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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图瓦伯爵这时通过皮特首相傲慢的言辞,才想起他身为波旁摄政的价值,于是他找到大不列颠外交大臣格伦维尔男爵,通过其向皮特递话:
只要我能登上艘战列舰,于普罗旺斯上岸,代表波旁王室接手这一地区,那我就许诺,必定将科西嘉和土伦港无限期地割让给贵国。
得到这个承诺,皮特的口风立即软下来,他召来了巴郎爵士,询问:“现在大不列颠的总军力是多少?”
“首相阁下,国家刚刚通过了非常好的<卫戍部队征募法案>。”
“爵士,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给我个精准无误的数字。”皮特握着鹅毛笔,不满海军大臣的虚言。
“为何不直接询问陆军部呢?”OTg2NTc=
“如果陆军部有用的话,我们何必再维系海军部呢?”
“是的,大不列颠陆军,据我所知,现在只有一万七千三百人。”
皮特苦恼地将笔给扔下。
“别太灰心阁下,这并不包括驻防澳大利亚悉尼和直布罗陀的部队。”
“说点有用的,巴郎爵士。”江浙湖汉北
“有用的......那就是新通过了非常好的<卫戍部队征募法案>,到每年三四月,英国陆军有望再增加九千人。何况我们还在国王陛下的领国汉诺威征募一百个独立连,这批兵力对控制荷兰局势非常有帮助。”
皮特便要求巴郎爵士直告,那便是胡德勋爵的舰队,可以把多少陆军投射到法国普罗旺斯去?
“两个营,或者三个营,大概。”
“西班牙和皮埃蒙特可以给我们提供辅助兵力,对吧?”
“是的,两个国家答应各自提供五千上下的陆军。”
皮特用笔把这些数字在纸上一一列出,并对巴郎爵士打气说,我马上再写信给驻防米兰的奥地利军,让他们再支援一个军来,我们这次一定要打个漂亮的战役,夺取马赛、土伦,说完皮特指着地图,语重心长地对巴郎爵士说:“您瞧,只要我们能在这两个港口站稳脚跟,那法国位于阿尔卑斯山沿线的部队,很容易就被我们切断归路,英国和盟友的军队能源源不断地上岸,直到占据整个普罗旺斯,同时配合以法国里昂刚刚爆发的反抗革命政府的暴乱,那这场革命很快就被我们扑灭,接着大家再把法国所有利益给肢解掉,感谢上帝,本人在任期间,将彻底消灭掉大不列颠这几百年来最大的宿敌了。”
月底,骄傲自得的阿尔图瓦伯爵,此刻正站在西班牙一艘装载七十门火炮的战舰“圣奥古斯丁号”上,他身边全是群露出同样表情的流亡贵族,事前巴郎爵士曾激烈拒绝要法国流亡贵族直接参战的请求,他对皮特首相痛陈道:“这群人只会乱事。”
但考虑到政治因素,皮特首相还是未能接受海军大臣的忠告。
而阿尔图瓦伯爵则告诉英国舰队司令官胡德上将,还有西班牙舰队司令官兰盖拉上将,“马赛城和土伦港里,深恨巴黎的吉伦特党人已和王政党合流,准备掀起暴乱,占领两个港口的军械库、炮台和仓库,迎接大军的登陆。”
胡德勋爵是个饱经战火经验丰富的老将,以作战灵活机敏而著称,他前额已经被海风给吹秃,雪白的头发披散在脑后,这显得他血红色的大鼻子更加凸出,阿尔图瓦伯爵的说法让他感到振奋,但还不足以让他掉以轻心,胡德勋爵的建议是先攻陷掉科西嘉岛,使其成为己方舰队安全的下锚地和补给基地,再逐个攻陷掉普罗旺斯沿岸的要塞港口。
可西班牙的兰盖拉上将却对英国人很是猜忌,他暗忖:“如果真的让胡德舰队占据科西嘉岛,那我国的海域将全被英国人所包围了......”基于这样的担忧,他则极力主张,不要有任何犹豫,攻陷掉马赛和土伦,送大军深入法国内陆早日完成绞杀革命的任务才是上策。
兰盖拉上将的路线,深得阿尔图瓦伯爵和逋臣们的欢心,他们便全力支持。
胡德勋爵闹了脾气,但兰盖拉上将也固执己见,最终反倒是陆军数量占优的一方获得了争辩中的优势:舰队里装载的西班牙兵有六千五百,而英国兵只有一千六百人。
最终胡德就范。
另外,皮埃蒙特和两西西里两个王国也合起了一支舰队,按规定好的时间出航,运载着差不多五千人的战斗部队,也往土伦港驶来!
当反法同盟庞大的舰队步步逼近时,马赛城的革命俱乐部内灯火耀眼,拿破仑年轻的弟弟吕西安已掌握不住舆论的争吵了——因先前最拥护革命的六千马赛无套裤汉,全都去科西嘉岛跟着拿破仑,现在又在尼斯要塞里,被统一改编为“拿破仑师”(革命时代,各师以师长名字为番号),故而马赛如今是吉伦特党联邦分子及王党分子的力量占优。
吕西安在台上不断要求:“光荣的马赛人们,看看我身后挂在墙壁上的画像,他们分别是卢梭、米拉波、马拉、罗伯斯庇尔、鲁斯塔罗,他们在注视着你们,监督着你们......马赛在之前为法兰西自由革命事业做出了多大的贡献啊,而有人居然要让西班牙和英国的舰队驶入进来,这将是对马赛最大的玷污,你们的头脑应该清醒,现在国内外的斗争,绝不是山岳党和吉伦特党人间的,也不是巴黎集权和联邦主义间的,而是反革命的欧洲专制君主们和法国爱国者间的殊死斗争,马赛人应当团结在革命俱乐部的周围,团结在巴黎国会执政者的周围,他们是犯了些罪行,可都是能被宽恕的,因为他们确实能拯救国家......宁要山岳党的暴政,也不要逃亡贵族杀回来报复!”
可台下的大部分听众则针锋相对地喊到:“宁要贵族和国王回来,也绝不接受巴黎的暴政!”
手枪射击的声音响了,吕西安机灵地伏下了身躯,讲台上立刻被打出数个弹孔,随后大厅内都是殴斗和诅咒的声响,人影晃动,自相残杀,吕西安情急下想起大哥约瑟夫先前的来信,便和几位贴身的同党,直接从后门溜出了俱乐部。
随即,一队海军陆战队士兵封住了俱乐部门口,他们叫喊着“反抗巴黎暴政,封闭革命俱乐部,抓住所有的雅各宾分子!”和原本就混进会场的王党们一道,把六十多名革命俱乐部成员当场逮捕。
俱乐部挂在墙上的画像,还有摆在长桌上的胸像,全被捣毁砸碎,其中“法国上尉”鲁斯塔罗的画像,不但被扔在地上践踏,其后还被王党妇女蹲在其上,撒了几泡尿,以示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