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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千凉笑笑, 不说话。
审神者的真名不能说，众人谈话用的是代号，如豪放的大和抚子会长，怎么吃都不胖的吃货, 喝醉酒就爱脱衣服的色女, 从不梳头的黑长直，高度近视不戴眼镜就看不见的眼镜娘……
作为第一次参加会议的新人，苏千凉得到了一个异常简单粗暴的代号：C杯新人。
苏千凉非常怀疑这些审神者们平时没事干的时候是不是经常看些有年龄限制的杂志，否则怎么能够一眼看穿她的罩杯呢？
吃货：“C杯新人，来尝尝这个蔓越莓牛轧糖，采用上等材料，纯手工制作, 不添加防腐剂，健康不粘牙，来一颗~”
黑长直：“C啊……羡慕。”
色女：“C杯新人, 啧，可恶，真的有C啊。”
会长：“色女, 看看你的脸，嫉妒已经使你面目全非啦。”
色女：“走开！说得你好像不嫉妒一样。”
眼镜娘：“C杯，别理她们, 说说你平常吃些什么才能长这么大的吧？”
色女：“是不是有男票？据说揉一揉捏一捏, 至少能长一罩杯嘿嘿……”
苏千凉：“……我单身, 谢谢。”
众人：“切——”
苏千凉：“……”
吃货带来不少自制的美食, 柿饼、蔓越莓牛轧糖、猪肉脯、鱿鱼丝、麻薯、话梅瓜子，还有风靡大江南北的辣条。
苏千凉辣得眼睛通红，猛灌水，想着下次去万屋买点奇奇怪怪的东西给自家付丧神们尝尝，尤其是大天/朝的各色美食。
什么十三鲜小龙虾、臭豆腐、辣条、烤地瓜、烤玉米、糖炒栗子……全是她曾经走街串巷最爱吃的，必须安利一波！
东西吃了一轮，众人的话题自然而然地从化妆品、内衣、罩杯等私人问题转到本丸上。
眼镜娘：“最近时间溯行军不知道吃错什么药，进攻迅猛，导致我们出阵次数增多，付丧神们的受伤次数跟着增多，还有来不及回来而碎刀的。”
吃货：“唉，是啊，我家碎了五虎退。”
色女：“我家碎了歌仙，气死我了！那群该死的时间溯行军，准是看歌仙的颜值比他们高，身体比他们好，腹肌比他们多，这才下的狠手！”
黑长直：“少来，要说颜值，当然得舔三日月！”
会长：“还别说，付丧神里颜值最高的还得是小狐丸。”
眼镜娘：“……会长，我把眼镜借你用用。”
色女：“歌仙最美！”
吃货：“烛台切赛高！”
黑长直：“盛世美颜大法好！”
会长：“C杯，你说！”
众人恶狠狠地瞪过来：“你说！”
苏千凉微微一笑：“有毛的最好看。”
“新人就是有眼光！”会长哈哈大笑，看苏千凉的目光温和怜爱地和她每次看到毛茸茸差不多。
“说起来，新人，听说你家本丸是少数几个没有碎刀，受伤率也不怎么高的本丸之一。”
众人闻言，看向苏千凉的眼神中带着或多或少的打量和算计。
让人不快。
审神者这边的气氛总是很热闹，陡然寂静下来，让时刻关注这边的付丧神们提起心神。
三日月宗近捧着茶，远远地望了过去。
苏千凉仿若不曾察觉，摸着下巴一脸庆幸，“这么说，让他们不停去宇都宫城的决定非常正确啊。”
众人：“……”
宇都宫城是个一打刀两短刀就能顺利通过的简单任务，如果整个本丸只去宇都宫城，伤亡率自然下降。
不如说，要是去宇都宫城伤亡率还高的话，那才没救了。
本丸和本丸之间会互通有无，审神者还能通过狐之助或者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了解到一些信息，但是更具体的，哪个本丸哪一天哪一次出阵，出阵队伍出阵时间出阵地点等信息是不会透露的。
为了让审神者之间形成一种良性竞争，花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排兵布阵上，时之政府偶尔会通过某些渠道透露出消息，比如某某本丸出阵胜利率多少，生存率多少。
——建立在更好地对抗时间溯行军的目的上。
如果时之政府敢把某一座本丸的时空置换器所记录的信息流出，他们首先应该担心的就是会不会引发所有审神者的暴动。
早在上任的第一天，苏千凉就非常清楚时之政府对每一座本丸会有一定监视和监督，但更过分的，他们不敢，也不能做。
尽管不清楚会长掌握多少消息，掌握到什么程度，可她相信，会长绝对不知道她给本丸所有付丧神配备金色刀装和御守的事。
想着，苏千凉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不是有御守吗？让出阵的付丧神带上御守，他们就能平安归来了啊。”
眼镜娘一推眼镜，面瘫着脸恶狠狠地吐槽：“御守是好用，但真他娘贵啊！”
说到御守的价格，吃货瘫在地上奄奄一息：“五虎退碎刀后，整个本丸几十号人不吃不喝到今天才勉强又凑了个御守。总有一天，我要把用过的姨妈巾甩在时之政府脸上！”
谈起御守，谈到价格，每个人心里憋着一股气。
色女：“他娘的，五十万小判一个御守，还不一定有货，怎么不去抢啊！”
黑长直：“而且要是付丧神濒临碎刀，御守回到本丸立刻报废，相当于一次性用品，呵呵，甩姨妈巾带我一个！”
眼镜娘：“早知道这样，我也该像C杯一样刷简单任务。”
会长：“别想了，C杯是刚上任没多久才钻的空子，你们要是敢去，信不信一分资源小判拿不到？”
吃货：“哼！”
色女：“呵。”
眼镜娘：“……确实。”
又一轮对时之政府的剥削和吐槽谩骂过后，话题转到另一个地方。
会长：“一个月前，8987本丸审神者被神隐，一周前，10056本丸审神者被神隐。”
黑长直：“心术不正，神隐就神隐了吧。”
眼镜娘：“10056本丸的审神者对待付丧神确实苛刻，但是8987本丸的审神者不一样，刚上任三天就神隐了。”
色女：“啊，据说是被付丧神勾引说出真名了。”
苏千凉：“勾引？”
难得见苏千凉搭话，会长看她一眼，解释道：“不论每个人的审美观如何，付丧神到底是美，是好看，是充满魅力的。诞生世间几百年的付丧神想要勾引一个初出社会春心萌动期的少女，再简单不过。”
色女点头：“正因如此，不论是时之政府还是我们，不断地互相提醒，自我提醒，不能和付丧神们有超出界限的感情。”
眼镜娘：“人和神，爱上了，就是玩火自焚。”
吃货：“嗯，不行的。”
黑长直：“C杯，你要小心。”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热心地告诫苏千凉千万千万不能爱上付丧神。
甚至为此，拿出不少曾经飞蛾扑火飞灰湮灭的故事来说。
这个话题结束后，时间不早了。
“最近因为时间溯行军数量急剧增加的原因，时之政府放低对审神者的要求，来了不少素质低劣的审神者，神隐、暗堕事件越来越多，切记小心。”
会长叮嘱过后，众人收拾收拾散会。
其他人是研讨会的老成员，不需主人招待，熟门熟路地走到时空置换器前离开。
苏千凉和三日月宗近则被会长和黑长直一起送到庭院。
黑长直突然握住苏千凉的手，一双黝黑的眼眸深深地看入苏千凉的眼底：“C杯，你的桃花旺，情感路坎坷，万事小心。”
“谢谢。”苏千凉冲她道谢，问出藏在心底的疑问，“为什么邀请我？”
本丸数量以万来计，参加研讨会的人数才十几个，显然有一定要求在内。
会长笑了：“当然是因为你不是那种盲目追求稀有刀剑，虐待自家刀剑，随意刀解碎刀，只把他们当工具使用的审神者。”
审神者研讨会，说起来确实是各方审神者聚在一起吃吃喝喝聊聊八卦。
但更深层一点来看，其实是各个审神者交换情报的地方。
至于时之政府为什么会容忍这样的会议次次举办？
大约是看审神者五年一换，最多连任两届十年的份上吧？
或许是因为时间溯行军太多，时之政府没办法抽出时间来对付审神者。
也或许是他们觉得研讨会无伤大雅，不会威胁到他们的地位，看在还需要审神者们出力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千凉垂眸，若有所思。
三日月宗近和烛台切光忠不知有意无意地把苏千凉夹在中间，让她坐在首位。
苏千凉抱着狐之助，顶着一众付丧神意味不明的视线，暗自磨牙，恶狠狠瞪向搞事的罪魁祸首：“三日月，我看你的头巾不爽很久了，你要是不把头巾丢掉，不许吃南瓜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