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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革命妇女的内讧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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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伯斯庇尔的态度,保障了雅各宾俱乐部和山岳党继续的团结。

    但实际上,他如此说,还是因罗伯斯庇尔并非无神论者,他是个极其信奉“灵魂不死”、“世界有最高主宰”的人物。

    他也很讨厌埃贝尔废除宗教的激进主张,罗氏认为宗教对任何个国家的平民百姓都是最重要的,也是社会稳定幸福的基石。

    他同时也对雅克.鲁的“疯人派”对国民公会和救国委员会的肆意攻讦感到不满:疯人派现在已对国会越来越不满,他们要求革命更大踏步的前进。

    发言结束后,丹东亲自下台,对罗伯斯庇尔表达了谢意。

    而愤怒的埃贝尔则在第二天来到巴黎市政厅,找到办公室里的菲OTg2NTc=利克斯。

    “鲁斯塔罗,干起来!破除迷信的时候到来了,从此以后法国全境将再也没有弥撒,教堂和修道院全都关闭,宗教的寿命结束掉了,此后上帝将不复存在,所有都回归到至高无上的大自然。鲁斯塔罗你是咱们无套裤汉的领袖,只要你点头,我的<杜申老爹报>一呼吁,无数无套裤汉将用长矛和斧头去执行你的命令!”埃贝尔不断用手指推着架在苍白小脸上的大镜框,喋喋不休,十分激动。

    菲利克斯手指间夹着燃烧的雪茄,调解着埃贝尔:“你必须得知道,巴黎的工人们绝大部分都是宗教的虔信徒。”

    “那又如何?你让国会通过了最低薪资令,还在郊区建起公寓,他们都该感激你,都该无条件服从你!”

    菲利克斯摇摇头,“任何位政治家都不应该要求人民,特别是工农对自己感恩。他们感恩你,是因为你做得对,他们不感恩你,是因为你做得不对。比如限薪令很快就会让群众感到不满,原因很简单,许多人都去参军,还留在巴黎工厂里的男女劳动力觉得自己价值陡然上涨,你的最低薪资令让他们开心,但我们制定的最高薪资令却让他们不满。”

    “这是为什么?”江浙湖汉北

    菲利克斯便拿出物价和薪资的报表,对埃贝尔说,没错,国会对巴黎和其他力所能及的省区实施了严格的经济统制......去年至现在共半年时间内,巴黎必需品物价涨了三分之一,而工人的薪资则强制性涨了二分之一,对的,现在一个熟练工在军械厂,每天能获得五里弗尔的报酬。

    “这不是很好嘛?”

    “可现在军械厂工人已开始集体请愿,要打破原本对薪资的最高限制,他们希望每天能获得七个里弗尔。”

    埃贝尔愤激地叱骂说,以前他们每天才三十个苏,是我们通过最低薪资保障他们的权益,现在能拿到三到五个里弗尔,他们反倒不知足?

    “对的,统制经济只能在短时间内某个地区有效,时间长了,工人和农民都不会满意的,人性如此,非但是布尔乔亚不择手段追逐利润,群氓也一样。”菲利克斯语重心长,“埃贝尔,在没有实现资本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全面搞统制经济是完全不现实的,举个例子,如果我家乡鲁昂城内,我建起个巨大无匹的蒸汽磨坊,并且修筑了能通往所有村镇的道路,让全鲁昂的农民都把麦子送到我这里来,那我完全能对鲁昂县的谷物施行统制,但问题是鲁昂每个镇几乎都有大小磨坊,我没法对其情况掌握,统制就变得不可能。”

    “你畏难了?你打退堂鼓了?”埃贝尔驳论不过,态度开始激愤起来。

    菲利克斯叹气说,我当然愿意和你们并肩作战,但我很快就要接受救国委员会命令,前往旺代地区平叛,实在是力有未逮。

    “那我们自己动员无套裤汉干!”埃贝尔没好气地说,随后离开。

    埃贝尔说到做到,当数日后,巴黎人民举办盛大的圣体圣血节庆祝活动时,“疯人派”的领袖雅克.鲁带着群武装起来的无套裤汉,突然出现在圣叙尔比斯教堂教堂和圣女热纳维耶夫大教堂处,“共和国的政权,是建立在理性基础上的,难道我们不应抛弃对圣徒和三位一体的迷信吗?天主教所有看似有魔力的仪式都是欺骗,是神职人员捏造出来的!”

    “神学是一派胡言,他们从来也不相信自己说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欺骗人民!”

    群众还待保护他们的神甫和圣物,但却被无套裤汉们野蛮地冲散,随后在教堂前,埃贝尔分子们直接当众焚烧了圣书和祭衣,他们还拉来头驴子,将主祭的衣衫套在驴子身上,牵去游街。

    而后埃贝尔分子又在教堂前搭起脚手架,将教堂外壁上所有哥特式雕塑的头颅给凿下,干完这一切后,他们觉得还不够,便号召数千人,涌向西岱岛的圣母大教堂,如法炮制。

    很快巴黎数个街区的革命委员会都表态支持埃贝尔,公社集会时没人再敢佩戴十字架饰物,神甫们哪怕是之前热烈拥护共和国的护宪派教士,都吓得把先前和信徒间的信件全都焚毁掉,很多人还俗,圣物盒和圣杯都扔入熔炉里铸造成钱币,在无套裤汉的胁迫下,圣叙尔比斯区的三位神甫在他们新娶的妻子伴同下,烧毁了他们的圣职授权信,并当众宣称:“神学的所有都是假的。”

    而几乎同时,巴黎的“革命妇女协会”也和大集市里的劳动妇女爆发冲突:

    “集市女王”奥久违反了限价令,和一起来帮忙的皮埃蕾塔,及其他妇人们,抬高价钱售空了批紧俏物品;

    革命妇女协会的纠察员闻风而至,不过罗贝尔太太、朱利安太太,还有埃兰诺尔、劳馥拉都不在行伍里,纠察员指责集市妇女违反了统制法令,为自己谋取私利。

    女鼓手皮埃蕾塔就反驳说,巴黎现在必需品价钱已稳定下来,为什么不给我们多赚点?

    几名女纠察员上去就打了女鼓手个嘴巴,然后就逼迫所有妇女戴红帽子,不然就按投机倒把罪论处。

    奥久扑上去和纠察员殴斗,并喊到:“你们这群布尔乔亚娘们,家里有点钱,当然希望物品价钱永远被限制住,可我们这些小本生意人,都是花钱进这些商品的,限价后利润这样微薄,我们连孩子都要养不起了!”

    很快兑换桥集市内,不同服色不同等级的妇女们扭打撕扯成一团,场面既滑稽又悲凉——昔日因为革命而团结起来的女性,现在却因利益不合而大打出手。

    不久,皮埃蕾塔眼角青肿,带着泪痕,衣服也被撕坏,光着脚来到市政厅,刚准备去圣奥诺雷大街找罗伯斯庇尔的菲利克斯看到她这样,不由得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