开了。
用手抓抓头,他最终打开了车门,修长的身体挺直迷人,他还是那个深受女人喜欢与追捧的北沉,不过,早已因为房里那个无情的女人而关上了感情的大门。
一路走上,在伸手拉自己的房门的时候停了下来,正对面的房间还亮着灯,不用想,定是她住在里面。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沉思了好久,劝了好久,他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脚步,反回来到她的房前。是特意在等她吗?房门没有锁,虚掩着,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里面白色的床铺,还有床上早已睡去的一副纤瘦的身子。
只鬼使神驱,他拉开了门走了进去。她睡着了,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就算生了三个孩子,她的身体还是那般纤细,腰细细的,皮肤莹白。长长的睫毛盖在眼上,五官依旧精致,依旧找不到一点点杂质。
是生活清闲悠乐的原因吧。
他竟恨起来,握紧了拳头。
在他思念她恨她爱她的时候,她在哪里?一个人在异国他乡风流快活吗?这个自私的女人!
信手一扯,薄薄的被单滑落,温尔雅眨眨眼睛,因为猛然而来的冷醒来,却在下一刻被人拖起,恨恨地摔下床去。
好痛!
她痛得皱紧了眉宇,看到了眼前的北沉。
他的眼里透露出来的全是恨,那眼光阴沉得可怕,在阴鸷的眼神里透着无比的残酷!
“你……”
她捂着痛处出声,看到他的表情后禁声。
迈开大步,他高高在上地站在她的面前,俯视着她,眼里填满了不屑!“你不是一个人在国外快活吗?你不是潇洒自由吗?怎么?终于想到我,想到这个家了?”
他拧紧了唇,歪起一边唇角,表情阴险恐怖。
温尔雅锁紧的眉头没有松开,她没有想到北沉是这样想她的离开的。不过,错的终究是她,她没有解释,更没有将这些年的痛苦说给他听,只是简单地道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他冷笑起来,“背叛,离去,无情无义,就一句对不起就想抹掉一切吗?温尔雅,没那么容易!”
显然他并不欢迎她。忍痛爬起来,漠视掉他杀人的目光,她故作平静地道:“那我出去住吧。”
只要他不再恨,只要不再在他的眼里看到阴鸷,她愿意离开他,给他时间,甚至愿意他就此离开自己。
虽然痛,但,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她无法后悔。
捡起衣服就要走出,腕却被铁钳一般的手紧紧夹住,痛得她扭曲了一张脸,呼出了声音。紧接着,无情的声音吐了出来,达到耳膜。“温尔雅,犯了错就想逃开,这就是你的为人处事方式吗?你以我的家是这么容易进这么容易出的吗?”
“那……我要怎样?”她几乎卑躬屈膝。
他哼了哼,鼻子里的气息冰冷。
“怎样?你得留在这里好好地接受我的惩罚!”他抬高了唇角,用最冷的声音宣布,“这是我们两人间的事情,如果不想见不到孩子们,希望你绝口不提!”
她犹豫着,知道自己如果留下必会受到无情的对待,但,她还是点了头。
等待她的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如果可以让他松口气,可以让孩子们体会到母爱,她愿意一试!
“还有,我们明天就去领证,然后好好地在外人面前充当北太太的角色。”他说完不再多做停留,用力一推,将她推倒在地,不曾回眼,迈开大步直接离去。
抚着身上的痛,温尔雅竟找不到委屈的理由,眼泪却依旧流了下来。
早上,北沉直接将她从床上拉起,丢给她一套衣服,温尔雅听话地穿起,他扭头走出去,她无声地跟在后面。
在楼梯处,北沉停了下来,冷眼看了她几次,最后将她搂在怀里。“家里没有死人,用不着这么苦生生的,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要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很幸福的样子,听到了吗?”
在她的腰间用力地捏一把,吃痛地一缩身子,却被他固定在了怀中。
北母正在张罗早餐,北父从报纸里探眼出来,在看到两人时只是点了一下头。温尔雅被北沉的铁臂拥着,被动地走过来。
清心清宇以及清源还有清愉跑过来,他们一起抱住了他们的腿和腰。“爸爸,妈妈。”
北沉闲恶地要伸手要推开清愉,温尔雅连忙拉住了他的手,祈求道:“不要。”
他最终什么也没有做,跟北父打了个招呼坐下。
北父打量了一眼温尔雅,也并不说什么,他对于北沉的事向来不管。北母急急招呼大家吃早餐,还不忘打听北沉与温尔雅两人的事,当听到他们要去领结婚证,笑得眉眼都挤在了一处。
“好呀,好呀,这样才像一家人呀。”
“可是,爸爸和妈妈怎么看起来一点儿都不高兴呢。”童言无忌,清宇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温尔雅尴尬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北沉点了点他的脑袋,声音温柔了许多。“谁说我们不高兴?我们高兴得很呢,不过刚刚在楼上都笑完了,所以这会儿笑不出来了。是不是?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