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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可能不太了解现在的牙刷,现在的化工品匮乏的厉害,牙刷这个东西虽然很早就有了,但不是后世用的那种。
现在的牙刷和后世的牙刷区别主要在于材质,没有一点年纪的人可能见都没有见过骨柄牙刷,骨柄牙刷顾名思义就是用骨头做的柄,一般用的是猪骨,也有牛骨。
牙刷的毛则用马鬃或白猪鬃,这两个玩意有个特点,一开始还好,用久了就跟老男人一样,软趴趴的,不坚挺,然后还掉毛。
这就导致了一个古老的行业--穿牙刷匠人,一把新的牙刷要卖到一毛二左右,而穿一下只需要四五分钱。
但尽管是这样,别说在农村,就是在四九城的当下,一般人家的牙刷也是能用就用,实在不行就请牙刷匠人重新换毛。
至于牙膏,更加难得,白玉牙膏跟肥皂一样,需要凭票购买。
(注一下:不是不写白玉牙膏的价格,是查不到不敢乱写,狗头保命!小时候用冷酸灵和两面针,白玉牙膏的印象很浅了,但是冷酸灵的历史够不到59年,问一下度娘,结果狗日的弹出来全是卖老物件的广告,28块钱一块白玉牙膏的皮,还包邮。)
牙刷和牙膏曾旺财的空间自然不缺,但除了牙膏可以旧瓶装新酒拿出来用之外,牙刷真不行,所以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一罐子挤出来的牙膏,牙刷则是买的。
“二婶,牙刷和牙膏别可着弟弟妹妹了。”曾旺财端着水瓢找到马萍劝道,“刷牙对小孩挺重要的,牙齿不保护好,到时候跟奶奶似的......”
金环咕叽一声,没忍住笑了:“奶奶上面就没牙,吃奶糖都用嗦的......”
“就你话多!”马萍瞪了大女儿一眼,转头和颜悦色道,“旺财,婶儿知道你懂事儿,疼你弟弟妹妹,但是我们不能不懂事儿啊,这玩意在城里都难得买,乡下人不讲究那些,能长大就行。”
能长大就行!
这要求......很符合现在的实际,对于农村人来说,能把孩子平平安安养大,不夭了,就很满足了,至于其他的,不敢想。
所以牙膏牙刷这些东西,马萍不敢奢求,只是侄儿一片好心买了带回来,不好拒绝,但她心里有杆秤,自己不能仗着侄儿本事大就肆无忌惮的享受,能省则省,这样侄儿看到家里还有,下次就不会买了。
曾旺财见金环她们很眼馋新牙刷,再次劝道:“二婶,话不是这样说的,其实小虎小豹现在很能赚钱了,我跟秀芝赚的钱里面有他们一份,您就......”
“好了旺财,婶儿都知道。”马萍正在做早饭,打断道,“就他们还赚钱,那是你当大哥的愿意带着他们,没有你,他们还赚钱?被人卖了不给人数钱就不错了;
“我是他们的妈,太知道他们两个了,说到这儿婶儿得说你几句,你以后别给大钱他们两个,他们管不住,这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儿,以后也别提分钱啊,占股什么的,他们给你帮忙是应该的,你照顾他们吃喝也可以,但别给钱,小钱可以,大钱别给,钱在你手上有用,在他们手上就是祸害......”
一席话说的曾旺财醐醍灌顶,幡然醒悟。
他不得不承认,二婶这番话说的很了不起,钱有时候给一个人带来的改变,并不一定是正面的,尤其是当一个人没钱之间突然暴发了,更加可能变坏。
不是有句话说吗,女人变坏就有钱,男人有钱就变坏。
曾旺财在后世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他有个朋友(真的是朋友,不是他本人),家里在城中村,结果成了拆二代,得了一千多万外加四套房子,一个平时吃泡面都不敢加火腿肠鸡蛋的人,突然间有了这么多钱,人生一下子没有目标了。
最后,车、马子,一套一套的换,烟从十块的红金龙换成了1916,然后一天晚上喝了酒开车带着马子飙车,这就悲剧了,钱没花完,人没了。
“知道了二婶儿,以后我注意!”曾旺财老老实实的答应,受教了,他决定以后要在这方面注意,包括家里的小强和来福。
马萍这才转身去做饭。
曾旺财很庆幸自己这些亲戚都很不错,没有那些让人狗血恶心的存在,面对金钱和亲情,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正确选择。
他看小说的时候发现,有些作者不知道怎么想的,选择让猪角穿越成刘光天,诶呦天老爷,他觉得你就是穿越成许大茂也好一点啊。
这不是说他认为许大茂好,刘光天不好,而是俩人的环境区别很大,许大茂的爹妈虽然也不是东西,但好歹不在一块儿,刘光天不同,工作之后为了房子来来回回的倒腾,把他妈弄的为了一个煤气罐直接脑梗住院......
曾旺财刷完牙洗脸,美美的喝了一碗玉米碴子粥,粥很稠浓,体现着二婶的贴心。
他刚喝完粥,曾友火父子三人从院里进来,每个人身上都是猪骚味,看来是把两头猪都处理了。
“大哥,吃了没有?一会儿要去收套子,下午还要钓鱼。”小虎呼呼啦啦的吃着粥说道。
小虎和小豹都起得很早,昨晚上估计就睡了三四个小时,他们都很期待待会去收套子,或者说期待跟朱家村的人干一架。
张秀芝从奶奶房里出来,奶奶也起得早,不知道俩人在屋里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都红光满面。
“秀芝,一会儿收套子你就不要去了!”曾旺财看见张秀芝说道,“你就搁家里,猪下水什么的都要卤,这个活就你会,其他人不会。”
曾旺财昨晚上想了很久,觉得打架还是不让张秀芝去的好,当然不是因为张秀芝的战力和性别,而是他不想整治朱大毛朱二毛被张秀芝察觉到。
不雅,污眼!
“就知道你要这么说!”张秀芝忽然得意一笑,拉着奶奶说道,“我已经交给奶奶了,奶奶会想办法的,你休想甩掉我,瓜娃子......”
说罢张秀芝做了个鬼脸,去吃饭了,这是她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喊曾旺财瓜娃子。
曾友火哄笑一声,觉得大侄子儿的婚事,妥了。
“你笑什么玩意?”奶奶拍了曾友火一巴掌,“一会儿你给我打下手,卤下水!”
曾友火立即苦着脸说道:“娘诶,我要去生产队,今儿那边做酒席......”
“咱们家旺财等于是出了钱,还要咱家出力?不去,做个饭你又不会!”奶奶教训道。
“你就听娘的,搁家待着!”马萍附和婆婆,“今儿都不出工,再说你已经不用出工了,这个星期你该做的都做了,去生产队干嘛,家里两头猪,你得帮旺财收拾好。”
家里两个女人都反对,曾友火怂了,老老实实吃饭。
至于小虎小豹两个,屁都不敢放一个,闷头喝粥。
曾旺财发现,这个家里阴气......有点重啊,不过这不针对自己。
吃过早饭,曾旺财一行四人出发,不是去收套子,而是去生产队要人,曾老三早就给曾旺财点齐了兵马,由狗蛋带领三十几个人候命。
曾庄的民兵本来是小虎管着,后来小虎因为要帮着张秀芝和老爹做事儿,不干了,于是让给了狗蛋,而狗蛋和狗剩兄弟都是被张秀芝收拾服帖的,所以这个队伍曾旺财带起来不难,没怎么破费就如臂使指。
这也是张秀芝非要跟来的一个重要原因,狗蛋和狗剩看见她就怕。
三十多接近四十号人,人手一根老棍子,有的把棍子插在衣服领里面,有点把棍子插在武装带中间,总之是准备齐齐整整,气势更是如虹,一起往牛粪山进发,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的打架,同时也是争取多吃肉的全力。
在这个年代,用付出换取报酬,而不是想着白嫖还是主流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