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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实则是对我的流放。”莫罗将军愤慨地说。
“流放总比上断头机要好。”菲利克斯坐在椅子上,端视着莫罗。
“共和国的将军可不惧怕上断头机。”
“是啊,你最惧怕的是没法带领革命军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对吧?所以我不会送你上断头机的,只会送你去异国他乡,让你终生都没办法再回来统领军队——这就是对你最好的惩罚,因你勾结美国人,损害了国家的至高利益。”
“终生......你刚才说的是两年,我还以为只是明年赶不上再回来和你竞选国家执政呢?”
“不会再让你回来和我竞选的,既然你认为是流放,那必须要解OTg2NTc=除掉这种身份才能回来竞争执政,但只有我才能签署对你的赦免。”菲利克斯气定神闲地回答道。
莫罗的脸色这才变了,明显是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个在战场上如钢铁般坚强的汉子声音都把持不住:“你绝不可能签署对我的赦免,对吧?”
“是的。原本你从阿登军团被调回来时,就该明白只有及时转向,拥抱法兰西的共和制度,那才是正确的道路。你很有军事才能,组织战争精密而巧妙,不过太可惜。”
“法兰西的共和制度,我看是你想做终身狄克推多的制度。”
“错,是终身保民官。”菲利克斯直言不讳。
莫罗明白所有,站起来回答说,我会继续和你战斗的,一辈子,江浙湖汉北哪怕在美洲之地。
“对此我表示敬佩,如果什么时候回心转意了,还希望能回法兰西走一走,毕竟是你的故国。”菲利克斯面无表情地说出了最刺激莫罗神经的话语。
想到要被终生流放,莫罗的眼眶里转着泪花,可他没有屈从,只是对护宪公敬礼,而后转身,离开平等宫。
和莫罗一道被流放的,还有菲利克斯的表弟伊桑巴德。
自鲁昂城赶来的阿佳德姨娘,在护宪公面前哭成了泪人,其时刚刚对京城诊所清理好器材的艾蕾与布格连也在场,艾蕾垂着眼不做声,她太了解哥哥的秉性,知道伊桑巴德是不可能得到宽恕的,这位在美洲路易斯安那期间,成为路易十六夫妻和保王理念的追随者,那在某种程度上便是政敌。
最后还是布格连没忍住,对菲利克斯求情说:“让他留在法兰西,能看到你的主张及你为法兰西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明白之前是错误的,不是更好吗?要说政治立场,我的也和你不同啊。”
握着手杖的菲利克斯并没有回答,他只是说姨娘你这些年为我照顾父亲,为我照顾孩子辛苦了,我和梅都念你的情分,伊桑巴德在美洲每年都能从友谊公司支取一万法郎的年金,姨娘你的晨礼费我也不会亏待的,保管生活无忧。
于是阿佳德姨娘只能默默抽泣,而伊桑巴德则从庭院里走到内厅,将他勘测的美洲西部的地图装在匣子里,递交给表哥:
“这份地图,我没有复制,只有法兰西才能拥有这一份。”
“你这是在向我保证,绝不会将复制的地图交给美利坚?那这样的话,你也没法去美国寻求发展,只能呆在路易斯安那。”
“我爱的是法兰西,并不想去美国,只是我认为法兰西之所以是法兰西,是因它拥有欧洲其他民族和国家所不能比拟的辉煌过往,而铸就这份辉煌的功臣,也理应包括诸位先王们,王权曾鼓舞过我们的民族融合,也曾鼓舞国我们的民族抵御外来的入侵,我不愿将这种过往和对法兰西民族的念想给完全割裂舍弃,如同某些宵小般随波逐流,阿谀奉承,轻易变更自己的立场。所以因这种思维,我成为了保王党分子,你给予我流放的处分,我认为很宽大,也没有什么可怨恨的。到了流放地,我依旧会努力将法兰西的美好文化给流布出去,希望这份地图能对你和国家产生作用。”
说完,伊桑巴德对着菲利克斯深深鞠躬道歉,又对母亲说了声对不起,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伊桑巴德啊!”阿佳德姨娘号啕大哭起来。
白浪滔天里,莫罗和伊桑巴德乘坐飞剪船离开了法兰西。
莫罗前往美国,得到了华盛顿的热情接待,并在费城郊区和妻子拥有了栋房屋,这是美国政府馈赠的,他很快就和拉法耶特、西哀士、夏多布里昂熟稔起来,并正式加入海外的法兰西宪政党,当地的镇民也因此将军的到来,将镇子改名为“莫罗镇”。
可就此,宪政党也丧失了在法国的根基,无法再赢得国内人的认同,时间久了,热衷名利的西哀士和夏多布里昂,也感到苦闷,尤其是后者,更是挂念被囚禁的姐姐,也因看不到自己前途而纷扰不宁。
伊桑巴德呢,他恢复了父姓,认为自己不配再呆在“高丹”的家族里,并谢绝了莫罗将军的邀请,独自至新奥尔良城,得到西班牙总督的聘请担任了名工程师,友谊公司发给他的年金,他全部捐赠给了当地学校,其后他对“新法兰西”铺设横贯整个北美的铁路,和蒸汽机车的改良,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未来,他将自己与当地土著所生的孩子送回了法国,和母亲阿佳德相伴,自己却至死没有踏上法兰西的土地,并始终秉持着王政思想。
一名出生于法国中部图尔城的,家庭也是靠革命期间才发迹可自己却还残留着王政思想的叫奥诺雷.巴尔扎克的作家,后来依据伊桑巴德的事迹,创作了同名的小说,收录在自己的作品集中。
借着整治驱逐国会宪政党的风,进步党议员们提案,为了防备无意义政争妨碍国务运行,特在国会内设立“审查评议委员会”,负责审核各省区选举人的资格——曾参与吉伦特党,或其后宪政党的,一律不允许竞选地区和国会的议员,除非登报宣布和前党决裂。
昂热城,一片繁花似锦里,德.郎巴勒亲王夫人含着泪,向在此的王室众人道别。
执政府的一纸文书送达,她不被允许停留在卢瓦尔河,严格来说,被下了昂热蝾螈宫周围二百法里的禁足令,连巴黎都在禁足范围内,所以只能收拾行李回亚琛。
为了怕表姐伤心,路易十六就说:“我的境遇要比吕多维克.斯福尔扎要强的多,他被法国囚禁到死,也不愿出让米兰公爵的爵号,可是我及时舍弃掉了,换取的就是无害有益的安康,只要执政府还在一日,我就没有任何担忧,表姐你无须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