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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家们都觉得满意,他们便承诺,什么时候殖民地商品恢复流通,他们再提供一千五百万里弗尔的注资,并全都入股自由民银行。
送走这群银行家们,菲利克斯其实心底早已笃定算盘:
他表弟伊桑巴德.高丹和西班牙利萨对美洲大西部的探险应该快要结束,那时友谊公司会以前五百朗格多克军团佣兵为基干,训练一支印第安、法国混编部队,紧紧扼守住佛罗里达和路易斯安那,继续买通西班牙政府睁只眼闭只眼;
而同时,弥涅南中校则秘密乘船前往圣多明各,一样帮助起义的小白人、克里奥尔人训练成军,增强战斗力,索性将固守法兰西角的大白人全都歼灭掉,让圣多明各政局重新一统,继续当法兰西海外霸业的一环链条。
这就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至于可怜的路易十六全家,还有美丽动人的德.郎巴勒亲王夫人,OTg2NTc=菲利克斯届时也自有安排,正如他对丹东所说,他会步步将波旁王室变为自己手里随意拿捏的工具。
会见结束后,热利.布格连和小儿子伊夫和菲利克斯热烈拥抱,问让呢,让应该就在鲁昂的啊,听说我儿媳也要生育啦。
“他们都在圣德约的高丹花园,我这就备好马车送你们去探望。”菲利克斯很贴心地说。
而在漂亮气派的高丹花园内,梅兴奋地提着裙裾和行李箱,吻别孩子们,吻别公公和阿佳德姨娘,吻别艾蕾和她隆起的小腹,甚至还吻别了使女艾尔盖,然后来到花园大门,坐上马车,一个斜坡冲刺,铃铛直响,即向鲁昂城中奔去,她要和丈夫会合,马上从阿朗松到勒芒,再到昂热,她会呆在丈夫的司令部中,负责照顾他的衣食起居。
而让.布格连今天早晨,就告别了妻子艾蕾,来到公社里探望许久不见的神甫艾斯图尼。
神甫正在他亲手开辟的斜坡果园里忙碌着,修剪板栗的枝条,看江浙湖汉北到客人来,他拍拍手,很熟稔地招呼了布格连,两人坐在阴凉下,神甫把烟斗递给布格连,布格连吸了两口,咳嗽了好几声,说这是什么烟草啊?
“殖民地来的烟草很难弄到,这是我们公社自产的。”神甫笑眯眯地说。
“唉。”布格连皱眉,不由得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呢。
远方田野里,成双成对耕作的,都是头发花白的老公公和老婆婆,“要是公社里的年轻人知道布格连医生回来,该有多高兴呢,不过他们大部分都被征入革命军,还有批进了兵工厂,现在诺曼底的田地基本都得靠上年纪的老人家。
布格连望着圣德约公社整齐如刀裁的田野,还有山腰下郁郁葱葱的林木和牧场,砖石红瓦的房屋一栋栋如列兵般排着,显示出劳动致富后的成果,自从革命后摧毁了封建特权后,艾斯图尼神甫又坚持搞公社合作,让圣德约公社的农民在新的金融经济的冲击下坚持下来,规模比起以前甚至还有扩大,而诺曼底许多地区的农民也学习艾斯图尼的公社,抱起团来,自己出售粮食,自己集中公共用地种植经济作物,联合起来使用畜力甚至是蒸汽机器,有不少还开设了小工厂......就算是进大工厂谋生,同乡同选区的也组成个“拳头”,和工厂经理人展开薪资的谈判,毕竟很多乡村子弟都参军,现在劳动力拥有谈价的优势。
“这战争早些结束该有多好啊!”布格连悠悠地说。
不过神甫显然看得更远,他告诉医生,唉,正是因为战争持续,这个由布尔乔亚统治的共和国才会不得已让利给农民,一旦马放南山的话,他们就得如豺狼和秃鹫般,恶狠狠重新盘剥起农民来,说不定要比当初的贵族还要厉害。
“不会的......对了!”布格连这才想起正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份图纸,说这是当初在巴黎,圣西门中校为工人新公寓街区设计的,我觉得农村公社也能用得上,“神甫,我们在桑镇再建起个公社,好不好?我来帮忙。”
“听说你在巴黎有自己的医院,怎敢劳烦呢?”
“这次回来,我总觉得,我的根还是在鲁昂的。”
“那艾蕾会生气的。”
“不,艾蕾不会生气,医院随时都能卖掉,迁到鲁昂来,我要帮整个省区都接种牛痘,我还想研究能抗住黄热病的药物,就像英国医生詹纳先生那样伟大......原本,巴黎里的那位先生也可能做到这步的,然而......”布格连说的正是马拉。
“你真是个善良的青年。”神甫望着布格连,“你的志向和菲利克斯大不相同。”
听到这话,布格连看着远处的山峰,默不作声,他又想起那个因肺病去世的孩子苍白瘦弱的尸体来。
“幸福,要让爱人、朋友和更多民众得到幸福,哪怕只是很微小很微小的,但依然值得我们为之奔波和奋斗。”布格连重新拿起神甫的烟斗,吸了起来,在残阳下,烟斗的光一红一红的。
阿朗松城内,从阿尔卑斯方面调遣来的四个师营地,全都设在此处集中,而先前出击旺代的四个师,奥什师和苏里南师沿着卢瓦尔河两岸的勒芒和图尔布阵,而吉勒永师和罗西涅尔师则环绕着南特城,两方面被叛党给分割开来,法国国民革命军在西线对旺代叛党是累战不利,使得叛党军不但攻陷了本省区所在的所有市镇和隘口,还延长战线,深入到了卢瓦尔河两岸,随时摆出要攻击都兰、奥尔良和诺曼底地区的架势,威胁巴黎,不然救国委员会也不会让菲利克斯来当救火员的角色。
“为了共和国的生死存亡,必须要彻底歼灭旺代!对叛党分子的政策是绝不宽恕,毫不留情!”这便是救国委员会给菲利克斯的总方针。
但到了阿朗松,菲利克斯才发现,原来他要把大本营设在昂热的构想现在已无法实现,因彼处早就失陷于叛军之手。
之前攻打旺代的四个师处境非常不妙,它们连连败于叛党之手,很多营伤亡过半,伤员也很难得到救治,动辄掉队遭叛乱农民残杀,军需物资和弹药也极度匮乏,尤其是扼守旺代和布列塔尼交界处的海港要地南特的两个师,又因两位师长即吉勒永和罗西涅尔有奥尔良党的嫌疑临时被召回巴黎受审,更是军心动摇,若是南特再沦陷,那旺代叛党便能畅通无阻地进入布列塔尼,和英国人取得联系,获得更充足的军火和资金,再围攻法国西北部最大军港布雷斯特的话,法国舰队可又要遭灭顶之灾啦。
更让菲利克斯感到恼火的是,国会特派员和地方的所谓国民代表们,因蠢笨无能,把整个曼恩和奥尔良地区也搞得是民怨沸腾,恨不得要和旺代人一起叛乱。
这不,阿朗松城刚刚派出一队辎重车,准备去勒芒为奥什师提供补给品,结果半路上被暴动的农民伏击了,车夫和押运士兵全被打死,面粉、酒水和肉遭抢劫一空。
一群国民代表灰头土脸地站在怒发冲冠的菲利克斯面前。
“必须要严厉镇压这群无法无天的农民。”他们叫起来。
“你们怎么不想想,阿朗松附近的农民为何要做这事?”和菲利克斯同行来的国会议员罗贝尔,严厉地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