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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刹那,曹泽铭都没有想到,因为太快了!
乔以陌也没有想到牛小宝会一巴掌打过来。
那一瞬间,她的脸上热辣辣的,耳朵一怔嗡嗡声,一切都天旋地转,失声空白!
“该死的!”曹泽铭低吼一声,“你干嘛?牛小宝?”
这一声耳光清脆的响起,一瞬间,整个大堂吃饭的人都望了过来。
曹泽铭本能反应是甩过去十个巴掌,但是接下来,乔以陌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曹泽铭,不要这样!”
顾风离听到了这一声耳光,也蹭的一下站起来,大步朝这边走来!浑身的寒气袭人,带着一股气势大步走来。
乔以陌扯着曹泽铭的手臂,不让他打下去。
牛小宝却站在那里,冷漠地看着他们,不躲不避,“打她还是轻的!叫她装!”
“够了!牛小宝,你才是装逼的人,鬼鬼祟祟地偷看陌陌,还说别人!”
牛小宝一愣,表情怪异,“我有看她吗?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不是她家!我想在这里看看怎么了?公众场合,你们家的啊?”
“你还真是恶心!看来我不抽你,你真是恶心到家了!”说着,曹泽铭扬起的手猛地往后一甩乔以陌,乔以陌就被甩了出去。
顾风离恰好走到,接住乔以陌被甩过来的身子,疾声说道:“曹泽铭,你别添乱!住手!”
“啪——”一声,曹泽铭还是一巴掌甩了出去,摔得牛小宝身子一个踉跄。
乔以陌身子被扣住,站稳,顾风离便放开了她,然后来不及检查她的脸,就抓住曹泽铭接着又要甩出去的收,严厉地对曹泽铭说道:“别再添乱!打女人非君子所为!你这样她们两个会越来越误会更深!”
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是看着架势,顾风离还是明白了点什么!
“她把陌陌欺负成什么样子了?刚才你们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说的都不是人话!”曹泽铭想到刚要才一发现牛小宝偷偷躲在柱子后打量乔以陌那边时,就走过来问她干嘛,她冷嘲热讽的说了很多,最后还说陌陌滥情,会把他们一个个都睡了!他当时就气不过想要一巴掌甩出去,结果乔以陌就在后面制止了!
“小宝——”乔以陌来不及顾自己,就跑到牛小宝身边:“你的脸——”
“滚!乔以陌,我恨你!”牛小宝吼完这一声,转身跑走!
乔以陌一下着急,整个右面的脸都肿了,她一回头,看到后面大厅所有的人都在看着他们这边,就连车明剑和秦少成都走了过来,乔以陌尴尬恼羞极了,看都没看他们,转身就跑!
“站住!”顾风离忽然喊道。
乔以陌还是走。
顾风离大步追了过去。
楼梯上,乔以陌下楼。
“乔以陌,你敢走的话,我可是真的不介意抱着你下楼!”顾风离慵懒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乔以陌继续往前走。
顾风离倏地下去,伸手扯住她的手腕,作势就要横抱起她。
“不要!”乔以陌吃了一惊,尴尬而又无助的低声喊:“你放手!”
顾风离形状漂亮的唇,华丽而又完美的上扬,眼神却闪烁着某种不安分,“你以为我真不敢啊?”
“我知道你敢!我知道了!”乔以陌忙不迭地点头。“求你别再让我更难堪了!”
“这点事就觉得难堪了?你的心理素质太差,脸皮太薄了!”顾风离毫不客气地指出。“一个合格的公务员要有临危不惧的勇气和胆识,不是尴尬的跑掉就能解决任何问题!”
“顾风离,我已经很尴尬了,你还要这样吗?”乔以陌知道他说的对,可是此刻自己有点接受不了。
听到她的语气那般无助,他的脸色柔和几分,淡声,“在我看来,这点事不足挂齿,你太年轻,脸上挂不住,也情有可原!我带你走!”
说完,也不管她,竟然拉着她的手腕下楼,丝毫不在意一楼大厅里吃饭的人!
“放开我,我跟你走还不行,别拉拉扯扯的!”乔以陌急喊,使劲儿抽回自己的手。
顾风离也没有在意,而是在楼下大厅里买单,但是一问才知道楼上一位已经提前预付了,老云海规矩只收前一份钱,后一份人家不收。
顾风离也没再让,两人很快离开。
出来餐厅,乔以陌看到停车场里,牛小宝还在那里,她把车子开过来,开的飞快,眼看着就要撞上乔以陌,顾风离一把扯住她,勾住她的腰往旁边一躲,躲开了!
车子在她侧前面刹住。
乔以陌呼吸都停滞了。
腰间一双大手紧紧的抱住她,如果不是顾风离,乔以陌真的怀疑自己会被牛小宝这么撞死了!
人在空中摔到地狱有多痛,此时乔以陌的心就有多痛。
痛道乔以陌觉得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所有信仰瞬间分崩离析,世界好像盘古开荒之前的一片混沌,空无一物,全是虚无的空白,只有疼痛在心间聚集。
顾风离也感受到了她的颤抖,手上微微一用力,低头,性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乔以陌,平静!不要被打倒!坦然面对!”
乔以陌觉得头很疼,很难受。
身子摇摇晃晃的,顾风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她还在混沌里,回不了神!
可是,身边是他身上熟悉的淡淡的香烟味道和薰衣草的香味,让她一下莫名安心了不少!
这个时候,她真的感谢顾风离的支撑,让她还站的住!
顾风离说的对,她不能被打倒!
牛小宝的尖锐让她一再忍让都分崩离析,再也忍不下去。
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还是没有力气支撑自己。
“一味的忍让和包容有时候并不是理智的处理问题,总要面对!”顾风离又在她耳边说道。
他的声线低沉磁性,如此熟悉,穿过耳膜敲打在她的心上。
“乔以陌,你可以的!”顾风离又说。
乔以陌终于轻轻晃动了下身体,拉下顾风离还环抱着她腰的手。
轻轻地,她朝着那车子走了过去。
视线一直望着车里的人,她曾经最感激最喜欢的朋友,交心交肺的不只是牛小宝,还有她。
只是埋藏的最深的东西,她没有说过!
比如和顾风离的那一夜,比如跟曹泽铭的婚约,比如她是曹家的私生女,她母亲就是曹先生的生育机器。
这些事是她内心深处最无法面对的啊!可是她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失去小宝这个朋友的,但现实,好像不行!
接着,身后,曹泽铭,车明剑,秦少成追出来,一下看到乔以陌站在牛小宝的小红车面前,两人隔着车子的前挡风玻璃对视着。
曹泽铭停住了脚步,距离他们也就五米远。
顾风离这一次直皱眉,松开乔以陌,走到车门边,一把拉开车门,低头看着牛小宝:“真有那么大的恨吗?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撞了她?”
“顾局长,连你也要为她出头吗?”牛小宝不道歉反而反驳。
顾风离十分平静:“牛小宝,你年轻冲动,可以理解,但做人做事应该讲道理!”
“你这是责怪吗?”牛小宝突然坦言:“我的确想撞了她,但是我刹车了!杀人我还不至于,也不值得!”
“的确!”顾风离道。
乔以陌走了过来,她站在车门边看着牛小宝,眼神里都是错愕和悲悯还有失望,终于深呼吸一字一句地开口:“小宝,我们之间再也没有可能做朋友了是吧?”
“你这种人,永远也别想再成为我的朋友!”牛小宝也语气十分的冷漠,车子都没有下,就在车里这样冷漠地告诉乔以陌。
她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响,心跳骤然加快,忙不迭地闭了闭眼睛。
乔以陌觉得全身都在渐渐发僵,漫长的沉默,一片寂静中,乔以陌的心缓缓下沉。
顾风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牛小宝倏地皱眉,看着顾风离的这个动作,她握着方向盘的手倏地一紧,眼神犀利地看着乔以陌,又转向顾风离。
乔以陌视线看着牛小宝,一字一句地又问道:“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她想再努力一次,一切做到无怨无悔。
“没、有、了!”牛小宝也是一字一句的回答。
顾风离皱眉,脸色也沉下去。
乔以陌似乎能感受到这一刻,顾风离周身那冷冽的气息。他似乎也生气了!
乔以陌只觉伤口像是被人反复一点点撕开结痂一般难受。
过了许久,久到乔以陌都要怀疑自己的灵魂是不是还在。
“好!”乔以陌突然点点头,冷漠地开口:“牛小宝,我乔以陌今天努力过,我也不后悔了!”
牛小宝听到这话时候的脸色也跟着白了!
乔以陌又继续道:“过往种种你给我的帮助我都记在心里了。隐瞒了你,这是我的错,我承认!但是我们之间不用这样苦大仇深,就算有再多的错你这一巴掌和这么多的羞辱也都抵过去了吧?!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也不会再觉得对你感到愧疚。这个世界,不能做朋友了,谁也没有资格去恶意中伤谁,我是怎样的人由不着你来告诉每一个人!请不要为了抬高自己而贬低我这么厉害,我下贱也好,卑微也好,是我的人生,我愿意!”
曹泽铭在她身后,突然就握紧了拳头。他不愿意看到乔以陌那样贬低自己!
顾风离脸色也很深沉,心一下揪紧的疼了起来。
牛小宝看着她,再看向她身边的几个人,突然扑哧一声乐了:“行!乔以陌,你有种,你这样反而让我尊重你了!咱们就这样,以后见面,扭头,谁也不用搭理谁!”
说完,她视线转向了顾风离,又看向了曹泽铭,最后冷冷一瞥,踩了油门,车子急速离去。
乔以陌立在那里,一动不动,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