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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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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过了相当长的日子,老于的问道人物都升到了70来级。老于偶尔自己上网吧,学校附近有家网吧环境很差,价格便宜很多,没有课和排班,老于喜欢在那里坐坐,他每次都选一个靠墙的位置,那里角度刁钻,一般人不会注意到屏幕。

    老于在网站上找出《美少年之恋》把上次没看完的剧情看完,Jet知道了Sam的秘密,老父亲撞见Sam和Jet的甜蜜疯狂,Sam在楼顶绝望的一跃,最后Jet的痛哭,他梦里Sam穿着警服回头的镜头,Sam木无表情,往后的剧情让人难受。同志的爱情果然都是这样,老于点击鼠标,关闭了播放器,拿起手机删掉了里有关同志的小说。

    那时间老于其实想了很多问题,他在思考是不是直接在网站上找一个朋友相恋,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聊了几个人都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厌烦,窥探隐私的意味太重,老于不喜欢撒谎,不回答的问题太多,再聊时,已经需要通过好友验证。

    每次登陆校内网时,小五几乎都是刚刚来过他的页面,老于的校内荒芜的只有头像是自己的照片,菜地收种也不及时,等级一直不高。好在在上面找到失联多时的同学,看看大家频繁的更新状态,可以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老于最关心的是一龙偶尔的更新,虽然几乎都和游戏相关,相册里的照片都是和大伙一起玩时拍的,和老于在雪人前的照片混里面。

    说起小五,他的生意刚刚开始,要忙活的事情多。小五经常打电话联系老于,每次只有一件事就是让老于替他上课,小五说自己逃课太多,这样下去,搞不好就得和老于一起毕业,老于心软就当自己修的是双学位,好在小五让他替的都是大课,老师也记不住谁是谁,刚开始几次还有些小紧张,往后就像自己院系一样,老于还替小五做过课堂测试,写名字的时候好悬写上自己的名字。

    学期过半,老于还在给一龙带早餐,虽然他们在一天天生分,早上这份热早餐却在试图证实他们的关系一如从前,好似皇帝的新装。

    终于有一天老于给一龙带的早餐,放在桌上他没动,老于已经感觉到山雨欲来的风,他还是抱有侥幸心理,想继续尝试。

    第二天老于刚进到寝室,屋里只有一龙在床上躺着,听到老于回来的声音,一龙开口说了一声,老于。这段时间一龙已经很少这样称呼他。

    嗯。老于站在一龙的床下,手里拎着早餐,看着一龙的后背。

    以后不要再给我带早餐了。一龙保持背对着老于的姿势,小丰他们该乱说了。一龙说的每个字都很平静,和平时说话的口气一样。他感到有两道目光犹如实质,搅动自己的肺腑,心脏紧缩挤干了血液,说完这些话,一龙失去了所有力量,耳朵嗡嗡作响,他已经听不到老于的回答。

    这一天到底是来了,老于心里绷着的绳子,发出一声脆响,断掉了。

    好。老于把早餐放在了一龙的桌子上,恋恋不舍的盯着它们很长时间,他在告别,也在缅怀。

    一龙和老于说清以后不要再带早餐之后的几天,老于有时从食堂出来还会走到那个卖早餐的路口,走到半路才发现走错了方向,情绪低落都写在脸上,老于眼眸深处的暗又开始扩散,加重。

    一龙已经很少和大家一起到食堂吃饭,那天中午在食堂,小辉对低头吃饭的老于和小丰使眼色。

    你们看呐。

    小丰和老于同时抬头看到了小辉的发现。

    一龙和一个扎马尾的女生走在一起,两人说说笑笑。小丰刚要喊一声一龙,被小辉制止。你可真没眼力劲儿,瞎喊什么。

    小丰瞬间反应过来,满脸坏笑。老于看着一龙和女生在他们身边走过,他们一起排队打饭,在一张空桌上吃饭,一龙温柔细心,大大咧咧的性格都收敛很多。

    这女的谁啊?小丰问道。

    问谁啊,我们也是今天才看到。

    不知道。老于说。

    老于把筷头举了半天的米饭放进嘴里,米没淘洗干净,一颗石子硌到牙齿,老于捂着腮帮子,把饭吐出来,没心思再吃。

    那个女生是英语系的,和一龙是在校内网上认识的同乡,听说一龙找了挺多人同时给女生发短信,短信内容是:一龙喜欢你,你就答应吧!

    啧啧啧,还是一龙有手段。

    你第一天认识他么?

    那是,这小子艳福不浅。

    不用老于费心了解,不想听到的消息寝室里的人已经替他打听的一清二楚,老于还要累心的附和。吃不到的醋最酸,先动心的人最惨。老于总算再次确认这句话的意思,他的身体提不上劲,干什么都没兴趣,还没开始就看到的结局。老于觉得自己滑稽可笑,像小丑一样,失误的掏出心肝,却引得观众哈哈大笑,只是这样的表演以后再也演不了了。

    晚上卧谈会,小辉小丰提起那个女生的事,一龙说的简短,大致和他们了解的差不多。老于不想听到这些信息,一龙就在自己的头顶,说的话,每一个字带着语气,清清楚楚进到耳朵里,耳机里震天的音乐挡都挡不住。

    那天晚上老于又做梦了,他站在破旧的桥面,上次暂停在面前的巨浪,狠狠的砸下,拍到老于身上,那一瞬间老于的魂魄被甩到了嶙峋的山崖峭壁,眼睁睁的看着肉身在水浪里挣扎,因窒息扭曲的脸变得惨白,没有怜惜的被冲的不见了踪影,看到这样的结果,离体的魂魄居然有释然的轻松。

    老于从梦中醒来,静谧的夜,月光留在脚下的被子上,他把枕头放到床尾,沐浴在月光里,睁眼和闭眼,看到的都是同样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