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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是否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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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8章 是否追击?

    罗德尼跟着参谋们一起走,叫住其中一个军官,说道:“你去写一封信,让几个骑兵送给海岸那里的联络处,通知地中海舰队,让他们换上撒丁王旗,这段时间必须持续不断炮击马赛和土伦,每天都给他们来几次炮弹,尽可能让沿岸法军分心,迟缓他们回援尼斯的动作。我有一个预感,我们不会这么容易就获胜,希望这是我的错觉……”

    军官摇头道:“您想的太多了,我们制定的战术很完美,如果没亲眼看过反斜面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法军的战术,有了万全的准备,怎么可能再被法军赢了去。”

    卡尔戴上军用手套,同样不太担心:“散兵阵线能分散法军密集火力,两边的侧向阵型防备骑兵,能给正面以信心。登上山顶后,三面合围压制法军,就算是大孔代再生也不能抵消我方优势兵力的事实。”

    少壮派们信心十足,认为他们既然被反斜面暗算过一次,就不会再上第二回当,法军已经面临绝境。

    “我要生擒尼古拉斯·达武!”卡尔一脸骄傲,从墙壁上取走自己的佩剑,很显然要亲身上阵。

    “好气势,殿下!”布吕歇尔连连称赞,也拿起自己的佩剑。

    众人来到营地,正耐心等待奥地利军队列阵出发,却听见营地后方隐隐约约传来一群人的争吵声。

    “怎么回事?”卡尔很不满,“都快要和法军交战了,还有人喝酒闹事?”

    “听着不像是喝酒,我猜是撒丁和你们奥军起了冲突。”胡德的直觉很敏锐,并且想起了罗德尼刚才说的话,“撒丁受此伤亡,奥军没有及时救援,下午还要他们辅助作战,心里当然会有不服,连撒丁的将军都差点和殿下吵起来。”

    他把卡尔的某个卫兵喊来,说道:“去看看,到底是不是争吵,如果是的话再问问因为什么原因吵起来。”

    士兵听令离去,过了不长的时间就回来报告:“打听到了,跟弗切科将军在司令部里面说得话差不多,撒丁人指责奥地利人在上午不敢出战,所以他们拒绝行军,声称下午不去山坡上送死了,随军神父正在努力调解……”

    “奥地利士兵担任主攻,他们也不肯去吗?”卡尔很惊讶。

    胡德很明白撒丁人这一心理,解释说道:“如果上午就已经消灭法军,取得胜利,那么意大利人和奥地利人就能如出发时那般亲密无间。合作与信任的基础,从来都要依靠胜利来维系,即使是有亚历山大那样的战神来统帅军队,一旦惨败于战场,就会失去部属的全部信任,陷入众叛亲离的局面。”

    “可是,就算要内讧,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卡尔手握在缰绳上,急着想上马,却知道只能等候两军关系调停成功,不然战时有一方陷入危机,另一方袖手旁观,岂不是会很悲催。

    胡德却认为不是问题,身手矫健翻身上马,完全不像一个年老将军。

    他对卡尔说道:“殿下,不必担心,我在你们奥地利军中所征募的随军神父是我的老朋友,一个口才高超之士,原本是在北美的新教神父,受到我的委托后就皈依了正统教派,短短一个月时间就已经成了士兵们信任的人。”

    罗德尼在无事时稍显迟钝,此时慢慢说道:“凭那位神父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能妥善解决奥撒两军的争端,请殿下稍安勿躁。”

    但是直到快两个小时,都没有报喜讯的人过来说已经停止吵架了。

    卡尔有点槽多无口的感觉,一直骑在马上稍微感觉有点累,于是便下了马,问道:“那位神父受到胡德将军的委托后就皈依了正统?这是为了职务顺势而为的吧?他心里对上帝到底有多少真诚?”

    “不要管什么真诚,殿下。”胡德坐在马上这么久,竟然没有一点累的感觉,诡辩道,“无论是新教还是正统,都是上帝的子民,他皈依只是为了能更好的融入士兵信奉正统教派的奥军,只要战事结束,他回到北美或者英国的时候,他就会再次皈依新教……”

    “这不就是墙头草吗?”卡尔愕然,“你们英国就靠这样的两面三刀之辈,在北美殖民地扩充信仰?等你们要和印第安原住民合作打击美国人时,派去的官员是不是要声称自己是祖先信仰的支持者?”

    胡德无言以对,很显然这就是他们英格兰的民族性,实用至上过了头,确实显得有点两面三刀。

    他笑了笑,一脸杰哥摘眼镜的表情,正想再次诡辩,下一秒就听见一名参谋的汇报。

    伴随一阵马蹄声,奥地利年轻参谋的说话声音传来:“几位将军,查尔斯神父已经顺利解决了领头闹事的那些人,现在他们都同意一起去攻打法军。”

    卡尔嘲弄道:“解决?听这用词像是在殖民地的粗犷作风,不会掏枪威胁了吧?”

    “很有可能。”胡德耸耸肩,然后轻轻甩甩缰绳,“好了,殿下,赶快出发吧,这次就像先前说好的那样,您来担任掷弹兵连长吗?”

    卡尔感到一阵热血涌上头,豪气干云道:“这是自然,我就在散兵阵线中,亲自率领一个连队,让法国人知道哈布斯堡是他们的克星!”

    胡德在马上熟练写出各个军团的调令,让传令官前去分发。

    奥地利出动五千余人,分为若干个兵团,担任主攻部队;撒丁出动两千人,负责当气氛组,在后面喊666,顺便压阵充当预备队。

    五千人合力攻击法军一个千人阵地,他们就算都是法兰西超人也没辙。

    卡尔已经下马,十分张狂的穿着他那一身名贵的镶金线和双头鹰徽的军官制服,一看就知道身份不简单。反正这个年代的火枪精度也不可能狙杀他,干脆让每个奥军士兵都知道他身为堂堂皇族不惧死亡,敢于冲在最前线。

    撒丁和奥地利的骑兵尽出,由布吕歇尔统帅,在法军火炮射程之外巡弋,如果别的阵地上的法军下山援救,那就让骑兵重拳出击。

    完美的计划!

    卡尔手握装配刺刀的奥军制式步枪,跟随奥军散兵线的上千袍泽,迈出有力的步伐,朝着山顶的法军阵地进军。

    昨天那个视野极佳的高地已经被法军发现,参谋顾问团自然是不能去了。可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地点,只能选择一个稍微矮一点的山坡观察战局。

    “法军没有像之前一样用稀松阵型射击诱敌,是因为他们知道我方对此有准备吗?”胡德举着望远镜,在奥军要攻击的山顶上看不到任何人影。

    罗德尼进入战斗状态,懒散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手扶下巴分析:“尼古拉·达武既然是凡尔赛的核心人员,必然也和那些家伙们一样诡计多端……我从之前开始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今天的战斗任务会很困难,法军会不会已经悄悄聚拢在一个阵地里了?”

    “不太可能。”胡德认真分析道,“分开防守有助于法军发挥火炮优势,交叉打出去的炮弹能避免他们被合围。如果真的聚拢在一个阵地,火炮全都堆在一起,无法展开,炮弹的杀伤面只有这么一点,我们轻而易举就能将他们包围并且消灭。”

    罗德尼稍稍放心:“说的也是……那么此战的胜利一定在我方,因为法军预想的是我方同时攻击他们所有的山地,然后通过交叉炮火威慑我方的绕后合围战术,企图以此逐步击破我方攻势,但他们没想到我方会通过集中攻击的方式来作战。”

    他们身边的参谋都很高兴,认为新研究出来的万无一失,纷纷交头接耳,提前庆祝,半场开香槟:“先吃掉一个阵地,再吃掉别的阵地,让法军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袍泽被杀……”

    卡尔和众位士兵们一起,昂首朝着山地进军。踏步的声响中,昭示他无所畏惧的军人之心。

    但是随着坡道越来越近,上午倒在这里的撒丁士兵尸体闯入他的视野,卡尔原本毫不动摇的心突然因为法军的反斜面战术剧烈跳了一下。

    虽然他行走在散兵阵线的边缘,相对来讲比较安全,但如果要最大程度保住自己的命,只能尽速击败法国。人数对比是5比1,很有希望。

    他忍不住抬头注视山顶,发现上面还是跟之前一样空无一人。

    狡猾的法国佬!

    从来不怎么骂人的卡尔在心里怒骂一声。

    在他看来,法国人已经摊牌了,不装了。既然反斜面战术已经被奥撒联军知晓,那就直接全部躲在山坡后面,静候联军步行到最近距离再开火。

    但是参谋团队的罗德尼却发觉一丝不同寻常的现象,疑惑问道:“为什么法军不开炮,甚至都没把火炮退到山顶?这不合逻辑啊,奥地利军队都已经逼近坡道了。”

    胡德分析道:“也许是因为他们想等到奥军全部登上山顶,以这个距离开炮,杀伤效果最高,也能对联军士气造成最大打击。”

    罗德尼恍然大悟:“没错,是这样,真是狡诈的法国人。”

    正在行进队伍中的卡尔同样这样想,咬着牙准备登顶之后接受命运的审判。

    既然上帝不垂青于他,让他这样雄才伟略之人屈居次子地位,无缘皇位,那就祈祷上帝能用另一种方式祝福他:用敢战的勇气和足够的幸运提前换取前程。

    卡尔当然不知道,他的伯父和爸爸都在未来几年内相继死去,他哥哥弗兰茨二世很快就登上皇位,并且迅速给予自己弟弟领兵权力。直到卡尔锋芒过盛,威胁到弗兰茨二世的皇位,卡尔才被一脚踹去坐冷板凳,这也导致奥地利的最强元帅无法尽情施展才能,最终被拿破仑锤的毫无还手之力。

    在弗二看来,奥地利被打到割地赔款不是什么大事,他个人的神罗凯撒之位才是最重要的,简直屑中之屑。

    卡尔不能未卜先知,此时唯有一条路:战死或者高升。

    只要他的身影站在最前方,士兵们得胜归国后口口相传,不管他走在何处的奥军军营,都会被投以崇敬的目光。

    距离越来越近,数千奥地利士兵们跨过满地撒丁人的尸体,心里跳的就像军乐队的鼓声一样剧烈。

    他们都目睹过早上那惨烈的一幕,狡猾的法国人突然从山顶后面钻出来,极其密集的弹幕贴脸开火,造成的惨重伤亡的一大片尸体就在山顶前的坡道那里躺着。

    士兵们距离山顶越来越近,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准备好迎接第一波伤亡。

    但是很奇怪,为什么一直没听见法军的动静?这也太沉得住气了吧。

    山顶已是近在眼前,所有士兵都没有了在山脚时的忐忑,最前排的掷弹兵拉开定时小型榴弹,等待几秒后,奋力朝山后扔去。

    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传来,但是没有法军被炸到的惨叫声。

    奥地利士兵面面相觑。

    就算世上真有那种被炸死都不吭一声的超人士兵,也不可能整个军队都保持这样的水平。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

    卡尔十分勇敢的冲上前,举着刺刀警惕望去,然后愤怒扔下步枪,转身对袍泽们喊道:“妈的!一个人都没有!”

    奥军来到山顶,看到法军阵地残留各种军用物资,纷纷疑惑对视。

    过了十几分钟,其余那些敬业的两翼奥军士兵依然保持阵列,来到山顶与袍泽们会和。

    参谋团队的胡德睁大眼睛,放下望远镜,再拿起,再放下,大感震惊:“怎么回事?没有交战?法军都跑了吗?”

    眼看前线这情势,参谋们同样想到这一点。

    过了几十分钟,奥撒联合统帅部的所有人都站在原先的法军第一团阵地。

    “痕迹还很新,他们没跑多久。”卡尔仔细检查阵地上残留下来的医疗用品,辨认上面的血迹颜色。

    统帅部的这几个大佬感到很高兴,尤其是弗切科,他拍着手笑道:“我看法军这是因为被我撒丁军队的第一波攻击给打退了!罗德尼将军,我看需要重新估算法军的伤亡,之前估计的伤亡可以改了吧?”

    罗德尼知道他这是想让撒丁军队的功劳更大一些,让他自己的责任更小一些,于是十分干脆就同意了。

    卡尔三步做两步跑到奥撒将军们的身前,大声说道:“将军,这是自欺欺人!达武的军队根本没有遭到太多伤亡,我认为应该即刻派出骑兵,追击达武,并且整个大军也要跟上,争取在法国援军到来之前切断尼斯的补给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