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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琰带着离夜去了宋国公府,说是要拜访宋天行。只不过魏琰没有提前打招呼,宋天行一早就去军营了,宋老国公也不在,府里就只有靳晚秋和宋安翊,以及宋舒。
魏琰觉得这种情况之下他再上门不太合适,就准备直接带着离夜离开了。但是离夜说他想安安弟弟了,想跟安安弟弟一起玩儿,正好宋舒抱着宋安翊就出来了,跟魏琰打了个照面。
“安安弟弟!”离夜高兴地叫了一声。
“小夜哥哥!小夜哥哥!”宋安翊很开心地对着离夜挥手。
两个小孩子相亲相爱,魏琰和宋舒对视了一眼,同时转移了视线。宋舒面无表情地说:“我二哥不在家,把小夜留下,你走。”
魏琰这就来气了:“这就是宋家的待客之道吗?”
宋舒面无表情地说:“我二哥不在家你还要上门,你也真好意思!”
“谁要上门了?我才刚知道宋天行不在,这就要带着小夜走了。”魏琰拉住小夜的手说,“小夜,咱们走。”
“义父,我想跟安安弟弟一起玩儿。”离夜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魏琰说。
“跟小夜哥哥,玩儿!”宋安翊拽着离夜不肯放手。
离夜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提议:“义父,宋舒姑姑,你们带我和安安弟弟一起玩儿好不好?”
魏琰用沉默表示拒绝,宋舒有些不自然地对离夜笑笑说:“小夜,姑姑今天还有别的事情。”
“那义父带我和安安弟弟一起去玩儿。”离夜仰头看着魏琰说。
魏琰微微一笑:“好啊。”话落就要把宋安翊从宋舒那里抱过来。
宋舒直接拒绝了:“不行!你这么不负责任的人,我怎么放心把安安交给你?”
魏琰的脸有点黑:“宋舒,见到我不吵架你觉得心里不舒服是不是?”
宋舒瞪了魏琰一眼:“少自作多情!谁心里不舒服了?我是根本不想见到你!”
“小夜和安安要一起玩儿,我怎么样都可以,就看你了。”魏琰似笑非笑地看着宋舒说。
宋舒纠结了一会儿,狠狠地瞪了魏琰一眼:“进来吧!”
魏琰一手抱着宋安翊,一手牵着离夜,唇角含笑跟着宋舒进了宋国公府,去了宋国公府后花园的一个暖房里面。
这里面是宋老国公用来养他的宝贝花草的地方,有些娇贵的花过冬的时候会被移植到里面。
宋老国公派人把里面设计得很是雅致,有一处地方是专门用来一边喝茶一边观赏花草的。这里迄今为止没几个外人来过,靳辰也是在宋老国公把她星辰阁的花草都搜刮完了之后才被宋老国公邀请来过一次。
“不要自作多情啊,我是邀请小夜来这里玩儿,你自己硬要来的。”进暖房之前,宋舒白了魏琰一眼。
魏琰很淡定地表示,一个种花的地方,有什么好稀奇的。
结果进去之后,魏琰都微微有些惊讶了。宋老国公爱花,擅长种花果然是名不虚传,这个暖房的面积其实并不小,如今才刚过了上元节,春寒料峭的时候,百花未绽,这处暖房里面却是姹紫嫣红,养着各色稀有罕见的奇花异草,倒真是很难得了。
离夜眼睛一亮:“这里好美啊!”
安安拍着小手说:“太公的花花!”
“别乱碰啊!碰坏了你可赔不起!”宋舒对魏琰说。
“小气吧啦的。”魏琰嘟囔了一句,宋舒并没有听到。
暖房正中有一处地方被设计成了亭子的形状,里面摆着精致的茶具和棋具,宋舒带着魏琰和两个孩子进那个小亭子坐了下来。下人过来送了精致的点心和热茶之后就下去了,离夜小哥哥很暖地把点心掰成小块喂安安弟弟吃,两个小娃娃交流毫无障碍,欢声笑语就没断过。
魏琰和宋舒这两个大人就有些尴尬了。这次见面,两人都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魏琰有些不太自在,宋舒有些羞恼,反正就还是看对方不顺眼就是了。
“义父,宋舒姑姑,你们可以下棋呀!”离夜笑着提议。
魏琰和宋舒对视了一眼。
魏琰:我都可以,看你喽。
宋舒:下就下,谁怕谁啊!
离夜还笑容灿烂地说:“义父和宋舒姑姑对弈,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条件,你们觉得好不好?”
“我觉得很好。”魏琰唇角微勾看着宋舒说。
宋舒:“你以为我怕你啊!”
于是,在鲜花盛放的暖房里面,离夜和宋安翊玩着幼稚的小游戏,而宋舒和魏琰在棋盘上面杀气腾腾地“交战”。
第一局,魏琰胜了,宋舒不服,魏琰就说三局两胜。
第二局,宋舒赢了。
第三局,还是魏琰胜,宋舒依旧不服,魏琰就说改成五局三胜。
五局过后,三比二,魏琰胜。
魏琰很得意,看着宋舒唇角微勾说:“怎么样?服了吧?”
宋舒瞪了魏琰一眼,拿起一块酥脆的点心,在嘴里嚼得嘎嘣响,仿佛那是魏琰一样。
“义父赢了,现在可以对宋舒姑姑提条件了。”一边陪着弟弟玩耍,一边还兼职小裁判的离夜笑嘻嘻地说。
“宋舒,你不会是想赖账吧?”魏琰看着宋舒似笑非笑地说。
“怎么可能?”宋舒白了魏琰一眼,“愿赌服输,你说吧!不过不要太过分,不然要你好看!”
看到对自己挥舞拳头的宋舒,魏琰唇角微勾,桃花眸中流光溢彩,说了一句:“其实很简单,叫我一声琰哥哥。”
宋舒直接拍案而起了,瞪着魏琰说:“你白日做梦!”
宋安翊瞪大眼睛看着宋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离夜抱住宋安翊笑着说:“安安,宋舒姑姑和义父在玩游戏呢,不要怕哦。”
宋舒自觉失态,赶紧坐了下来,正了正神色,笑意温柔地摸了一下宋安翊的小脑袋:“安安跟小夜哥哥接着玩儿吧。”
下一刻,宋舒看到魏琰,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回去,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能不能提一个正经的条件?”
魏琰很无辜地表示:“我很正经地提了一个正经的条件,你要是想耍赖就直接说,反正我坚持我的条件。”
“魏琰你!”宋舒看着魏琰咬牙切齿地说,“你就是故意耍我是吧?”
“哪儿能啊!”魏琰唇角微勾,“我真的很正经的,而且这没有任何难度,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犹豫的。”
宋舒握紧拳头看着魏琰:“你确定不改了?”
魏琰点头:“确定。你准备好了就叫吧,我听着呢!”
宋舒神色纠结至极,转移视线,看着旁边的花,声如蚊蚋地叫了一声:“琰哥哥。”
魏琰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刚刚你有说话吗?我怎么什么都没听到呢?”
宋舒忍住想要踹魏琰的冲动,依旧看着旁边的花,提高音量叫了一声:“琰哥哥。”
魏琰朝着左右看了看,故作不解地说:“宋舒,你怎么管一朵花叫哥哥啊?这可不行,我的条件是叫我一声琰哥哥,你得让我感觉到你真的在叫我,要有感情知道吗?”
宋舒:“你不要得寸进尺!”
魏琰:“寸呢?我还没得到呢。”
宋舒直直地瞪着魏琰,非常快速地叫了一声:“琰哥哥!可以了吧?”
魏琰很认真地摇头:“没有感情,一听就不是真心的,不行不行!”
宋舒看着魏琰,笑容柔美,语调轻缓,一波三折地叫了一声:“琰~哥~哥~”
魏琰嘴角抽搐了一下,摇摇头说:“太假了!不行不行!”
宋舒在桌子下面的脚猛然踩住了魏琰,然后使劲儿踩!她笑容温柔,声音却是咬牙切齿的:“我说你差不多见好就收吧,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魏琰微微一笑:“那就勉强算你过关了吧,还要不要接着来?”
宋舒十分不服地说:“谁怕谁啊!”
于是两人再次开始了杀气腾腾的对弈,离夜笑嘻嘻地想,娘亲说得没错,他也觉得义父和宋舒姑姑在一起好好玩儿。
靳晚秋本来以为宋舒带着宋安翊出门了,后来才知道魏琰带着离夜来了,跟宋舒和宋安翊都在宋老国公的暖房里面玩儿。
靳晚秋看看时间快到正午了,就打算亲自过去叫他们出来吃饭,她还有点事情想要问魏琰。
靳晚秋刚进暖房,就看到宋舒一脚把魏琰给踹倒了,然后魏琰砸坏了宋老国公最宝贝的一盆花……
“这是怎么了?”靳晚秋脚步匆匆地走过来,怎么感觉魏琰和宋舒要打起来了?
宋舒瞪着魏琰,想说什么还是忍了,摇摇头对靳晚秋说:“没事,我们切磋武功呢。”
魏琰从地上爬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微微一笑说:“没错,我们在友好切磋。”
在靳晚秋去抱宋安翊的时候,宋舒对着魏琰挥舞了一下拳头。她刚刚之所以踹魏琰,是因为再一次的五局三胜之后,魏琰又赢了,而他提出的条件是,让宋舒给他捏捏肩膀。
宋舒当即就怒了,直接一脚朝着魏琰踹了过去,没想到正好被靳晚秋给看到了。宋舒可不敢跟靳晚秋说她跟魏琰下棋打赌的事情,所以就只能暂时作罢了,先记着这笔账,下次一起算。
“逍遥王,有齐世子的消息吗?”看到宋舒带着两个孩子走在前面,靳晚秋开口问魏琰。
魏琰摇头:“没有,他这次去紫阳城要做的事情很危险,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
靳晚秋心中微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她也搞不懂自己是因为担心齐皓诚完不成鬼医提出的条件,鬼医不能给宋安翊医治,还是担心齐皓诚的安危。似乎都有,似乎更多的,是后者……
“对了,有一样东西,齐皓诚托我转交给你。”魏琰说着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了靳晚秋。
看到玉佩上面雕刻精美的自己的名字,靳晚秋神色微怔,下意识地伸手接了过来。
魏琰已经走远了,靳晚秋还神色怔然地站在原地,手中的玉佩上已经有了她的温度。她突然想起多年前,她的荷包中突然多了一块玉佩,因为那块来历不明的玉佩,她被靳夫人罚跪祠堂三天三夜,后来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印象极为深刻。
靳晚秋还记得,靳夫人疾言厉色地质问她那块玉佩是从哪里来的,她只说不知道。但她心里其实是知道的,她知道那块玉佩一定是那个总是喜欢逗她,永远都在笑的少年放进她荷包里的,可是她不敢说……
她也记得,她因为那块玉佩被罚跪之后,生了一场大病,有一天深夜,她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抓着她的手在说“晚秋,对不起”。靳晚秋听出了那个声音是谁,可她没敢睁开眼睛去看……
曾经以为错误的,应该被忘记的事情,最近在靳晚秋的脑海中却越发清晰起来。这几天靳晚秋半夜经常被噩梦惊醒,梦里都是齐皓诚浑身是血的模样……
齐皓诚离开千叶城之后,靳晚秋过得很不好,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想起齐皓诚,想起从小到大齐皓诚始终未变的灿烂笑容,想起她成亲之后,齐皓诚每次见到她,小心翼翼却带着复杂情感的眼神,那是靳晚秋刻意在逃避忽略的东西,事实上,不知不觉地,都已经刻在了她的心底。
刚刚魏琰对靳晚秋说,齐皓诚此行很危险,不一定能够活着回来。那一刻,靳晚秋感觉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她思绪很乱,她一向的冷静理智都不见了,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齐皓诚真的回不来,她该怎么办?
“大少夫人!”靳晚秋的丫鬟跟着宋安翊一起走了,走出好远才发现靳晚秋不见了,就回来找,结果发现靳晚秋自己一个人站在暖房里,不知为何泪流满面……
“大少夫人,你这是怎么了?”靳晚秋的丫鬟关切地问。
靳晚秋回神,才惊觉自己刚刚竟然失神了那么久。她拿帕子擦了一下脸说:“我没事,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大少夫人别伤心了,小少爷还在等你过去呢。”丫鬟以为靳晚秋是想起宋天临了。
靳晚秋稍微收拾了一下,从暖房里出来的时候,神色已经不见任何异样了。
魏琰留在宋国公府吃了午饭之后就走了,把离夜也带走了,还承诺过两天再带离夜过来找宋安翊玩儿。靳晚秋时不时的失神魏琰并没有忽略,只是他对靳晚秋说的话也没有夸大其词,齐皓诚去的可是天下第一大派紫阳门,他要对付的是天下高手排行榜首位的燕齐。就算齐皓诚能够成功找到燕齐把紫阳心法藏在哪里了,想要得手也很困难,因为那绝对是一个危险至极的地方。
魏琰其实提醒过齐皓诚这趟任务的危险性,只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靳晚秋过得不幸福的齐皓诚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算算时间,如果齐皓诚顺利得手的话,这几天就该回来了,可是一直关注着紫阳城的魏琰,迄今为止还没有收到任何关于齐皓诚的消息。
这天宋老国公府回府之后没多久,下人禀报说有一个老者上门拜访,自称是他的故友。听到来人姓关,宋老国公赶紧让下人把人给请了进来。
“宋兄。”关无涯见到宋老国公,微微一笑叫了一声。
宋老国公愣了一下,看着关无涯说:“关老弟,你的伤还没好吗?”宋老国公年纪比关无涯大,但是如今关无涯看起来比他还要苍老一些。
关无涯微微点头,让身旁的关妍之叫人。
关妍之乖巧地对宋老国公行礼:“拜见宋爷爷。”
“好!好!”宋老国公笑着招呼关无涯和关妍之坐,让下人上茶。
“不知关老弟来千叶城所为何事?”宋老国公看着关无涯问。他跟关无涯是二十多年前认识的,当时关无涯救了他一命,两人一见如故,就以兄弟相称。只是他们一个身在朝堂,一个身在江湖,之后并没有很多来往。宋老国公知道十多年前关无涯的身体受到了重创,也派人前去探望过,两人倒是好多年没有见过了。宋老国公当然不认为关无涯这么大老远是专程过来看他的。
“听说鬼医向谦在千叶城,所以过来求医。”关无涯笑容有些疲惫地说,“只是鬼医提出的条件我无法完成,就只能作罢了。来了千叶城,自然要上门来拜访一下宋兄。”
“什么拜访不拜访的?”宋老国公看着关无涯说,“你们既然来了,就在府里多住几日吧,咱们多年未见,正好叙叙旧。我的小孙女跟妍之年纪相仿,她们年轻人也能玩儿到一块儿去。”
关无涯本来是打算过来见见宋老国公,明日就离开了,可是宋老国公执意要留他们住下来,关妍之也很想在千叶城多玩几天,最后祖孙俩就在宋国公府住了下来。
“宋兄,听说你也一直都在找鬼医向谦,如今他就在千叶城,你们可曾去找过他?”关无涯问宋老国公。他今天已经见过宋家其他人了,包括身体不好的宋安翊。
宋老国公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去过了,不过……唉!”不是宋老国公去的,他其实也不知道齐皓诚到底答应了向谦什么条件。这些天齐皓诚离开,宋老国公心中也越来越矛盾。既希望齐皓诚好好回来,鬼医向谦能答应给宋安翊医治,又不知道齐皓诚如果真的帮忙把宋安翊治好之后,会不会挟恩提出让靳晚秋嫁给他……
关无涯倒是不知道事情有这么复杂,以为宋家也是被鬼医向谦提出的条件给难住了,颇有同感地说:“以前只是听说想要求鬼医出手医治很困难,亲身经历了才知道,比想象中的还要困难很多。”
宋老国公眼眸微闪,有些好奇地问:“不知鬼医向关老弟提出了什么条件?”
关无涯倒是爽快地说了:“鬼医要求我挑战如今的天下高手排行榜第四南宫柔,并且把南宫柔打败。”
“如果关老弟没病的话自然没问题,但是如今这可不好办到。”宋老国公很客观地说。关无涯的病可不轻,看他的脸色就能看出来。再高的武功,被一身伤病拖累着,也发挥不出多少了。而宋老国公前些天可是亲眼目睹了南宫柔的厉害,那样年轻的高手,可不是如今的关无涯能够对付的。
“是啊。”关无涯微微点头,“我如今的武功,只能发挥出两成,别说挑战南宫柔了,就是高手排行榜榜尾,我也不是对手。”
“难道不能跟鬼医商量一下,他先为你医治,你再完成他提出的条件吗?这样就绝对没有问题了。”宋老国公说。他看到曾经意气风发的关无涯变成如今这副模样,心中也十分不忍。
关无涯无奈地摇头:“鬼医的规矩摆在那里,从来没有过例外。”
宋老国公又想到了齐皓诚。鬼医对关无涯提出的,明显是如今的关无涯不可能完成的条件。他对齐皓诚提出的条件,想来也绝对不容易办到吧……
“那关老弟就多住些时日,再想想办法吧!”宋老国公微微叹了一口气,对关无涯说。
“也好,那就叨扰了。”关无涯说。
正月十八是三皇子夏毓轩和靳萱成亲的日子。聘礼已经在前几日送到了靳将军府,靳家也把嫁妆都准备好了,府里各处张灯结彩,显得十分喜庆。
自从那晚闹过之后,靳放提了一句分家,靳家二房的人再也不敢闹了。而事实上也没什么好闹的,因为不管是平时的生活,还是靳萱的亲事,大房这边真的没有亏待过二房的人。
靳夫人和靳月都被靳放给禁足了,没有靳放的允许不能出她们自己的院子。靳宛如小小年纪帮姚芊芊管家,倒是做得有板有眼,很有章法。
靳萱这天顺顺利利地从靳将军府嫁出去了,靳二夫人看着靳松背着靳萱离开,已经哭成了泪人儿。
而三皇子夏毓轩似乎对这桩亲事很满意,高高兴兴地把靳萱给娶走了。很多人羡慕靳萱嫁得如意郎君,可是这门表面风光的亲事,暗地里又有多少见不得人的隐秘,恐怕没有几个人知道。
因为靳将军府这天办喜事,靳辰就没有去向谦那里。宋国公府跟靳家是姻亲关系,所以宋家人都来了靳家这边做客,宋舒还带着一个新认识的小姐妹。巧了,靳辰也见过。
“靳辰,这是关妍之,我爷爷老友的孙女。”宋舒拉着关妍之来星辰阁找靳辰,一见到靳辰就介绍到。
“你好。”靳辰对关妍之微笑点头。
“你果然长得好美啊!”关妍之看着靳辰赞了一句。江湖上有很多关于靳家五小姐的传言,天命煞女和天下第一美女,如今都是贴在靳辰身上的标签。
“妍之刚来千叶城没多久,我准备带她好好玩玩儿,靳辰你要不要一起啊?”宋舒笑着问靳辰。
“我最近有点忙,你们好好玩儿吧。”靳辰微微摇头拒绝了。她倒也不是每天都必须去向谦那里,只是墨青最近一直都跟她在一起,一旦有别人出现,墨青就得躲起来,如果她跟宋舒出去玩儿,墨青肯定不乐意,况且千叶城里好玩的地方靳辰都已经去过了。
“那好吧。”宋舒微微点头,“月底我二哥成亲,你可一定要来。”
“当然。”靳辰唇角微勾。
没过多久,宋舒就拉着关妍之走了,两人亲亲密密的样子,明显十分合得来。
是夜,宋国公府。
靳晚秋好不容易把宋安翊给哄睡了,只感觉身心俱疲。她拔下发间插着的木簪,准备洗洗去睡觉。木簪放在桌上,靳晚秋看着上面刻着的她的名字,微微愣了一下,从荷包中拿出一块玉佩,跟木簪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神色微微有些怔然。
木簪上面的字体,跟那块玉佩上面的几乎完全一模一样。这根木簪是靳辰送给靳晚秋的生辰礼物,当时靳辰说是找人定做的,靳晚秋也没多想。可是这会儿她在想,这根木簪不会也是出自齐皓诚之手吧?齐皓诚跟靳辰一向关系好,而靳辰也不止一次劝靳晚秋再嫁……
靳晚秋披着长长的头发坐在那里,看着面前放着的玉佩和木簪,看了很久很久。
“晚秋,你是在睹物思人吗?”
并不陌生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靳晚秋神色一震,转头就看到齐皓诚站在那里对着她笑。
靳晚秋直接愣在了那里:“你回来了?”她心中突然涌出了一丝喜悦,齐皓诚没事,齐皓诚活着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我还活着,看到你真好。”齐皓诚看着靳晚秋微微一笑,然后身子一晃,直接晕了过去。
靳晚秋神色大变,上前扶住了齐皓诚,把他放在了软榻上面,这才发现齐皓诚浑身都是血,脸色苍白得吓人。
靳晚秋有些六神无主,这里是她的房间,宋安翊在床上熟睡,过一会儿下人会送热水进来,如果被人发现齐皓诚深更半夜躺在她的房间里,事情就无法收拾了。
而如今最关键的是,怎么让齐皓诚好起来。靳晚秋没有脱了齐皓诚的衣服去看,也知道齐皓诚这样明显是受了重伤失血过多所致。
靳晚秋嫁人之后就几乎再没机会用武功,所以她这里没有什么伤药可以用。而且齐皓诚脸色这样难看,普通的伤药恐怕根本无济于事。
“大少夫人,奴婢来送水。”就在靳晚秋看着齐皓诚神色焦急有些无措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下人的声音。
靳晚秋神色一慌,开口说道:“不要进来!”
“大少夫人,你怎么了?”下人在门口问。
“我累了,想直接休息,你们都下去吧。”靳晚秋定了定神说。
“是。”下人神色有些疑惑地提着热水走了,觉得大少夫人今天一整天都怪怪的。
靳晚秋犹豫了一下,伸手贴在了齐皓诚额头,发现齐皓诚的额头烫得吓人!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现在绝对不能慌乱。不能让别人发现齐皓诚在她这里,而齐皓诚必须尽快医治,否则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靳晚秋自己没办法带着齐皓诚躲开下人的视线离开宋国公府,她又不懂医术,身边也没有能用的药,所以必须找人帮忙,把齐皓诚带走去医治。
靳晚秋想到这里,正了正神色,拧了一块冷毛巾贴在齐皓诚额头,然后抬脚朝着门口走去。
“大少夫人有什么吩咐?”下人恭敬地问。
“小樱,你现在出府去靳家,请五小姐过来一趟。”靳晚秋神色如常地看着她的丫鬟说。
名叫小樱的丫鬟愣了一下:“大少夫人,都这么晚了,如果靳家人问起的话,奴婢怎么说呢?”
“就说安安闹着要找他的五姨,去吧。”靳晚秋神色淡淡地说。
小樱很快点头离开了,靳晚秋转身关上房门,长舒了一口气。她如今不敢让宋家人知道齐皓诚在她这里,也不敢让靳家其他人知道,唯一能够想到的人,就只有靳辰了。靳辰武功高,靳晚秋想让靳辰过来,想办法把齐皓诚从她这里带走去医治。
靳晚秋回到齐皓诚身旁的时候,就听到齐皓诚闭着眼睛呓语:“晚秋……晚秋……我回来了……晚秋……”
看着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脸色煞白人事不省地躺在那里,靳晚秋突然感觉鼻子一酸,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了。
靳晚秋给齐皓诚换了四次毛巾,把齐皓诚的脸和手都擦干净之后,小樱才回来,而且把靳辰给带来了。
“二姐。”
听到门外传来靳辰的声音,靳晚秋神色一喜,快步走过去把门打开,看着靳辰说:“小五你来了。”
“嗯。”靳辰微微点头,靳晚秋对下人说:“你们都退下吧,不用伺候了。”
靳辰跟着靳晚秋进了房间,看到靳晚秋回身把房门给关上了。靳辰往前走了两步,就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靳辰眉梢微挑,原来是齐皓诚在这里啊!她还说呢,靳晚秋的丫鬟上门说安安睡不着觉,闹着要见她,靳辰觉得事实肯定不是那样,果然。
“二姐,他怎么在这里?”靳辰看了一下齐皓诚的脸色,这伤得可不轻啊!
靳晚秋神色微微有些尴尬,看着靳辰说:“小五你别问了,他伤得很重,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他带走去医治?”
靳辰从随身带的荷包里面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了齐皓诚口中,然后看着靳晚秋说:“当然可以,不过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靳晚秋有些着急地问。
“他这样子明显是逃命回来的,身上肯定有很多伤,我可不帮他包扎啊!”靳辰十分淡定地说,一点儿都不紧张齐皓诚的样子。
“小五能不能把他送到安平王府去?”靳晚秋问靳辰。只要齐皓诚回到安平王府,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靳辰摇头:“都这么晚了,我送他回安平王府,没法跟安平王和王妃解释。”
靳晚秋神色有些为难:“那小五能不能找个男子帮他包扎一下?”
靳辰摇头,十分干脆地说:“找不着。”话落拿出了两瓶药放在桌子上说,“其实我有上好的伤药,不过我不能帮他包扎上药,二姐你自己看着办吧!”
靳晚秋怎么不知道靳辰就是故意的?她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伸手拿过了靳辰给的伤药,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那我来吧。”
靳辰唇角微勾:“二姐,他这个样子回来,不回家第一时间来找你,你就帮他包扎一下呗。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靳晚秋无奈地看着靳辰摇了摇头:“那你去里面帮我看着安安,别让他醒了。”
“好嘞!”靳辰非常爽快地答应之后就去看安安小包子了,把空间留给了靳晚秋和齐皓诚。
靳辰对于齐皓诚重伤回到千叶城,不回家却来找靳晚秋的这一行为表示赞赏。齐皓诚可是为了靳晚秋的儿子拼死拼活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带着一身伤让靳晚秋亲眼见见怎么行?靳晚秋顾虑太多,总要给她一点刺激才好,今晚这就是。
于情于理,靳晚秋都得救齐皓诚,不能把齐皓诚给推出去。如今她帮齐皓诚包扎伤口,来点亲密接触什么的,非常好。
宋安翊睡得很熟,靳辰就坐在床边,拿起旁边放着的一本书看了起来,十分惬意的样子。
而靳晚秋这会儿的心情就没那么好了,因为她鼓足勇气拉开了齐皓诚的衣服,就看到齐皓诚胸口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从锁骨一直蔓延到了肚脐上方,血肉都翻了出来,看着十分恐怖。
靳晚秋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除了胸前那道伤口之外,齐皓诚上身大大小小的新伤旧伤足足有几十处,靳晚秋实在无法想象一直养尊处优的齐皓诚,不过离开千叶城没多久,到底经历了什么……
靳晚秋努力镇定下来,开始费力地给齐皓诚包扎,最后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把靳辰给的药都用光了,才终于把齐皓诚上身的伤给包扎好了。
靳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二姐,他腿上肯定也有伤,再给你一瓶药。”
一个小瓶子稳稳地落在了靳晚秋身旁的桌上,她的脸不受控制地染上了一层红霞。明知靳辰一直看着这边,故意不帮忙,还调侃她,靳晚秋也顾不上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取来一把剪刀,把齐皓诚的裤子从膝盖上方剪了下来。
靳辰唇角微勾,也是难为一直规规矩矩的靳晚秋了,让她直接脱齐皓城的裤子,她肯定做不出来。不过如今这样跟直接脱了其实也没差什么,反正能看的地方都看到了,不能看的地方,留着以后再看吧!
齐皓诚的腿上果然还有几处伤口,看着十分狰狞。靳晚秋又费力地把齐皓诚腿上的伤都包扎好之后,半个时辰又过去了,已经子时了。
“小五,你能不能去帮他找身衣服过来?”靳晚秋转身问靳辰。齐皓诚的衣服上都是血,而且都破了,不能再穿了。靳晚秋这里根本没有放任何宋天临的东西,所以也不可能有男人的衣服。
“好啊。”靳辰十分爽快地答应了,然后悄无声息地从窗口飞了出去,不到一刻钟之后就去而复返,带来了一套新的男装。
“怎么这么快?”靳晚秋有些惊讶地问靳辰。
靳辰唇角微勾:“偷你小叔子的衣服。”
靳晚秋无奈地看着靳辰摇摇头,转身去给齐皓诚穿衣服了。
靳辰不肯帮齐皓诚包扎,更不可能过来帮靳晚秋给昏迷不醒的齐皓诚穿衣服了。为了不碰到齐皓诚的伤口,靳晚秋费了好大的力气,又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终于把齐皓诚的衣服给穿好了,她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感觉快虚脱了。而这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有肢体接触,靳晚秋早已经顾不上了。
“小五,好了,你把他带走吧。”靳晚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看着靳辰说。
靳辰眉梢微挑:“不急,等他醒了再说。”
靳辰拜了向谦为师之后,最近都在学习医术,刚刚一来就给齐皓诚把过脉了。齐皓诚伤得的确很重,但是并不致命,吃了靳辰给的一颗治疗内伤的药,然后把外伤都止血包扎好,应该不久之后就能醒过来了。
靳辰表示靳晚秋累了一晚上了,总要等齐皓诚醒了再让他离开,两人互诉一下衷肠什么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过了今晚,他们可就不是这样的心情了。
靳辰不肯立刻把齐皓诚带走,靳晚秋也没办法。过来看了一眼熟睡的宋安翊,然后自己去桌边倒了两杯已经凉掉的茶喝了,感觉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不过一刻钟之后,齐皓诚缓缓地挣开了眼睛,靳晚秋神色一喜看着他说:“你醒了。”
“晚秋……”齐皓诚握住了靳晚秋的手,看着她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说,“能活着回来见到你……真好……”
靳晚秋神色怔怔地看着齐皓诚,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齐皓诚知道自己身上的伤都已经包扎好了,衣服也换过了,心中很是高兴,心知他跟靳晚秋的关系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他拼着最后一点力气跑到靳晚秋这里是十分明智的。
“你……没事就好。”靳晚秋看着齐皓诚说,却忘记了把齐皓诚的手给甩开。
“还没娶到你,我不舍得死。”齐皓诚看着靳晚秋深情款款地说。
靳晚秋脸色一红,挣开了齐皓诚的手,垂眸说:“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晚秋,不要再推开我了。”齐皓诚固执地握住靳晚秋的手说,“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靳晚秋心里有点乱,因为这次的表白来得太快了,即便她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可还是感觉很无措。
“把那个捡起来。”齐皓诚看着地上一本染了血的书对靳晚秋说。
靳晚秋这才看到地上多了一样东西,想必是齐皓诚带回来的。她捡起来递给了齐皓诚,齐皓诚拿着那本书对着靳晚秋晃了晃,苍白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这就是鬼医向谦对我提出的条件,我已经完成了,明日我就去请他为安安医治。晚秋,你高兴么?高兴的话就给我笑一个呗!”
靳晚秋看着齐皓诚明明很虚弱,却在强撑着逗她开心的样子,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看着齐皓诚说:“你怎么这么傻……我不值得你做这么多……”
“值得。”齐皓诚的笑容很苍白,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晚秋,在我心里,你值得一切最好的。”
就在齐皓诚感觉气氛好得不得了,准备把靳晚秋拉过来抱一下的时候,一声轻咳在旁边响起。齐皓诚扭头就看到靳辰似笑非笑地站在旁边看着他,他的脸色瞬间就扭曲了:“靳小五,你怎么在这里?”
靳辰微微一笑:“来来来!小齐世子,我送你回家啊!”差不多得了!齐皓诚现在这副病怏怏的身体还想干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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