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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下跪

作者:幸运的苏面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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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判和镇压......

    多么可怕的字眼。

    原本库东议员提出的办法,是国会先把名单上的吉伦特党给交出去,而后国会和市政厅协商建起个革命法庭,用法律来认真审讯吉伦特党。

    但罗伯斯庇尔的话头,却是预先抛出审判必须要达到的结果,那就是“吉伦特党必须死”。

    七十五名偏吉伦特党的议员表示反对。

    可罗伯斯庇尔不在乎,他的另外名党羽,自洛特省当选的,出身OTg2NTc=布列塔尼商船海员的让邦.圣安德烈,一个粗朴坚定且不乏口才的山岳党人,站起来说出革命者的真意:“国家正濒于毁灭,外面侵略大军压境,内部叛乱阴谋重重,现在奢谈办法本身如何都无意义,救国的捷径就在于若要采取办法,就得优先采取最激烈最有速效的,而不是温和的久远的。现实已经证明革命尚未成功,我们国民公会所有人也得明确,这是革命的议会,必须要和大革命生死与共,我们必须要把国家这艘航船带往目的地的港湾,否则就和它同归于尽。”

    不知是圣安德烈的演说起了作用,还是依旧布置在杜伊勒里宫外的大炮起了作用,最终在国民公会里,号召“剥夺外省抬头的独立行动,确立巴黎在国家无上政治地位”、“必须严厉打击所有针对共和国的犯罪活动”的见解占据上风。

    罗伯斯庇尔毫不留情地要求,先前对他审讯吉伦特党提案持反对意见的七十五名议员,应该立即把他们从国民公会里扫地出门。

    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就在三天内,被拘禁了二十多名吉伦特党议员,又有七十五名同情者被驱逐,国民公会立刻成了山岳党的天下。

    而“救国委员会”也进行重组,仍有十二人:

    罗伯斯庇尔、库东、圣茹斯特、让邦.圣安德烈,实则是一个团体江浙湖汉北;

    鲁斯塔罗兼任巴黎市长和委员,他和同样当选的丹东,及罗贝尔、德穆兰实则是个团体;

    马拉和出身科尔德利埃及雅各宾俱乐部的比约、科洛,又是一个团体;

    内里,只有巴雷尔是个标准的“中间派”。

    新的救国委员会郑重答应所有的法国人民,他们会在一个月时间内通过一部真正的宪法,他们会保障人民的幸福和权益,他们同样会在重重危机中挽救共和国。

    这一系列的会议,菲利克斯并未有出席,或者说从逮捕雷柏基的第二天开始,他就在劳馥拉的伴同下,来到巴黎郊区的枫丹,来到凯嘉鲁埃庄园的门前。

    “你来做什么!”王政时代的海军元帅弗拉德约.凯嘉鲁埃闷闷地问,震慑于断头机的威胁,老元帅不敢将菲利克斯拒之门外,但当他站在家中客厅内时,老元帅也觉得和这位共和派屠夫“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菲利克斯却一改那次的飞扬跋扈,他又恢复了第一次来庄园拜访时的谦恭温和有礼,“元帅阁下,我是来邀请您执掌马赛.土伦的国家舰队的。”

    老元帅说实话,有些惊讶。

    但很快他就以种拒绝合作的态度答复:“这可不行,我是贵族出身。”

    “我知道法兰西海军贵族出身最多,可我也知道,海军里服役的所有贵族在宣誓时,都说过,要以生命来保护国家的舰船。”

    “哼!”元帅气冲冲地用火绒塞入烟斗里,背对菲利克斯,不言语。

    “不论国家是什么样的政体,身为海军,都有职责和义务为国尽忠......您难道忘记在美利坚独立战争时,您在安的列斯群岛,您又曾在印度海洋,和我们的敌人英国舰队的奋勇厮杀吗?”

    “你们那群革命党又是怎样对待我们的?监禁、侮辱、拷打,这还不够,法兰西科技和制造业的结晶——那些美丽又威武的战船,还得被你们糟践!现在海军还像个海军的样子吗?”元帅痛心地说。

    “我已经获得国民公会许可,诚心诚意邀请您执掌南方的舰队,我会尊重、保护好所有愿继续为国效力的海军贵族军官,我们处决的,只有叛国贵族。”

    “说得好听......”元帅鄙夷地望着菲利克斯。

    但是随着劳馥拉的一声轻呼,当然也有客厅屏风后偷听的凯嘉鲁埃夫人的,元帅猝不及防,看到菲利克斯一下子就跪在了地板上!

    “我为我先前的鲁莽无礼而道歉,我那时被错乱的情感所控制,我也愿对您外孙女的恶劣行为而忏悔。但元帅阁下,给法兰西舰队个机会吧,别对她见死不救......有确切的情报,停泊了差不多三十艘战列舰的土伦军港,很可能要被阴谋分子献给英国,是的,交到英国人的手里,那些曾在海洋上立下丰功伟绩,获得累累荣誉的战舰,将被盎格鲁强盗玷污......在您和其他海军将帅服役的期间,法兰西海军是决不可能遭到这样奇耻大辱的。”菲利克斯的双手摁在膝盖上,头低垂下来面对地板纹理,大声致歉,“法兰西不能丧失海军,不能丧失优秀的海军军官,我答应您,我愿对您起誓,我将全力帮助贵族军官们转为‘共和国舰队军官’,待遇和人身安全绝不会遭到任何污蔑,我还会协助您,在海军里建起完好的秩序和后勤组织来。”

    “国民公会关乎海军方面的决议,你能加以改变和推翻?”这下,凯嘉鲁埃元帅的语气松动些,但依旧还是有点不信任。

    “我当然会改变和推翻,现在英国对法国海外殖民地是垂涎三尺,对法国舰队也是虎视眈眈,革命和反革命才不是盎格鲁人真正关心的,它满心想做的,就是彻底摧毁掉我们国家的事业,从而独霸整个世界的海洋。”菲利克斯抬起头来,目光热烈。

    白胡须的凯嘉鲁埃元帅转过身,看着立在一侧的劳馥拉,问:“你是他的情妇?”

    “不,不是。”劳馥拉咬着舌头说,然后低声补充,“我母亲曾是......”

    “你就这样看着市长阁下跪在我面前,不搀扶?”

    “他,他啊,是为了国家而跪下的,要是国家有救,他会自动站起来,为国家工作的。”劳馥拉慢条斯理地解释说。

    最后还是凯嘉鲁埃夫人把菲利克斯给扶起来。

    “先前国民公会通过条关于海军的法令草案,才是让我生气的最大原因,至于你那点芝麻粒大的事情,还撑不住我的胸膛。”元帅这才松了口。

    “那个草案我也看了,太过分,必须要将其否决掉。然后请元帅阁下同鄙人一同赶往南方,雷米萨.拉夫托也将伴同。”

    “如果你真的能兑现诺言,没有丧失掉做人的最后底限,那我倒不是不能给你个机会。”

    “我,我立即去找海军办公室的蒙日、吉约坦商议,最迟不过两天,就定会给您满意的结果。”菲利克斯喜不自胜。