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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房里,温尔雅的心没有平静下来,还在挂念着杜宵云那边的事。打个电话吧,她掏出手机,却看到门口打开了一条缝,一张小脸露了出来。
“清心?”
心中一喜,她放下手机,望着门口的小人儿开心地叫了起来。
门终于全部打开,清心的小身体一览无余,她扎着两条小辫,扎着两朵粉色的小花。身上穿着同色的公主裙,脚上套着白色的裤袜,俨然一个小公主的模样。她粉嫩精致的五官有五分像她,更有五分像北沉,将两人的优点全集合在了一起,漂亮极了。
这就是她的清心,算算,她马上就要过八岁生日了吧。
清心狐疑地回望着她,眼里没有好感。
“清心,让我仔细看看!”温尔雅走近,想要抱起她,被她挣开。
“为什么只有你回来,我妈妈呢?”
哦,她在问杜冰冰呢。
温尔雅犹豫了。杜冰冰应该在婚礼现场吧,北沉怎么没想到将她一起带回?她能告诉孩子实话吗?
清心的脸色不好看起来,小嘴扁一扁,看来马上就要哭了。
“是不是你们把妈妈丢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个……我……”
她也是受害者呀。
清心的眼里流露出对她的厌恶,狠狠地道:“一定是你这只狐狸精勾引我爸爸,才让我爸爸丢下妈妈的,你还我妈妈,还我妈妈!”
她扑下来,对着温尔雅又揪又咬。温尔雅被动地承受着,因为她对杜冰冰深厚的感情而受了伤害。她流着眼泪,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止清心的行为。
“够了!”一声吼,打闹中的清心停了下来,和温尔雅一同望去。北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出来,阴沉的脸上眼眸深邃,严厉地指向清心。清心马上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乖乖地从温尔雅的身下退了下来。
她咬着唇瓣,可怜兮兮地望着北沉,好半天才小声地开口。“爸爸,妈妈呢?”
“她就是你的妈妈,亲生的。”
温尔雅的心咚地猛跳了一下,她没想到北沉会这么介绍自己。
“她不是,她不是!”清心猛烈地摇着头,大叫道,“她是老想着把你们分开的狐狸精,是个坏女人,她不是我妈妈。”
“清心,我……”对于清心的反驳,温尔雅只感觉某处被刀扎了一般,疼得几乎要死掉。手捧在胸口,想要表达的都无法表达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那抹小身子在痛苦地摇晃,还有敌意明显的眼睛,正射出杀人的目光。
北沉蹲下身子,扳正了清心的脸。“看着我!”他命令,清心显然对于这个父亲有向分惧意的,一时忘了哭泣,愣愣地看向他。
“清心,你已经不小了,能懂得道理,所以从今以后不能再用哭闹来解决问题。爸爸已经决定了,要和你养母离婚,和你亲生母亲在一起,你可以不喜欢,但你必须接受!”
清心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她一时无法接受父亲对自己的改变,以往,只要哭一哭,耍耍泼就可以让他们听从自己,现在是哪里出了问题,她的这些招数都没有用了?
“不,我不要她!”她用手狠狠地指向温尔雅,再次哭了起来,比之刚刚更悲伤,声音也更大,“我有妈妈,我不要和她在一起,不要!”
“来人,把大小姐带回房,在她没有冷静下来之前不能出来。”北沉铁了心,大声命令,保姆和奶娘一起走来,将清心抱回了房。
温尔雅心疼地看着清心,只要她一流眼泪,自己的心就会痛。
“你这是做什么!她还是个孩子呀,而且你和杜冰冰的事跟我没有关系!”虽然仍沉浸在北沉欲与杜冰冰离婚的震惊中,她还是忍不住责怪起他来。
北沉冷下了脸,看她时,继续用看清心的眼神,仿佛她此时也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她是个健康的孩子,应该有健康的心灵,这样为所欲为的大小姐性格只能让她以后受到伤害,我这是为她好。”
“可你也要慢慢来嘛。”她也不赞成杜冰冰的教育方式,过分的溺爱与言语的不注意造成了清心现在的性格。只是,她也不赞成北沉这种马上就要将一切扭转的性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呀。
北沉没有理睬她,只是冷冷地警告。“你也回房去好好地想清楚,如果想跟孩子在一起,就别想着离开!”他转身,大踏步走入房中,温尔雅这才发现,自己的房与他的仅一墙之隔。
他这绝对是故意的。望着关紧的门,她在心里抱怨着。
没有回房,因为从清心的房里传来了可以用惨烈来形容的哭声,保姆和奶娘的轻轻劝声夹杂其间,劝收效甚微。这个清心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们滚,滚!”一阵物品碎裂的声音,保姆和奶娘摇着头走了出来。
“唉,今晚又会闹上一晚,这孩子也是。”奶娘带着心疼的语气道,保姆无可奈何地继续在摇头。
“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只能守在门外不让她出事才好。”
两个人将门留下了一条小缝,紧张地盯着里面,温尔雅担心地走过来,透过门缝看到清心放开喉咙正在哭天喊地。无数的眼泪滚下来,湿了她额前的发,更模糊了一张小脸。
边哭边捡起东西来乱砸一通,房里很快变成狼藉一片。
“你们再进去劝劝吧,她这样哭下去可不行呀。”担心清心哭坏身体,她几乎带着祈求的语气向保姆与奶娘。
“温小姐,这是我们不肯劝,只是小姐她……”奶娘的话被几声呯呯的砸物声打断,清心拾起那些可以砸烂的东西继续在发着脾气。
她的脾气确实好烈。温尔雅不得不承认。
“除非让她得到满意,是没有办法让她停止哭闹的。”保姆摇了摇头,一副苦相。可见,伺候她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
她看向北沉的房门,此事,只有他能解决。就算有一千一万个不愿意,她还是敲了他的房门。
“进来吧,门没锁。”
里面很快传出了北沉的声音,温尔雅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搜寻着,很快在那张巨大的双人床上找到了北沉的身影。他光着上身坐在床上,正翻看着资料。见她进来,并不惊讶,只看了一眼,又将眼皮垂下,关注他的东西。
“有事吗?”
像随意问的,他的表情也并不是想听她说话的样子。
“清心在哭,哭得很伤心,你听不到吗?”虽说隔音好,但门在没有关紧的情况下还是可以听到那头传来的声音的。清心已将嗓音练就到可以穿透一切,此时,她尖利的哭声还断断续续地传入耳中。
北沉略略抬了抬头,无所谓般道:“让她哭吧。”
“让她哭?”这是什么话!若不是她自知,还真的要怀疑北沉是不是清心的亲生父亲了。“你就忍心让她哭成这样!”
北沉终于将手里的资料封了起来,放在了床头柜,直视着她。“否则,你希望我做什么?满足她的一切愿望,然后让她用这样的方式要挟所有的人?”
“这个……”她一时语塞,良久才道,“至少也要慢慢来嘛。”
垂下眼皮,北沉的身体太过撩人,她的脸已经开始发烫。
“所以,从今天开始,让她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吃她这一套的,为了她的将来作想,我希望你能冷静看待这个问题,不要因为心疼她而让她养成这些坏习惯,这对她的以后没有好处!”
北沉偏过了身子,被单滑落下来,露出了健壮的腰部肌肉,以及……原来,他睡觉什么也不穿的呀。
温尔雅偏过了头,北沉低头看到了自己外露的春光,并不拉被,只是抿嘴拉开一丝笑意,意味深长。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哪里还能继续他们的谈话,温尔雅急急地道:“反正说不过你,我走了。”
她匆匆转身,手拉在了门把上。
“雅儿。”背后一声轻呼,温柔如丝,温尔雅的心头一颤,手上的力度消失,愣愣地握着门把,没有打开。
床上的人已经朝她走来。心忽然咚咚地响个不停,她的手在颤抖,预示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应该逃跑的,可脚就像装了千斤重物,怎么也迈不开。
北沉已经来到了身后,长臂绕过她的身体,将她抱在了怀中。下巴顶着她的发,温热的气息撒在头皮上,惹得她一阵痉挛。
“不要……”轻语,她挣扎了一下。
他的身体好烫好烫,像刚被开水泡过一般。
“我们结婚吧。”他道,她吃了一惊,急转身,却不意间碰到了他的命门。
“温尔雅,你是要谋杀亲夫吗?”
“哦,不!”手忙脚乱,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北沉再一次将她搂紧,这次,她的脸对上了他的胸。“你……说结婚?”她像听不懂般再次问。
“嗯。”北沉的头点在她的发上。温尔雅被弄懵了。
“你不是不准备和杜冰冰离婚了吗?你们不是准备生孩子了吗?”
他的变化太快了吧。
“你听谁说的?”北沉拉开了她,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紧她,脸部的表情变得严肃。
温尔雅害怕地眨眨眼,他凶起来的时候蛮可怕的。她艰难地咽咽口水,才道:“这个还用问吗?你自己的事情难道自己都不知道?”
“是杜冰冰这么跟你说的?”他的脸色愈发地难看,盯着她非要一个答案不可。温尔雅点了点头,她这也只算是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