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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制宪会议规定,想要成为一名领薪水的海军少尉,年龄在18岁到30岁间,证明自己在海上有四年的见习经验,然后再参加通过可能性极小的专业考试;另外一方面,不领薪水的呢,他们可以一直在商船上服务,但同时也保留“海军少尉”的军衔,但同样需要经过考试,并且海上见习经验得六年,还必须有一年是在战舰上才行。
通过考核的海军少尉们,便能在指挥船只,从事近海或远洋的贸易了,但多少岁时他们理论上可以升为上尉呢?
答案是四十岁......
制宪会议认为,四十岁是一个人的性格成熟期,四十岁的海军上尉才能让一艘军舰和数十乃至数百船员的性命托付给他。
但最大的问题是,海军本身就是个枯燥、低薪又危险的工作,比陆军、炮兵的吸引力都低得多,一个二十四岁当上海军少尉的人,到他四十岁时还愿意留在这个岗位上的,是寥寥可数的。
一旦海运繁荣时,他为什么不一直呆在相对舒适,并且报酬高得OTg2NTc=多的商船上呢?
想要保留住人才,无外乎两个途径,一个是职业晋升,一个是高薪。
可这两点,制宪会议的海军条令都不具备。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制宪会议误认为海军和陆军一样,是可以随时重组革新的,为了革除贵族对这个兵种的控制,制宪会议又废除了所有王政时代的海军组织,艾米莉外公凯嘉鲁埃公爵也就是在这时被半强制退役的,制宪会议要求下级军官自动递补,退役军官领现有薪水的三分之二,当作退休金。
其后到了立法会议时,法令没有根本性变动,可对旧贵族军官退役工作抓得更严厉,递补军官的资格条件继续降低。
唔,又后来的国民公会法案,也即《1791年法兰西海军条令汇编江浙湖汉北》里跑得就更远了,也许是得到菲利克斯在瓦尔密战役里施行的军官公选制的鼓舞,法国国会决心在海军里也这样干:
海军办公室的蒙日,要给国会里海军委员会提交一份长长的名单,上面把“有能力和有爱国心”(在共和党人眼里这两者其实没区别并能互相印证)的军官和见习生的名字,与“值得怀疑”的分开,那这名单是怎么来的呢?很简单,由各支舰队停泊的城市里的公社委员会,及海员们所组成的“评议会”,联合投票来决定的。
名单决定后,再由国会海军委员会印制好,传到舰队所在城市里张贴公告,那些“值得怀疑”的军官会被迅速检举整肃,好的会被强制退役,倒霉的可能会遭遇监禁乃至司法谋杀。
那空缺出来的军官岗位会如何呢?也是一样的,现役军官和见习生及商船船员坐下来开会,为每个空缺岗位提名三个候选人,再交给蒙日先生来批准(其实就是随便画勾勾),选举海军军官的大会虽然热烈,充满民主气息,但过于大众化,也不考虑海军的专业技术知识,所以往往到最后,会把最不适合当海军军官的人给推选上去......
这种情况,恰如曾在旧时代海军里立过功勋的火攻船船长维拉雷.茹瓦耶兹在封私人信件里所抱怨的那般:
“社会各界都认为,如果一个人爱国的话,那他只要待在海上段时间就能成为名合格的海军军官,但他们从未想过,爱国主义本身并不会驾驶一艘船。因此军衔就被授予那些除了出海之外一无所长的人,可这个人呆在战船上,和一只桶呆在船上没任何区别。革命开始后,各个商业海港里最优秀的海员被挡在幕后,而走上来这么群人,他们在其他行业找不到工作,只会说些能讨取选票的爱国主义漂亮话,却最先得到委任状,而那些本拥有高超才干和丰富经验,可以为共和国服务的船长们,却因恃才傲物而拒绝出海,宁愿呆在岸上的国民自卫军里服役。你知道,一艘船上理想的秩序应该是‘技术最上的无条件服从’,有能者是不会甘心忍受无能者的发号施令的。”
然而讽刺的是,在旧时代海军里还只是名上尉的维拉雷.茹瓦耶兹本人,却在今年被火速提拔为上校,没别的原因,老一辈的海军军官被勒令退役,年富力强的中间层不是逃亡就是隐居,乃至被杀,海军实在是无人了!
但这还不是结束,原本法国海军里足足一万名训练有素的海员、炮手,还有数量不菲的海军陆战队和海岸警备队,都是归海军军官指挥的,现在国民公会则认为:“海军军官在海上独享作战的权力,这就意味着贵族统治依旧还存在!”
没错,这话便是让邦.圣安德烈本人说的。
于是国会规定,海军里的炮手单独抽离出来,叫“航海炮兵部队”,由陆军里的炮兵军官指挥,嗯,可以想像出这样情景:海洋战场的法军战列舰上,海军军官只负责驾驶,而炮手发炮射击则由炮兵军官指挥,二者间没有上下级关系,各司其职,可国会从来没想过,海军军官大喊风浪来了,降帆转舵,然后炮兵军官则下令在波浪起伏里对敌舰开炮,把这里当作是陆地上不动的炮垒,会导致什么样的战斗结果......
对此,圣安德烈是这样解释的:“共和国社会制度的本质基础,就是平等。海军军官团的存在,就是种反共和的陋习,保护国家海洋利益是他们本职,而不是什么特有的权利!请记住,为何不让在瓦尔密战役里的胜利者,优秀的炮兵,登上我们战舰的甲板,向英国的小威廉.皮特展示他们的勇气,去降下敌人的圣乔治旗帜呢!?决不能剥夺他们这样做的权利。”
国会里更有奇思妙想者,比如刚刚被逮捕的吉伦特党人韦尼奥,还曾呼吁:“罗马对迦太基胜利的历史经验值得我们共和主义者学习,罗马靠的是划桨船,我们法国该建造划桨战船去打赢英吉利,还有叫‘乌鸦’的飞桥,海军士兵凭靠坦率的爱国精神,逼近敌人,将飞桥扣在英国战列舰上,展开我们得意的白刃战,必将取得胜利。”
现在这些荒诞的空想,却被菲利克斯及时给扭转了,或者说,还不算太迟。
菲利克斯要求很明确:
先倚靠陆军在土伦保全法兰西的战列舰;
其后迅速由他改组法兰西南方海军,尽量在海上取得能和英国舰队抗衡的力量,不求优势,但求还能保持法兰西之前对英吉利海上霸权的挑战能力。
“或者说,保持住我海军对地中海西侧的控制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