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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水眼神一闪,嘴角浮起一抹苦笑。她抬眼看了看这纸条,摇头又点头:“那就是走了吧!”
“发生什么事情了?”灵波问。
“没什么!”晓水摇头。
灵波一眼看到沙发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沙发上。
一眼便明了,灵波回头看晓水,目光似是要看到她的心里去,但晓水低垂了眸子,却只是幽声道:“我觉得他脏,我觉得再也回不去了!即使我有多爱他,有多难忘记,有多辛苦,都觉得回不去了!可是,昨晚,他从卧室出来,我又百般的难受,半夜很贱的给他拿被子,却还要在心底宽慰自己,这只是任何人都会做的举动,总不能让他在外面冻着吧!但,事实上,我心里很清楚,我舍不得他,感情上舍不得,理智上却又告诉自己,要远离!”
灵波望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怜惜。
言不由衷,口不对心,一向都是人的行为,每个人多少都有!
低头又看了眼肖恪那龙飞凤舞的一行字,然后道:“他一句法语都不会说!”
一句话,说到了晓水的心里,她猛地抬眼,忽又自嘲,担心什么呢?以后天涯陌路,有人自然会担心那个人,而再也不是自己!
灵波微微叹了口气。“我跟你一样的心思!”
“什么?”晓水不解。
“乔栖!”灵波只给了两个字。
因为乔栖是裴启宸和肖恪曾经共同的女人,她也介意。
介意,却也知道是过去。
而对于晓水来说,乔栖是现在进行时,乔栖肚子里的孩子是未来,肖恪怎么安置的乔栖,她们都不知道。知道,也心里有了疙瘩,一句她曾经为裴启宸打过胎,都能让灵波心底介意,何况此时乔栖真的怀着肖恪的孩子呢?
“灵波,乔栖是过去,对裴哥来说,乔栖是他不要的过去,过去无法割舍!”晓水可不想灵波因为乔栖而跟裴启宸有什么误会,赶紧替裴启宸说话。
灵波却道:“那么你呢?乔栖对肖恪来说,也只是个暖床的女人而已,你也听到了,他那晚把乔栖当成了你!”
“我不知道,灵波,我难受!这事换了你,你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事情没有发生,我无法假设!也许比你决绝,也许最后会妥协,我不知道,只知道,那个人如果是裴启宸,便一切都有可能!”
那个人如果是肖恪,是不是一切都有可能呢?杨晓水在心底问着自己。
肖恪的离开让杨晓水陷入了迷茫里,甚至有点坐卧不安,直到当晚,接到裴启宸电话,得知肖恪已经平安到达伦敦,杨晓水才安静下来。
而灵波对裴启宸,依然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丫头,还生气呢?”裴启宸在那边问。
“嗯!”灵波大方的承认:“是很生气!”
“那要怎样不生气?”他问。
“突然也想,某年某月某天,睡个别的男人试试!”灵波轻声地道。
裴启宸突然沉默了,良久,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你死了这条心吧,这不可能~!”
“那你就闭嘴,我现在还是很烦你!”她说完,挂了电话,不再管他。
忙碌的日子开始,见了法语老师,地道的法国人,却是个中国通,五十多岁的年纪,很是热情,一见面就给了两个大Kiss,让灵波和晓水都很受不了这种法国式的热情,却也只能接受。
白天跟法语老师学口语,晚上回来两个人在家里不再说中文了,灵波直接下了命令。“从今天开始,每个字都说法语,强化一下吧!”
“不会说的怎么办?”晓水问。
“不会说的当哑巴!总之暂时不能说中文了,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再说!”
“灵波,真是看不出来,你决心这么大!”
灵波耸耸肩,回头看她:“要么不做,要做,我只希望做到最好!”
至此,她们两个人未来两周里,都不再说中文,从基本的早晨起来打招呼,到晚上回去睡觉,都不再说。甚至于周渊过来,见他们说中文,她们两个却只是异口同声地用法语说:“早上好,先生!中午好,先生!晚上好先生!”
开始,只有这三句话。
周渊好笑的不得了,却又同时十分佩服。“这样恶补,也不错。至少我认为法语水平会上一个台阶的!”
果真,两个星期,晓水和灵波的口语已经积累了几百句,但都不会写,他们的单词水平很低,却学的很认真。语言是最基本的,得先学会语言,才能在入校后,听得懂教授的课程,参悟其中的深奥。
巴黎是艺术之都,时尚之都,文化之都,但灵波和晓水都没有出去看过,一直在努力的学习中。
2周后,迎来了中国农历的新年,阳历已经2月了。
有天下来公寓的时候,突然看到公寓下面的一颗法桐下,站着位玉树临风的男子,正一脸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裴启宸!
蓦然惊醒,时间已经两周了!而明天,就是农历的春节!中国新年!
裴启宸就站在远处,微微勾唇,似笑非笑,朗声问道:“Baby!哥哥等你很久了!”
还是那个调调,似笑非笑地邪肆容颜,透着极致的佑惑力。
灵波走到他面前,然后,分别来了句英语和法语:“Smellymen,whoareyou?|Partira!Votrefilleneveulentpasvoir!”
***
杨晓水就跟在身后,看到裴启宸时,明显一愣,随后呵呵一笑道:“裴哥,来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灵波,笔迹我会给你带回来的,今天帮你请假!”
“谢谢!”裴启宸很真诚地对晓水说道,而后眨了眨眼睛,上课,只怕没那么简单吧?
“等我去上课!”灵波才不管裴启宸来不来呢,她现在只想去上课,跟这个人单独在一起,只有两个字形容——危险!
“哟!变成好学生了啊?”裴启宸哈哈一笑,大手一捞,将人捞进了怀里,“臭丫头,跟哥哥拽文了啊?”
杨晓水呵呵一笑已经飞快地溜之大吉,她可不要当一千五瓦的灯泡。
灵波冷哼一声,要推开他,虽然面上不悦,但是心底还是高兴的,他来,是陪她们过新年的吗?
“肖恪呢?”灵波看了眼裴启宸身后,没看到肖恪,很是为杨晓水失落。
“丫头,你这么问肖恪的下落,哥哥会吃醋的!”
“神经病!”灵波白他一眼。“他呢?难道他想一个人在英国过中国的春节?”
“嗯哼!”裴启宸冷哼一声,伸手握住她的下巴,“丫头,有男人再关注别的男人,哥哥会怒的!”
“关注肖恪怎么了?你们不是共用一个女人,关系匪浅吗?”灵波凉凉的白他一眼:“看着你就觉得恶心!”
被堵得有点脸红脖子粗的感觉,但裴启宸是谁,他天生的厚脸皮,哈哈一笑,唇簌地凑过去,靠近灵波的唇边,却不是吻上去。而后,吹了口气,又是露出邪肆的笑容:“丫头,在这浪漫的国度里,大街上拥吻可是合法化的。哥哥要给你个法式热吻,以慰藉相思之苦!抵了之前的错误,怎样?”
相思?想死吧!
灵波腹诽。
片刻的静谧,灵波看到他的眼神闪过一道流光,紧接着脸上的表情也似乎是再不能持,她突然感到了呼吸有些困难,却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如此之用力,像是要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那么的用力,他的唇低下来,深深的吻住她。
她整个人都傻在那里,这个吻带着强烈的侵略性攻城掠地,情不自禁外加早有预谋。
仿佛是积攒了千年万载的浴望和相思,在一时之间爆发。刚才裴先生还是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此刻却以绝对占有的姿势搂住她。
他的口中还有残余的薄荷香,那是口香糖的味道,丫不会是提前还准备了下吧?怕有口气接吻遭嫌弃吗?
来不及惊呼,已经被他精准的攫取到她的嘴唇,不给她片刻迟疑反抗的机会。
她伸手要推开他,可是下一秒,身体已经被他抱了起来。
他的吻意犹未尽,气喘吁吁。“丫头,想死我了,先回去好吗?”
灵波冷哼。“不行!”
“不行也得行!”他笑,一把抱起她,扛着上楼。
过往的邻居早已见怪不怪,即使这是中国人在法国的热情,也被他们选择善意的忽略。
很快到了楼上,裴启宸把她放下来。
灵波冷哼,连她们住二楼都知道,真是准备工作做的得当,这得好好感谢肖恪那个情报员了!
刚一进门,裴启宸的吻又落了下来。
门随之而砰地一声关上。
身体相触的一瞬间,他们两个人同时颤抖着。
干净清爽的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的动作坚决,眼中的清明让她惊呼。
思念如此之明显,如此之极具爆发力,让她招架不住。
因为,同样的思念,她也有。
他们曾经不止一次的接吻过,从没有像这次一样,他的眼睛睁大着不放过要她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这种吻法简直是要把程灵波的整个都吞下去,仿佛要把她揉进他自己的身体,从此成为他的一部分,永远不分离。
该死,她可不想在客厅上演裸人秀。终于逮到了机会儿,逃离了他的唇瓣,程灵波的大脑已经停止了转动,无法思考禁锢住她的这个男人,究竟有多饥渴,但她还是很高兴的!气喘吁吁地低声喊道:“去我房间,别在这里!”
裴启宸呵呵一笑,声音沙哑:“让我猜一下哪间房子是你的!”
灵波被他抱着,裴启宸的眼睛扫了下两间房的房门,然后十分精准地抱着灵波进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