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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娟屋子的装饰如同其人,简洁明了,一床、一桌、一椅,一个书柜。
屋内是蓝色的天下,这女人果然很冷,李晴暗想,并刻意忘记蓝色也代表干练和冷静。
文娟拉过椅子,示意她坐下,从桌子中拿出一瓶碘伏棉球。
关鹏很识趣的站在门口,因为李晴是趴着被两个鬼拖行的,除了手臂外,整个前胸都有擦伤的痕迹,幸好拖的时间不长,否则那里被拖平了还了得。
树林中草地居多,因此伤痕中没有泥石之类,不然还要清洗,那就得上医院了。
解开衣服,李晴自己都要哭了,擦痕斑斑,要是落下疤自己还嫁的出去么?不行,要真没人要,就赖定门口的人。
“啊!”剧痛让李晴停止幻想并叫起来,关鹏下意识的转过头,两个女人都同时呵斥他,关鹏又狠狠看了几眼才微笑着转过去。
“你干嘛擦得这样用力,是故意的吧?”李晴指着文娟的鼻尖质问。
“你认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幼稚么?”文娟又拿了一块棉球:“要继续么?还是便宜那个男人,我想他会怜香惜玉的。”
李晴的脸一下子红了,不甘示弱道:“你认为我不敢?关鹏……哼!”
饶是李晴再怎么泼辣,也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只好冷哼一声。
文娟继续擦拭,这次李晴没有再哼一声,表现的女汉子味十足。
关鹏也乐得耳根清闲,趁着她们清理伤口便随意的问了她们刚才经历的事情,最后做出总结:“女鬼刚才一分为三,主要的部分去影响我的视听;另外两部分也分主次,我想,那主要的部分是为了对付李晴,就像文娟想的一样,那个女鬼报复心十足;最后一部分应该是最弱的,文娟才会那样轻易摆脱它。”
文娟将用过的棉球扔进一个塑料袋中,头也没抬的继续清理,接过话茬分析道:“要这么说,女鬼比你强大,但多不到哪去,毕竟对付我们的只是些小虾米而已。”
关鹏点头嗯了一声:“那它为什么在完全占据上风的情况下又退走了那?”
“‘我的机会我自己会争取,这种施舍我不稀罕,也不屑于这样做’。”李晴重复了刚才文娟提到过的和那个娃娃交谈的最后一句话:“是不是这句话刺激了她?”刚才文娟提到过,说完这句话,那个娃娃就不再动了,所以李晴才做出这种推测。
“若是这一段话的问题,那就是第一句话了,那时候的女人都是逆来顺受的,不会争取自己的幸福。”文娟继续分析。
关鹏道:“这个很有可能,我们要知道她失去了什么机会,才能对症下药,这个女鬼很强大,硬拼我们不占优势。”
“我试着查过,可周围的中老年人都不清楚这件事情。”文娟摇头说道。
“会不会有过路的鬼?”李晴问:“还有,鬼中会使用武器的多么?用眼皮是什么情况。”
“过路的鬼基本没有可能,人死后,灵魂在第七天就要跟着阴差下地狱。即使有漏网的,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人界游荡,其实这时候的他们就像是现实世界的通缉犯,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凭借地形的熟悉和亲友的帮助逃脱,在其他地方就只能等死了。”关鹏回答完第一个问题,略作思考,又道:“鬼魂很少有使用武器的,这眼皮我认为是旗袍女死前所缺少的,所以她才收集,久而久之就沾惹了灵气形成武器。”
“要这样说,我们只要查一下在接近的岁月中发生过的丢失眼皮死去的人不就知道了么?”李晴习惯把事情看得简单化。
“理论可行,但真有这种事情,会是很轰动的,怎么会没有人知道那?”关鹏不解。
点燃一根烟抽了一口,烟雾缭绕中看到走过来一具男性身体,他低垂着头,浑身的死气,走进才发现是王老师,这时候李晴的伤口处理完毕,三人忙迎到门口。
王老师提着一个袋子:“这是你们中谁的袋子。”
李晴忙接过来,那是她的,里面可都是些贴身衣物。
王老师木然地看了眼天上的月亮,许久后开口道:“文娟查的那件案子怎么样了?有眉目了么?”
文娟摇摇头:“那些与案子有关联的我问过许多人,但没有人知道。”
“是不会有人‘知道’的,所有‘知道’和试图说出去的人都死了,你们知道那种死法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眼皮从脸上被割下来。”王老师长喘了一口气,脸上没有恐惧之色:“但我还怕什么?我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突然他歇斯底里的冲外吼道:“我现在就要说出你的秘密,有本事来杀了我,不然我就要告诉所有人。”
外面没有反应,天还是那么蓝,无风无云,关鹏谨慎的看着外面,手中已经形成一道符咒。
王老师就坐在门口,抢过关鹏手中的烟,猛吸了一口烟,开口道:“那是民国初期的事情,一个大户人家中的少爷和少奶奶十分恩爱,但一直没有孩子,他们便做了一件对于当时来说很时髦的事情——代孕。买了一个戏班子中的青衣,谈好了价钱,谁料想,那少爷和青衣居然假戏真做,那个青衣的肚子也算争气,一年不到就怀上了孩子。母凭子贵,还有男人也移了情,便渐渐冷淡了少奶奶。那女人也是聪明人,岂会看不出丈夫的变化,便极力想赶走青衣。青衣这时候不想走,第一:她有了孩子;第二:她也是真的爱那个男人,这事情就这样拖下去了。青衣很有脑子,她知道再拖下去会对自己不利,便趁着孩子刚出世和男人的宠爱,硬是得到了家中老太太的支持,做了小妾,并慢慢稳固自己在这个家中的地位,渐渐地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逆转,小妾倒像是太太,太太却像小的一样。家中的仆人们也是见风使舵的主,看谁得了宠,便拼命踩另一个人。那可怜的女人便一天天郁郁寡欢起来,最终穿着嫁衣当着丈夫的面去挖自己的眼珠子,意思是自己有眼无珠,但由于力气小,也受不了痛,只割下了眼皮,但那时候医疗水平过低,女人就在失血中过世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