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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电了一整天,写好的段子也没了,只能再酝酿,还在晚上来电后重新写好,赶在零点前把今天的份发出来,
随着张叔夜的一声令下,藏在丘陵间满山满谷的军士,像是汇集的‘潮’涌一般的奔流跃动起来。
这些行踪消失的河北军,这段时间,其实一直在贴近黄河南岸的丘陵间行军,避免深入平原腹地。
因此,借助两岸分布的黄土丘陵遮掩,沿途不但有北朝一直缺乏存在感的黄河水师,各种不遗余力的输送补给。
还因为对沿途渡口的有些掌握,而时不时得到对岸兵员、战马的补充,让这支高强度转战下来,已然有些伤痕累累的疲弊之师,迅速回复旧观起来。
更兼东南帅司全力投入攻打都畿道,沿岸更多是一些二三流的警戒部队,在第一次登陆时已经被一扫而空,虽然帅司努力补救,但是很多地方至今尚未恢复过来,
但给了这路冒险突进的军马,以相应化整为零的活动空间。
再加上沿途地方武装,各种活跃的变相遮掩和误导,在己方也在刻意避战的情况下,南军一直没能抓到真正的行踪,只打掉了一些作为疑兵的尾巴。
但是随着他们开始四出打劫和掳获辎重队后,活动范围就不免被逐渐缩小和确定下来。
一队又一队的骑兵探哨,在原野上消失或是逃还,‘抽’调自南军阵前的搜索部队,也终于咬住了这只北军大部活动的行迹,
但是张叔夜的大部分目的,也已经达到了。他冒险强渡过河来别开一路战线,可不仅仅是支援和汇合都亟道的友军而已。
余下的事情,便只有‘交’给天意了,张叔夜看着蜿蜒而行的队伍,心中如此暗道
新编成的第一猎骑营,带着马蹄水印的风雷旗,正随着骑兵的身形,分作大队小股的战术演练,驰骋在尘埃之中。
自从新军右厢,重新归建帅司之后,他这一小部“借调”的人马,也名正言顺的在某种条件‘交’换下,正式成为大名鼎鼎的“满万不可敌”的一份子。
有些踌躇满志的骑营别将赵良嗣,亲自示范和督促着部下,练习和演示着在马背上装填和发‘射’的技艺,哪怕最初的好几次,险些被有些紧张过度的坐骑,给从马背上颠下来。
虽然他是一名传统战法熏陶出来的骑将,但不妨碍他为了更好的前程和机会,学习熟练使用新的武器和战术,毕竟,这是一只以铳器为核心的部队,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若不想逐渐被边缘化,或是沦为战场配角的话,多少也要和大队步调一致的,会使火器防身才对。不想却正中那位罗将主的下怀,给人给枪的得到全力扶持。
但是赵良嗣的这个决定,却一度在内部引起了不小的反弹和非议,一些明显坚守马战传统和荣誉感的将官,甚至带头抗拒使用这种,明显非骑兵正道的武器,
特别是可能要徒费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去重新掌握这种明显会削弱,骑兵冲阵血勇的战法。
但显然他们都低估了这位想要有所作为的骑兵官,所具有的决心和意志,他直接拿出铁腕手段,严惩了数个挑头闹得最响的,又将若于‘阴’奉阳违之辈,赶回到本来的部队或是于脆开革出去,才将这种势头强压下来。
先从师法教导队的战法开始,学着下马站在地上,组成简单的排‘射’队形,然后是骑在马背上‘射’击的适应过程,然后才进步到徐然小跑着,奔驰一定颠簸和节奏下的移动放‘射’。
然后是比照步队的训练大纲,结合马战的经验,从线列冲锋,衍生出横队、纵队,大步、快步,乃至散阵飞驰的配套战术来。
这样,他的部队在正式组成密集的线状,冲击敌阵之前,便多了一个在马上排放铳子的步骤而已。
然后冲阵的骑兵部分用刀,部分用矛,遇敌用矛在前冲开敌阵的序列,马刀跟进用近身劈杀撕裂分割后队。一旦陷入不利的缠斗,则用铳击‘交’替掩护脱离。
他们甚至还装备了部分,专‘门’给骑兵用的双发短身马铳,然后他们就在日常的追逐和遭遇战中,发现这东西的好处了。
虽然马铳这东西,比起骑兵用的角弓或是手弩什么的,在‘射’程和角度有所不及,但是胜在轻快便携能持久,还不影响马战冲击和近身缠斗的效率。
这也成为了这些不善骑‘射’的南国骑兵,可以对阵乃至正面对抗北地骑兵的重要补充手段。
由于南朝缺乏培养重甲冲阵骑兵的土壤,因此这些数量有限的马军,都是按照轻骑的标准和战术进行训练,而格外强调机动灵活。战术也对以士回的牵制、‘骚’扰,偷袭和分散冲锋为主。
因此多了马铳作为副武器后,他们就可以远近兼用的打击敌人,采取分散包围,绕敌转圈攻打的战术,逐渐拖疲拖死对手。
虽然这些理念还在实战的尝试中,有些还是纸面上的战术规划和前景构想,未经过大规模战阵的检验,且有待进一步的时间和改良,
但已经足以⊥赵良嗣,对这支军队的将来,充满某种期待和和野望,也不由对于能够亲自指点他马战方向的,那位军帅大人,充满由衷的敬意和知遇感怀知情。所谓的生而知之,也不过如此把。
特别是马上铳击的战术,已经在侦查,警戒、巡逻、‘骚’扰、追击中,体现出足够的价值来。起码在野外,不可避免的遇敌接战前,只消先抬手给对方来一铳子招呼,就多少有所收获和惊喜。
就算打不中,近距离排放的惊吓,也足以打‘乱’对方坐骑的冲势和节奏了。
且不论新入伙的赵良嗣,是如何心‘潮’澎湃又是个人崇拜情节萌发的心路过程。
行军的过程中,我却在指导者我的虞侯和幕僚们,做着某种战争前景的评估,
任何国家层面的决战,都是国库储备、生产力积累和人口比例、动员效率等因素下,综合国力的比拼和消耗,不是靠一场或是几场胜负,就可以轻易决定最终结果的。
再这场问鼎天下的终极对决之中,南朝无疑是占了兵多将广、准备充足的天时,而北朝则更多是内线作战的主场地利,至于人和什么,那就是大哥不笑二哥,两边都有各种刷新下限的存在。
战争打到这个程度,已经没有多少速战速决的速胜可能‘性’了,只能是尽可能的积蓄力量堂堂正正的逐一逐点的碾压和推进过去,或者重新陷入僵持和对峙,回到漫长的拉锯和对抗时代,才是大多数常态,
因此,只有一方人力物力彻底枯竭,‘精’疲力竭的倒下,才有可能分出结果来。而今年的冬天,将会是一个重要的分野。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也要重新考虑,我和麾下这支人马,在这场战争中何去何从的自身定位,以及在时代和阵营的大背景下,个人山头和小团体立场的重新界定。
毕竟,我已经是有资格独领一路军马诸事,有资格战队和表态的一方镇守候选了,而不是原本只需考虑完成任务和攻略目标,就能够满足一时的普通军头。
哪怕目前所呈现出来的东西,还是相当的粗糙和模糊。但是有所准备,还是比还无意识的随‘波’逐流,被动应对的
这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近来一连串消息引发和触动的。
虽然我人在军前,但是通过奔走在军前的特殊商队,后方的消息也多多少少有所遴选的,陆续汇集到我这里来。
比如,后方江宁行在兼大本营,终于有所大动作了。
北召还后方的那位东南招讨宁总管,用了半年多时间,全力整合江南地区那些易帜军州藩镇的旧部。
最终梳理出近八万的生力军来,作为东南路大军的后援,其中第一批“常揭”“奉圣”两个新军号,约三万人已经渡过江北,向着淮上行进而来,不日将加入北伐军的麾下。
作为某种附带影响的结果,我们这只看似兵强马壮的生力军,也不再是帅司某些人捏着鼻子,也要暂时容忍下来的唯一选择,相应的重要‘性’和关注度,也势必有所下降,而带来任务、配给上的一连串变化。
另一方面,则是江都的粮台营地,发来的地方见闻,说是虽然东南之地已经在南朝的一统之下,但是江南一代的民生,依旧颇为艰巨,甚至还有所恶化,出现了部分流离失所的逃亡景象。
原因也很简单,这些江南士民,在统一后并没有等来天下太平,就此轻徭薄赋休养生息的机会,反而因为,北伐军前输送的需要,而陷入某种后续影响的困境中。
主要的根源,是为了弥补秋后海陆运输逐渐困难的短板,在江宁行在的大力倡导下,江南各地新上任的官员,第一件事就是尽可能的搜刮人力物力,以满足大本营从陆路输供军前的需要。
而相比海运,陆路长途转运有一个很大的弊端,就是所需人力和沿途的消耗颇大,距离越远,消耗就成倍上翻,而且可以说扰民十分严重。
而原本的漕河体系,却早已荒废多年,于是又有人提出,组织人力逐段疏浚,以部分提高输送的效率,这个消息传出后,于是沿漕百姓又有些‘骚’动不安了。
虽然一时半会,还很难对军前造成什么影响,但是战事一旦有所僵持,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为自身的安危乃至事业和成败,我也必须考虑一些比较坏的可能‘性’和打算,以及相应的后路和对应措施了。
当然了,这种悲观主义的言论和看法,在目前的形势下,还是不适合出现在我和部下探讨的范畴之内,以免杞人忧天式的自‘乱’阵脚或是扰‘乱’军心,只能用这种命题和试练的方式,悄悄进行一些准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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