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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这是大夫。”杨珍珠说道,老太太眼神立马就锋利起来了:“大夫?你从哪儿找来的大夫?咱们家没人生病,你让大夫上门不是找晦气吗?还有,这年纪轻轻的, 哪点看着像是大夫?你是不是被人给骗了?”
说着转头看夏维维她们:“我可警告你们啊,我可不是那种被人三样两句就能忽悠上当的那种无知老太太, 你们是骗不到我的, 我警告你们赶紧走,要是不走, 我一会儿就去告革委会去!让革委会将你们抓起来!”
杨珍珠有点儿没面子, 但还是好言好语的和老太太商量:“妈, 她们不是骗子,人家有介绍信和证明信的,人家就是下面公社里的大夫,您别胡说了,一会儿该有人出来看热闹了,咱们先回家再说?”
“外面的大夫?乡下来的?那更不能让进门了, 谁知道他们乡下人的身上是不是都带着泥土的, 进门可就将我好不容易打扫干净的屋子给弄脏了,不许进门!你到底将这些人带进来做什么?”
老太太蛮不讲理, 就是不起身, 她坐在正门口,她不起来,谁都没办法进去。夏维维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老太婆这个脾气,杨珍珠居然还能忍得下去?看样子,这个脾气不是一两天了吧?天天这样啊。
“妈,你赶紧让开吧。”杨珍珠压低了声音,伸手去拽老太太:“你这样说话很不妥当,你这是歧视农民看不起农民兄弟,伟大的主席说了,工农兵一家亲,你这样说农民兄弟,让人知道了,就会觉得你思想觉悟低,你思想觉悟低了,你教育出来的儿子能好了?指不定就要被谁告上去,然后连累了这上林的。”
老太太本来还想说什么呢,听见这话就瞬间不吭声了,但是看夏维维和夏明明的眼神还是带了几分不善。不过,却没拦着杨珍珠让她们进门了。
夏维维表示,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她果然是没看错杨珍珠,小姑娘看着就不是那种受委屈之后不吭声的。
之前那事情,估计也就是小姑娘见识少,人生经验不足,没想到这世上会有这样狠毒的老太太而已。跟着进了门,老太太还是嘟嘟囔囔的:“到点儿冷水就行了,开水不要烧啊?烧水不要柴火啊?拾柴火不要费力气的啊?水缸里弄点儿冷水就行了,反正他们乡下人,从来都是喝冷水的。”
夏维维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笑着问道:“哎,老太太,您有孙子了啊?您这孙子看起来还没一岁大吧?您怎么就将他放在沙发上不管,自己就出门了呢?没听见您孙子在哭吗?”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沙发上抱起来一个小孩子,那姿势做的特别到位,因为那小鬼儿特别配合,夏维维说沙发上有个小孩儿,他就立即跑过去躺着。
“这小孩儿哭的可真伤心,老太太您对自己孙子也太不上心了。”夏维维说道,一边说一边仔细看那老太太神色,就见她脸色迅速变了变,但不愧是能狠下心做这种事情的人,随即就是一脸怒容:“小姑娘别胡说八道,弄的那些神神叨叨!我家哪儿有小孩儿?你还想来吓唬我?这一招我没见过十次也见过八次了。”
转头冲着杨珍珠:“我就数你今天带着人上门来了,感情是想来勒索我老婆子来了,找个骗子来哄哄我,说我家孙子夭折了,因为死的不甘愿,所以就成了小鬼是吧?然后想超度就得给钱是吧?回头你是不是和这两个骗子平分从我这儿骗过去的钱啊?你们打算要多少啊?五块钱还是十块钱啊?”
“我告诉你们,我不会上当的!我有孙子,但是我孙子是被他自己亲妈给作没了的!这屋子里要真有小鬼,也该是去找他自己亲妈!”老太太心理素质过硬,不仅半点儿不露怯,还反过来将杨珍珠她们几个给怼了一遍儿。
杨珍珠则是有些不知所措,一边觉得自己婆婆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不知道夏维维和夏明明是从哪儿知道了自家的事情,所以就上门行骗来了,一方面又觉得小产的是个儿子的事情,除了医院和自家婆婆,就再没有别人知道了,就是百货大楼自己的同事那边,也都没人知道,她们两个能从哪儿打听出来呢?
哦,对了,是医院,这个夏维维既然是大夫,那去医院问点儿事情应该是很容易的吧?
夏维维很自然的放下胳膊,轻咳了一声:“我可不是骗子,今天这事儿,我是一分钱都不打算要的,只不过是觉得你可怜,所以才想多帮帮你的。你丈夫叫张上林对不对?”
杨珍珠糊里糊涂的点头,夏维维笑道:“我有一次来市里,看见你男人和一个女孩子一起在街上瞎晃荡,然后呢,他们去公园,正好我和我对象也去公园,不凑巧就坐了个前后位置,中间隔着个假山,谁也没看见谁,然后我就听见那女的说,上林啊,你什么时候解决你家的黄脸婆呢?”
杨珍珠这会儿脸色发白,她已经没空去分析夏维维是不是在撒谎骗她了。人家不图财,说这种谎话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
“你胡说!”老太太却是不敢让夏维维说出来的,立马就扑过来了,她这反应,杨珍珠更是看的分明,要是这老太太不是心虚的话,她这样反应做什么?
她平时要是得了理,那可是能骂街三天的,这样直接上手的,只能是心里有鬼,不敢让人家继续说下去。
夏维维一手抓着那老太太,她这边连恶鬼都能一手给抓住呢,更不要说一个老太太了,撑着胳膊让老太太距离自己远点儿,然后继续说道:“那个叫做上林的就说,别着急啊,家里黄脸婆怀孕了,这会儿提离婚不好,万一闹到部队里,说不定立马就要被开除军籍了,这事儿啊,家里妈妈已经有准备了,她会将事情给办妥当的,不管怎么样,明年年底之前,肯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她学女孩子学男人的嗓音学的特别像,不光是像,她还能加戏,伸手作出搂抱亲嘴的动作来,看的夏明明在一边是目瞪口呆啊,总觉得自家妹妹好像有点儿不太对。
“我当时听了这几句,就觉得特别恶心,不瞒你说,我对象也是当兵的,我就觉得,当兵的要都是这样,那我还敢嫁人啊?我就寻思着,要看看这事儿到底是个什么发展,所以呢,后来就跟踪了你男人一段路程,就看见你了,今儿一见,才觉得你有点儿脸熟,我是大夫这事儿,也是真的,一眼就看出来,你身体不太对,再想到之前你男人说的那几句话。”
夏维维呵呵笑了两声:“我就觉得,你小产这事儿吧,不太对,你可能是被人给算计了,同是女人,我可怜你,又厌恶你男人母子俩,所以我就想将事情给你说明白了。跟着你来看看,你要不是自己的问题,那这家里,肯定有让人小产的东西。”
杨珍珠已经说不出来话了,老太太的谩骂声也逐渐停止,脸上露出些恐惧来,她虽然大字不识,见识不多,但她不傻。她知道这事儿要是闹出来,她儿子就是真的完蛋了,婚内出轨,还想办法将怀孕的妻子弄流产……
“珍珠啊,你别听她瞎胡扯,我儿子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当初见面的时候,我儿子就说了,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她顾不上辱骂夏维维了,转头去求杨珍珠。
“这骗子就是在说瞎话!你别信,而且,我怎么会故意害死自己的孙子?我盼着孙子都盼了多少年了,我又不是疯了,珍珠啊,你信我,我将你当亲生闺女看的,我不会害你的,这两个才是骗子!”
杨珍珠一咬牙,转身去了厨房,厨房有个柜子是锁着的,杨珍珠直接从门后找了个板斧出来,对着那锁鼻哐哐两下,然后锁头就掉下来了,她将板斧扔在一边,伸手到那橱柜里面翻找,很快就找出来一个纸包,然后拿出来给夏维维看:“这个,是什么东西?”
“红花,孕妇吃了会流产。”夏维维都忍不住为老太太的智商点了一根蜡烛,这种害人的东西,用完了不说扔掉吧,居然还留着,也实在是够了。
不过想想也觉得是能理解的,这一家看着不富贵,估计老太太是穷人,就算是儿子忽然出息了,也改不掉俭省节约的习惯,红花这东西,虽然孕妇不能吃,但平时老太太自己吃一点儿,对身体也是没坏处的。
“我怀孕的时候,有一次看见她往汤里放这个东西,我当时没在意……”杨珍珠啪的一下扇了自己一巴掌:“我就是个傻子啊,我自己将我自己的儿子给害死了!我太蠢了,我当时居然就相信了她的鬼话,真以为这是菊花瓣!我傻啊,我太傻了!我害死了我儿子!”
杨珍珠嚎啕大哭,老太太这会儿才开始着急,脸色都有些发白,想晕过去又不敢,因为她得稳住杨珍珠,要不然,她这一晕倒,杨珍珠到外面再随口说两句,她儿子可就彻底毁了。
“珍珠,是我对不起你,这事情是我做的,我自己想的主意,是我自己私底下拿主意的,你要怨恨就怨恨我……”老太太一边喊,一边从夏维维的手里挣扎出来,夏维维也不想一直拎着这个老太太,索性一松手,就任由她跪在了杨珍珠面前。
“是我想要上林能再往上走一步,是我想岔了,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打要骂,都冲着我来,上林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是我,都是我,我做错了,珍珠你打我吧……”伸手拽了杨珍珠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身上打,杨珍珠拼命的拽回自己的手,然而谁也没想到,老太太一招套一招啊,她顺着杨珍珠的力气,就往一边撞去。
旁边是个小桌子,石头打的桌面,虽然圆润没棱角,但那桌子是石头的啊,撞上去也不是个小事儿。杨珍珠阻拦不得,眼睁睁的就看着那老太太往后面撞去。
她瞬间就明白老太太的打算了这人都撞昏迷出血了,她能不送到医院去吗?要是不送,顶多了是她一条命,换儿子的光明前途,还能顺便让儿子和杨珍珠离婚了。
这年头,婆婆害死个没出生的孙子不算大事儿,但儿媳妇要是将婆婆给打死了,那你这儿媳妇儿也别想做人了。
要是杨珍珠不忍心,将她送医院了,那顶多是费点儿口舌,还是能将殴打婆婆这罪名给杨珍珠安上的。
老太太打算的挺好,可脑袋都到了石头桌子跟前了,硬是撞不下去了。
夏维维在一边笑眯眯的说道:“老太太,你真是命好啊,虽然你不喜欢你孙子,可看样子你孙子还是挺喜欢你的,你看他都不忍心你受伤呢,他这会儿就在你脑袋后面扶着呢,你感觉到了吗?”
没人碰老太太,但她就是撞不到那石头桌子上,老太太都快吓尿了,身体哆哆嗦嗦的。就连杨珍珠,都有一会儿的犯傻:“我儿子真的在吗?他还活着吗?”
夏维维有些无语的看了看她:“活没活着,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我能帮你的就是这些了,接下来你怎么办,我可就没主意了,你要是选择忍气吞声呢,正好这事儿你可以用来拿捏他们母子,让张上林不敢和你离婚,以后你就可以在这一家作威作福了,以后再生几个小孩子,前面那个,你就当是没缘分吧。”
“不过,选择这一条的话,以后你可得小心点儿,他们说不定做饭的时候就能顺手给你扔一把敌敌畏什么的。”夏维维笑着说道:“另外一条路呢,就是你不仁我不义,他们做初一你做十五,张上林不就是想要更上一步吗?你闹到他们部队去,结婚这么些年,你该知道部队怎么去吧?将他名声搞臭了,然后和他离婚,也免得你和他离婚之后,他更上一步了,以后出息了发达了,还要反过来嘲笑奚落你这个前妻。”
“当然,我本人是建议你选第一个的,因为我对象也是当兵的,我自然是更相信我对象一些的,可你男人这事儿,弄臭了不少部队军人的名声,所以我还是比较倾向于将这种人渣给赶出部队的。”
夏维维说道,给杨珍珠三分钟时间来选择。杨珍珠咬牙:“不用三分钟,我现在已经决定好了,他们母子既然不让我好过,我也就不让他们好过!我已经丢了一个儿子了,我不能再让我以后的孩子们,还要受到这样的性命威胁。”
“今天是不知道哪儿来的大小姐,那明天要是遇上一个出身更好的了呢?你说的对,我要是继续忍下去,我自己都说不准哪天没了性命的。”杨珍珠说道,转身去厨房里找了铜盆出来,一手还拎着擀面杖,站在院子门口就开始敲了:“街坊邻居们,今天我杨珍珠,要找他张上林要一个说法!他们张家母子,谋财害命!”
吆喝了两句,就有人陆陆续续的从院门里出来,冲着这边围过来了。
夏维维答应了那小鬼儿要将这事儿给解决好,所以这会儿还不能走,她得保证这老太太的安全,不能让她受伤呢。
杨珍珠将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说了一遍儿,说张上林当了陈世美,张老太太为了帮助儿子就给她吃红花打胎,一点儿没隐瞒,瞬间外面就炸锅了。
杨珍珠不是一个孤儿,她有父母有兄弟,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一对儿夫妻领着两个年轻男人过来了。
那女的先是搂着杨珍珠哭起来,那男的则是领着两个年轻人冲进屋子就是一顿打砸,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杨珍珠的东西给收拾打包,顺便带上杨珍珠,五个人又扬长而去。
当然,没忘记夏维维和夏明明。
从头到尾,老太太能说话,能骂街,能和杨珍珠的亲妈对骂,但就是不能寻死,每次快撞到什么东西上面的时候,就总像是后面多了一个手掌在阻挡一样。
街坊邻居们还在嘲笑老太太寻死也不能狠下心呢。只有老太太自己,心里害怕,嘴上又不敢说,生怕被革委会给抓走了。
“我闺女的事情,多谢你了。”杨妈妈在前面听杨珍珠说了事情缘由,然后过来给夏维维道谢,她脾气看起来也挺火爆的,一边道谢一边还要骂张上林几句,又问夏维维说啥时候见的张上林。
夏维维就说记不清了,每天事情那么多,谁有空老惦记一个出轨渣男,反正她就是模模糊糊还记得杨珍珠,这才能拆穿了这个事情。
“以后什么打算?那自然是要上部队闹一闹了,我们家吃了这样的大亏,我闺女受了这样的大罪,不出一口气,我就忍不下去!”杨妈妈说道,顿了一下,又说道:“夏同志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牵连你的,到时候我们就说是那老太婆自己说错话了,自己说出来的,我们不会蛮干,我们也是有头脑的,到时候我们先去找部队的领导,就说是要一个说法,然后让他补偿我闺女的损失,他不是还想娶大官儿的闺女吗?我要干净他的家底,我看他用什么去娶!”
人家一家都打算要出这口气,夏维维的目的就算是达到了。她低头看一眼那小鬼,意思就是咱们的约定,是不是该实施一下了?你看我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接下来是不是就该你了?
小鬼儿靠在杨珍珠身边,一脸的依依不舍,但良久,还是回到了夏维维身边,夏维维之前也说过了,他一个鬼魂,长久留在活人身边,对活人也是没好处的。
告别了杨家人,夏维维就和夏明明转身出了胡同,打算去找苏蕊去了,已经答应了,那就得去打个招呼。
刚走到胡同口,就听见后面脚步声,然后杨珍珠追出来了,她支吾了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说你看见我儿子了,这是真的吗?”
“骗人的,我们伟大的主席说了,封建迷信是要不得的,我们应该破除封建迷信。”夏维维笑着说道,伸手拍了拍她肩膀,将小鬼儿带来的阴气给拍散一些:“你们有缘的话,说不定还能重新当母子呢,所以,你可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就对婚姻丧失了信心,但是,也不要着急结婚,还是要考察好,将来一定要找个可靠能信任的对象才行。”
“好,我一定好找个好对象的。”杨珍珠瞬间被鼓舞,看夏维维要走,还是追问了一句:“他真的能和我再续母子缘分吗?”
“能的,放心吧。”夏维维点头,小鬼儿看着也高兴的很,又哭又笑的看着杨珍珠返回,这才跟着夏维维往前走。期间,夏维维再次借口上厕所,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给小鬼念了念佛经,看着小鬼儿的身影慢慢的变淡,去投胎去了,这才又回来和夏明明继续往前走。
夏明明对这些事情不太感兴趣,她是知道妹妹有一些稀奇古怪的本事的,但妹妹不让问,这些东西又是犯忌讳的,所以她就不问。
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儿:“你啥时候和王国栋单独来市里了?我可告诉你,你年纪还小呢,不能不打招呼就和男人一起到外面玩耍……”
夏维维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时不时的应一声就算是回答了。夏明明也有分寸,念叨了几句,让夏维维自己多上心,剩下的就不多说了。
苏蕊家是家属楼,外面阳台上都是煤球炉,还有搭着切菜板的。里面地方也不算很大,两室一厅。苏蕊的公婆住一个屋子,苏蕊夫妻住一个屋子,孩子还小,所以跟着父母住。
这会儿苏蕊的婆婆在家,正带着孩子看电视呢。
夏明明没见过电视,难免多打量了几眼。苏蕊的婆婆就笑道:“没见过吧?农村还没有这种东西呢,就是在市里,也不多见,我们这栋楼啊,也就我家有一台……”
吧啦吧啦的,那高高在上的态度根本连掩盖都掩盖不住。苏蕊正好端着茶水从厨房出来,脸上就有些尴尬了,夏维维索性也不坐了,只笑道:“苏蕊姐别忙活了,时候不早了,我和我姐还得赶车呢,也就不多坐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这点儿东西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你留着给孩子润润口。”
路上拐去百货大楼买的一些糖果,苏蕊不要,但她婆婆手快,立马就将纸袋子给收下来了。
苏蕊更尴尬了,夏维维忙笑道:“苏蕊姐你也忙,什么时候咱们有空出来逛逛,很久没和你聊天呢。下次我去百货大楼,一定找你说话,时候真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苏蕊姐你忙你的。”
“我送你们吧。”苏蕊回头看一眼自家婆婆,她正抱着孩子看电视,像是半点儿不注意这边,但耳朵却是竖着的。苏蕊一向是骄傲的,这会儿的尴尬也变成了心酸了,只好无奈的点头,带着夏维维和夏明明一起出去了。
下了楼,没了人,她才苦笑道:“她一向觉得我是知青,没有娘家撑腰,所以……也是现在,生了孩子才好过一些。”
夏维维不知道这话应该怎么接,这婚事是苏蕊自己做主定下来的,是好是坏,她一个外人,也不好过多插口,也幸好,苏蕊并不是要她们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她就觉得不妥当了,忙岔开了话题:“你们什么时候还过来?到时候直接去百货大楼找我,我带你们去看电影,或者带你们去公园转转,难得来一次,别浪费了好时光。对了,我看明明姐买了不少结婚的东西,明明姐是订婚了?”
“嗯,和小许村的何广明订婚了。”苏蕊也在小许村下乡,应该是认识何广明的,所以夏明明也就没隐瞒,直接笑道:“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吃酒,时间定在五月十六号。”
苏蕊还有些惊讶:“这么快吗?”
“也不快了,去年年底定好的婚事,房子都要盖起来了呢。”夏明明笑着说道,苏蕊点头:“好,我到时候一定去。”
夏维维摆摆手,告别之后,就赶紧的和夏明明往车站赶去。市里到镇上的车子一天就两趟,要是去的晚了,车子走了,她们可就要在市里耽误一晚上了。
幸好,她们赶到车站的时候,因为车上的人不多,座位没坐满,所以还没发车。就是她们上车之后,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这才发车。
夏明明忍不住和夏维维嘀咕:“原先我以为苏蕊嫁的有多好呢,现在看来,她在家里的日子不一定好过。”
“那倒不一定,她那婆婆虽然看人用下巴,但苏蕊脾气好,不记仇,又会做人,说不定就能将她婆婆哄好了呢?”夏维维说道,夏明明摇头:“那她婆婆今天还不给她留面子。”
“留不留面子是一回事儿,说不定人家是家里没饭菜,不愿意留我们吃饭。”夏维维伸手捏了捏夏明明的胳膊:“反正咱们以后也不打算和苏蕊多联系,人家态度好不好,你还要一直记着啊。”
“我就是不高兴,不就是有个电视吗?有啥好稀罕的,回头等我赚钱了,多买几个,咱们家一人一台。”夏明明十分有斗志,夏维维噗嗤一声笑出来:“好,那我可等着你给我买电视了,我自己就不买了。”
“行,那你等着。”夏明明倒是挺高兴,觉得妹妹和自己要东西是不见外的意思。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回到村子里,夏明明先去何家那房子后面转了一圈。何家虽然没给夏维维弄厕所,但是,也不至于真就要为难夏明明,他家那后院是用来给夏明明盖房子了,然后,在厕所那边,开了个口,夏明明一出门,就可以顺着那口去厕所。要是去何家的话,绕过厕所就能进去了,也不用走前门。
就是这灶台不好办了,夏维维很大方:“你口粮直接放我这儿,回头我给你做饭就行了,多一碗水的事儿,又不是大难题,再说,你随军以后,一年还能回来吃几天啊,我要是连这个都舍不得,这个妹妹你可也别要了。”
夏明明忍不住哈哈笑:“我妹妹太大方,做饭都舍得多放一碗水给我。”
章一行在外面听见姐妹俩的笑声,就出声招呼道:“回来了,快进来吃饭,天色都黑了,我还想着你们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和你们陈大叔到镇上看看去呢,今天都买了些啥?”
夏维维赶紧过去,伸手就要将章阳接过去,章一行摇头:“不用不用,你忙活一天了,也累,我这是才抱起来,之前都是你陈师父帮忙呢,快些进来吧。”
进了门,夏明明归置了一下自己买来的东西,几个大老爷们儿瞄两眼就不住口的夸赞,说这个布料好,那个毛巾不错,用词十分直白简单,但效果也还是不错,反正夏明明蛮开心的,觉得自己很有眼光。
吃了晚饭,夏明明在夏维维这边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才走。
夏维维顺便就找章一行请假,想要抽出一天时间来做衣服,这衣服她年前就承诺给王国栋了,结果这都三月了,连个影子都还没看见呢。
章一行考察了一下她前段时间的学习成果,觉得还算是不错,这才点头给了假期。于是,这一天的功夫,夏维维就是钻在屋子里做衣服。
王国栋这样的军人,一般上体型是不会有太大的变化的,所以哪怕是年前的尺寸,夏维维也照旧能用。
她之前只承诺了一身外衣,现在则是打算做一套外衣,再做一件衬衣。她看过夏明明做衣服,也请教过夏明明,所以对于这个步骤,还是很熟悉的。以前呢,也给夏明明的打过下手。但是,第一次单独的做成衣。
深吸一口气,夏维维就将布料摊在桌子上,然后拿了尺子量,用白灰在布料上画下来一条条道子,到时候就按照这个痕迹来裁剪。裁剪完了就是拼接了,只要针线走的好,那这衣服就算是做的很不错了。
“哟,给王国栋做的?有没有想起来给你师父我做一件儿?”陈照来屋子里转悠了一圈,夏维维点头:“有啊,不过师父要先给我放假,我明天也不上课可以吗?”
陈照在新衣服和教导徒弟让她早日出师这两个选择上仔细的考虑了一番,然后点头了:“行,给你一天假期,加上今天可就是两天了啊,昨天你也没上课,这都三天了,所以,后天之后,咱们可就要补课了啊。”
夏维维忙点头:“好,补课。晚上我也可以晚点儿睡,尽量将白天的课程给赶上。”
陈照很满意:“这个态度是不错的,那咱们就试试,以后晚上你十一点才许睡觉。”他虽然没手表,但他会看天色,这个就比夏维维强多了。
哦,也不强到哪儿去,夏维维现在也快学会看天色了。
于是白天就趁着光线好,夏维维就赶紧的做衣服。晚上没光线了,就和章一行陈照还有王大叔他们,蹲在院子门口学习。不是夏维维不愿意蹲在院子里面。
而是陈照这个师父的名号,是不好宣传出来的。那既然是非亲非故,大晚上的,自然是不能留在夏家了,夏维维一个小姑娘,还是要名声的。
倒是有人好奇,来听他们说什么,陈照这会儿呢,就将话题略微的换一换。然后,两次之后,好奇的人就更多了。
陈照也是无奈:“鬼故事都吓不跑他们?”
“多稀罕啊,这年头又没个别的娱乐,鬼故事就是最好的消遣了。”哪怕是吓的要命呢,第二天晚上还照样来听。搞的陈照也是没办法了,不得不将晚上的课程给换成了法律课堂,这样一来,就再没人好奇了。
夏维维抽了空,上镇上一趟,将衣服给王国栋寄过去,顺便还有一些油炸花生米,自制蔬菜干之类的。
之前一个月都能收到一封王国栋的信,夏维维也以为,这次应该很快就能收到回信,没想到,一直到三月过完,四月也过完了,五月都开始了,她都没能收到回信。
疑惑之余,夏维维就又写了一封信过去。到五月中旬,夏明明要结婚的时候,还是没能收到王国栋的回信。她心里的那点儿疑惑,就变成了担心了。
夏维维就决定,等夏明明结了婚,她就自己到省城去问问,反正,省城的军队也就那么几个,她应该是能找到的。毕竟,王国栋也留有地址,她又不傻,顺着地址走,肯定是不会走错的吧?
不过,目前来说,最要紧的还是夏明明的婚事。何广明从部队回来,给夏明明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随军的名额已经申请下来了,也就是说,结完婚,夏明明就能跟着何广明一起去部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