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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考验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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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武朗吓得牙齿都在打架时,那人看到他烧毁了拉德米拉的所有证物,似乎还满意地笑了下,而后就扶住美妇露出的丰腴后背,离开了那扇窗户的视野。

    “你俩在这里干什么?”忽然在巷子那头,更为恐怖的声音传入到武朗和罗塞维尔的耳朵里。

    墙壁的日影下,披着黑色斗篷的约瑟夫.富歇,乱糟糟红色头发下,一双刺猬般的眼睛,冷冰冰地看着他俩,像只穴居的巨型人脸蝙蝠。

    “没什么......那个亨利.拉德米拉矮了一截,我俩来这......核实好后,就把拉德米拉的所有留存都销毁掉。”武朗立刻指着还在冒着烟的余烬,尽量让富歇能理解。

    他清楚,虽然表面上他是巴黎警察总监,但实则权力全是掌握在这个邮政司长“幽灵”富歇的手底,当然富歇还有个公开身份,国民公会山岳党议员。

    富歇看了看,显然比较满意,他就对武朗说:“知道些秘密本身OTg2NTc=不是坏事。”

    “对的,有位朋友对我说过,知道的秘密越多,活下去的希望就越大,嘻嘻。”武朗恬不知耻地辩解说。

    “但前提是保全住秘密。”

    “绝对保全住了!”武朗说这话,差点都急得把舌头给咬到。

    “那就好好干吧,我们的情报系统已渗入到旺代和布列塔尼地区,将来在彼处为革命大展拳脚。”富歇难得说了句打气的话。

    “稳定,安宁!”武朗和罗塞维尔齐齐敬礼。江浙湖汉北

    等到富歇离开后,惊魂未定的武朗立刻就向大街上走,罗塞维尔上尉跟在其后。

    突然武朗觉察到了什么,他反手就把罗塞维尔上尉给推到了墙上,恶狠狠地盯住对方,喘着粗气说,“好哇,是你......”

    “你怎么了,你喝多了吗总监?”罗塞维尔被抵得面色赤红,可武朗却明明看到他眼神内有一丝嘲弄的意味。

    几秒钟后,武朗将那三张玛蒂尼埃尔夫人送的百元法郎,扔到罗塞维尔的脸上,便直接离去。

    第二天,他就忐忑不安地被召唤到了救国委员会那惨绿色的“宫殿”里,听说所有救国的、杀人的法令书,都是在这里颁发出去的。不过这次是一枚“巴黎卫士”的金灿灿勋章别在他的胸前,非但如此,罗伯斯庇尔还亲手递给他奖金,足足三千里弗尔,一起受到表彰的还有警察总署的加尔纳兰得到一千里弗尔,德.马约得到一千一百,德尚九百五十,但最让武朗诧异的是,罗塞维尔也在受表彰之列,并且奖金和他一样!

    可是很快,武朗就什么都想通啦,他看着站在绿宫桌子后不发一语的菲利克斯.高丹,立即将手抬起,和所有的受勋者一起,喊得更加卖力,甚至是声嘶力竭,“稳定,安宁!为了巴黎的稳定,安宁!”

    待到这批警察们离去后,罗伯斯庇尔架起他标志性的墨绿色眼镜,坐回到桌子前,在紧密无间的战友们簇拥下,开始签署一份又一份的“救国法令”:

    给都兰的图尔的硝石军火库拨款二十万里弗尔,扩大生产;

    给马上要组建起来的旨在剿灭旺代匪党的“卢瓦尔方面军”拨款七十万里弗尔,用于采购军需物资;

    给南特市的爱国者诸俱乐部拨款五万,用于宣传和肃反,并且救济城市贫民;

    给土伦市拨款一万五千,用于公民节庆,庆祝城市抵抗英国侵略成功......

    接着罗伯斯庇尔的手,和菲利克斯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菲利克斯觉得对方的手不大,软绵绵的,有些湿冷。

    “通过革命战争,将革命的伟大和恐怖送给国内外的敌人。”罗伯斯庇尔请求道,“对旺代的叛乱打击必须要雷厉风行。”

    接着,所有委员,也包括乔治.丹东,都举起了酒杯,齐齐庆贺,庆贺粉碎掉疯人派和埃贝尔无神论分子的“辉煌胜利”。

    大家也都沉痛地表示,不幸遇害的革命宗师让.保罗.马拉必须要享受国葬待遇,他的心脏将会被取出,装在瓮中,和米拉波的遗骨一样,摆放在先贤祠里,得到国民的景仰供奉。

    让.布格连曾想要回到巴黎,为马拉取出心脏来,但却被菲利克斯给回绝掉,“艾蕾在家待产,需要你的陪伴。”

    于是妹夫也只能作罢。

    芽月的月底,马拉和科洛盛大的送葬队伍,从科尔德利埃老街区出发,参加的人群数量足有五万,不亚于米拉波伯爵的葬礼,浩浩荡荡地向先贤祠而去。

    可是在马拉棺柩的后面,一群警察却将科尔德利埃俱乐部彻底封闭,街区公社委员当众宣布,这座修道院的地产将收归国有,准备用来建起所中学。

    另外马拉毕生呕心沥血创办的《人民之友》,也不再继续发行,大部分排字工和零售商,被罗贝尔夫人和劳馥拉的《两性友爱报》收并,这份报纸迅速成为巴黎市政厅的宣传喉舌,负责宣扬“救国委员会集权”的重要性和紧迫性,并针对大不列颠反动的《太阳报》和《反雅各宾》报刊,发起强硬的论战。

    罗伯斯庇尔对此非常满意,他专门签署法令,给《两性友爱报》拨款三万里弗尔,从此政府宣传口便归这份报纸,《致选民信》则主张用来宣传他的那套公民美德和至高主宰论。差不多同时,劳馥拉.赫尔维修斯真的得到了份“官职”,即“共和国海外宣传委员”,这姑娘以“法兰西贞女”自居,每年从市政厅财政里能获得两千两百里弗尔薪水,还有三万里弗尔的“特务活动经费”,她在市政厅大厦的一层还有个办公室,正式开始了腾飞的道路。

    疯人派和无神论的惨败,在历史上影响是非常深远的。

    就宗教的角度来说,其和法兰西革命时代的政治息息相关。王政时代,以罗马圣彼得教宗为主人的传统教会,曾也是反对路易十六的代表力量;当革命推进到攻陷巴士底狱及制宪会议后,冉森派教士开始成为鼓吹君主立宪制的主力。

    而疯人派们所信仰的“无神论”,其实是霍尔巴赫的社会唯物主义(霍尔巴赫男爵,唯物主义圣经<自然的体系>作者,他死于1789年),当然无神论只是疯人派的旗帜,如果我们用历史唯物主义深入探询的话,就不难发现,以街区公社无套裤汉为主的疯人派,追求的是“城市无限自治”,带着很强的无政府主义色彩,因城市自治往往和集权政府理念严重冲突,故而无神论,实则就是反对尊崇和服从任何权威,无论是自然的还是社会的,无论是天国的还是俗世的,都加以抗拒反对。

    至于罗伯斯庇尔为代表的救国委员会呢?它所信奉的“至高主宰”理念,实际便是法国美国不少人信仰的(包括富兰克林博士)“自然神”,这种“主宰”便是要求整个国家必须服从某个集中意志,外在的政治表现,就是国民公会企图建起个立法、行政权力一体的集权政府。

    所以我们不难明白:任何革命,既是政治的剧烈冲突,也是思想体系的动荡不安的表现。

    当花月刚刚开始时,丹东就来到德穆兰家在巴黎郊外的农庄,建议他停办《老科尔德利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