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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说,旺代党是把农民变成了军团,而舒昂党则是将军队变为了盗贼。
接下来他请艾米莉去城市的艾尔内旅馆歇脚。
等到马车车轮吱吱呀呀动了后,菲利克斯就对那营长吩咐道:“难道你没见到新的法令,宣布舒昂党、黑党还有上岸的英国士兵全都不受法律的保护?”
那营长抬起头来,饱经战火沧桑的脸上还有点狐疑。
可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菲利克斯语气却极度冰冷,所有的事情,要比在旺代平叛中做得更有震慑力,如果能把这群匪徒驱离富热尔城四周的乡村,那就毫不犹豫地去这样做,如果能把他们赶入圣马洛海湾的岛屿里去,那也不用抱有任何怜悯。总而言之,杀一儆百,对于支援舒昂党的村社来说,那便是对共和国犯下了战争罪行。
“按照在旺代的做法,去烧毁他们的村子,收缴他们的田地和牲OTg2NTc=口,让移民来......”
“不不不,亲爱的营长,不用那么麻烦。”菲利克斯急忙纠正,“把这个村社周围五个法里的其余村社,一并肃清掉,从此以后就不要再有人和牲口了。别怕这样会招来仇恨,他们在诱杀革命军士兵时,就应该想到这样做的后果,如果后果承担得起,他们就要来寻仇,如果承担不起,他们便会屈从。”
营长站起身来,思索了半分钟,便举起手来敬礼,表示接受命令。
接着奥什师长骑着马赶到,得知情况后,他就对轻步兵营长说,我师的骑兵团和炮兵连划归你所用,把护宪公的指令贯彻到底。
傍晚时分,略显简朴的艾尔内旅馆中,提前赶到雷恩城的富歇,匆匆来与菲利克斯碰面。
艾米莉这次像妻子那般,替菲利克斯准备好面点、葡萄酒,又在江浙湖汉北房间的桌子上点好了蜡烛,并铺上了床褥和枕头,她还借到了个陶瓷浴缸,这在布列塔尼可是很难找寻到的,备齐香水和肥皂后,她便好好沐浴了番,纾解旅途的疲惫。
楼下的房间里,菲利克斯和富歇正紧锣密鼓。
他要求富歇安排好自己前往布雷斯特的警备。
“不跟着奥什师一道行动吗?”富歇还有些惊讶。
菲利克斯便将白日的计划告诉富歇。
富歇表示赞同后,就说自己会安排奥什师抽出一支骑兵中队,外加两辆马车,护送你尽快赶向布雷斯特,“就算是王家大道,也未必安全,到处都是舒昂党暗藏的探子和枪手,非如此不可。”
随后富歇交给菲利克斯份纪要,说是美洲那边收集来的。
“华盛顿和杰斐逊果然企图独霸美洲的所有权益。”
“之前在美利坚担当大使的德.热纳,是名吉伦特党分子,他故意做出要图谋华盛顿总统的举动,而华盛顿也乘机抓住这个做文章,让门罗发表声明谴责我们法国,依我看美国人是想两头得利,他们既要俄亥俄,也想要路易斯安那和佛罗里达。”
菲利克斯冷笑两声,对付美国人,不用讲什么情面,说什么法美同盟情谊说什么共和意识趋同,那全是废话,就得狠狠举起拳头,对它的软肋出狠狠掏那么几下,把它给揍趴下,它才知道进退。
“那依你的看法。”
菲利克斯吸了几口雪茄烟,在马灯照亮下,对富歇说:
“叫西班牙在路易斯堡的总督,通过土地规划局,划出更多的田地来种植棉花,招徕流落巴哈马群岛的效忠派来,条件要多优惠,那就有多优惠,效忠派如果带着有自己的黑奴,那直接把田地送给他们都无妨。”
“效忠派......那些被美国驱逐出家园的人们啊。”
“另外,叫圣多明各的雨果.休斯和保罗.琼斯统率的私掠船,攻击美国商船,只要是没有在友谊公司注册的,统统目为攻击目标。华盛顿不是诬陷我们的私掠船嘛,那就遂他的心愿来,不然不白白遭受场污蔑了吗?还有,让路易斯安那和佛罗里达的印第安部落,开放接纳弗吉尼亚州和佐治亚州的黑人逃奴,这点杰斐逊是最害怕的。”
“还有巴巴里海盗也能做文章的。”富歇提醒说。
“对,你写信给巴黎的拉利先生,叫他唆使巴巴里海盗恢复对过往地中海的美国商船的劫掠,这群美国佬,我看是完全不懂哦,当初靠的是谁,才让被海盗俘虏的人质成功得救的?”而后菲利克斯告诉富歇,只要欧陆的情势平稳,他迟早不会放过美国这个包藏祸心的国度。
普鲁士这样的国家,只是单纯的唯利是图者。
相比较而言,美国才是真正危险的敌手。
唉,如果富兰克林博士还在人世,看到法美关系被自己人搞得一团糟,又该有多么痛心啊!
“既然如此,我就告辞。”富歇退下,在艾尔内旅馆外有足足一个排的掷弹兵护卫,他不动声色地离去,又去调集来日警卫菲利克斯前往布雷斯特的连队。
菲利克斯返归到自己房间,艾米莉已躺下了,金色的发丝绕在被褥外,菲利克斯吃了些糕点充饥,又饮用了一小杯红酒,便熄灭了蜡烛,他上了床,躺在艾米莉的侧后,轻轻问了句:“可不可以搂住你?”
良久,艾米莉轻轻地“嗯”了声。
接着她自背后,即被对方的臂弯给温柔抱住。
“我们就这样睡吧,我很心满意足。”黑暗里,菲利克斯的声音传来。
可恶,艾米莉明明感触到身后这男人的“变化”,可他还想要装作副伪君子的作派,便就势回答道,“我也喜欢你这样对我。”
由是菲利克斯硬抱着艾米莉,睡过了一夜。
次日,微微颠簸的马车里,艾米莉对望着有些黑眼圈的菲利克斯,心底忍住笑,问:“高丹先生,您昨晚是睡眠不太充足吗?”
“啊,蚊子有些多,这让我很是苦恼。”菲利克斯打着哈哈。
“那么接下来的旅途里,您都得像个绅士那般,直至布雷斯特。”
“这......当然乐意。”
艾米莉便莞尔,她学到了母亲的手法,能不做任何明显的动作,就魔术般将裙裾如绽放的花瓣般舒展开,其下露出系着银扣的玫红色高跟鞋尖来,往上纤细的小腿,包裹在乳白色的丝袜当中,隐隐约约。
菲利克斯的喉头,不禁滚动几下,咽下好大口吐沫。
当马车一路向布雷斯特驶去后,奥什师的轻步兵半旅第二营,对那个帮助舒昂党诱杀士兵的村庄,不,是周围五个法里范围内的村庄,都施行了残酷的灭绝。
大炮直接打出了开花榴弹,将村庄房屋给犁平。
惨叫着奔出来的村民,被围定的士兵逐个用刺刀处置掉了,包括那些曾手捧鲜花和食物、穿着洁白裙裾的少女们,她们被革命军士兵起了个绰号,叫“盖尔人妓女”,她们和她们所有亲人的尸体,统统被扔入到村社边的冲沟当中,掩埋掉。
从此后,富热尔、马耶讷和雷恩的四周都是“无人区”,无情的富歇动员留守士兵和抓捕来的布列塔尼农民,沿大道两侧挖出又阔又深的壕沟,灌入水,插上蒺藜和鹿角,并把三十法寻内的树木统统砍伐掉,如此让舒昂党再难以对过往车队发起伏击。
接着富歇就强迫所有乡村交出人丁来,一面无偿改修通往布雷斯特和洛里昂的大道,一面实际把这群人当作扣押的人质。
“只要一名革命军士兵遇袭身亡,就公开处死五名人质;如果遇袭受伤,便处死三名人质。”
就这样,富歇仅仅倚靠三个营的轻步兵,外加城镇少数武装自卫队,就在布列塔尼东部建起了恐怖统治,他抓捕了差不多三千人丁,一刻不停地干活。
就在所有人都误以为,奥什师要沿着这条路前往布雷斯特时,奥什却带着两个步兵半旅和八日份的干粮,直接扑洛里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