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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蟠桃哭啼被惊醒,怪病由来不知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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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陀山的傍晚时分,日落西山,晚霞瑰丽。你可知普陀山傍晚是怎生景象,有一首五言诗为证;曛暮起彩霞,小鹢遐方归。棹女望夫回,风起浪花迭。寺铎多零丁,诵经多福庆。百炼铅抵达,佛法谨记心。烛光众家亮,祥和普陀群。

    准备用斋饭,见蟠桃箸子都不会拿,观世音菩萨就手把手的教。用完在斋饭后,又令善财龙女、捧珠龙女安排蟠桃房舍入眠。直到夤夜,听到隔壁房舍哭声。观世音菩萨翻开被子,细听是蟠桃的哭声。趿拉铃口鞋儿,盖上一件短袖砑罗裙,至蟠桃房舍,见蟠桃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眸,就坐在床沿边掀开蟠桃的被子,见他一身黏溻溻,像是黏稠的糨糊,看似又不像是遗尿,但也不知是何因。

    蟠桃揉搓睡眼,迷迷糊糊道:“师傅,你几时到我的房舍,不曾听见步屧声。”见观世音菩萨发髻鬅茸,衣裙简便没梳妆,又道:“师傅,你为何不梳妆,星夜为何不眠哩。”观世音菩萨道:“夤夜听有啼啼哭哭的声音,走来你的禅房,瞧你在睡梦突突哝哝说梦话,还尿出子哩。”蟠桃睖睖睁睁看着一身黏溻溻,床被全都湿漉漉,瞧看观世音菩萨起身走到柜子,心细如发又准备另一套被子来替换。

    蟠桃道:“我只是个孩子,梦靥偶尔会有的,师傅为何还要如此上心。”观世音菩萨幽怨笑道:“那我可回房舍入眠,不搭理你了。”观世音菩萨起身假装要离开,蟠桃道:“师傅,真舍得不搭理我?”

    观世音菩萨戟指蟠桃的额头,摇摇晃晃像是要摔倒,又连忙按住蟠桃的肩膀站稳,笑道:“你这尿泡种子,竟讨人欢喜。”捧珠龙女、善财龙女听见蟠桃的房舍有吵闹的声音,就赶的蟠桃的房舍门口,见到观世音菩萨正为小师弟更换棉被,也是猜想小师弟遗尿,正要开口叫一声师傅,却被蟠桃惊喜连续叫了几声师姐,观世音菩萨转回头道:“你俩且先进来哩。”捧珠龙女、善财龙女步入房舍,站在一旁瞧看蟠桃一身黏糊糊,就一脸的抱怨。蟠桃问道:“二位师姐,你俩怎也未寐哩。”善财龙女幽怨道:“还不是因为你的哭闹,还以为是猞猁狲将你叼走。”蟠桃又好奇问道:“师傅猞猁狲是甚么东西,怎会叼走孩童哩。”观世音菩萨道:“快些长大就不会被呼猞猁狲叼走,镇日镇夜的鬼狐涎,你迟早有一天就会被猞猁狲叼走。”蟠桃愁闷道:“成日价吃稀粥淡而无味,怎能长个子哩。”捧珠龙女怒道:“休得放肆!既然皈依佛门就要遵守戒律,幸然是师傅收留,不然你早已饿死街头。”蟠桃立马蔫头耷脑,抠捏掌心的茧皮,闷声闷气一言不发,观世音菩萨抚摸蟠桃粉白绒绒的额头安抚,立马就喜眉笑眼神采飞扬,又令善财龙女、捧珠龙女为蟠桃打水,在房舍内拿起頮面器,就到水井打水,装了一大盆水,走到蟠桃居住的房舍。

    善财龙女、捧住龙女将頮面器放在床沿边,站在壁厢看着观世音菩萨为蟠桃擦洗身上粘稠稠的东西,善财龙女幽怨道:“三更半夜不寐,哭哭啼啼一点也不像是个男子。”

    蟠桃道:“是不知我还是个孩童。”善财龙女道:“你能走能跳,还当自个是孩童,真不知羞耻。”蟠桃道:“师姐是没眼看,还是智障,若是智障,师傅就会这般伏侍你的机会。尽会菲薄我。”善财龙女叱喝道:“叵耐,快死开去。尽说些惹人厌烦的话,真是越来越不知目无尊长。”蟠桃别回头才发现观世音菩萨训斥的眼色,就低头朝善财龙女道歉,观世音菩萨很是欣慰,见到蟠桃会主动承认错误,笑道:“徒儿都是在师傅的眼中,都是属于长不大的孩童。”捧珠龙女、善财龙女缄口无语,像是还有一点怨气,观世音菩萨瞧得出,微笑道:“你怎也出言不逊,成日价与小师弟计较,多多宽待。桃儿还是个孩童,不明事理,你俩做师姐多担待才是。”蟠桃得意洋洋暗自窃笑道:“就是…还望师姐多多担待小师弟哩。”

    善财龙女幽怨道:“师傅,我俩姊妹三更半夜起床,也是过来瞧看小师弟。刚才还帮小师弟打水,这货也好不通情达理,您怎就不说。好心好意,却只字不提,反而一无是处是好?”观世音菩萨拍了蟠桃几下屁股,又训了几句给善财龙女瞧看,这会心里才会好受似。

    观世音菩萨转回头就训斥善财龙女和捧珠龙女,轻笑道:“你这俩双生子,照拂你俩的时候全当忘记。”善财龙女、捧住龙女蔫蔫道:“徒儿不曾忘记。”

    观世音菩萨叹气道:“你的小师弟年纪尚小,不明事理,多多理解。”捧珠龙女、善财龙女微微点头,观世音菩萨帮蟠桃浆洗完毕。那頮面器里的水,也差不多成糯米浆糊了。

    善财使者站在蟠桃房舍的门口偷听,小声呢喃道:“没有甚么功绩,还要师傅为他梳洗。长得那怪胎模样的东西,最好就是栓在篱笆护院做辟邪兽,仿佛就像是我当年做山大王,门下的一名妖小校,人模鬼样半狗半猴。”

    自言自语之际恰巧捧珠龙女、善财龙女捧着頮面器的浊水出来倒,看见善财使者站在门口走廊的柱子旁,便停下了脚步,问道:“你为何不入眠,在此突突哝哝说甚?”善财使者进惊愕道:“原来是二位师姐。”捧珠龙女道:“问你话,怎在这里?”善财使者道:“师姐,今后怎安心入眠,定是寝不成寐也。”捧珠龙女笑道:“这话像是失拖的人儿所说,是被人横刀夺爱才寝食难安。”善财使者道:“戒律我是明白的哩。”捧珠龙女道:“懂甚么?看你倒想是未断奶般。”善财使者目瞪神呆又不敢大声喧哗,担心被观世音菩萨听见,会被点名。善财龙女与捧珠龙就轮番促狭道:“且宽心,宽心,你也老大不小,这少了一个女人心疼你,就让你夜不成寐。要不…就还俗回去牛魔山,让你大爷帮你找一门亲事,了了你的芥蒂心。”善财使者小声道:“二位师姐,只请会挖苦我。”捧珠龙女稍微大点声道:“俺就不与你说,师傅还叫我俩打井水。”正捧着頮面器的浑浊水正要走开,身后传来观世音菩萨叫唤善财使者的声音,回头诡笑看着善财使者。

    观世音菩萨又道:“可是红孩儿门口发牢骚。”蟠桃疑问道:“师傅,早日你曾叫师兄为牛犊子,又叫红头魔,今夜你又改口叫红孩儿,又是那个遗腹子所生哩。”他仨在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善财龙女、捧珠龙女忍俊不禁,小声朝善财使者道:“你的报应是要来,是今早得罪小师弟的下场。现在在师傅面前讨乖,你的末日来临了。”

    善财使者对捧珠龙女和善财龙女漠漠然视之,回话道:“师傅是我。”就嘟嘟囔囔走进蟠桃的房舍,就站在观世音菩萨的壁厢道:“师傅,我曾在子时听见小师弟在哭哭闹闹正想向你禀报,但见你趿拉鞋儿来,就站在了门口待你是有差遣我哩。”观世音菩萨道:“原来是这般。”趁观世音菩萨扭拧抹布,就佯怒要揍蟠桃。

    蟠桃慌张爬到观世音菩萨的肩膀,戟指道:“师傅…您看这红孩儿又拽紧拳头正要打我,让我怎能与他和平相处哩。”观世音菩萨回头见善财使者握紧拳头,立马摊开手挠耳抓腮掩饰,闪烁道:“只是后脑勺有些虱虫在叮咬的感觉,忒是…瘙痒。”蟠桃讨乖道:“师傅是师兄在胡柴。”观世音菩萨道:“倒是桃儿有些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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