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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怎么好像那么熟悉呢?
路修睿的眼里闪过一抹微光。
“看什么看?吃饭!”她已经把筷子塞到他手里,接着是碗。
然后,她就走出去了!
他低头看着碗里的面,拿起筷子,一点点吃了起来,温度时中,还有一个荷包蛋,很香。
她又回来,手里一个杯子,然后一个白色的瓶盖,里面似乎盛了药。
“吃完饭,把药吃了!”
他也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吃东西。
她也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他吃光了一碗面,把碗递给她。
她双手叉腰,皱眉,接过来,却又数落他:“坐月子呢?还要人这么伺候?好好的给我好起来!”
他自己去拿杯子,看都没看,就把药吃了。
她哼哼一声:“你不怕我给你下药啊?这是毒药也说不定呢!”
“死了你也逃脱不掉警察的盘问,照样录口供!”他声音沙哑地说了句。
“噗——”她笑了。
路修睿喝完一杯水,他似乎今天没喝水,还真的渴了!
梁墨染把碗和杯子都送到了厨房,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那里,“发烧了多喝水!”
去洗了一快温热的毛巾,回来帮他擦额头。
他一手攫住她的手腕,抬起眼睛注视着她。“梁墨染,你赢了!”
“是梁墨染赢了还是路墨墨赢了?”她笑着反问。
下一秒,路修睿捏起她精巧的下颌,仰起她的后脑强迫她和他对视,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眼神犀利:“是梁墨染赢了,路墨墨是最善良的天使!”
她叹了口气,心中并不知道自己是他的天使:“路墨墨爱你,爱到心痛,爱到没有尊严,爱到卑微的不如一粒尘埃!梁墨染爱你,爱到想要永远的呆在你身边!想要你敞开所有的心扉,把你的每一寸温柔,愤怒,哀伤都给她!可是,你好像很吝啬给予所有,你愿意自然而然的把你的心思敞开给另外一个人,尤其还是个女人,却不愿意给路墨墨或者梁墨染。你说,这样下去,路墨墨也好,梁墨染也好,还有怎样的勇气守护你呢?”
“程灵波是别人的妻子!”他忽然幽幽地开口。
“哦!不是吧?你给人家男人戴绿帽子啊,人家男人能轻饶你?乖乖,没想到你会好这口啊?心思不地道啊,老路,做人不能这样的,你得好好反省反省了!不行明天去毛主义纪念馆,瞻仰瞻仰他老人家的遗容,找找有信仰的感觉!我们要为人民服务,不是偷人民的老婆!”
“……”路修睿脸色冷下去,这丫头口才还真是好!
不是没看到他眼里闪过的怒意,她继续不怕死的说道数落:“哦,我的天哪!你还瞪我,不想放弃人家有夫之妇是不是啊?我真是同情灵波的男人,哎,那个男人是谁啊?可真够大度的!我真想看看那个男人,真想请他喝一杯,亲自为他调一杯酒,非关风月地拥抱他一下,安慰他,哥哥啊,咱两个同命相连啊,被人思想上戴绿帽子的滋味真他娘的不好受啊!要不,咱两个商量商量也给他们思想上戴一顶?让他们尝尝这个滋味?”梁墨染连讽带刺地挑挑眉,说的那个溜哦!
“……”路修睿心里一股怒意直往上窜,逼得他捏住她下巴的手指又忍不住用力了三分,表情终于不受控制地变得凶狠起来。
“你这是报复我?”
“不!”她一点都不在乎下巴上的力度,反而笑着道:“我哪敢呢?我只是提醒你,易地而处,换位思考,你受不了的,我他娘的凭啥忍气吞声?”
这种质问真的让人很是生气,也很反感,同时又哑口无言。
路修睿动了动唇,却没有说话。
“无话可说了吧?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吧?放心,我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回头写上一万字的检查,深刻检讨一下,然后再写首诗给我,我考虑考虑,没准就不给你换位的滋味感受了!”她说的好像大赦天下了一般。
但是,他岂是那样那个容易妥协的人。
他把她扯过来,拉上床,长臂圈住她,伸手关了床头的开关,然后屋里就一片黑暗了!
“干嘛?”她钮动了一下。
“别乱动,你思想太龌龊了!什么都不懂,只会吃飞醋!”他在黑暗里说。
“放开我!我思想龌龊,你抱我干啥?”
“这是我家,你跑来做什么?”
“我拿我的东西,看到你病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那不是我这种伟大的人的风格和作风,所以呢,你不要以为都跟你一样,你才是真正的思想龌龊,行为龌龊,还好意思说我!”
路修睿忽然就笑了,梁墨染觉得自己没有听错,的确是笑声,沙哑里透着磁性,丝丝入骨。
黑暗里,路修睿特有的声音响起:“路墨墨,你和我一起呆了很久了,忘记我说过的话了吗?我不会轻易允许你走入我的世界,一旦走入就不会放你出去!”
“切!你放进来人太多了,里面太挤了,我不出去透透气,怕缺氧憋死!”她反驳。
他手一用力,卡住了她的脖子。
那种力度,紧得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知道他不是要掐死自己,但是还是喘不过气,她低叫:“想掐死我啊?那你掐死我好了,陈世美就是你这样的,跟梁汉成一样,你们都是坏人,陈世美!!”
梁墨染抓住他的手,他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一个吻,吻到她窒息。
他在她耳边道:“倘若不在意你,又为什么这样费劲的把你留在身边?路墨墨,我没有病!脑子清醒!”
她听着他的话,到此时此刻,她突然鼻子酸楚,原本哭不出来的眼泪,突然间就流了出来。
“哥哥……你知不知道,据说除了爱情和友情,还有一种感情。它总是将你的心搔地蠢蠢欲动,想更上一层楼,却又怕登高畏寒,失足成恨。它让你装作洒脱,说想忘记,说无所谓,却又无论如何舍不得放手。它是一种糖,甜了自己,则伤了别人;甜了别人,则会伤了自己。”
她无声地哭了出来,哽咽着喊:“它是一个借口,有了它,可以逃避背叛的罪恶感。它绝对的光明磊落,但也绝对的潜藏暗涌。它是愛昧。”
***
黑暗里,路修睿抬眼,眼底的怒色褪去,神色也慢慢缓和。
终究,他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一口气,让梁墨染的心都凉了!
“你就没有想说的吗?”她哽咽着问。
路修睿只是道:“你终究是太年轻了!”
“这不是理由!”她低叫一声。
接着,他听见她委屈至极的声音响起:“我那天看到你跟她站在一起,抱着个孩子,你说话时候的神色那样的轻松,那样的自然而然!那样的你,让我觉得,隔着一层纱,如此的遥远!我在后面喊你,可是,你没有听见!你的注意力都在她们身上,我看见了,你脸上的神色,你眼底的温柔,你心里是十分十分欣赏她的,从那一刻起,我觉得,你们才是同类,你们之间相互了解,而我,想靠近,都靠近不了……”
她的眼泪流出来,无声的哭泣,咬着唇。
“你或许觉得无所谓!其实,我们之间又何尝不是一种愛昧!我跟你,就是那种,即使再华美的文字,再动人的句子,也抵不过双唇接触的一刹那!因为得到,因为交融,所有一切都变得分崩离析。我以为这是攻无不克,坚无不催的爱情!其实,也不过是愛昧!愛昧,不是爱情,它是躲在爱情的阴影里,见不得光的东西!所以,你不让我见你的妹妹,不会带我去锦海,即使你来年已经三十五岁,也不愿意在家人的步步紧逼下带我回去见他们,因为,我们之间,也只是愛昧!”
路修睿皱皱眉,眼底闪过一抹无奈,同时又有点伤感。
夜色里,梁墨染哽咽的声音四散在卧房里,一句一句,断断续续。
他听见她说:“路哥哥,那晚,我在XX酒店门口看你们上楼,我拿出电话打给你,你告诉我你忙,很忙!而你,那时抱着孩子,站在别的女人的身边,即使周围男女簇拥,我也看的出,那不是工作!而你,甚至不愿意跟我在电话里多说几句!就算你在忙……你连讲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却有足够的时间陪着别的女人和她的孩子用餐!而你,不知道的是,那晚,我有想过煮丰盛的晚餐为你的出差接风洗尘的!可是,你没有给我机会儿……”
话还未说完,她便断了音,眼泪落下来,滴在他的手背上,灼热、剔透,就这么留下来,仿佛听得见眼泪摔落肆碎的声音。
梁墨染不该是这样哭泣的,她一直是最阳光灿烂的小天使,却被他一再弄哭!
她真的太年轻,太小了!
路修睿又是叹了口气,安静的听着,不发一言。
“倘若,你的愛昧只给与我,或许我有坚持的意义,但是好像不是,我的狭隘和你的不羁注定我们有人会忧伤!我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里等你,我漫无目的,我不死心又回来,站在你们用餐的酒店外,我看着你们出来!我想穿过去,站在你面前,却发现,我竟然没有一个理由,可以站在你身边!哥哥,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你的谁呢?”
路修睿怔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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