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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虎点点头,说道:“但王玉凤说万振良后来又亲自从杨中军手里买下了另一件古董。”
“另一件?什么古董?”秦时月惊讶道。
朱天虎说道:“那是万振良在吴中县发迹之后的事情了,他应该从万鹏那里得到了杨家藏有向升遗物的消息,所以亲自上门找杨中军,并且从他手里秘密买下了一枚古印章。”
“古印章?”秦时月惊讶道。
朱天虎点点头,说道:“你猜万振良买这枚古印章花了多少钱?”
秦时月疑惑道:“那我怎么能猜到?不过,万振良发迹之后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应该比那只手镯贵多了吧。”
朱天虎说道:“当年万鹏用五百块钱买下了一只价值连城的手镯,十几年之后,万振良花了两万块钱买下了一枚古印章,杨中军就是用这笔钱盖了现在那栋老房子。”
“两万?这么古印章难道比手镯还要珍贵?”秦时月吃惊道。
朱天虎迟疑道:“这里面当然也有年代的关系,但这也充分证明这枚古印章的价值,你想想,万振良怎么会把这么值钱的东西送给顾百里呢,别说是送了,恐怕看也不会让别人看一眼。”
秦时月说道:“所以我猜说是赃物啊。”顿了一下,又疑惑道:“那这枚古印章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朱天虎说道:“这让我想起了万振良用于银行支票上的那枚财务私章,我们在皮卡车里发现了万振良的戒指、大哥大以及其他私人物品,可没有发现这枚私章。
如果万振良的这枚私章只是一枚普通印章的话,我觉得应该出现在皮卡车的藏品之中,起码应该能在万振良的办公室找到,可实际上这枚私章失踪了。”
秦时月疑惑道:“你认为万振良把那枚古印章改成了自己的财务私章?要知道古印章上的铭文也是印章价值的一部分,万振良怎么舍得抹掉呢?”
朱天虎犹豫道:“万振良毕竟不是考古学家,他对上面的铭文应该没什么兴趣,如果把这枚古印章变成自己的财务私章不是很有成就感吗?”
秦时月疑惑道:“不知道这枚印章最后落在了谁的手里。”
朱天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关于向升的遗物,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个插曲,虽然构不成什么线索,可也值得我们深思。”
“什么插曲?”秦时月急忙问道。
朱天虎不慌不忙地说道:“据王玉凤说,当年万振良从杨中军手里买下那枚古印章之后,曾经多次向杨家的人打听杨玉环的下落。”
秦时月狐疑道:“他打听杨玉环的下落干什么?”
朱天虎说道:“还用问吗?万振良肯定是从他老子那里听说了当年向升一家的事情,知道杨家人的手里藏有向升的遗物,所以也开始打杨家人的主意。
当时万振良应该已经是吴中县的乡镇企业家了,手里已经有点钱,并且应该像他爹一样对古文物情有独钟。”
秦时月一脸恍然的样子,说道:“对了,杨玉环应该手里也藏有向升的遗物,那只手镯就是证明。”
朱天虎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据王玉凤回忆,当年杨玉环之所以逃离杨家倒也不仅仅是因为受到了虐待,而是杨中军的父亲怀疑向升夫妇出事之前藏匿了什么金银宝贝。
而杨玉环很有可能知道这个秘密,所以,杨中军的父亲对杨玉环软硬兼施,有时候甚至打的她遍体鳞伤,但杨玉环始终没有承认。
后来杨玉环忍无可忍,于是干脆逃跑了,事实证明,杨玉环手里确实有向升的遗物,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能够保得住这个秘密。”
秦时月楞了一会儿,说道:“这么说万振良对这件事也有多耳闻,他打听杨玉环的下落应该就是为了向升的遗物。”
朱天虎喷出一口浓烟,盯着秦时月说道:“你说,万振良会不会后来找到了杨玉环?”
秦时月怔怔楞了一会儿,说道:“从时间来推断,当年杨玉环在万鹏的锯木厂干活的时候万振良的年纪还小,等他发迹之后,杨玉环应该已经来宁安市并且嫁人了。”
朱天虎说道:“可万振良后来也来到了宁安市,那时候顾百里已经跟谭冰结婚,而谭冰和杨玉环可是老熟人了。
另外,那时候杨玉环和韩国庆也打得火热,而万振良又通过顾百里认识了蒋家和韩家的人,你说,万振良难道就没有机会遇见杨玉环?”
秦时月好一阵没出声,最后疑惑道:“你怀疑杨玉环跟万振良的被害案有瓜葛?”
朱天虎没有回答秦时月的问题,而是若有所思地说道:“不知为什么,自从杨玉环进入我们的视野之后,我总是想起皮卡车里找到的那张被撕去一半照片。”
秦时月楞了一下,随即惊讶道:“怎么?难道你怀疑站在万振良身边的是杨玉环?”
朱天虎还是没有回答秦时月的问题,而是说道:“顾百里曾经说过,跟万振良合影的是他在宁安市搭上的一个表子,当时我们还不信,现在我觉得他有可能说的是实话。”
秦时月半天没出声,最后说道:“从杨玉环在锯木厂的那段经历来看,她应该恨万鹏。”
朱天虎说道:“也许她连万振良也一起恨上了,也许她知道当年杨中军偷走了她父母的古董并且和万鹏交易那只手镯的事情。”
秦时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杨玉环做为戴山的母亲,谭冰当年的姐妹以及她后来和韩国庆甚至胡志军和赵江洲的关系,这个人确实值得我们关注。
问题是搞不明白她在万振良和戴山的案子中究竟扮演了什么角色,目前我们所掌握的情况,她也只是罪犯戴山的母亲,并且曾经有过一段非常不光彩的历史。”
朱天虎沉默了一会儿,干笑道:“我们现在已经不像是刑事警察了,倒像是考古学家,试图从一些老古董身上抽丝剥茧探寻历史的真相。”
秦时月犹豫道:“不过,我也有种预感,我们离真相应该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