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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已经不需要国王了。”菲利克斯不以为然,“或者说,存在君主制复辟危险的人物,只要还留在国内的,都得上断头机。”
“是的,普罗旺斯伯爵断头了,阿尔图瓦伯爵阵亡在土伦。若是奥尔良公爵父子再亡,那就只剩流亡圣多明各的路易十六全家,那你当初为何要掩护国王全家逃走?”
“理由很简单,路易十六我能控制住,再者国内革命者也需要个国外的敌人来统制人心和经济,所以其他控制不住的就只能死了,乔治.丹东先生,你以为我们嚷着救平等父子,他俩就能幸免,别傻了,所有人都要他死。”
“你,你能控制住法兰西角的路易十六?”丹东满是不信的表情。
“太简单了,我不单能做到,我还能以路易十六为跳板,恢复法国和西班牙的同盟关系呢!”菲利克斯拍拍丹东的肩膀,轻声问他,还记得我们当初在巴黎相遇时,关于革命的见解吗......
“对啊!革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终结。”丹东想到此,懊恼无力OTg2NTc=地靠在座垫边。
“等到把国内外敌人全都肃清,只剩我们时,才算结束。我们既不能走温和派、立宪派的老路,也不要走疯人派的邪路,当务之急,是让宪法出炉。”菲利克斯说到这,点燃手里的雪茄,对丹东说,你听我的罢。
两日后,巴黎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市中心西岱岛的古司法宫大厅内,巴黎革命法庭对二十余名吉伦特党人进行了公开的审判。
围观的人简直不计其数,罗兰夫人身为女性,并没有出席这次审判,但其余党人被换上了件干净的衣服,并由狱卒帮忙理发刮须,在士兵的押送下,排着队进入到审判大厅之中。
人群里,有人趁着不注意,递给卢韦一把小刀。
卢韦面无表情地将小刀卷在了衣服里。江浙湖汉北
事实上要不是菲利克斯有意放走蒲佐和罗兰夫人,这场审判会艰难的多。
国民公会内的平原沼泽派自不必说,其实就连山岳党里的大部分议员都不希望吉伦特党人被处决,因谁都知道,对他们的指控在法律上是站不住脚的,即便强行成功,也会导致人人自危的恐怖。
然而这种恐怖,恰好是马拉、罗伯斯庇尔和其他一些人所渴求的。
最初吉伦特党人只是被各自软禁在家,但蒲佐和罗兰夫人的出逃,改变了这一切:他俩被指控和旺代叛乱有勾结,并和反法盟军入侵普罗旺斯有勾结。
这样,案件的性质就完全变了,由“政变”被菲利克斯和富歇成功操弄成了“暴乱”和“叛国”。
另外,吉伦特党和联邦分子在地方上掀起的所有暴动,最终的罪,都压到这二十余人的头上来。
巴黎检察长埃贝尔,雪白的小圆脸涨得血红,他声嘶力竭,要“吉伦特党人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一项项指控都递送上来。
最早的要属去年,也即是瓦尔密战役前,罗兰先生曾有个古怪的提议,居然要邀请普鲁士布伦瑞克公爵来当法军总司令,现在这成了吉伦特党勾结普奥的证据。
罗兰先生的辩解是,他是要在外交上离间普奥关系的。
“谎言,虚假的谎言!”孰料审判的法官们亲自喊出这些话语。
接着便是韦尼奥写信煽动波尔多武装叛乱,韦尼奥大声辩解,说他那段话纯属被断章取义,他意思是要波尔多公民武装起来,保护祖国和宪法,“你们指责我叛国?最恨我的,就是那些外国专制君王和当初的科布伦茨乱党!”韦尼奥大喊道。
旁听席里的马拉则驳斥说,“爱国正是你们戴的假面具!”
罗伯斯庇尔在另外边补充说,现在是该彻底把它们撕下来的时候。
佩蒂翁见到罗氏,愤声指责说:“我要检举你罗伯斯庇尔,你无时无刻不在喊着形形色色的阴谋诡计,可现实里那不过是你混乱虚诞的幻想,你却利用它向民众散布恐惧,让他们内讧,互相揭发,然后你摇身一变,假充民众的代言人,扶摇直上,这套把戏简直是够了,收手吧我曾经的朋友,不然终究有一天你会遭到反噬的。”
罗伯斯庇尔扶了扶他鼻梁上墨绿色的眼镜,对佩蒂翁的指责并没有回答,他对身边坐着的杜波莱全家,低声说:“热罗姆.佩蒂翁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他曾是个多好的人啊,却被卖国者引诱堕落。”
吉伦特党人继续驳斥加诸他们身上的罪行,尤其以加代最为雄辩得力,五名法官还有十四男性公民陪审团,及一千二百名围观市民,都被这位律师出身的火力给压制住了,就像被战场上的炮群猛烈轰击那般。
但革命法庭也抓住了吉伦特党的死穴,法官和起诉人死死咬住:
吉伦特党和叛国的杜穆里埃有密切联系;
杜穆里埃曾想拥立平等摄政父子,复辟君主制;
吉伦特党在巴黎时常开黑会,前段时间各省的叛乱,都是其指示的。
而后不苟言笑的富歇出庭作证,他将罗兰夫妻沙龙的历次内容,丝毫不差地叙述出来。
随即前摄政平等的秘书德.拉克洛也背负巨大的良心谴责出庭,他证明杜穆里埃确实曾唆使过平等.菲利普为王,另外罗兰在为部长时也多次和平等秘密会面。
最关键的当然还是巴巴鲁和马卢艾的叔侄关系,包括他俩往来的信件,“马赛和土伦的叛卖,必定和吉伦特党相关。”
而这时候的巴巴鲁,垂着毁掉的半脸,被巡警摁在了椅子上,听着喧闹和诟骂,一声不吭,生死不明。
傍晚时分,也即是短暂的休庭时期,富基耶和埃贝尔找到救国委员会的罗伯斯庇尔,请愿说:“无聊的辩论,和犯人的拒不认罪,会导致大众舆论的变化。我们若太局囿于法律,反倒会让他们利用法律为盾牌,无休止地反驳我们的指控,使得审判遥遥无期。”
埃贝尔补充说:“为了消灭这些怪物,定罪就必须要速战速决。”
“可以吗?”罗伯斯庇尔低声问道。
“毫无疑问,陪审团的投票结果显而易见。”
罗伯斯庇尔想了会,就说:“我可以代表国民公会和救国委员会,现在告知你们——只要你们做出的判决不违背自己的良知,审判就能结束了。”
“尽管所有的罪犯都能言善辩,但法庭出示的证据已经完全揭露他们的虚假性。”待到法庭四周的火把被熊熊点燃后,庭长艾尔曼起立,在吉伦特党人的抗议声里,直接宣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