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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罗伯斯庇尔做出“断头机手势”同时,昂热城大本营处,卢瓦尔方面军的第四军合计三个师共两万四千名官兵,开始摇动军旗,开始向东前进!
誓师大会前,菲利克斯、梅还有艾米莉,在蝾螈宫边上的森林里,和几位孩子尽情地打了会儿雪仗,金闪闪的阳光穿过密密的桦树叶子,照在雪堆上,泛着可爱的光芒,深蓝色的溪流开始冲破碎冰,慢慢切削着迅速消融的水中的雪团,慢慢的一些团子就被推走,在漩涡里打转,最后化掉成相同的水,流向远处。
尼诺、奥莱丽见到只雪地上蹦跳的黑色兔子,欢叫着去追逐它。
两匹马儿被拴在树上,时不时打个响鼻。
一段枯死的巨大树干上,菲利克斯和梅、艾米莉因方才的雪仗出力而喘着气,分别坐下来休息,看着这梦幻般的美景而出神:
白色的雪和碎碎苍翠色的树林后,明黄色的蝾螈宫的哥特式塔顶OTg2NTc=高高耸起,立在碧蓝色天空下,一道彩虹在它的顶上垂下,四周是稀薄的云朵,缓缓漂移。
“要是亨利也能来这里该有多好呢!”菲利克斯对妻子说。
“你放心,我会对这两个孩子一样好的。”梅嗔怪说。
那边,她看到了艾米莉的眼神。
菲利克斯吻了妻子的唇,说我和你的约定永远有效。
接着他又扭头,吻上了艾米莉脸颊和唇间的部位。江浙湖汉北
艾米莉有些窘迫,努力把脸给躲了几分。
“再会,我们未来会在巴黎再会。”菲利克斯说完,就站起身来,拍掉了军服上沾着的雪沫,握住路易十六赐予的钻石宝剑的剑柄,靴子在桥梁边的雪地上留下串足迹。
“高丹先生刚才吻了姐姐你,他这是要爱你吗?”追赶野兔未果的尼诺和奥莱丽跑回来,看到方才那幕,不由得问艾米莉道。
艾米莉将两位孩子给搂住,冰冷的空气里她的鼻尖有点泛红,但没有说任何话。
从森林营地到蝾螈宫的广场,第四军除去先遣的骑兵中队外,其余步兵和军官按照各营方位,密密麻麻列好了队伍,菲利克斯立在宫殿正厅旋转式楼梯的门窗后,他没有发表激动人心的演说,因这次为了稳定军心,他是不会把行军目标公布出来的。
旋转楼梯下的前台处,贝尔蒂埃中校负责训话,他手捧着的是来自法兰西陆军部的命令:
“因东部边境,我们法国的共和革命军要发起场对奥地利军队声势浩大的总攻势,这次定要彻底将敌人驱逐出比利时,甚至要饮马莱茵河,所有革命军将士,所有的猎兵、列兵、掷弹兵、炮兵还有骑兵们,为法兰西民族的荣耀和革命的胜利而奋战!”
“Vivela!”三军将士齐声高呼万岁,声音将屋檐和瓦片上的积雪震得簌簌掉落。
而后他们扛着步枪,继续按照营为单位,排成密集的长方形纵队,军需官发给每人两枚金闪闪的金路易,说这是前去奥尔良城的犒赏,不要跟着辎重车,也不要跟着炮队,携带七天干粮,轻装前进,到目的地,再整顿番,继续奔赴巴黎,到了巴黎再每人给两枚金路易。
士兵们逐个郑重地接过金币,将它塞入到贴身衣袋里,而后逐营开拔。
这场攸关政治斗争的大行军,营级以下的官兵全被“蒙在鼓中”,对外的理由就是陆军部的调令,但却没有救国委员会的署名印章,按理说在这非常时期是不合法的。
可菲利克斯先要把救国委员会本身打为“非法”,只要救国委员会非法了,那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合法的,古今之外概莫能外。
所以宫殿门窗后,菲利克斯听到隆隆的鼓声,才拉起帘子,转过来,对诸位亲信的将校及国民代表们说,即刻成立“昂热国家紧急事务处置委员会”,自任委员会主席,委员会的宗旨就是“结束法国的非常状态,撤销国民公会内形同独裁的诸委员会尤其是救国委员会,等到掌握军政权力后,本委员会同样自动撤销,其后国民公会将单纯是立法团机构,并要接受改选重组,诸国家行政和司法机构恢复职能,所有举措将遵行神圣的<1792年宪法>。”
所以,能打败一个委员会的,只有另外一个委员会。
菲利克斯豪气干云,跳上宫殿曾摆放法王御座的台座上,拔出那柄宝剑来,当着委员会大呼:“宪法出炉后,也该让它实施了,否则和死婴何异?”
“宪法不该束之高阁于约柜中!”大家都高举双手应和。
“用血来铸就宪法,用血来捍卫宪法,用血来履行宪法!”
“不宪政,毋宁死!自由必须要纳入宪政轨道,誓死护宪!”
差不多一日半后,先头数个骑兵中队就抵达奥尔良城。
当大批大批猎骑兵、龙骑兵,出现在奥尔良城的街道和郊野处后,感到不简单的市民们奔走相告,至多傍晚时,巴黎就感到地震的来临。
绿宫的救国委员会办公室里,圣茹斯特抓住最新的情报,大声询问库东和圣安德烈,那就是“罗伯斯庇尔何在?”
答曰,对方难得下午两点钟就离开杜伊勒里宫,不晓得何处去。
“找他也来不及,我来临时统理救国委员会......给我找到内卫军团司令官昂吉奥,让他即刻派出两个营的士兵,去占据巴黎国立兵工厂,再派四个营,分头把新桥桥口,还有革命广场、田园大街给占据住,其余三个营进入到杜伊勒里宫来。”
“明日就是美德至高主宰节的典礼......”布富瓦小心翼翼地说。
“如果我们处置不当,那典礼就会成为巴黎内战的导火索,乃至共和国覆亡的葬礼!”圣茹斯特大呼起来。
入夜后,罗伯斯庇尔终于被找到,原来他前往沙格隆营地的军事学院去探望学员们,共和国有它自己的军官培训体系,每个省区举荐五名品学兼优且有志军伍的年轻人来此学习各种军事战术,学员们统一古罗马装束,披长袍,穿靴子,手里是特制的笔记本,学院中庭耸立着战神马尔斯的雕塑。
罗伯斯庇尔好好勉励他们番,要求他们刻苦自励,将来成为共和国军队骨干,效力疆场。
不过当他回到救国委员会办公室,听说菲利克斯的卢瓦尔方面军骑兵先遣队已出现在奥尔良后,一下子就惊愕住。
迄今为止他都是按照套路出牌的。
可菲利克斯却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没有救国委员会的命令,他凭什么私下调遣队伍?这支军队到底是效忠共和国,还是效忠某个人?一个国家体制最糟糕的就是堕落为军人独裁的政府!”罗伯斯庇尔发出一连串的询问。
于是圣茹斯特把菲利克斯的亲笔信交给他。
在信中菲利克斯直言不讳:
“攻陷巴士底狱是我指挥的,推翻波旁王朝起义也是我部署的,监狱大肃清是我和丹东筹划的,瓦尔密和凡尔登两场大战是我接受了普鲁士布伦瑞克公爵的投降,炮轰杜伊勒里宫是我带领士兵来做的,从而挽救了新生共和国。其后,国立兵工厂和被服公司是我掏钱建起来的,土伦战役及里昂战役,还有至关重要的旺代平叛,都是我在一线,没有我的奉献哪来的法兰西共和国?我从来不认为我是在救国委员会指导下才去做这些事的,也从来不认为我是救国委员会的下属,我才是法兰西革命的真正领导者,请您和救国委员会到奥尔良城来,接受我对您和丹东先生矛盾的仲裁,自由和美德不该成为你排斥异己的工具,请及时回头吧,马克西米安.罗伯斯庇尔,我知道佩蒂翁、德穆兰都曾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也是(一语双关)。”
看到这,罗伯斯庇尔发出声惊悚的怪叫,说居然有人不承认我才是救国委员会和整个革命的灵魂和大脑,他,鲁斯塔罗,也是菲利克斯,到底是怎么样的痴心妄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