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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琛,查理曼的宫殿大厅上,所有来自莱茵兰邦国、城市、主教区的代表们,大多是中产阶级、律师和神圣罗马帝国诸邦国的官员,拥挤在这里,宫殿尽头一列半月形的席位上,莱茵河左岸的,还有美因河分路的选帝侯、王公、侯爵们,包括科隆、特里尔、科布伦茨三位主教选帝侯,还有最重要的巴登侯爵、符腾堡王公、黑森卡塞尔王子等等,都局促地坐在这里,茫然无措地看着这群代表聒噪不已。
最高台阶上,来自法国的护宪公菲利克斯端坐着,俯瞰着,和千年前的查理曼仿佛。
代表们的想法很是一致的。
克雷菲尔德的代表说:“把我们交给法国,就像法兰西给了我们自由那样。”
亚琛的代表说:“充满阳刚之气的莱茵河生来就是为了与塞纳河、加龙河和卢瓦尔河兄弟般地和睦相处的,大自然让它从南向北流,正是为了让它正当地确定法国的省界。”
巴登侯国的邮政大臣,同时也是来自法国的文学家贝尔纳丹.圣皮OTg2NTc=埃尔公然呼吁:“我们热切地期望通过立法手段与高卢老朋友合二为一。”
埃施韦勒的代表说得更为简明扼要:“我们所要求的只是重新纳入固有的法国公民权之中,是的,莱茵兰的人只想当堂堂正正的法兰西公民。”
菲利克斯座位后,继续副莱比锡牧师打扮的劳馥拉完全是瞪大眼睛,她在想:“莱茵兰的这口锅里到底在炼着什么丹药?在这里我丝毫看不到这群人有德意志民族的意识,也没有德意志民族的愿望,他们好像生来就是法国人似的......可他们说的却都是德语啊!”
但接下来代表们制订的规章,更让劳馥拉是叹为观止。
所谓的“内莱茵合众共和国”瞬间成立,事后菲利克斯对那群选帝侯和王公表示我也没有办法,这是民意所向呢!
这个合众国的建立,完全是莱茵兰人自己对自己命运的抉择。江浙湖汉北
被推选为内莱茵国首位总统的乔治.福尔斯特,当着数百代表的面宣布自己主张:“莱茵河是一个大国的天然边界,这个国家绝对无意使用暴力,而是向自愿与之联合的各国张开双臂。如果相信公正,那么,莱茵河就应是法国的边界,我们就是法国的姊妹。”
值得一提的是,乔治.福尔斯特是土生土长的莱茵兰人。
而被选为莱茵—日耳曼国民公会主席的达尔贝格,整个地区的意见领袖,也是驰名的学者教授,同样嘶喊着:“造物主愿意让莱茵河成为法国的边界;在法兰西王国的最初数百年间,莱茵河确实是法国的边界!”
当即,合众国总统和国会主席宣誓就职,并发布了拟就好的就职演说,他俩承诺:
这片国土里将不再存在纷繁复杂的邦国领主,大大小小的领主一并降格为合众国普通公民,废除掉封建制度和特权(这是送给莱茵兰农民的一件极好的礼物),废除掉什一税、徭役还有死手权,废除掉所有地方性法规,以法国式的统一宪法取而代之,建立陪审团制度,引入法国的刑法典,引入法国的十进制,废除行会,劳动自由,婚姻世俗化,民事登记世俗化......
然后由“莱茵—日耳曼国会”授权,总统福尔斯特提名,来自斯特拉斯堡的前大学教师霍夫曼和德.卢莱等,光荣成为了这个新成立合众国的“省督”或部长,内莱茵兰合众国统一划分为四个省:以埃克斯为首府的北部罗埃尔河省、以科布伦茨为首府的中部莱茵摩泽尔省、以特里尔为首府的西南部萨尔省、以美因茨为首府的东南部蒙—托内尔省。
莱茵河、美因河还有埃斯科河很快就要自由通航,一切都和比利时、荷兰的斯海尔德河一样,沿河三十三处收费税卡被撤销掉,各处公路的收费站也要被拆除。
所有都在热烈的欢呼、掌声里被通过。
至于三位选帝侯,还有许多王公、侯爵、伯爵们,垂头丧气地在会议结束后,站在亚琛宫殿外草坪上,挨个将加盖自己盾徽纹章的“国书”交到菲利克斯手底,表示他们的邦国无奈消亡。
可菲利克斯却在他们的簇拥下,绕着雪白的喷泉散步,告诉所有人:“你们的头衔还在的......也会拥有份丰厚的年金,此后你们邦国将继续存在于神圣罗马帝国的法理里。”
看到众人稍微不解,菲利克斯就笑着对美因茨主教选帝侯冯.埃塔尔说,您甚至可以当选为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嘛。
冯.埃塔尔吓得吞了口吐沫,他确实在七年前当过所谓莱茵兰联盟的领袖,游走在奥地利皇帝和罗马教皇间,但他可不敢造次谋取皇位,须知他拥有的全部武装力量就是一百名骑兵、一百二十名炮兵还有十二名工程兵,但现在这里被法兰西革命军征服,反倒给他带来最强大的力量,想起背后有二三十万三色旗大军当后盾,这位选帝侯不由得奋发起来。
整座亚琛小城,随着内莱茵合众国的成立而张灯结彩,漂亮的黄昏里,菲利克斯引着劳馥拉,说你现在定是充满疑惑的,走,我带你去德.郎巴勒亲王夫人在这儿的庄园去。
亲王夫人原本是选择亚琛作为自己的养老隐居地的,现在于路易斯安那避难的她,也就搁置了这座庄园,但它依旧美极了,平坦旷阔的砂石路直通芒萨式的楼宇,罗马风格的雕塑被紫杉树环绕着,后面紧挨着露天的温泉浴场,管家在路口彬彬有礼地迎接,并将所有钥匙交付到菲利克斯手底。
“这里和巴黎比起来,当真有种诗意憩息的美。”劳馥拉赞叹着。
“原本它被没收掉,我又花钱把它买下来的。”菲利克斯有些得意地说。
“刚才的管家说的是法语?”
菲利克斯哈哈大笑,说莱茵兰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从法国来的法国人,一种是出生在德国的法国人。
“真的是难以想象呢。”劳馥拉不由得想起方才合众国建立时的狂热情景,“好像莱茵兰一直都在跃跃欲试,准备着加入法国,就等着师父你的一声令下。”
“这就是法兰西的魅力啊。你大概还不知道,假如当初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肯改信路德宗的话,那整个莱茵河早就属法国了。”(嗯,其实这个说法是法国无政府主义者蒲鲁东喊出来的,不过莱茵兰确实到普法战争后依旧向着法国,厌恶普鲁士,有个著名的段子,说的是学习法语语法,‘我听见他在学习动词变位:我爱,你爱,他爱,我们都爱……他爱谁?反正不是爱普鲁士人。’也是,深受法国文化熏陶的莱茵兰,怎可能喜欢普鲁士大头兵呢?
普鲁士将军罗库斯·冯·罗科夫巡视莱茵河两岸回来时明确指出:‘任何一位莱茵人都不应在堡垒上值勤’,意思是莱茵兰人随时会叛变,莱茵兰尚且如此,更勿论说阿尔萨斯和洛林了,某些用所谓阿尔萨斯人说德语来质疑都德<最后一课>的德棍可以说是无知又可笑,醒醒吧,阿尔萨斯皈依法兰西文明的时候,您们的腓特烈大帝也在宫廷里说着法语呢)
“这是种夸张的玩笑吧?不会吧,不会真的会是这样吧?”劳馥拉犹自难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