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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
白灰色的雨云向海面层层压来,对流而起的巨浪犹如矗立在世界尽头的高墙一样连接着天水一线处,轰隆的雨声与时不时炸响的雷鸣掩盖了飓风的呼啸,让整个世界躁动异常。
大海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或许只有在海上亲身经历过一次风暴以后,才能明白这条永恒不变的规则。
即便是受到大海庇佑、实力极强的海女,在面对如此暴怒的大海时,也必须格外小心应对。
然而,就在这样躁乱不堪的雨雾世界中,身穿淡黄色长裙的娇小身影正踩踏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手中横握着比自己身躯都要大上两三倍的琥珀巨剑,缓缓向远处不断翻涌的黑雾中走去。
“哒哒……”
琥珀眼神冷冽,每当她即将踩在海面上时,脚下的海水总会被淡黄色的琥珀凝聚其中,让她如履平地。
而周围向她袭来的巨浪也仿佛是被什么不可视之物挡住了一样,瞬间在空中炸裂成灿烂的水花。
琥珀缓缓举起手中的巨剑,溅出的密集水滴也被她在身体周围所凝聚出来的薄膜阻挡在外,没有侵湿身上衣物丝毫。
这时,黑雾之中,数团黏连成巨型乌贼状的腐烂肉团突然自海面中以极快的速度冲出,目标直指琥珀!
琥珀见状,清冷的表情依然毫无波动,手中的巨剑也仅仅只是简单平放,然后向前轻轻一挥。
“轰——!”
她的周围突然升起向外奔腾的巨浪,淡黄色的月牙形魔力波紧随其后将巨浪拦腰斩断,并猛地向外扩去。
紧接着,刺眼的金芒在海面上一闪而过,时间在此刻仿佛凝固了一瞬。
下一秒,那群袭来的污秽便从腰部直接裂成两半。
“哗啦——!”
巨大的黑色肉块坠落深海,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周围的海水染成深红色,浓郁的血腥渐渐掩盖了雨水洗刷下的清新空气。
对于污秽来说,它们的思维中并没有“同伴”这个概念。
所以即使其他的污秽在自己面前死亡,它们也不会产生任何恐惧和愤怒的情绪,甚至连行为都不会有丝毫的变化。
控制它们行为的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将它们灵魂和精神永久囚禁的欲望。
——吞噬并同化一切眼前的生灵!
所以,琥珀都不需要怎么走动,仅仅只是来到祸野的边界处,里面的污秽就像是被腐肉吸引的蚂蚁一样,一窝蜂地全部向她涌来。
“嗖——噗嗤!”
琥珀见状,右手举起巨剑,一次又一次的再度向周围划出月牙形的淡黄色魔力波。
这些三四阶的污秽碰触到波动的瞬间,纷纷裂成肉块落进了深海,喷涌而出的鲜血混合进了雨水向外四溅。
面对眼前如此血腥的场景,琥珀仿佛司空见惯了一样,清冷的表情依旧无任何波澜。
以前的话,她都是举起手中的琥珀剑向周围的污秽砍去。
这种战斗方式费力不说,效率还特别的低。
而这种划出魔力波的方法她原来是根本不会去使用的,毕竟虽然效率高,但同样也会消耗大量的海女之力,使灵魂上的诅咒积累得更多。
但自从有了诺伦能帮忙解决诅咒后,琥珀也不再收敛自己的实力和手段。
她就像是露出獠牙的凶虎一样,成为了这片污秽永久的噩梦。
在远处诺伦的视角里,琥珀就像是一个风雨摧残过的小黄花一样被祸野无情地吞噬,这让他内心十分担忧。
但紧接着,便是无数道魔力波从祸野之中向外切割飞出。
污秽愤怒的嘶吼响彻云霄,淡红色的海水渐渐蔓延了方圆几里。
诺伦眉头微皱地紧捏着鼻子,但即使这样,那刺鼻的血腥仍然源源不断地从他的鼻腔涌进大脑,让他一阵晕眩。
不会琥珀的味觉失灵就是因为杀的污秽太多所导致的吧?
站在甲板处的诺伦重重咳嗽了几声后赶忙退回了船舱内,无所事事的他决定先做个午饭,缓解一下内心焦急的情绪。
“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个等待女强人老婆回家的家庭煮夫啊!这样当小白脸会不会不太好?”
“毕竟自己的内心已经有那种被人包养的堕落感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诺伦将切好的食材扔进锅内后,看着自己穿着围裙、手拿铁勺的厨师打扮,内心顿时有些郁闷。
唉!
自己原本是想出手教训一下那群挡路污秽的,但奈何老婆实在是太强了啊!
她手举巨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自己也就只能在船里做一些后勤工作,顺便帮忙出谋划策。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根据长时间的观察,再加上理论分析来看”
“海女在这个世界上应该是实力独一档的存在,尤其是获得神阶传承与高阶传承的海女,几乎没什么对手”
“而污秽则属于第二档,超凡者和其他生物是第三档”
诺伦将饭菜端上餐桌后,旋即躺在了床上陷入了沉思。
自从知道了莱恩公爵收集诅咒黑雾的目的就是为了成批地制作出超凡者后,他的内心一直都存在着一个疑问,那就是
——那群诡异的超凡者为什么会跟污秽这么相像?!
当初那群超凡者认清自己后,直接什么也不顾地就冲了过来,就跟现在那群污秽扑向琥珀的行为一模一样!
而且不光光是这些,两者都不怕疼痛的这一点也竟然十分离奇地吻合在了一起!
任何生物受到攻击,都会感到疼痛、害怕,或者是露出破绽。
但是因为灵魂和精神被控制的缘故,污秽与那群超凡者则不会。
难道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诺伦坐在床边倚靠着墙壁,脑海中将两者的形象略微重叠了一下。
那群诡异的超凡者是由海女体内逸散出来的诅咒黑雾制造出来的,与污秽有本质的区别
“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诺伦揉搓着自己额头的刘海,目光幽深。
这时,船舱的房门忽然被人缓缓推开。
“我回来了,诺伦”
听到琥珀柔和的声音后,诺伦兴奋地下了床。
“琥珀你回来了啊!来来来,处理污秽累了吧?我已经把午饭都做好了,快来吃吧”
然而,当诺伦瞧见琥珀那凝重的神色后,原本放松的神经再度紧绷,心头不由得一紧。
“怎么了?你受伤了?”
以琥珀的实力,对付一个五级祸野不应该会受伤啊!
难道另有蹊跷?
“没有”
琥珀摇了摇头后缓缓伸出右手,一颗被雨水冲刷洗净的污秽魔晶就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中。
“这次的五级祸野里污秽的数量有点多,所以我就没怎么去管它们掉落的魔力晶石,最终只是拿到了为首那只五阶污秽的魔力晶石”
“没事,其他阶级的魔力晶石在咱们家仓库里还有一大堆呢”
诺伦轻笑一声,随后将琥珀递来的魔力晶石小心翼翼地收好,神情疑惑地看向她。
“琥珀,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诺伦你跟我来”
琥珀神色凝重地拉起诺伦的手,带他来到了甲板上。
“怎么了?难道祸野……”
当视线瞥见了远处海面上的景象后,话还未说完的诺伦顿时身体猛地一颤,眼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在为首的污秽死了以后,由它所造成的祸野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消失不见。
然而,当远处由五级祸野所生成的黑雾缓缓消散后,在它身后所遮掩的海域,竟然还有祸野存在于海上!
它们在视线的尽头像山峦一样连绵,黑雾凝聚而成的雾团数量多到甚至布满了整个天水一线处!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祸野?这少说也得有好几十处吧”
诺伦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虽然这些祸野看起来也就只有三四级的程度,但数量却多到让人头皮发麻!
“这可能跟驻扎在奥尔堡市的海女堕落成天灾有关”
琥珀语气冰冷地解释道。
“在此之后,亚兰帝国应该并没有再派海女前来驻扎,所以这就导致了奥尔堡市附近的海域祸野四起,根本无人管控”
“既然亚兰帝国不派来海女,那奥尔堡市里应该有非官方的海女存在吧,难道她们不管一下这种情况吗?”
“毕竟如果任由祸野这样蔓延下去的话,奥尔堡市可就真成要变成一座孤岛了”
诺伦不禁皱眉道,随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瞳孔不由得急速缩小。
“或许,奥尔堡市里已经没有海女了”
琥珀凝声道,随后双手紧抓栏杆,与诺伦那略微阴沉的眼眸对视良久。
“不过这种概率非常的小,毕竟如果没有海女的话,市民们想要出海或者离开奥尔堡市也就成为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
诺伦揉捏着自己酸痛的眉心,一个惊人的想法开始在他那紧绷的内心生根发芽。
“琥珀,你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的一个猜测么”
“我怀疑莱恩公爵采取强迫手段,用奥尔堡市的市民制作出那群诡异的超凡者”
“因为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甚至都形成了一个军团,到目前为止也仅仅只有皇家骑士这条超凡道路做到了这一点”
“而那所谓的强迫手段,说不定就是莱恩公爵让奥尔堡市的海女消失,或者是控制在自己的手里!”
诺伦望向远处的祸野,冰冷的言语中透露着一丝愤怒。
“因为没有办法找到海女,奥尔堡市的市民就无法私下乘船离开这座岛,同样也无法向外面及时传递信息”
“而由于周围海域这么多祸野的存在,外面的人似乎也很难进入奥尔堡市”
“通过控制奥尔堡市的海女,莱恩公爵把这座城市变成了一座牢笼,将所有市民围困在了孤岛上当做自己实验的小白鼠,以此来实现自己的野心”
诺伦双手发劲将栏杆捏弯,琥珀见状,右手轻轻覆盖在了他的手背上,语气柔和地抚慰道。
“别生气了”
“嗯”
诺伦做了次深呼吸,将琥珀柔软的右手紧握在手里后轻笑道。
“莱恩公爵确实精明的很,这种天衣无缝的残忍计划都能想得出并完美实施”
“可惜他犯了个失误,那就是没有对我斩草除根,要不然还真让他这老东西将自己的计划完成了”
“诺伦,你是打算继续上岛吗?”
面对琥珀有些忧虑的询问,诺伦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
“当然!”
……
在奥尔堡市中有一条很奇特的大街。
它是中城区与下城区的分界线,当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
毕竟一边是四五层的灰墙居民楼,时不时疾驰而过的马车和走街串巷的卖报小孩都显得这里热闹非凡。
而另一边则是一两层的破旧土房,人们的吵闹声和哭喊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贫穷特有的疾病味道。
一条街,隔绝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让人不禁唏嘘感慨。
所以,有好事的市民私底下将这条街戏称为“资本隔离大道”“神国与黑狱之间的无尽深渊”等等……
不过它其实有一个好听的本名
——布雷克街
此时,夜色渐晚,雨雾朦胧下的布雷克街道两旁灯火通明。
小摊的商贩们冒雨收拾着自己摊位旁的垃圾,随手把它们仍进了一旁等待多时的垃圾车里,并微笑地递给推垃圾车的工人一根香烟表示感谢。
披着雨衣、身材娇小的卖花小女孩也因为家里人的叮嘱而匆匆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趁雨雾还没将道路完全朦胧之际,随手将手里的最后一束鲜花送给路过的一名中年男人后,一路小跑消失在了街道的尽头。
中年男人大约40岁出头,披着宽松的黑色雨衣,里面穿着西装式的棕色格子大衣,脚蹬皮鞋,内饰白衫,手拿帽子与文件包,样子像极了为帝国工作的官员。
“在暴雨中也不会弯折么”
反复瞧着手里侵满水渍的白花,中年男人会心一笑,将其别在胸口后转身走上了这个街道两旁最高建筑的侧面楼梯
这栋楼是警场的总部,比周围高出一层,灰白色的墙面和有着围栏的屋顶在周围的红瓦建筑中格外显眼。
“铛铛”
有些生锈的金属楼梯被踩踏出刺耳的声音,男人在门口搓了搓粘附着许多泥土的鞋底后,拿出钥匙打开了二层的侧门。
“我回来了,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