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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庞蒂耶夫尔公爵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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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喧嚣的国民公会大厅里,巴雷尔作为“委员会派”的中坚分子,于主席台上对咄咄逼人的“雪月沼泽党”攻势努力进行化解。

    巴雷尔强调:雪月里对罗伯斯庇尔集团的清算,只是革命政府里的局部震荡,它不该影响这个政权的本质特征,革命法庭也该保持完全,因既成的事实是最合理的,他相信革命政府“正本清源”后,会焕发比往日更加百倍的战斗力。

    另外巴雷尔也拒绝宽容,他喊到:“宽容!宽容本身就是种最大的罪行!”

    但席位上的国会议员们早已不耐烦,尤其是那群温和派,他们害怕救国.治安两委员会的断头机太久,而权力和势头也被压制得太久,“如果救国委员会还有必要存在的话,那我们也要轮流去坐庄。”

    现在成为沼泽党党魁的塔利安,对巴雷尔的解释大为光火,但他不准备和其一论短长,而是抓住巴雷尔政治观念在历次革命运动里的变迁做文章,用“身份政治”的炮弹大肆轰击:

    “你这出身贵族的家伙,在路易十六出逃前你是保王党,到吉伦OTg2NTc=特党倾覆前你是个斐扬派分子,可后来你却混进救国委员会,自吹为最坚定的无套裤汉领袖,你这条变色龙,有什么底气用这样强硬的口吻对国会议员们说话?”

    巴雷尔果然慌张,他确实没底气,底气是来自于自身的力量和品性,马拉有底气是因他是革命者的先驱,丹东有底气是因他的雄辩和魄力,罗伯斯庇尔有底气是因他的清廉,而自己有什么?

    “想要对我们发号施令的这位前斐扬派主席到底是什么人啊?”当康巴塞雷斯说出这句讥笑后,大厅内满是一片掌声。

    于是乎巴雷尔只能狼狈下台。

    最终议员们高呼:

    将革命法庭的迪马、富基耶这样的怪物从大地上彻底清除掉,让江浙湖汉北他们滚回地狱去痛饮鲜血吧!

    即刻释放巴黎各所监狱里的囚犯,在法庭上引入“动机审查”,即若是嫌疑人承认自己没有反革命反政府的“动机”,那即使参与到反革命暴动里来,也不会被定罪。

    另外,塔利安和弗雷龙的提案也被通过——救国委员会和治安委员会的成员共计二十四人,每月必须要改选四分之一,由国民公会议员里产生,也由他们来投票决定,一旦被选下去的委员,只能等下个月才能继续当选。

    几乎就在瞬间,原本以救国委员会为核心的集权革命政制,遭到瓦解。

    不出意外,雨月改选的结果,委员会派和山岳党分子大败亏输,瓦迪埃、比约、圣安德烈、巴雷尔等统统出局,老委员只剩卡尔诺和杜蒙两人,很多沼泽党分子进入到两委员会中。而在国民公会里,山岳党数目本身就占少数,罗伯斯庇尔垮台后,又有部分人愤然辞职,又有部分人迅速变节腐化,只剩寥寥数人还坚守在席位上,原本那座“山岳”已荡然无存,“山岳仅剩一线山脊了,以后叫山脊党吧!”这即是弗雷龙得意洋洋的嘲笑。

    所以山岳党人最后的希望,只能在于争取雅各宾俱乐部和巴黎街区的支持。

    比约亲自赶赴拉丁区的先贤祠,鼓动坚守于此的雅各宾分子道:“我们心底的雄狮短暂地沉睡了,但是一旦它醒来就会掀起更大的风暴!”

    而盘踞了国会和各委员会的“沼泽党”,则决心要一鼓作气,光是封禁俱乐部他们还嫌不够,得彻底摧毁掉以小店主、手艺人、小布尔乔亚和伙计为主的革命阶层。

    沼泽党开始以弗雷龙家为据点而密谋。

    塔利安出于私心,极度撺掇说:“委员会派要继续鼓动俱乐部和街区民众用暴动来攻击我们,现在保护国会的武装力量不可或缺。所以得尽快派遣名密使,去见朗布依埃的鲁斯塔罗,而今只有他拥有巴黎最强大的军队。”

    其实塔利安更想菲利克斯能尽快把他梦寐以求的卡塔鲁斯小姐给送来与自己完婚。

    “此君尾大不掉的话,他可不单单满足于‘护宪公’的虚名。”沼泽党另外位党魁丹格拉斯忧虑道。

    “我们会尽快在东北境的集团军里寻求支持者,比如皮什格律将军,现在对鲁斯塔罗最好的方法便是拉拢再拉拢。”弗雷龙低声说出缓兵之计来。

    但沼泽党对有一点估计极其不足,那便是鲁斯塔罗虽然穿着戎服,可骨子里却从来不是个老粗丘八,而是个无孔不入的政客。

    薄凉的明媚春光中,梅.高丹自昂热城匆匆赶到,接着高丹夫妻又拉起雷米萨夫妻,自朗布依埃乘坐马车秘密赶赴索城庄园,在那德.弗洛尼安先生召开了场沙龙。

    “这里的翼楼,这里的红毯和雕塑陈设,我犹自历历在目。”当菲利克斯挽着妻子手臂,走在庄园那翼楼走廊时,不由得慨叹,“所幸革命对这里还没有造成什么破坏。”

    他第一次来到巴黎,曾拜谒过这座庄园,庞蒂耶夫尔公爵的儿媳德.郎巴勒亲王夫人就在走廊尽头的待客室里,见过自己。

    庞蒂耶夫尔公爵的女婿华莱士中将站在门口,他更是梅的长兄,和高丹夫妻俩热情拥抱,而后便拥抱中将的女儿女婿——雷米萨夫妻。

    取代亲王夫人,坐在紫色天鹅绒扶手椅上的,是不修边幅,穿着睡袍戴着睡帽的公爵本人,他有些苍老了,几名医生正在给他喂调配好的药剂。

    “我,和王室的关系是匪浅的......我儿媳也渴望不久后能重归到法兰西来,不知道护宪公能不能把护卫宪法的职责,和保护国王王后的职责并列起来呢?”公爵嗓音沙哑地对菲利克斯请求道。

    眼力很强的梅,立即起身,提起裙裾对公爵行礼。

    而菲利克斯更是趋前,握住公爵伸出的手,郑重地承诺,“我将尽最大努力促成这件事。”

    “那我也能安心离开这个世界,你不晓得君王蒙尘海外,我的心都要痛死啦。”公爵的脸颊浮起点点笑容,然后他另外只手虚空指了指,“巴黎里我的图卢兹公馆,还有庞蒂耶夫尔家族的区区几百万里弗尔的浮财,就作为报酬......”

    听到这,雷米萨的眼睛忽然闪亮起来。

    菲利克斯则绝不可能表现得如此贪心,他一再拒绝。

    可公爵的手却握得愈发紧,一再坚持自己的要求。

    最终梅居中提议:图卢兹公馆可以作未来稳定国家金融的法兰西银行所在地,每年都付给庞蒂耶夫尔家族笔不菲租金。至于家族的财产,我们是决不能染指的,不妨分给您的诸位儿媳和女儿,至于他们愿注资入什么产业,就悉听尊便。

    公爵和菲利克斯这才双双表示接受。

    而后公爵就满意但却抱歉地说,我身体抱恙,不能长久陪客,偏厅恰好有位重要的宾客,要见高丹先生您。

    言毕,公爵便被医生们推着带轮的扶手椅,告辞离去。

    菲利克斯回头摆摆手,示意雷米萨和西蒙尼都跟上。

    雷米萨心情狂喜,是亦步亦趋。

    但是妻子梅却伏在菲利克斯的耳朵边,问:“亲王夫人是不是也是你的情妇?”

    “没有的事......小太太,为何你会有这样的怀疑呢!”菲利克斯叫屈说。

    “和你能产生关系的所有女性,我都默认真的和你产生过关系。”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