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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谦起床后小心翼翼为顾眠盖好被子,看到她睡得正香甜,有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脸上,折射出属于少女般的甜蜜和幸福。
心口微微一暖,对她的情绪又从心底涌现出来,荡漾在心头,犹如这万千阳光洒满整片大地。
他看了她一眼,覆上她柔软的唇瓣,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
转身向客厅走去,刚一打开手机,这才看见手机上有若干个未接来电。
回过去之后才知道容敬伟因为他昨天晚上的事生气住院了。
心里有些自责,又有些懊恼,毕竟人世间有许多可贵的东西,他也害怕失去。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过去看看。
容谦走到厨房为顾眠简单做了个早餐后关门。
医院里。
好在袁木已经醒了,医生说除了外伤之外,炎症已经褪去,现在袁木的身体并无大碍。
躺在床上时间久了,袁木身体有些麻,稍稍挪动了身子,手脚利索的起身,面带笑容。
若不是看到他手臂上那些青青与紫的伤痕,别人可能真的会以为他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儿子,你小心点儿?”袁木的母亲看到袁木刚一醒来后就要起床,语气有些关切地问。
“妈,我没事。”袁木笑着的说道。
一直站在门口的容敬伟听说袁木醒来后就匆匆赶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他神情有些紧张,脸上很着急,“你怎么起来了?”
听到一个陌生而浑厚的声音从身旁响起,袁木和袁木的母亲这才把头转向来人的方向。
袁木抬起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和一个女孩正神色担忧地望着他,出于礼貌,他淡淡地扯开一个笑容,“多谢二位关心,我没事。”
容敬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怔怔的在门口站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虽然袁木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过来,但是从刚刚容敬伟看他的反应来看,他整个人甚至有些失态,心里渐渐有了预感。
“既然来了,进来坐吧。”
“诶!好。”
“儿子……”袁母还想说些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容敬伟和容羽已然做到了他们旁边。
在容敬伟看到袁木满身伤痕时,满脸的担忧之色,“这是怎么弄的?”
可他的这幅神情在袁木看来却十分做作,甚至让他恶心。
难道他要告诉他这是他那最宝贝的儿子弄的么?
容敬伟肯定没想到袁木知道的这件事比他要早一些。
其实在这之前,袁木只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但当他有一次无意中发现母亲抽屉中留的一张旧照片时,他便可以确定。
虽然那张照片很老,也已经泛黄,但看得出来,保管照片的主人很细心。
虽然那时的两人都很年轻,但袁木还是从那人的眉宇之间看出来,那人定是容敬伟。
而今天发生的一切恰好可以证明他想的一切全部都是真的。
可此时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平静下来,四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开口。
纵使话到了嘴边,容敬伟也不知道该怎样和他们母子把这件事说出来。
反倒是容羽观察着他们三个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他们三人脸上表情均是各有所异,她知道容敬伟在犹豫什么,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现在容羽这个局外人反倒看得十分清楚。
虽然她知道袁木和袁木的母亲可能会很恨爸爸,但是她始终相信爸爸当年这么做一定是有苦衷的。
看着沉默不语的三人,容羽实在憋不住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口,“阿姨,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袁木就是您和我爸的儿子,对不对?”
原本难以启齿的话语突然让容羽讲出来,容敬伟觉得有些诧异,袁母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她曾想过,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到来,但她没想过这一天到来的这么快。
是啊,该来的总会来。
许多事她不强求,但既然发生,她也会顺其自然。
到底还是因为当年温润如水的性子,在看到袁母脸上波澜不惊时,容敬伟不禁感叹道。
虽然岁月在她脸上也留下了痕迹,但她那不骄不躁的性子还是没有变,这样的她让他心里更加自责自己这么多年没好好对待他们母子。
过了半晌,袁木轻轻放下我在手中的茶盏,缓缓开口说道,“没错,袁木的确是我们的孩子。”
这也算是从母亲口中得到了求证,袁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定,他心中也有万般不甘。
容?原来,他本该姓容。
姓什么不好,偏偏姓容,在他遇到容谦后,这个姓,就是他最大的讽刺,也是他最讨厌的一个姓氏。
“对不起,是我愧对了你们母子。”
袁母听后放下手中的东西,紧握住袁木的手,转头看向容敬伟才道,“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们母子俩现在生活的很好……”
“我知道,但袁木毕竟是我的儿子,所以我想让你们……”
“不用麻烦了。”袁木一口回绝,“有没有这些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差别,况且在这个世界上,我有我妈就够了。”
容敬伟心头一震,僵硬的脸上动了几下,扯了扯扯嘴角。
显然,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这些年,委屈你们了,我希望袁木能够把名字改回来,”
容家到底是那个让人有所忌惮的容家。
如果说袁木不对容家动心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他心里对容敬伟的仇恨这些年来就从来没有放下过。
更何况,比起容敬伟,他更爱的是他的母亲。
对他来说,他在容家并无任何牵挂,要说唯一的牵挂,那便是容谦的妻子顾眠。
看到袁木的反应,容敬伟知道他定是一时难以接受,他能够理解,所以他并没有强求袁木,而是直接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放到床上。
”这张卡,你们先拿用着,如果今后遇到什么麻烦了随时都可以找我,这是我的名片。”
说完后便离开了房间。
快到晌午的时候,顾眠从容谦放在床头柜上的纸条里知道他已经走了。
想到厨房里有吃的,她的胃还真是空落落的。
看到那日上三竿的太阳,她这才知道现在已经快中午了。
顾眠每天早上都按时起床,很少有像今天睡得这般久的时候,更何况她一下床就感觉全身都酸楚酸楚的。
脑中快速搜索着昨天晚上的片刻,看到自己身上的新斑斑点点时才知道,她和容谦昨晚有多疯狂。
算了,不想这么多了。
药效过后,顾眠的大脑已经恢复清醒,虽然昨晚她的确和容谦缠绵了一夜,但这并不能代表她就会原谅他过去所做的一些事。
她抬脚,迈着那千金重的步伐走出卧室。
那原本轻缓地脚步声在空旷的别墅中如鼓点一般响。
走到厨房,看到容谦为她精心准备的蛋包饭时,有种莫名的思绪又涌入眼眶。
她原本可以放下他,孤身一人继续前行,可她似乎再也放不下了……
顾眠匆匆吃过早饭后向袁木所在的医院走去。
天哪!她一觉睡到这么久,也不知道袁木现在怎么样。
顾眠抱着对袁木的担心直接冲到他的病房。
袁妈妈刚好出去了,病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看到袁木脸色苍白憔悴的样子,还有那缠着绷带的肢体,她情绪有些激动,捂住自己的嘴背过身去,支支吾吾的哭了起来。
突然,一双温热的大掌扣上她纤细的肩头,袁木情深问道,“怎么了?谁让你不开心了”
顾眠愣了一下,看到袁木过来,她哭得更伤心了。
袁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她是受别人欺负了,他牢牢地握住她的肩膀,让她的脸庞靠在他怀里痛快的哭。
直到怀中的抽泣声渐渐变小,顾眠才从袁木的怀中把头探出来。
看到那泪眼娑婆的顾眠,袁木一怔,眉心微微一蹙,“是不是容谦欺负你了?你等着,替你教训他。”
顾眠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急忙说道,“不是的,他没有欺负我。”
她也不知为何,一听到袁木这么说,就本能地说出来反对,好像生怕他去找容谦的麻烦一样。
顾眠原本刚想跟他解释没事儿,袁木又一惊一乍:“那你为什么哭了?”说完,自顾自拉起顾眠的手向床头坐去。
看到袁木一直穷追不舍,十分认真真的样子,顾眠只好说出了实情,“我就是觉得很对不起你,让你白白受了这么多委屈,还因为我遭受了这些。”
袁木知道昨天发生的事让她受到了惊吓,可没想到自己在她心里的分量还是很重的。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暖:“这有什么,你不是说了么?我们是朋友,既然都是朋友了,还计较这些干什么?更何况我总不能让你一个女生出去承受这些吧!”
“可是……”顾眠犹豫了一下,想要继续劝说袁木。
“别可是了,你再这样就是跟我太客气了。”袁木的语气刻不容缓。
最后,顾眠只好不提这件事,拿起抽屉里的水果刀为袁木削了个苹果,边削边问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如果你一直在医院照顾我的话,我会恢复得更快。”
“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你看看你瘦的。”
袁木点点头,“是啊,我最近都瘦了,可都是因为你,你可要好好补偿补偿我。”
“那你让我补偿你什么?”顾眠顿了顿,把手中刚刚削好的苹果递给袁木。
“……”袁木低头认真思考。
顾眠有些奇怪,问道,“阿姨呢?阿姨没有来吗?”
“嗯,我妈出去了,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袁木轻轻咬了一口顾眠为他削好的苹果,心里生出阵阵甜蜜。
“哦,我去扔一下垃圾。”顾眠用余光瞟过已经满了个垃圾桶说道。
没想到她刚刚准备开门的时候,袁母刚好进来。
顾眠对袁母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后便去洗手间扔垃圾,然而,袁母对她的态度不同于往常那样热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似乎脸上还有悲伤划过。
顾眠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可当她再回到房间时,就看到袁母脸色苍白的坐在床边,袁木的表情也很严肃,两人仿佛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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