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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像一下子发生了短路,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空壳,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做不好。
林希静静地看着远处的一对兄妹,心里生出了无限渴慕。她托着下巴,远远地看着,心里却有无数种的想法。
如果……该有多好!
这是一句造句,这中间,就是她的各种渴慕的想法了。
太短的时间里闪过了太多太多不想要的片断,却无法把它删除。伤口愈合了,也会留下疤痕,时间溜走,会留下错过的痕迹,剩下的只有无奈和茫然。
其实她渴望的幸福很简单,就在隔壁的隔壁,这种幸福每天都在上演着。那个女孩,林希还记得,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她的哥哥长得很魁梧,但是,在保护妹妹的时候,却很温柔。
当时,还记得他说过一句话:“再惹我妹妹伤害她的话,我饶不了你。”就是这句话,让林希对他大大改观了。
当时,他口中的妹妹真是幸福啊!有哥哥真好。曾经无数次向上帝请求让她也有一个哥哥的,玖哥,也算是哥哥吗?但是,现在的玖哥,和以前好像已经不一样了,那时候以为得到了上帝的回应,可现在才知道,其实得到的都是忙音。
注定是一个人,不会有哥哥,一个人孤孤单单,只有寂寞和无奈伴着。
一整天的生活,都是很机械的,千篇一律,这样的日子,让她感到乏味,而今天,从早上开始延续下来的不愉快,一直到放学都还在持续着。而紧接着,还有很多事情是不能允许的。她却想暂时地离开这个地方,寻找新的领地。
至少,让她的心休息一下。可是,她没想到,千方百计从晚自习逃跑了,可是居然还能遇见蓝霂玖。而且还是一出校门就见到了,这算是缘分吗?
一辆炫酷的黑色跑车在她面前停下,车窗迅速地摇了下来,露出蓝霂玖那张疲惫的脸,他今天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导致工作好几次重复,效率降低了,只能赶工到晚上,晚上可能还需要继续加班,要做的事情太多,导致他整个人看起来很没精神。
“快上来吧,大晚上的在这里干什么?”蓝霂玖原本也仅仅只是有些不放心,想再来看一眼,顺便确认一下她是否在上课,没想到,什么都还没做,刚刚停下车,就看见她从校门里走了出来,当即驱车上前,等着她出来。
林希也很诧异,根本没想到这个时间蓝霂玖居然还会来学校,这在过去的历史记录中,一次都没出现过,她惊讶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现在还是晚自修时间!你来附近办事吗?”
她所能想到的理由,就只有这个了,林希不会自恋地觉得自己的身份有多重要,足以让蓝霂玖这样牵肠挂肚,这个时间都要出来看一眼。
“来接你。”蓝霂玖的回答让她惊诧,但是没有给她更多的时间,他就已经推开了车门,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上车!
林希原本也是心情不怎么好,刚刚一只脚跨进去,就有一种想要离开的冲动,一秒钟内,她的思绪已经片飞了。脑子里好多小剧场在各种发生,各种储备,但是,却没有一个真正实行了。
有胆量想的人,却没有胆量做,有胆量做了,却没有合理的规划,大概就是这样吧,人生,永远都不是完美的。
沉默了好久的车厢,开了好久的暖气,终于在他的一声问候里打破了宁静。
“还好吗?”明知故问,是一阵沉默。
林希这个时间,也根本不想说什么,感觉,两个人之间的代沟加深了。
蓝霂玖叹了一声气,说真的,林希第一次听见蓝霂玖叹息,这倒是,蛮神奇的。只听见他说:“继续上一次的话题吧,不要再去找什么答案,也不要再去找什么过往,就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地活着,会比较轻松。”
林希的心似乎咯噔了一下。心跳露了好几拍。面部的肌肉开始抽搐起来,虽然不是第一次他说这个,但突然被他说出来,依然会心悸。但脸上却冷冷得看不到任何表情。然而心里早已波涛澎湃。
“是吗?”好久才挤出两个字,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有些扭曲。
“没表情?如果你反对的话可以表现出来,我可以忍受。”
林希依然沉默。感觉最近发生了太多的是她所无法承受。
林希迟疑:“如果我真的不去找的话……会怎么样?”
蓝霂玖斩钉截铁,他不允许林希有一点点的动摇,因为那些过往,实在是太过不堪,他不愿意她再想起:“一切还会像现在这样!什么改变都不会有,所以,你就安心吧。”
“不,你在骗我,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让我知道答案而已,我不要,我一定要知道!”
一听见他这么说,林希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暴躁不堪,车内的空气好像一点都不流通,让她窒息,恨不得破窗而出。
“给我冷静点。”蓝霂玖大吼了一声,林希竟然真的很听话的不吵了。
他原本是扶着林希的肩膀的,只是,这样的安抚根本不起作用,倒不如以暴制暴来得快。
见林希一动不动,他似乎有些懊恼,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我不想见你,暂时。你也不要来找我!可能,我们都该想一想了,我们两个,是不是还要继续这种关系,也许,该让我离开户籍了。”
他不语,可是,当听见林希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的身体猛然一颤,这是确定的,完全不用任何的理由。
“你是真心的吗?”
林希不说话,蓝霂玖用那种很悲伤很悲伤的眼神看着她,直到确信她不是在开玩笑,也不是一时冲动之后,他忽然也释然了,就那样,打开了车的枷锁,保险一开,她就能离开。
林希拉开车门,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当时,她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下了车,直接离开。
蓝霂玖并没有挽留,有些人,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离开,那么再怎么挽留,也不见得有用了。她走得敏捷,却没想到自己会后悔。
自从这个插曲过后,一直她都没有开怀,回家了,也不见得是开心的,因为蓝霂玖没有打电话,也没有回家。以往,他如果不回家,一定会打电话或者发短信给她,但是今天没有,让她心里很不安。
也许,她不该那么冲动,原本就没什么矛盾。
可是,有些事情,做了以后,就覆水难收。
上学也很没精神,好像早就上了学,可是却没有人问她,这样的活着,真的很累。上课的时候在讲些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下课的时候,大家在聊着什么,她也不记得了,这么多的事情,都在不经意间,就那么晃着过去了,而她什么都没有放进心里。
一整天,恍恍惚惚。
下午,被无缘无故叫到了校长办公室,一般来说不会有什么好事。林希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走了进去。
一走进班主任的办公室,她就感觉压抑,有些拘谨地走到老师身边,规规矩矩地问了好。
“老师,请问有什么事?”
班主任就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凝重,看着林希,欲言又止,不过,终究还是叹息着说了一句:“请你做好心理准备。”
林希屏息听着他会说些什么让自己难以承受的事,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特别煎熬,直到听到他说完,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满脸的不敢置信。
“不可能。”
她颠狂着跑出校长办公室,脑子里反复盘旋着校长的话。一路狂飚,不知撞了多少人,在校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在司机问了N遍时,才轻声说出四个字。人民医院。
——你监护人出车祸了。
车祸,车祸!又是车祸!
林希努力摇着脑袋,想要摇去校长的声音,可是摇不去。摇不去,那声音在传入后,好像被扩音器放大了好几十倍,又好像走进了回音谷。
她已经不记得是如何跑上楼的,看着急救室的灯,以及抱着哭成一团的男女,还有容许她哭的空间吗?她还是被遗忘在门外。医院,急救室,实在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地方。这里,夺走了我那些年轻的生命。
她独自一人徘徊在门外,在这个充满药水的地方。灯也是红彤彤的亮着,让她有些心惊。不知道等了多久,久得让她遗忘了时间。那是我生命里最漫长的一个世纪。然后穿着白大褂的人从里面走出来告诉她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想法,可是有一点,她很清楚,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