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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日,李元徽跟二哥一起又跑了一趟京兆府,吧昨日送进来的几个家中护卫给捞了出去。
给京兆府的刑曹韦恍搞得很是恼火。
昨日送进来时候说是你们家财物失窃了,今天就找到了?
搞什么鬼啊?
不过李家两个郎君这一声一声世兄叫的旁支出身的韦恍很快就火气全无。
看见没有,陇西李氏的嫡支,唐国公的嫡子,跟我叫世兄,这点小事世兄还能不给他们办了?
“有什么麻烦的?都是一家人,贵妃娘娘是我的姑母,晋阳殿下跟我也算是表亲,都是一家人”
韦恍亲自出门把李二和李四送出京兆府,因为两件命案造成阴霾也一扫而空。
李家这边昨日送进来八个人,昨晚长兴坊死了八个人.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只是朝着这个方向联想了一下,韦恍就把这念头甩开,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就算有,他也不想知道,更不想查。
李家和韦家关系可不算差,本来就有姻亲。大将军李神符长子李怀璞娶的就是韦恍的族妹。
荆州刺史韦康之女,万年县令李祝的夫人也是出自京兆韦氏,还是韦恍的长辈,要叫一声姑母。
等到李四郎跟晋阳公主完婚之后,跟韦氏走的就会更近了。
这时候去查李家有没有猫腻?首先族里的长辈就得按死他。
除了京兆府之后,李二直接抛给昨天被送来的几个护卫一袋铜钱,让他们自去吃酒快活,并叮嘱他们口风严些,早些回家中。
其实这几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李二等人的谋划,只是例行嘱咐。
几人离开之后,才跟李四一起上了马往家走。
“四郎,你做事还是有些妇人之仁了,那吉良夫妇和那个泼皮霍邱其实都不该留活口的。”
李二很严肃的跟四郎说道。
李四点点头:“二哥你说的对,吉良夫妇不说,那霍邱其实杀了也不冤枉,留着没准是个祸害”
“伱知道还让张坚安排他们走了?”
“嘿嘿,二哥就当我是心慈手软,妇人之仁吧,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做大事的料,这次要不是二哥你帮我把事情料理了,我说不定就会搞出什么祸患来,谢了啊二哥”
李二嗤笑道:“谢你个头啊,我是你二哥,跟我说什么谢,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们是一家人。客气什么啊”
“嘿嘿嘿,二哥说得对,那就不跟你客气了.”
“等会,该客气的地方还是得客气,答应送我的马你还是得给我。”
“不是,咱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是一匹马能衡量的嘛?”
“那可是大宛来的汗血宝马,几年前突厥的始毕可汗就送给圣人二十匹,圣人自己留下四匹,余下的都赏赐给几个皇子皇女,晋阳殿下那得了最多,听说只有她的那几匹马产下过马驹,你可答应了成婚之后给我一匹.”
“忘不了你放心吧”
李四答应的信心满满,但心里其实一点都没谱,不过一匹马的面子,在未来媳妇儿那应该有吧?
主要他也不敢肯定,两人除了聊过几次天,也没一起办过事。实在不行就给她跪下,现代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心理负担,男儿膝下哪有什么黄金,只有搓衣板和键盘
兄弟两一路讨价还价,回到了家中,一个跑腿的小厮看见这哥俩回来了,立即上前跟李二耳语了几句。
“好我知道,你去吧。”
说完,李二又赏给小厮几十个大钱,然后笑着跟李四道:
“不出所料,梁王派了周令去万年县善后,余下的事不用担心了,他比咱们怕事情泄露出去,别说你留着吉良夫妇这一手也算妥当,他们两个没消息,梁王就会以为在咱们手中,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对夫妇可是直接人证,要是落在吴王手里,可是够他喝一壶的”
李四也长出了一口气:“这次二哥你善后,下次在见到这种破事,我一定躲得远远的。”
李二闻言笑了笑,然后伸手拍了拍四郎的肩膀:“不用说这种话,凡事无愧于心即可,好了这几日你也是殚精竭虑,回去歇着吧。”
“嗯。”
松了一口气的李四点点头,跟二哥在庭院中分开然后回到自己的西侧院。
此时刘玄机已经回了禁苑骁果军营里,齐郡五人已经离开长安往青州赶了,张坚已经带着吉良夫妇和霍邱出了城,去往李家在城外的庄园安置。
只有如净和尚还没走,他本来要回延福寺,李四郎让他在李家暂且住下避避风头,并派人到延福寺替他报了平安。
李元徽回了自己的院里,恰好到了晚饭点,便让人摆上酒肉叫来了如净和尚。
如净看到满桌的酒菜,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李郎君,你让我住在这里避风头,已经很麻烦了,这也太破费了.”
李元徽看着眼桌上的菜肴,笑了笑:“和尚不用想太多,这不过是日常饭食。”
和尚一拍脑袋道:“嘿嘿,让郎君见笑了,我都忘了身在何处了。”
李元徽见状却没有嘲笑的意思,反而是摁着他坐下,“和尚,格局要打开,人的际遇都是会变的,出身寒微不是耻辱,我看和尚你相貌堂堂,气概不是常人所有的,日后定能建功立业!”
如净却道:“我不过是个和尚,如何建功立业?”
“和尚怎么了,我知道一个和尚.他.他就后来建立好大一番基业,他可能比你还惨呢,要过饭,一家饿死好几口人.”李元徽说到这就没法说下去了,毕竟朱和尚的事现在可还没影呢,这没法说。只能含糊其辞了。
如净和尚听完却道:“郎君说的莫不是我?我自幼家贫,赶上战乱,父母兄长都是饿死的,后来也是要过饭,没得出路了又当了和尚.”
李元徽听完和尚落寞的话语,心中泛起不好的预感,不会这么巧吧。
“和尚,你本家姓名叫啥?”
“本姓朱,也没正经起过名字,因为生在八月八日,所以叫我朱重八,是说两个八的意思.”
李元徽闻言端起酒杯直接灌了一杯,然后脑海之中浮现一个画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