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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从安映岚的嘴里得出了她要等着沐殷朗的这个决定的时候,沐伊诺的心里就有些很不是滋味。
她替沐殷朗不值,更替安映岚不值着。
可基本上,沐伊诺能做的,也已经都做得仁至义尽了,她也没有办法再为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做些什么了。
且沐伊诺并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还在担心着沐殷朗和安映岚这件事情的同时。
暗处,正有一双魔鬼的手,正打算悄无声息地伸向了她,可沐伊诺却一丝一毫地都还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靠近。
“啪——”这是玻璃制品的东西全部被人扫到了地上破碎的声音。
“你说什么?沐伊诺居然顺利地化解了这一场的危机?公司里难道没有人再继续抵触着她了吗?怎么可能!你们这群废物!”
段音音那张原本面容姣好的面孔却在此时气得像是童话里的巫婆一般的七窍生烟,放在桌面上的那份文件却被段音音紧紧地掐在了自己的手里,而她手上的青筋暴起,眼看着就要从皮肤里面破肤而出的感觉。
木制的桌子竟硬生生地被段音音的手指抠出了一道道的手指痕印来。
她的眼光里带着一股阴狠狠的目光,要是沐伊诺现在在现场的话,她一定会将沐伊诺亲手撕了个粉碎。
“小姐……小姐,你先别生气了……”一个装扮像是管家的模样的人卑躬屈膝地站在了段音音的面前,将头低得低低的,恨不得将头直接埋进地板里一样。
“滚!”听到了管家的声音,段音音心内的火烧得更甚了,她直接抓起了面前的那些文件,径直甩在了那个管家的头顶。
当文件狠狠地甩在了管家头顶上的时候,众人皆看到了管家的那有些瑟瑟发抖的肩膀。
管家的脸上写满了恐惧的色彩,每次当他们家的小姐生起气来,段家上上下下的仆人心里都很清楚着,这意味着什么。
每当段音音愤怒的时候,那就是段家下人最害怕的时刻了。
因为生起气来的段音音那才是最吓人的,跟平日里出现在外人面前的她简直就是判若两人的模样。
比如现在,几乎在客厅里的所有家具都被她尽数扫到了地上。
望着那些个价值连城的古董就这么随意地被段音音一怒之下扫到了地上,下人们的心里纷纷感到为之惋惜。
那随便一个花瓶都可以抵得上他们好几个月的工资了呢。
这个时候的段音音,是最难以揣测她的内心到底都在想着些什么的。
望着这一地的狼藉还有那杵在一边像木头似的下人们,段音音的脾气更是一下子就冲到了自己的头顶,“你们这帮废物是都死了吗?!还不赶紧帮我把地板收拾干净?还是需要我一个一个地请你们吗?!”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段音音的齿缝中蹦出来的。
众人忙打了一个激灵,得到了命令的下人们这才敢开始动身打扫房间。
这不是他们没有眼力见儿,而是段音音现在的这副模样,实在是难以令人琢磨出来她到底在想着些什么。
几个月前,段音音在知道了苏杰铭所做下的那些龌龊事情之后,也是像现在这样地大发雷霆将家里的东西全部砸了个稀巴烂,那时有个年纪比较轻的仆人就非常主动地开始收拾着地上的残局。
却没料到,就是自己的那一个举动,使得自己竟丢了这份工作。
原因很简单。
就是因为段音音觉得下人就是应该要听从她的指挥,她没叫他们动的时候他们擅自动了,在段音音看来,这反而会让她觉得这是那个下人的一种无声的抗议和指责,她在指责着自己随意乱扔东西,否则,这是她家的东西,她还没心疼,你在那心疼个什么劲?
于是,那个好心反而被段音音当成驴肝肺的下人就这么华丽丽地被段音音一声令下就给开除了!
经过了上次的事件之后,段家的下人再也不敢那么轻而易举地随便乱动了。
至少,只不过就是挨了一顿骂罢了!
看着下人们开始七手八脚地打扫着客厅的时候,段音音只觉得自己的眼前有一堆人在那晃啊晃的,相当地碍眼。
她愤愤地骂了一句,“一群废物!看了就烦!”
段音音用力地甩了甩手,脸上嫌弃的表情一览无遗地转身朝着楼上走去。
待段音音走后,客厅里正在打扫的下人们才开始议论纷纷起来了。
更有胆子大一点的则是开始暗暗地骂起了段音音的神经。
“是小姐了不起吗?都不把我们当人看,这是几个意思?我们也是人啊,也是爹妈生的,她凭什么就这样因为自己心情不好就开始随意地谩骂别人?就因为她有钱吗?”
旁边一个看上去年纪较长的仆人则是警惕地看了看楼上段音音消失的方向,然后轻轻地扯了扯那个在数落着段音音不是的仆人,小声地提醒道:“好了好了,你可就别再骂了,你就不怕被小姐听到吗?要是被她听到了,你可就得卷铺盖走人了呢!”
旁边的那些个下人也都纷纷地用眼神暗示着那个年轻的仆人还是不要继续说的好。
大家的心里其实也都跟那个年轻的仆人所想的一样,明明都是爹妈生的,不过也就是因为段音音的父母的地位身份比较高一些,就可以这样随意地不把人当人了吗?
其实大家的心里也都是有着满满的怨言的。
可即便如此,那又能怎么样呢?
谁让他们就是没钱,在这给人家当下人呢?
下人,就应该要有下人的本分,不应该幻想着太多。
可能也许只是他们运气比较不好,遇到了一个像是段音音这样的小姐呢?
心中不满地再次抱怨了过后,大家又都开始继续着自己手上的工作了。
再怎么样,日子还是得过下去的,眼前的事情就是应该把自己手上的本分事情做好,否则,迟早会被段音音给开除的。
一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大家手上的动作就更是卖力了。
而刚才那个出声抱怨的年轻仆人,最终也只能选择了默默低下了头,继续干着属于自己仆人的本分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她的年纪尚轻,还并未能够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身份,她的眼角还是默默地流下了一行清泪,那似乎是代表着她们这些人的不甘和怨恨,就因为身份阶级的不同,他们那些身份地位较低的人就只能做牛做马地伺候着那些个身份地位较高的人吗?他们不甘,真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