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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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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和上一次一样,我不清楚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记得在睡觉的过程中,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梦见了自己的小时候,和宋天豪一起追打玩闹的日子。那时的宋天豪比我机灵很多,经常是把我耍的团团转,同时还不停的在旁边鄙视着我。那时的我仅仅只能是气愤的看着他,却是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过他。

    我还梦到了我们两家人从外省迁移来黑龙江的一路上,我和宋天豪之间发生的事情。那时的我们虽然已经不小了,却完全没有如今这样的心思,一直窝在偏远的小山村里面,我们都只不过是没长大的孩子而已。

    谁能想到,短短几年的时间,宋天豪便成了黑水地带黑道有名的盗墓贼,而我也是出奇的变成了一名山贼。更主要的是,宋天豪的心机,从此我便再也没有看透过。

    那场灾难,是的,所有的一切,全都源自于那场灾难!

    我们在前往黑龙江的路上,以外的遇到了一股兵匪。那时的我根本分不清对方的身份,我唯一知道的,便是我们两家近百口人,只有我和大伯两个人逃了出来。

    虽然当时的年纪很小,但我依然清楚地记得,那时候为了让我和宋天豪离开,家里人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除了被托付的给大伯的我们之外,两家所有的人都是拼了命的去阻拦那些兵匪。只是事与愿违,在逃离的路途中,宋天豪和我们在炮火中挤散了,只有我和大伯两个人成功了逃到了黑龙江。

    当时的我并不理解大伯的做法,我们没有就近的找个地方安歇,而是几乎毫不停歇的赶到了黑水城附近。等到我们到达了黑水城之后,大伯却是用身上的钱将我安置在了一家私塾里面,自己一个人离开了。

    我在私塾里带了整整一年,疑问年龄的缘故,我几乎成了里面最大的学生。不过好在当时的制度,私塾收学生是不讲究年龄的,我听说在别的地方,四五十岁的老者都有上私塾的。

    大伯给的钱很多,那家私塾的先生也没有赶我离开,反而是对我不错。而那一年,是我过的最不好的一年,家人的离去和伙伴的丧失,让我几乎崩溃。那时的我一度认为,宋天豪和我的家人,全都死了。

    我不清楚大伯干什么去了,我只知道大伯回来之后,脸上尽是颓然之色,接着便是领着我离开了私塾。大伯仅仅只是留给了我一笔还算可观的钱财,在黑水城里租了个店面,我就这么做起了小生意。

    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我过了好长的时间,直到几年之后,我的店面里面出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宋天豪,他竟然找到我了!

    说实在的,当时的宋天豪改变了许多,起初我根本就没能认出他来。所幸他的模样虽然沧桑了不少,也改变了不少,但大致的轮廓还在。这么些年里,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

    当时我们谈了很多,包括不少我们小时候的事情,再然后,他便是告诉我,他当了盗墓贼。那时候的我还没有涉及黑道,所以并不清楚,他其实已经在附近的黑道上小有名气了。

    而我,也在跟着他的一段日子里跟黑道有了些接触,也做起了一些黑道上的小生意。原本我以为生活会如此过下去,却不料有一天,大伯回来了。

    大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我让我跟着他去当山贼。我虽然心中不解,但大伯作为我唯一的长辈,我依然是听从了他的要求。

    我不知道大伯什么时候当的山贼,不过似乎大伯在山贼里的人缘还不错,我的加入没有任何的阻碍。

    而我,也就这么顺利成章的当上了山贼。

    这样的日子也没有持续太久,我似乎天生命不好,总是无法得到真正的安宁。而之后的事情,就像前面说的那样,我在住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是有了当山贼的义务。跟着大伯守夜,却是遇到了日本人在运送一具石棺,抢夺之后,却又发生了之后一系列的事情。

    再之后,我又是梦到了很多很多,我在黑水古刹,大兴古墓以及地宫里面经历的一切,我全都梦了个遍,就好像所有的事情,我全都重新经历了一遍一般。只是很不爽的是,即便这是在做梦,可我依然无法左右梦的进程。

    我所梦到的,依然和真实的经历一样,即使是在梦里,我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就好像,山田会莫名其妙的把我当成那个怪异的引导者一样。

    不过还好,不管怎么说,这些都只是梦而已。既然是梦,就总会有醒过来的一天。而我,也确实幸运的,在某一个早上醒了过来。

    “水...水...”我没有睁开眼睛,刚刚恢复了一点意识,我甚至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死了。只不过喉咙处的干涩感却是让我非常难受,难道鬼也会口渴吗?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来了来了,马上就来。”一道悦耳的女声在我旁边响起,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我眉头皱了皱,仔细一想,这才了然,这可不就是宋依依的声音吗?心里一动,难道说,我竟然没死?

    很快的,我便是感觉到一股液体流入了我的口中,原本火辣的喉咙瞬间便是好了许多。又是调整了一下状态,我这才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刺眼的光线照进眼中,我下意识的又闭上了眼睛,想要用手遮挡一下,却发现自己浑身麻木,一点知觉都是没有。

    “别乱动,我喂你好了。”宋依依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时我也是感觉到自己的嘴里在不断地有水渗入。第一次的,我感觉宋依依的声音是如此悦耳。

    就这么不能动弹的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我终于是有了一种身体回来了的感觉。吃力的从床头坐了起来,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爬了一座高山一般累得不行。

    “我死了吗?”有些好笑的是,我反应过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宋依依这个问题。

    “死了死了,你死了老娘是哪儿来的?”宋依依不满的瞪了我一眼,不过虽然嘴上骂咧着,手上却依然是帮我擦了擦刚刚起来时流的汗。

    “谢谢了。”我看了宋依依一眼,她现在也是满头的大汗,看上去还有些憔悴,不用想也知道,在我昏迷的时候,肯定都是她在照顾我的。

    再者说来,我们这一行除了她之外,也就陶玲一个女的了。

    相比之下,我跟陶玲不过一面之缘,照顾我的工作,自然是宋依依来做方便一些。至于佳木,小吴和陈云三个大男人,不用考虑便是可以忽略了。

    想到了这里,我对于宋依依不禁有些感激,毕竟在我看来,她可是没有这个必要管我的死活的。

    “谢什么,咱们怎么说也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了,用得着那么见外吗?”宋依依闻言只是白了我一眼,撇了撇嘴嘴巴。

    我看着她现在的动作,心里发笑,这才发现,不管宋依依平时多么的霸道,她依然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的?”我呼出了一口气,笑着问道。

    “我怎么知道?”宋依依微微耸肩,瞪着我说道:“管它什么时候,本小姐照顾你你还不满意了?不满意那你自生自灭吧!”

    说着,宋依依身体站起,作势就要离开。

    我笑了笑,见她要走,只好是再次开口说道:“抱歉了,是我说错话了。”

    “知道就好!”宋依依略显得意的回了一句,身体突然一滞,却是不再说话。

    “怎么了?”我看到她的动作,奇怪地问道。

    “没什么...”宋依依的语气似乎有些低沉,和刚才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

    我有些纳闷,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语气就变了?

    “你没事吧?”我有些忐忑的问道,难不成是我刚才说错话了?可是不对啊,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吧!

    “你...你是怎么弄成这个样的?”顿了片刻,宋依依突然开口问我。只是没等我回答,她却是再次的问道:“是地宫里面的那个人,对吧?”

    “是的。”我点头,虽然有些惊讶她怎么会知道,不过想来这大概也不是什么很难想到的事情吧!

    “下次注意点。”宋依依声音低沉的说道:“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运的。”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随意的回答道。

    “你不知道!”我还没说完,宋依依便是略显愤怒的转过身子,看着我说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是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淡然说道,只是语气也是沉了下来。

    宋依依看我这个样子,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又是笑了一声,无奈的说道:“呵,我这是怎么了,说这些干什么?”

    “你今天好奇怪。”我实话实说。

    “也许吧,”宋依依莫名一笑,接着说道:“我也觉得自己最近有些奇怪,应该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吧!至于你,才刚醒过来,还是在休息一下吧,佳木要我转告你,我们还不急这一时。”

    “知道了,”我微微颔首,继续问道:“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了,你肚子也应该饿了,我下去点几个小菜,你先洗漱一下吧。”宋依依说着,迈开步子就要离开,边走便说道:“等会儿吃完了,你就去找找佳木吧,也许他有什么话要对你说。既然你醒了,我们明天也是时候回黑水了。”

    “知道了,我会去的。”我目送着宋依依离开,对着宋依依说道:“宋依依,真的,谢谢了。”

    宋依依人已经走到了门栏处,听到了我最后的一句话,身体一僵,原地停住了脚步。我看着她的动作,只以为她是又想起了什么没说的话,也没怎么在意。

    只是等了片刻,她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就在我准备主动开口询问时,宋依依总算是再次开了口,只是她说的话,我却是有些听不明白了。

    “大明,回黑水之后,注意一些周围。”宋依依语气有些冷的说道:“如果不想去那座王城,就不要去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