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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黑桃J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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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利克斯的信,让普鲁士满足于所得到的所有领土,这百年来通过残酷血腥的战争,普鲁士得到了西里西亚还有波兰部分领土,还有威悉河、易北河等大河入海的港口,新建起数个省区,上升为欧陆一流的强权,拥有支顶级的陆军(虽然它现在的威名有些遭受质疑和挑战),腓特烈国王确实感到称心如意,他相信只要徐徐推进自上而下的改革,普鲁士迟早会成为雄踞东方的霸权,和法英俄分庭抗礼。

    所以普鲁士蛰伏了,它游离在老的德意志帝国体系外,等到手底的牌面更为光鲜后,它再重入牌局不迟。

    而英国的乔治三世也含恨批准了《卡塞尔草约》,保住海外的二元领国汉诺威,这位疯王关乎十五年前在美洲殖民地遭到惨败的阴影再度浮现于记忆里,他又有些招架不住,精神开始恍惚起伏。

    小威廉.皮特内阁因战争不利而垮台,取而代之组阁的是皮特的好友阿丁顿,阿丁顿内阁只是个过渡性的政府,无法赢得下议院的多数支持,现在英国下院里除去反对派的辉格党外,小皮特先前所组建的“新托利党”也因政见、利益不同四分五裂:继续支持小皮特并对党派持淡漠态度的“小皮特派”约六十人;支持外交大臣格伦维尔的,二三十人;支持现任首相阿丁顿的四十人不到;支持乔治.坎宁的,十到十五人——各派间倒是有个相通点,那就是反对议会或国家层面的改革,抗拒革命,维护现有的秩序和法律不变。

    所以摆在阿丁顿内阁面前的任务,其实就一项:相对体面地结束前一场战争,并为很快就要开始的下场战争做好准备。

    简而言之,很尴尬,很悬浮。OTg2NTc=

    更让阿丁顿内阁尴尬的是爱尔兰的局势,即便先前小皮特不提,“爱尔兰谋求独立”这头巨大的灰犀牛,也绝不可能让英国政府继续装聋作哑下去。

    因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爱尔兰还响应过乔治三世的号召,组建了不少民团,因当时乔治三世害怕法军会借着英国在美利坚失利的契机登陆爱尔兰,不过最终法军也没来,可没有解散的爱尔兰民团武装却让这个国家获得和英国讨价还价的筹码:须知道,这个时候爱尔兰名义上依旧是独立的,1782年乔治三世授予爱尔兰召开议会制订法律的权力。

    1788年乔治三世精神病严重时,英国议会选了威尔士亲王为摄政,但限制其权力,而爱尔兰议会也接受了这位亲王为摄政,却没有限制他的权力。英国人便犯了嘀咕:这件事表明爱尔兰不用和我们保持同一轨道,哪天它迎另外位来当摄政王,也是随时可能发生的。

    法国大革命后,爱尔兰彻底不稳定起来,北方的新教徒和南方的天主教徒甚至联合起来,请求英国授予爱尔兰天主教徒政治权利,为了消弭安抚,小皮特首相曾给了爱尔兰天主教徒选举权,但是没给被选举权。

    所以爱尔兰不满足,又起来闹腾,于是小皮特首相希望在辞职前江浙湖汉北,给爱尔兰天主教徒以被选举权,并拉拢他们的上层精英进入英国议会,索性让爱尔兰和英国“彻底联合”。

    这样,免得爱尔兰被法国给拉拢过去。

    可乔治三世否决了小皮特的方案。

    继任的阿丁顿内阁,于是对愈演愈烈的爱尔兰独立运动束手无策,当被国王和下院质询时,阿丁顿只好将目光投向了东方的俄罗斯。

    是啊,现如今能阻挡法国革命军和思潮锋芒的,能让菲利克斯狂飙停下脚步的,也只剩下俄国了。

    俄国在当时已是不折不扣的超级大国,快要过去的十八世纪是属于它的光辉时代,在彼得大帝前,俄国和奥斯曼一样,都是欧洲局外的蛮夷,但两者还有点不一样,那就是欧洲人起码还会害怕奥斯曼,而对俄罗斯,只有不尊重。但彼得大帝去世后,赢得大北方战争的俄国,已是雄踞欧洲东北部的强国,其后在七年战争里,俄军多次击败普鲁士的腓特烈大王,甚至差点将普国给灭掉。

    后来帮助俄国进一步强大起来的,便是叶卡捷琳娜大帝,在她的权杖下,俄国分割了波兰,主宰了黑海,探险者越过西伯利亚来到加利福尼亚海滨建起了堡垒,罗曼诺夫皇朝和土地贵族间建起了牢固的同盟,用租税、劳役和兵役残酷压榨着广大的农民,维持这个纽带的秘诀便是“农奴制”。

    这就在俄国军队里形成了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军队里的精英,有超过一半都来自外国,法国人、德国人、瑞典人,他们进入参谋部、制图局,而军队基干却都是土生土长的俄罗斯农民:他们吃苦耐劳到几乎麻木不仁的程度,只要有谷粒和面粉果腹就满足了,对东正教的狂热信仰让他们能坦然面对战场上的死亡。更加恐怖的是,俄国的人力资源在当时几乎能用“无穷无尽”来形容,它有四千万人口(法国两千六百万人口,便已是西欧第一人力强国)和广袤无际的国土,还有无可匹敌数量的宝贵军事资源——战马。

    不过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俄国的财政收入,在绝对数上还不如普鲁士和奥地利,只有法兰西的两分之一弱,但一切都是相比较而言的,对俄国来说,资源可能远比货币要重要得多,否则没法解释它能维持这样强大的军队。

    毫无疑问,叶卡捷琳娜是始终反对法国革命的,可圣彼得堡和巴黎间极度遥远的距离,又让她不是特别热衷直接向法国派遣军队,而更关注如何瓜分、镇压波兰,当时间进入到1794年秋日时,在整个欧陆异军突起的菲利克斯.高丹,他的名字已进入到女皇的眼帘里。

    大革命刚刚爆发时,女皇对其的评价不过是场群氓骚动,是普加乔夫起义的缩水,她在给别国的照会上认为,根本用不上俄罗斯正规军,“只需一万人的军队便能横扫法兰西,不妨考虑一下雇佣军——最佳人选莫过于瑞士人,亦可以考虑德意志的各位亲王。凭借这支军队,我们必将能够把法兰西从强盗的手中拯救出来,重新建立君主政体,赶跑一切冒牌货,对流氓无赖严惩不贷,使法兰西王国摆脱压迫。”

    短短数年后,尤其是叶卡捷琳娜女皇得知弗斯巴赫战役的经过和结果后,她认为必须要让自己改变对法兰西革命的看法,革命业已成为欧陆君王最可怕的劲敌。

    第三次瓜分波兰成了,此次瓜分中,俄国得到的战利品包括库尔兰、立陶宛和白俄罗斯仅存的地区以及乌克兰东部;普鲁士占据了华沙和维斯瓦河以西的土地;奥地利拿走了克拉科夫、卢布林和加利西亚西部地区。叶卡捷琳娜随后又重申自己“连一个波兰人都没有得到”,只是收回了俄国人和立陶宛人曾经占据的土地,这片东正教教徒聚居的土地“现在终于回到了俄国母亲的怀抱”。对她来说,波兰在历史上曾是俄罗斯的死敌,把这个危险的邻居从地图上彻底抹掉,不留一块碎片,她感到无比的快乐。

    到了现在,也该真正插手法兰西了。

    女皇的手底,捡起了张特殊的扑克牌,是个“黑桃J”,上面是菲利克斯.高丹的画像,由间谍描摹草图,宫廷画师再加工。

    背面则是情报部门对菲利克斯的描述:

    “果决,精力勃勃,好色,极有能力,政治韬略高于军事才能,善于欺骗的高手,能耍弄整个国家于鼓掌间。”

    “好吧,很杰出的年轻人,要是我年轻三十岁,我会让他当我的情人。”女皇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