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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国家执政、护宪公难得出现在平等宫大殿的部长会议上,这场会议闹得很大,矛盾很尖锐:向来耿直的卡尔诺指责菲利克斯,将占领地区的钱财全部挪入到被他完全控制的“军需后勤委员会”中,这个委员会主席克朗塞完全是菲利克斯的私人,而两个副主席奥杜安和布肖特也都亲近菲利克斯,“差不多一亿法郎的款项都流入进去,现在共和国的军队不是从共和国领取给养和军饷,而是从这个委员会,从你这狄克推多手底领,军队化为你私人的所有物,所以才会出现两个方面集团军对陆军部甚至对国会决策不闻不问的情况。”
菲利克斯则针锋相对,他说卡尔诺完全丧失革命性,任由一群反革命败类改名换姓,自中部和南部省区当选为议员,大摇大摆进入到国民公会里来。
还没等卡尔诺辩解,菲利克斯就大叫起来,他直接点名:“陆军部就是这样,还有文艺教育部长巴雷尔!巴黎现在乱党的报刊就差要公开召集人手暴动了,你的审查程序是摆设,还是你有心如此?”
巴雷尔情绪委屈而激动,他刷得站起来,眼镜被热泪的雾气给染白:“尊敬的护宪公阁下,巴黎城最近确实出现了许多不合共和国法律和良俗的刊物,或是公开或是地下的,这点我是难辞其咎,可巴雷尔我还是有话想说......”
“这样的部长和国会,让我怎么放心将共和国的军队交到你们的手底?”菲利克斯直接拍起桌子来,根本不让巴雷尔把话说下去。
“共和国的陆军部还有军队,是我一手缔造出来的,我怎会加害OTg2NTc=自己的孩子。”卡尔诺忍不住愤怒驳斥护宪公。
“这个共和国还是我一手打拼出来的呢!所以我是护宪公,而你只是陆军部部长。”菲利克斯勃然大怒,接着挥手说,“执行部长会议,如果没办法各司其职的话,那就向国民公会里的乱党投降吧,让他们来选,把你们一个一个给选下去!”说到这,菲利克斯用手逐个指向各位部长们。
巴雷尔依旧噙着泪,立着不动。
卡诺尔则坐下来,生着闷气,忽然他说了句:“小心点护宪公,我觉得您现在的言行很像某个死掉的人。”
“谁?”
另外边的国库审计罗贝尔还未来得及阻拦,心直口快的卡尔诺就江浙湖汉北嚷起来,“马克西米安.罗伯斯庇尔。”
这个姓名释放出众人心底始终萦绕的幽灵,大家都面色发白,战栗不敢说话。
可菲利克斯却笑出声:
“可罗伯斯庇尔是被你们联合起来谋杀的,怎么,难不成你们是想重演上次的雪月事变?”
“卡尔诺部长请你慎言!”司法部长图雷不满地针对卡尔诺。
“我只是在提醒护宪公,他在面临和当初罗伯斯庇尔相似的危险境地。”卡尔诺反驳。
“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护宪公大声质询。
大家不敢作声,其实大部分部长还是愿意跟菲利克斯走的。
“没有我,你们单独面对国会里的乱党,你们该怎么办?先是引狼入室,而后再引颈就戮,对吧?”护宪公再次发问。
这时候司法部长图雷和革命军后勤委员会主席克朗塞,率先站起来,用手抚着胸口,向护宪公表达忠诚。
而后审计委员会主席罗贝尔,也站起来。
军械委员会主席让邦.安德烈和财政部长康庞紧跟其后也站起来,康庞还轻咳数声,示意让卡尔诺起身。
最终无奈的卡尔诺也别别扭扭地起立。
“教育部长,你不是还有话要说?”菲利克斯问一直站着不动的巴雷尔。
“我愿效忠于宪法,效忠于护宪公兼国家执政鲁斯塔罗。”巴雷尔努力让自己的话语变得清晰。
“别本末倒置,诸位。”菲利克斯撂下这话,而后说执行部长会议对国会态度要强硬再强硬。
果然,部长会议对杜伊勒里宫的国会回了封措辞严厉的函,请求国会尽快通过成立巴达维亚共和国、比利时共和国、内莱茵兰合众国及“内阿尔卑斯共和国”(疆域包括热那亚和皮埃蒙特的国土)的决议,“此事绝不可再拖延,要么成立四个姊妹共和国,要么要求该地人民公投直接并入法国,要么请求那些被推翻、驱逐的专制君王再回来统治当地的人民,让他们继续和法兰西作对。”
国会乱吵作一团。
混进去的保王党和吉伦特党议员,主张先改选掉国家执政,再讨论此事。
“因按照当初的承诺,授予护宪公戡乱的权力期限已到了,国会应该再投票决定他是否能连任。”
赞同和反对连任的,几乎是一半对一半。
恰好在此刻,载着波旁王室的“旗鱼号”在西班牙、法国交界处的西比利牛斯山港口圣塞瓦斯蒂安靠岸。
消息传到巴黎,忠友党的党魁波利尼亚克公爵立即在报刊和集会里宣扬:“路易十六王上已登陆,一场法兰西的光荣革命在即,陛下且和护宪公达成协议,认可护宪公继任国家执政,在法国建起君主民主制。”
同时波利尼亚克公爵还公开呼吁:所有保王党成员必须要听国王陛下的,投护宪公的票,否则就不配谈自己忠君爱国。
强硬的黑党,以及摇摆的立宪党顿时混乱起来,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这斗争的关键时刻,“胖子卡佩”会横渡大西洋归国,并且他会倾倒于菲利克斯这边!
“国王的话,你们都不听了吗?”
《巴黎通报》上波利尼亚克公爵的言语是震耳欲聋。
没有死心的反对党们,找到根救命稻草,他们在国会扬言说,路易十六在之前国民立法会议投票里已遭废黜,除非护宪公迎戴路易十七归京,不然他们的反抗绝不会停止,也绝不会变为建制派。
“鄙人亲自去迎戴路易十七。”杜伊勒里宫内,当菲利克斯说出这话来后,满场的喧嚣顿起,有得意的,有欢欣的,有摇头叹息的,也有扼腕奋激的。
“我实在是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当菲利克斯返回府邸花园,和艾米莉在微雨里撑伞散步时,艾米莉表述了自己的迷惑。
“我以前就说过,哪怕是最死硬黑党的票,只要我需要,就得伸手拿到。”菲利克斯晃着手杖,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只是要票继任国家执政?”
“对,国家执政也好,王室宫相也好,无所谓的,只需航船渡过这个风口便行。”
“你简直是头变色龙。”
菲利克斯却说,艾米莉你听过布列塔尼的一个传说吗?
“什么传说?”
“伊丝城达郁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